「誰?」
葛雲華驚的跳起來。
葛老九拉她,「你看你這丫頭,咋咋呼呼的?就昨天來的程夢,你不會忘了吧?」
葛雲華心驚肉跳,她僵硬的坐下,臉上紅潤的氣色被慘白代替,她小心瞄了幾眼自稱程夢哥哥的男人。
「哦,我記得,昨天才來過怎麼會忘?」
賀定洲本來以為沒什麼線索,準備拿了肉就走,在回去的路上查探一番,沒想到線索很快就有了。
葛家這位女兒進門的瞬間,從掀開的門帘處吹進來一陣冷風,夾雜著一股很古怪的氣味。
再配上對方臉上饜足的表情,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這位在她父親口中各種優秀的女孩子,在未婚的情況下,和男人有了首尾,看樣子是慣犯。
一開始賀定洲並未多想,直到葛老九提了小夢的名字,對方過度的反應,讓他確定了目標。
葛雲華身上不止有首尾後留下的氣味,還伴隨著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
「我妹妹昨天回家提過你,說很喜歡和你聊天。」
賀定洲說著話,不動聲色將對方重新觀察了一遍。
褲腿上有濕泥的痕跡,鞋子上面沾到的更多。
外面冰雪覆蓋,氣溫很低,還不到融化的程度,這泥是哪裡踩到的?
葛大嬸剛才說她去的是後院,後院裡有什麼?賀定洲腦子裡第一個閃出來的就是地窖。
葛雲華梗著脖子,訕訕地笑,「是嗎?我也喜歡她。」
她有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不行,要離開這裡。
程夢根本沒回去,這人就是衝著他們來的,她要趕緊去通知強哥。
她站起來就要走,「我去看看我媽做啥呢。」
葛老九趕緊拉著,「你媽還能幹啥?你乖乖陪客人說說話,聊聊程夢,那丫頭又俊又喜人,我們一家都喜歡的緊,你們還是一中同學呢。」
對賀定洲笑著說,「我家大雲也是一中的,等她身體好了就去接著讀,以後考大學。」
賀定洲看她急於逃脫的樣子,心裡已經肯定小夢失蹤和這個人有關係,她這麼著急的樣子,肯定還有同夥。
葛雲華急的不行,還不能表現出來,壓低聲音說,「爸,我上茅樓兒!」
葛老九暗罵關鍵時刻掉鏈子,懶驢上磨屎尿多。
回頭對賀定洲不好意思道,「她出去看看。」
直到對方出了堂屋,賀定洲也站起來,「我也出去看看,你們這裡的院子大,看著敞亮。」
這話葛老九愛聽,他當即就要跟著一起,被賀定洲攔下,「你坐著歇歇,忙了一上午肯定累了,我自己逛逛就行,有啥不懂的我問大雲。」
葛老九眼睛瞬間有了光,成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還有啥不明白,這小伙兒看上他家大雲了。
「哎哎,成,讓大雲陪著你,我家還有個老大的後院,那丫頭就愛在後院瞎晃,讓她陪著你。」
賀定洲出了堂屋還能看到葛雲華在院子西面一閃而過的身影,他不疾不徐跟在後面。
經過廚房的時候看到葛大嬸正在切菜,準備午飯。
葛雲華著急忙慌到了後院,她想著強哥剛走,這會兒肯定還沒上去,只要她進地道喊一聲,一定能聽到。
這時候她悔的腸子都青了,綁程夢是她的主意,一切都是為了強哥的事業,結果強哥差一點被那狐狸精勾走。
她心裡明白,今天強哥要她,不過是安撫她,回去一定還是和那狐狸精打的火熱。
別看她鬧得凶,其實心裡清楚的很,對上強哥,她沒有任何籌碼。
程夢這個人,把她的夢叫醒了。
在地道里溫存的時候她就想清楚了,強哥那樣的人,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從這裡走出去,多的是貼上來的狐狸精,今天是程夢,明天就是李夢,錢夢。
她不強求了,只要強哥能給她一席之地,能帶著她去江城,她就滿足了。
據說江城車水馬龍,富裕又繁華,去了江城,哪怕強哥不要她,都比現在呆著這小村子裡過著苦日子強。
她所有對未來生活美好的幻想都寄托在強哥身上,不能出事,絕對不能。
葛雲華慌亂的連身後有人靠近都沒發現,地道入口處被她用草皮覆蓋著,草皮上面還有厚厚的積雪。
平常她很小心,總是把周圍拾掇的毫無破綻,今天太急了,不僅顯得凌亂,強哥走的時候應該也沒有上鎖,正好,方便她喊人。
她蹲下身就要掀開草皮,後脖子處突然出傳來鈍疼,接著失去了意識。
賀定洲把人拖到牆角,這才返回,雪已經被扒開,露出下面泛黃的草皮,草皮下面是一個木質小門,果然有入口。
打開,竟然不是地窖而是地道?
裡面黑洞洞的,他跳下去看了看,地道寬有一米,高大概有一米七多,他站在裡面伸不直腰。
出了地道,先把葛雲華拖進去,關上門,拿出隨身帶的手電筒,彎腰往前走了兩步,頓住,蹲下身仔細查看。
地面上有明顯的拖蹭痕跡,很新。
賀定洲順著痕跡往裡走,直到出現一個直角彎,光線只能照到一半彎道,牆角有隱約的痕跡,有人。
這時候再關燈顯然來不及了,何況他本來就沒打算關。
手順勢拿出木倉,一步一步往前走,也不刻意隱藏腳步,對方躲,就說明察覺了他不是葛雲華。
直角的兩邊,各自拿木倉的兩人,距離在逐漸靠近,移動的人在給躲藏的人施壓,他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就是最好擾亂心神的手段。
程夢心跳的快到嗓子眼了,無論怎麼深呼吸都沒辦法放鬆,她沒料到王強的同夥來的這麼快。
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來人是葛雲華,腳步聲不一樣的,還沒交手已經攝於對方的氣場,虛了,面對王強都沒有這種不可掌控的感覺。
手裡的匕首不香了,收進空間,拿出熱武器,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該嚇唬人的時候不能怯場,她是不會用,但舉木倉的姿勢確實是那麼回事。
最怕的一步邁過去,才能知道是不是活路。
程夢再睜眼,已沒了害怕,全是破釜沉舟的狠勁兒。
哪怕今天交代在這裡,地下的金錢和武器全被她端了,這些人也別想好過。
可惜她研究過電報機的工作原理,卻沒學過怎麼發電報,不然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