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信任

  第二天一早,白家眾人就浩浩蕩蕩的趕去雙榆過年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些年來,幾家人都去雙榆孟家過年,而孟文鼎早在當初孟家建小樓房的時候,就給白老師預留了房間。

  文信還是第一次來雙榆,孟文鼎專門把一間最安靜的客房留給了他。

  可文信卻沒有去孟家,他快一個月沒怎麼睡好了,乾脆賴著辛安去了劉家,就近入睡補覺去了。

  辛安把他安排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他入睡,給他蓋好了被子,躡手躡腳的去了客廳。

  劉慶山正在和劉振海說話,周月忙前忙後的打掃著衛生,整理著年貨。

  辛安擼起袖子就要幫忙,周月不滿的推開了她:「我的小祖宗,快給我躲一邊去,你這手可是拿筆桿子的,哪能幹這些粗活?」

  「怎麼不能幹啊?我閒著也是閒著。」

  劉慶山轉過頭來:「安安過來。」

  她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有什麼指示?」

  劉慶山揚了揚下巴:「睡著了?」

  「是啊。」

  劉振海呲牙一笑,湊過頭來湊趣:「怎麼睡覺還得來咱家睡呢?咱家風水好,睡得特別香嗎?」

  「你知道個屁。」劉慶山瞪了他一眼:「去幫你媳婦幹活去,一個大男人每天坐在這等吃,像什麼樣子?簡直就是個沒用的廢物!」

  劉振海:「......」

  怎麼又開始找茬了啊?心情又不好了嗎?

  他在外頭也是事業有成的人了,為人外圓內方,極難說話,可在家裡依然是劉慶山眼睛一瞪,他馬上就蔫了。

  劉振海垂頭喪氣的跑去幹活,辛安看的好笑:「誰能想到我小舅在家裡是這樣的呢?」

  「沒有你爸反差大。」

  「也是。」辛安心頭一暖:「我爸和我媽下午就能到,也不知道這次給咱們帶什麼禮物呢!」

  「你什麼好東西沒有?這是想美霞了吧?」

  「嗯。」辛安點點頭:「我......我很少跟她分開這麼久。」

  劉慶山有些傷感:「人吶,就是這樣,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就算是血脈之親,也終將有各自的生活。」

  辛安心有戚戚:「姥爺你真厲害,兒女們一個個的離開你,去過自己的日子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在意,還能把自己的日子經營的有聲有色。」

  劉慶山衝著她眨了眨眼:「你也說看起來了,不過就是裝的好而已,我如果難過,兒女們能放得下心嗎?這天下父母心啊,就沒一個能放得下的,我聽說你爸現在就看小信不順眼了?」

  辛安哭笑不得:「他倆都活該!兩個人那嘴硬的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們了,比我老師和孟爺爺還誇張!」

  劉慶山眉頭一挑:「居然是這樣?那你媽向著誰?」

  「表面上是向著我師兄,可回頭怎麼安撫我爸,那就不好說了。」

  「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向著我......你套我話!」

  劉慶山側過頭來,感慨:「學精了,以前你雖然嘴巴嚴,但卻很容易上我的當。」

  辛安有些得意起來:「每天和妖孽在一起,日日加強訓練,要沒點長進,那還真成朽木了!」

  「除了學習,他還教你別的了吧?」劉慶山捻著手指,雖是問話,語氣卻很篤定。

  辛安有些心虛:「以前也沒有,可最近開始,他......似乎在教我馭人之術。」

  劉慶山壓低了聲音:「他想把你帶回家了吧?」

  「還沒到那種地步。」辛安眼裡閃過一絲憂慮:「而且......而且好像沒這麼簡單。他不太重視我的功課了,當然也會教的很好,可他教我的其他東西和我老師教的不太一樣,我......有點說不清楚了。」

  「哪裡不一樣?」劉慶山神色凝重起來。

  辛安仔細想了想:「角度不同,這樣說吧,白老師希望我成為一個手腕圓滑,能屈能伸的人,就像是我小舅那樣的,而我師兄......我覺得他想我成為一個獨當一面,心狠手辣的人,就像......就像是他自己。」

  劉慶山一愣:「怎麼會這樣?不過......不過你應該更希望成為小信那樣的人吧?」

  「那當然了。」辛安贊同道:「他那樣的人多爽啊?想怎樣就怎樣,一切盡在掌握,可......可你不覺得這裡有問題嗎?」

  「怎麼說?」

  辛安揉了把臉:「比如說你,你會希望我姥和你一樣老謀深算嗎?再比如說我爸,他會希望我媽像他似的深不可測嗎?還有我小姨夫,他會希望我小姨和他一樣詭計多端嗎?不會吧?你們都不會吧?」

  劉慶山感慨起來:「確實不會,至少我只希望你姥過的開心,沒那麼多心事就好,可我有時候也很後悔,如果你姥更有心機一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後來的那些事了?」

  「啊?」辛安恍惚了一下:「難道他不放心我?會不會......他覺得我會碰到什麼問題,是他解決不了的?」

  「有這個可能。」劉慶山神色凝重起來:「這件事情你爸怎麼說?」

  「......我沒和他說。」

  「沒說?」劉慶山有些意外:「你和你爸不是無話不談嗎?」

  辛安沉默了。

  劉慶山沉思片刻,嘆息:「到底還是向著小信啊......」

  發生過那麼多事,還是向著他啊......

  「那也不能這麼說。」辛安訕笑:「我就是覺得他倆王不見王的,我還沒搞清楚,亂說話不好,我師兄向來不按套路出牌,也許他就是覺得自己那樣很好,而且他也知道我更喜歡他那樣的,所以他就想滿足我的願望,讓我更獨立自主一些呢?」

  劉慶山憐惜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你是個心裡有數的,你肯這樣對小信,必然是因為他對你很好了,他能讓你重新學會信任是件好事,這對你來講,實在是不容易,只是......你得多考慮考慮未來了,畢竟你曾經碰到過那麼多事......興許都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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