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可以多呆幾天。」
王強一聽露出滿意的笑。
「但，我要住你這間。」
他表情微妙起來，他討厭不聽話的人，又覺得這樣的女人更有意思。
他手底下經過了數不清的女人，為了好掌控，挑的都是同一個類型，嚴重缺愛。
只要對她們呼寒問暖，聊心事聊感情，物質再跟上，用不了幾天都會成為乖女孩，無出左右。
而眼前的女孩顯然不是，這個年紀能有這樣自信大膽的特質，那必定是家庭給予了她足夠的底氣。
這類人不是他們要綁的對象，可放過小夢，才是最蠢的行為。
有刺？
有刺才好，刺越長，調教出來才越有價值，他都要迫不及待了。
「當然可以。」他毫不猶豫同意了。
「但這裡房間有限，你要住的話只能和我一起。」
程夢無所謂道，「可以啊，我睡床，你睡地鋪。」
王強帶笑的表情一成不變，「當然可以。」
聽他這麼說，一直戒備的女孩瞬間放鬆了，臉上的笑都真切了些，他心下暗道，年紀小就是好糊弄，這個雖然是個硬骨頭，但也不至於啃不動。
她好像放下了戒備，話也多起來，對他房間的一切都很好奇，一直在走動觀察，不避諱他，也沒有絲毫害怕。
「哎，你怎麼知道寺廟下面有地道的？」
「天天住地下不難受嗎？」
「那麼多女孩子，吵架了怎麼辦？」
「為什麼不找個院子？這裡吃喝拉撒很不方便吧？」
「你竟然還有外國雜誌？你看得懂？」
「這是什麼？收音機？看著不像啊。」
王強看著她一路翻過他的書架，停在電報機旁好奇的打量，她問的很密，顯然並不需要他回答，只是單純的好奇。
如此反而更堅定了他要把這個女孩兒握在手裡，教得好，這將是他手裡最鋒利的刀，甚至無往不利。
這短短的接觸時間，王強已經如此堅定的認為了。
「這是電報機，用來發電報的。」
她打量的很仔細，滿眼好奇，卻不上手碰，家教不錯。
「郵局裡的電報就是用這個發出去的？發電報很貴的，一個字就要三分半，拍一張電報要八角錢呢，你這裡竟然有電報機？」
語氣里全是你竟然這麼有錢，也只是普通的感嘆，沒有他期待的貪戀。
「你要試試嗎？」
她卻連連後退，「我可不敢，萬一給你碰壞了我可陪不起。」
「怎麼會碰壞，它又不是紙做的。」
她的注意力早被桌上的書吸引過去，根本沒在意他說的什麼。
指著書名問，「這是鵝語嗎？說的什麼？」
她像個什麼都好奇，又什麼都不入心的孩童，如果現在問她他房間裡有什麼，她大概只記得床？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
王強很多疑，一番試探下來，不僅沒找到任何不對，反而顯得此女更為特殊。
他多疑但不疑神疑鬼，以他的閱歷，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是裝不出如此狀態的。
「是一本小說，要我給你讀一讀嗎？」
她搖頭，「大概講的什麼？」
只願聽故事，不想看故事，石室里不少這樣的女孩子。
往日他總會耐心講道理，讓她們自己動腦子，這次卻覺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有趣。
王強想，大概是過手了太多溫順乖巧的，猛然碰上這麼特別的，連耐心都變好了。
「講一位已婚婦女，遇見了真愛，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故事。」
她揚著眉，「哇哦！」
就這？
「你不好奇她做了什麼，結局如何嗎？」
她臉上是一貫的隨意，「還能做什麼，拋夫棄子嘍，結局的話，和她的愛情一起死？」
王強溫和的表情裂開了小口，「你看過？」
她稍顯迷茫，「看過什麼？你說這本書？沒有啊，我不認識鵝字。」
「那你怎麼知道？」
她翻了個白眼，「你不說了嘛，已婚，不拋夫棄子怎麼追求真愛？結局好的話，大家都學去了豈不亂套？」
那個白眼好像在說他特別蠢，王強哈的笑了一聲，他是真的有點喜歡這個小丫頭了。
留在他身邊的話，似乎也不錯。
正這麼想，石門打開，葛雲華氣喘吁吁進來。
王強心下不喜，表情當即就帶出了一點陰沉，「進來怎麼不敲門？」
葛雲華在兩人身上來回巡視，他們離的很近，雖然看不出什麼不妥，可姿態親密，氣氛很好。
她和強哥處了四年，怎麼會看不懂他的臉色，她只是被打的措手不及，一時回不過神來。
而程夢在強哥身後看過來的眼神，那樣漫不經心，甚至不屑，渾身的血液倒流，她錯了，她不該大意的，引狼入室......
一陣天旋地轉。
程夢看著葛雲華倒在地上大口呼吸，身體出現痙攣反應，王強很熟練的拿起一旁桌上的檔案袋罩住她的口鼻，又急又短的呼吸慢慢的平緩下來，雞爪狀的手也恢復正常。
哦，看懂了，過度呼吸引起的呼吸性鹼中毒，精神太緊張造成的。
看見他們共處一室，能緊張成這樣？厲害。
王強情緒很淡，看她平靜下來，回頭對小夢說，「你拉一下牆上那根繩子。」
程夢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床頭確實有兩根繩子，她指著靠外的一根問，「這一根？」
得到首肯，她用力扯了扯，看不出源頭的繩子回彈了一下。
王強見她扯完繩子一臉莫名的看他，心情明朗起來，如此鮮活啊。
門外響起腳步聲，「強哥，你叫我。」
她果然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是三兒。
「大雲不舒服，你送她回家，休息好了再來不遲。」
「我不回去！」
葛雲華出聲打斷，她怎麼能回去，當著她的面就敢眉來眼去，這時候她要回去不就給他們騰地方了？
強哥瞬間沒了表情，這是即將生氣，可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軟了語氣，「強哥，我不想回去，能留下來嗎？」
要用什麼語氣，什麼表情博得他的憐愛，葛雲華太知道了，果然強哥鬆了口，還沒來得及竊喜，就被下一句話給打擊的心都要碎了，不可置信。
「留下可以，房間你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