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也是無奈:「改天我說說他。」
狗崽子確實太鬧騰。
陳樹南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手裡提著桶,裡面裝了個水瓢,他也不要宋知薇上手,自己開始拿瓢往桶里一下一下舀水。
他速度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裝了半桶。
「夠了。」宋知薇趕緊喊停。
「陳樹南,哪裡可以買到活魚?」
「宋老闆要活魚做什麼?」陳樹南擦了一把汗,不解地問道。
「想試試這水。」
宋知薇努努嘴,她沒時間等待慢慢檢測是什麼毒在針對毒藥進行解讀,其實最快的辦法就是增加靈泉水的濃度來淨化水中的毒素雜質。
所以她需要做實驗,看看這個辦法能不能行,需要多少靈泉水才能完全淨化。
陳樹南一聽,先是驚奇地看了她一眼,沒多糾結,道:「這好辦,我去前邊的河流撈幾條來就是。」
「池塘沒有出事前,許多魚兒就愛往這邊聚集,甚至為了偷溜進來,用上了鯉魚躍龍門的勁兒。」
想到當初的壯觀景象,陳樹南就覺得好笑。
那時候村民紛紛拿著網兜去撿魚,大的留著小魚苗就放掉。
雖然現在池塘被毀,但入口那裡抓魚還是比較簡單。
宋知薇一愣,隨後笑道:「那好,我在這裡等你,不用太多,抓個三四條就可以了。」
「成。」
陳樹南答應下來,空著手就往前邊去,看得何仙姑和宋知薇一愣一愣的。
這魚傻到徒手就能撿?
陳樹南往前走了幾大步,反應過來後腳步一轉又往家裡飛奔。
他忘記了,現在池塘不是香餑餑了,撿魚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陳樹南得去抓魚的時間,宋知薇和何仙姑也沒閒著。
「仙姑,你知道是誰下的狠手嗎?」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如果不一次性解決,把那伸手的人打疼打死,他還會再來第二次,宋知薇可不想自己做個生意,三天兩頭被找麻煩。
何仙姑一聽,咬著後牙槽冷哼:「還能是誰,不就是星海鎮的地頭蛇之一的劉大頭。」
「你認識他?」宋知薇不解的問道。
「認識,他可不是什麼好人。」何仙姑想到自己以前做的事也很難為情,道:「說來慚愧,他和我以前算是同行。」
同行?
宋知薇腦子裡轉了一圈,皺眉道:「人販子?」
「是啊。」何仙姑錯開目光,垂下眼睛不敢看宋知薇道:「雖然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他比我可惡一百倍。」
自己做過的錯事她不否認,但說實話,除了宋知薇這一出,其他的姑娘其實她都有去瞧過。
生活的不說多幸福,至少沒有碰到太過分的事情。
打罵有,可不會不將人當人看。
劉大強是真正的人販子,他做的是無本買賣,用坑蒙拐騙的法子抓人,賣去的孩子還好說,可那些姑娘沒幾個有好下場。
何仙姑想到瘋的瘋,傻的傻的女人,她每次帶人去黑水村就用她們做方面例子,告誡她們要老實聽話,只要不犯錯,她們的日子也能好。
她們見到那些人的下場,心底害怕自然而然就乖順下來。
買家滿意,她們又老實配合,熬過兩年,生下孩子來,生活就慢慢好了起來。
宋知薇看了何仙姑一眼,同樣想起兩人認識的經過,要不是有空間做支撐,她對他們也不會放心。
幸好她和老黑不是糊塗人,心思也還行,願意老實下來做生意,不再沾染這行。
甩開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宋知薇道:「怎麼突然被他盯上?」
「我想孫利航也有一部分原因?」何仙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道。
「啊?」怎麼又扯上孫利航了?
宋知薇迷糊起來。
何仙姑怕她誤會,解釋道:「不是我要攀扯他,是他自己和我說的。」
「他之前就在劉大頭底下做事,蠻得他重用,劉大頭剛想擴大人販子生意,然後將這塊交給他,結果你拉了他一把,治好了孫珠珠,又跟著你干正經活,他就脫離劉大頭。」
「劉大頭一直想他回去,之前我們沒有交集,後來他去湘城進貨,叫了人幫忙運來我這邊,就被發現了。」何仙姑苦澀道:「我原本想著交點保護費給劉大頭的死對頭,讓他護著我們。」
「誰想到,那人的女兒生了怪病,帶著四處求醫,星海鎮的場子全交給手下掌管,他們似乎被劉大頭收買,不願接下我們的生意。」
宋知薇不知道裡面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也明白何仙姑是盡力了,只是沒有逃過劉大強的毒手罷了。
「劉大頭的死對頭是誰?什麼時候回來,他女兒的病說不定我能治。」
陳記蔬菜店在星海鎮,她當然不希望劉大強在這裡一手遮天,現在的法律不像以後那麼健全,黑老大的勢力從來不能小覷。
宋知薇打不倒劉大強,那就找一個能壓制住他的人來處理他。
他的死對頭就是很好的選擇。
何仙姑眼睛一亮道:「對呀,我怎麼忘了你會醫術,連孫珠珠的病都能治好,治癒他女兒也很有希望啊!」
「等回星海鎮我要找人問問。」她興奮地轉來轉去,道:「知薇,你準備什麼時候回京市?」
宋知薇苦笑道:「原本計劃就待一兩天,現在遇到這事,總要把它解決完再回去,否則我在京市也呆得不安心。」
「哎,你能者多勞,辛苦一下了,我確實沒有辦法。」
「沒事,這不怪你,只是不湊巧罷了。」宋知薇擺擺手打斷她的新一輪自責。
兩人確定好接下來的事情後,陳樹南也提著四條活魚回來了。
他捲起的褲腳打濕了大半,身上也沾了不少水漬,將魚遞給宋知薇和何仙姑,道:「嫂子,宋老闆魚我抓回來了,你們先用著,不夠再和我說。」
「我去菜地里走走,有事你們就大喊一聲,我能聽見。」
陳樹南想起之前填池塘水的事情,覺得她們應該是有秘密不想他知道,乾脆不要兩人開口,自覺地找了藉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