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夢猶豫了一下,她看重的東西都在空間裡,走哪帶哪,照片更不用說了,必須有。
只是,拿出來的話......
馮曉桃眼多尖啊,「你老實點!快拿出來,我們幫你把把關,別只有你自己覺得賊好看,那可不算。」
王玉芹也開玩笑,「要是男方長的不行,這門婚事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程夢被兩人鬧的沒辦法,只能在空間裡挑了一張沒穿軍裝的合影,假借書包拿出來。
馮曉桃先奪過去,只一眼就『啊』叫了一聲,周圍吃飯的人全往她們這桌看。
她捂著嘴看了一眼程夢,不好意思直接誇人長的好,「還行,能配得上你。」
又忍不住看,照片上的兩個人容貌出色,男人的氣場強大,程夢的話,馮曉桃看著照片上露出淺笑的女生,挪不開眼。
沒有對比的時候只覺得程夢好看又溫和,相處起來特別舒服。
現在看來,男人強大壓迫的氣場並沒有將程夢變成陪襯,她整個人特別的氣定神閒,寵辱不驚,姿態端莊又灑脫。
兩個人好像在互相較真,又很和諧融洽,她說不上來瀰漫在他們之間的那種奇異氛圍,只能說他們是不輸彼此的存在。
王玉芹趁馮曉桃出神一把搶過去,樣子誇張,最後憋出一句,「孟輝輸的不虧。」
馮曉桃翻了個白眼,「根本不在一個量級,連對手都不是,以後別提了。」
王玉芹很乖的點頭,「我第一次做媒人,還失敗了,感嘆感嘆嘛,哎呀,兩個人好般配啊。」
她沒有馮曉桃細膩,只覺得男的高大帥氣,女的嬌小美麗,看著特別的賞心悅目。
馮曉桃和王玉芹對視一眼,異口同聲說,「這門婚事我倆同意了!」
她還能說什麼?「記得包紅包。」
三個人都笑起來。
王玉芹一直看著照片不挪眼,「程夢,這照片你什麼時候拍的?好矮啊。」
膝蓋中箭。
「別管什麼時候拍的,現在你有我高?」飯不是白吃的,就是還差兩公分。
「沒有。」
王玉芹回答的特別痛快,她對身高沒有想法,隨便長,也就不理解程夢的遺憾。
程夢收回照片,放進空間裡。
出了國營飯店,正好看到賣糖葫蘆的,程夢買了七個,家裡還有一幫小子呢,不能空手回去。
兩人舉著糖葫蘆甜甜道謝,程夢笑著咬了一口自己的,飯她們不讓她請客,糖葫蘆還是可以的。
酸酸甜甜,原來糖葫蘆是這個味道啊。
「我一會兒去學校騎車,下次見面估計要到月底了。」囑咐王玉芹,「孟輝的事你自己搞定。」
王玉芹本來理虧,乖乖的點頭,人家都定親了,對象又那麼帥,還是軍人,孟輝該死心了,比不上根本比不上。
但她有預感,孟輝不是能輕易放開的人。
可她不敢告訴程夢,怕挨揍。
少年慕艾,程夢沒有多想,先去學校騎車,和兩人告別之後去供銷社逛了逛,還是老樣子,反而大街上開始有了流動攤販。
一般都挑著擔走街串巷,賣什麼的都有,就是時間不固定。
她眼尖看到有個老伯挑著擔進了小巷,趕緊騎車追上去。
原來是凍梨?
「這是自家院兒里摘的梨,下第一場雪就凍起來了,捨不得吃,換點錢票攢著過年用。」
程夢掀開籃子上的竹篦子,碼的整整齊齊的凍梨,品相都不錯。
現在身體好了,大冬天偶爾會懷念雪糕冰激凌,這凍梨出現的太是時候了。
「怎麼賣的?」
「一個5分錢,用票換也行。」
程夢數了數,總共50個,她要了30個,夠吃就行,一半給錢一半用票。
大概是看她痛快,老伯給她推薦,「供銷社後面的那條街上,有我同村的人在賣驢肉火燒。」
程夢一聽就感興趣,驢肉啊,真的很少見,驢子又能拉車又能幹農活,吃苦耐勞的天選打工驢,「怎麼捨得殺驢子?」
老伯嘆氣,「捨不得也沒辦法,家裡人病了等著救命呢。」
有啥別有病。
「你要想買,就趕緊去看看,驢肉少見,要的人肯定多。」
程夢道過謝之後蹬著自行車找過去,她都盤算好了,多買點放空間,等賀定洲回來好好給他補補,多的可以凍起來給他爸媽寄一些過去。
驢肉主打一個鮮,剛吃飽的肚子好像又餓了,想著腳下蹬的更快。
供銷社後面的街上空蕩蕩,沒啥人,不會是賣完了吧。
驢肉在前面吊著,她不死心,愣是繞來繞去沒放過一條小道,功夫不負有心人,眼尖看到一閃而過的扁擔尖。
在那!追!
等程夢追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三個人圍在那裡,賣家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
筐子很乾淨,上面用白色的厚棉布蓋著,一掀開就是撲面而來的香味。
「怎麼賣的?」
攤主邊給等著的人切邊回答,「肉一塊五一斤,燒餅一個8分,肉和火燒可以單獨要,也可以一起,一個肉火燒8毛錢,大妹子,你要啥?」
程夢算了一下,價格略貴,但不要票,加上賣家急用錢,反而算便宜了。
程夢前面還有兩個人排隊,她要不急著要,聞著香味,下意識猜測對方煮肉用的料。
什麼香料有什麼作用,用了之後肉會有什麼變化,是增香還是去腥,香料和香料之間的碰撞會讓肉起怎樣的變化。
這些她上輩子做慣的事情,爛熟於心,成了本能。
這驢肉的用料不是一般講究,講究的有點過於嚴謹了。
大概看她在旁邊呆著也不說要,賣家特別好心割了一小口讓她嘗嘗味兒。
程夢嘗過之後,兩種拿不準的香料名字出現在腦子裡,足足十二種香料......
普通人家放個八角加點花椒,就算是講究了。
「大叔您這驢肉煮的特別香,好吃!」
中年男人一聽人夸就笑,「是我閨女做的,這火燒也是她烙的,我閨女隨她媽手巧,煮肉也講究。」
「那您閨女是真能幹,剩下多少,我都要了,家裡人多,不一定夠吃。」
中年男人一聽都要了,嘴角都壓不下去,雖然走街串巷一樣能賣出去,到底搭上時間,有人包圓了才叫省事。
「只要肉?燒餅要嗎?」
「要,都要。」
燒餅里也放了椒鹽,不是白餅,這家的閨女是個講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