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以後是我的人了

  賀定洲拿到遷出證明之後,立即給程夢辦了食堂的入職手續,戶口和糧食關係也一併轉了過來。

  雖然是學徒工,一個月也有18塊錢工資,還有各式福利。

  因為她腿上有傷,不能站太久,大家多少都聽到點風聲,對她格外的同情加寬容。

  體諒她身體狀況,剛入職只需要每天打飯的時間去窗口分菜。

  這還怕她體力不支不適應,一個兩個都來幫忙,讓她歇著。

  程夢只是看著瘦弱,窗口打菜這活兒對她來說和玩兒一樣,輕鬆的很。

  每天還有員工餐,廚師長開小灶,連帶著方寧也蹭到了廚師長的私藏手藝,可以說在食堂幹活真是太幸福了。

  作為學徒,像準備食材,摘菜洗菜切菜,等一些列準備工作以及後續的洗洗涮涮,都是本職工作。

  程夢暫時不被允許做這些,只要看好窗口,分好菜。

  剩下大量的空餘時間,全部用來看書做題。

  賀定洲托人捎回來最新的初中課本和習題,她天天泡在知識的海洋中不可自拔。

  駐地第一次落雪的這一天,程夢和賀定洲補辦了他們遲來的訂婚宴。

  程夢和錢嫂子約好,一大早就去供銷社搶東西,新鮮的蔬菜和肉,重點放在肉上,這次一定要搶夠量,魚她空間裡多的是,不用買。

  原本定下的那盤辣炒螺螄下酒菜,到底是錯過了,只能看著空間裡好好的螺螄不能用。

  來的人真不多,有賀定洲的直屬上司楊旅長,其他也就趙政委,李團長,劉營長,錢連長,張副連長,和他們的老婆孩子,也請了戴校長。

  趙政委的調令已經下來了,調去的地方還不錯,職位不低,除過離開了部隊,變成了孤家寡人,事業上並不低落,去地方有地方的好處。

  他現在正在交接工作,距離開的日子不遠了,趁著這次聚會大家坐下好好說說話,以後見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而劉營長和兩位連長都是賀定洲手底下的兵,所以都是親近人,帶著各自的家屬孩子。

  除了楊旅長早早放下賀禮,喝了一杯酒,聊了兩句,風風火火來,匆匆忙忙走。

  還有戴校長,也是說了兩句祝賀的話,放下東西就走。

  他的愛人身體不好,一個人住在縣城,戴校長不放心,只能缺席了。

  程夢趕緊把準備好的菜裝了滿滿兩大飯盒,這樣回去不用做晚飯了,這回戴校長沒有推拒,她總算鬆了一口氣。

  晚上六點,人都來齊了。

  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孩子一桌。

  男人喝酒,女人喝茶,孩子們喝糖水。

  賀定洲牽著程夢,站在眾人面前舉杯,「下次再聚就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男人們嗷嗷叫,女人們也是哈哈笑,別說婦女同志們沒見過賀團這樣柔和的時候,就是朝夕相處的男人們那也是沒見過的,所以大家起鬨的特別帶勁。

  賀定洲坦然的很,捏了捏她的手,「人我先預定,大家做個見證。」

  在大家熱烈的起鬨中,王大栓的聲音尤為高亢,「嫂子說兩句。」

  程夢難得紅了臉,她看了一眼身邊緊握她手的男人,抬著下巴強撐著氣場,「賀定洲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的起鬨,大家沒見過這樣放話的,一個兩個都激動的不行。

  誰知道賀定洲更猛,一句,「嗯,是你男人。」點爆了現場。

  要知道軍營里到現在還流傳著程夢那句大膽熱情的,賀定洲是我男人,大家羨慕的不行。

  女同志一般都矜持,突然大膽起來,誰都著不住,整個駐地的兵都對賀團羨慕到扭曲。

  現在正主自己都認證了,簡直是火上澆油。

  程夢早已聽不見四周的聲音,所有觀感只有被緊握的手和耳中不斷迴旋的那句話,心裡充斥著陌生的情緒,她被撩迷糊了。

  她哪裡知道,賀定洲也好不到哪去,漂泊太久的人被認領了,從此風箏有了線,那種落在實處的踏實感,太戳他的心,眼裡的情意快要溢出來。

  眾人插科打諢好一陣才靜下來,大家舉杯乾一個,剩下就是吃吃吃。

  程夢做菜味道好,量又大,大家下筷子都很果決。

  王大栓不喝酒,他坐在孩子一桌,不僅要顧著自己吃,還要看著小一點的孩子,忙的不亦樂乎。

  儼然是個孩子王,邊吃邊夸,「嫂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孩子們跟著一起喊,「好吃!」

  「賀團有福氣。」

  「福氣!」

  「我也想找個和嫂子一樣做飯好吃的媳婦。」

  被美味迷的熏熏然的王大栓說出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賀定洲一記眼刀殺過來,嚇得他趕緊閉嘴,不僅自己埋頭吃,也給一桌子小豆丁塞嘴,可不興跟著瞎喊,會沒命的。

  眾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氣氛很熱切。

  女人孩子這邊空盤的很快,大家都不說話,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

  吃完孩子們去院子裡玩,女人們拉家常,男桌那邊已經喝了一圈了,趙政委明顯醉了,拉著賀定洲一個勁兒道歉。

  剛開始大家還都勸,後面也就不拉了,以後還有沒有坐一起喝酒的機會都不一定,就讓他一次性說個夠。

  趙士奎一開始還有一點借著酒勁道歉的意思,後來越來越醉,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概也是憋屈又難過,說著說著哭起來。

  大家一看趕緊架著送回家,畢竟是賀團訂婚的日子,不好太過。

  人走了,氣氛才算好起來,程夢見桌上的菜都涼了,他們顧著說話喝酒,沒怎麼動筷子。

  不能讓客人吃冷菜,程夢又熱了一次,這回男人們才正兒八經吃起來。

  大家紀律性很強,散場的時候不到十點。

  走之前婦女們把鍋碗瓢盆都洗乾淨,廚房收拾好才走的,這是一貫的傳統。

  等院子安靜下來,看著方寧入睡,程夢還有點回不過神,「咱們這就訂婚了?」

  賀定洲點某人,「剛才還放狠話,現在就不認了?」

  她靠在他懷裡,「認,好不容易摘到的花,蓋上了我的章,可沒有放跑的理由。」

  他不滿她的形容,「你才是花,嬌花!」

  「你是不是沉著嗓子說話了?」

  賀定洲不承認,「沒有。」

  程夢擰他側腰的肉,體脂太低,捏起一層皮,惹得他一陣笑。

  「哼,你肯定有!」

  捶他,「不許笑。」他反而笑的和個男妖精一樣。

  唉,這人無時無刻不在放電,她一天天的,真是造孽啊。

  實話說,還是挺享受,程夢被自己的心聲臊的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