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計劃。」楊衛華嘆口氣：「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也沒想到在節骨眼上叫人帶走。」
「你們現在進行到哪一步？我得先問清楚，心裡有底才好知道該怎麼說。」
張華強點點頭，將蘇方圓做的事簡明扼要的描述一遍。
雖然二廠主打接待，但上面有命令讓一廠配合，張華強全程在那邊幫忙，對事情經過很是清楚。
楊衛華聽完後簡直要被蘇方圓的騷操作氣笑了：「他是豬腦子？港商團的語言陷阱一踩一個準？」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只會叫人牽著鼻子走，怪不得港商團要求換人，要是我知道自己的合作對象是這樣一個糊塗蛋，我也得換人。」
張華強尷尬一笑，道：「楊廠長那個給蘇方圓下陷阱的就是小宋找來的幫手。」
「只是我也沒想到他這麼厲害，每次關鍵時候就拉著蘇方圓往坑裡跳，偏偏叫人抓不到把柄。」
楊衛華聽了沉默一會，決定跳過這個話題：「華強你覺得港商團的合作意向如何？」
「我覺得很高，只是利潤方面他們估計要拿大頭。」張華強猶豫一會道：「我覺得最理想的狀態，利益就是五五分。」
「五五分？」楊衛華眉頭一皺：「他們不過提供設計方案，其他不管人力物力統統沒有，這就要拿大頭？」
張華強哼笑道：「商人逐利，沒有足夠的利益，他們憑什麼選擇我們製衣廠？」
「全國的製衣廠那麼多，我們製衣廠也就在湘城有些名氣，拿到全國去壓根不夠看。」
他的話雖不好聽，楊衛華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
「華強你說談到64分成的可能性有嗎？」
張華強搖搖頭：「估計難，真要64分的話他們肯定不會選擇我們。」
「好的，我知道了。」楊衛華心裡有底的同時，也暗暗嘆了口氣。
如此看來與港商團的合作也不一定是福，賭性太多，他們極有可能賠得連褲衩子都不剩。
這樣的合作他們還有必要進行下去嗎？
楊衛華陷入深深的糾結之中。
······
宋知薇沒過多參與港商團和製衣廠合作的事情，只想等他們忙完，趁熱打鐵將星海鎮的事情告訴楊衛華，由他出面解決。
自從楊衛華接受與港商團洽談的事情，發展直接進入焦灼的狀態，她原本也不知道，耐不住梁承志隔三差五往這裡跑，狂倒苦水的同時，也透露出不少信息。
「早知道就不聽你的將楊衛華弄出來了，他實在太難纏！」
這天梁承志又跑來家裡抱怨，一進門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往嘴裡灌水，他現在是越來越隨意自在。
梁赫和梅梓文看在眼裡，除了笑還是笑，只有高興的份兒，說明梁承志已經不拿他們當外人了。
宋知薇笑著說：「我看承志叔挺樂在其中的。」
梁承志掏出手帕擦乾嘴邊的水漬，道：「那是，與人斗其樂無窮嘛。」
宋知薇好笑不已，半真半假的道：「你們這麼耽誤下去，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到京市去？」
光湘城她都住了不少時日。
「我們儘快，我們儘快。」梁承志頭疼地搪塞到。
又等了三天，湘城製衣廠和港商團的合作終於塵埃落地。
楊衛華硬是憑著本事將原本港商團的底線從五五壓到了六四，湘城製衣廠出工出力，港商團負責設計，利潤湘城製衣廠六成、港商團四成。
他們讓步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有足夠的利潤。
楊衛華將自己對湘城製衣廠的規劃狠狠打動了他們，誰也沒想到楊衛華的野心這麼大，竟然是想借著他們的設計將衣服賣往全國，而不是局限於湘城這一個省。
楊衛華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劃，也是結合宋知薇先前提出的代理商經營模式。
星海鎮是楊衛華的試驗點，只要能證明這個可以成功，他就打算借著馬上要舉辦的全國服裝展的東風，讓湘城製衣廠成功進入全國人民的視線。
只要在服裝展上顯露頭角，他就不用再為銷路發愁，自然會有商人找上他們願意成為他們的代理商。
真到那時，湘城製衣廠的名頭就會水漲船高，再也不用擔心積壓貨物的問題。
宋知薇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找了過來。
楊衛華見到她立刻高興的道：「小宋你終於來了。」
「走走走，中午和我去家裡吃飯。」楊衛華表情誠懇的道：「你方姨不是故意要說你，她現在認識到了自己的政治錯誤，特意讓我見到你就請你回家吃飯，她好鄭重的向你道歉。」
宋知薇不在意的擺擺手：「我能理解，不怪方阿姨，她不過是慌了神，這才遷怒我。」
「小宋你就是太通情達理，鬧得我們都不好意思了。」楊衛華道：「中午這飯你不要拒絕，不然她心裡該過意不去了。」
宋知薇笑道：「您這麼說我哪裡還能說出拒絕的話。」
楊衛華聽後，樂呵呵給家裡去了電話，方瑜晚立刻行動起來，做了一大桌好菜招待宋知薇，道歉的心意很足。
路上宋知薇趁著楊衛華不注意偷溜著買了些水果，等楊衛華瞧見只餘下哭笑不得：「小宋哪用這麼客氣？」
宋知薇大言不慚的道：「不是客氣，是買給我楊爺爺吃的，我記得他愛吃梨。」
「你有心了。」楊衛華感嘆一句，要不是她說起，自己都快忘記父親喜歡吃的水果了。
有時候越親近的人越容易被忽略，父親的喜好漸漸在已經中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媳婦、孩子的喜好駐留在心間，直到這時楊衛華才回過神來，他其實挺忽視楊國方的感受。
自己真是做得連外人都不如。
中飯在方瑜晚刻意親近的氣氛下結束，宋知薇本也沒怪過她，自然不會將她曾經說的難聽的話往心裡去。
方瑜晚鄭重的道了歉，還認罰的敬了宋知薇三杯酒，可謂是誠意滿滿。
宋知薇笑道：「方阿姨不用這樣，事情過都過了，只要你以後別不讓我進家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