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姑放下手裡的筷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嘆口氣道:「出事的不是店裡,而是前溪村的菜地出了事,準確來說,是池塘里的水叫人投了毒。」
如果不是幾隻狗崽機警,加上陳樹南及時掐斷池塘流向菜地的水源,那損失的就不只是整個池塘的東西,還有那一片他們維持生意的菜地。
宋知薇沒想到這些人會這麼狠毒,竟然給他們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要知道她的菜之所以能比別人的好吃,就是因為加入了靈泉水,那些人歪打正著,恰恰往水裡投毒,池塘里的靈泉水濃度不夠,沒辦法徹底淨化掉毒素,這才導致池塘中的活物全部死去。
宋知薇頭疼地擰緊眉,道:「報警了沒?還有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我說。」
她一說完就覺得話不對,一拍額頭道:「抱歉,是我沒告訴你聯繫方式。」
「幸好我回來一趟,不然這生意恐怕保不住。」
何仙姑嘆道:「怎麼沒報警?只是現場痕跡太少,他們也就例行詢問幾句就走了。」
「知薇,是我沒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讓你在京市帶付知青看病都不安心。」
如果宋知薇沒有趕回來,何仙姑肯定要急瘋,陳樹南從前溪村傳來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壞,那些原本長勢良好的菜,在沒有池水的澆灌後,肉眼可見地下降了品質。
這些天已經有好一部分常客抱怨過,說他們生意做大了,質量卻降低了是在傷他們老顧客的心,還說以後要是再如此就不來他們這裡買菜。
說得也對,普通的菜哪裡不能買,為什麼要走這麼遠的路跑來陳記蔬菜店?
何仙姑心裡著急,只能不斷地安撫,才好不容易留住了他們。
假如再找不到解決辦法,剛打出口碑名氣的陳記蔬菜店毫無疑問地會垮掉。
她為了這事,愁得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幸好宋知薇回來了。
「仙姑說的什麼話,這本也是我的生意,平日都是你在看顧,我當個甩手掌柜還能分錢,你不和我計較,我就該感謝你才是。」
「如今遇到事情,我也不能光拿錢不辦事,總要體現一下我的價值嘛。」
宋知薇笑著聳聳肩,示意她不要太自責。
何仙姑眼裡漫上真實的笑意,整個人像是卸去一座大山般輕鬆下來。
「別擔心,等吃完飯,我們一起去前溪村看看,我這裡還有菜,一會放到地窖里,能夠支撐一段時間。」
宋知薇開玩笑道:「就是我嫌裡面品種還是少了,改天借你家老黑進去幫我在耕種一點。」
何仙姑莞爾一笑:「這不是一句話的事,你要用他直接帶走就是。」
知道前溪村的菜地出事,宋知薇沒什麼吃飯的心思,快速吃完午飯,帶著何仙姑直奔前溪村而去。
她們到了之後也沒通知陳樹南,來到池塘查看。
這裡出了事,陳樹南自責不已,何仙姑花了錢請他來看顧菜地,不是什麼困難的活計,偏偏他沒有做好,他心裡怎麼想怎麼不得勁。
於是默默地加強了巡邏,並且將那些小狗崽全部放了出去。
等他聽見狗崽們響亮的叫聲時,心底一驚,拿著手裡的工具就往聲源地沖。
好哇,這些人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大白天的就干來做壞事!
看他這次不抓他們個現行!
陳樹南扛著鋤頭,看也沒看蹲在池塘邊的兩個身影,怒氣沖沖地就向她們跑去,邊跑邊吼道:「你們還趕來,看我不打死你們!」
何仙姑和宋知薇急忙回頭,兩張熟悉的臉孔撞進陳樹南的眼睛,他瞳孔一縮,腳底的速度減緩,慢慢跑到兩人近前,難為情道:「嫂子,宋老闆,你們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害得他以為又有壞人。
陳樹南給這事鬧得差點草木皆兵,只要有人靠近池塘都能觸動他敏感的神經。
「阿南···」何仙姑哭笑不得道:「人家再傻也不能白天來投毒啊。」
陳樹南撓撓腦袋:「我是被搞怕了,村里人也知道池塘的事,全部囑咐過沒事不要接近以免誤會,乍然瞧見人蹲在池塘邊,我就打心眼裡緊張。」
「誰說不是,換我,我也緊張。」何仙姑安慰一句,轉頭問宋知薇,道:「怎麼樣?池塘還有辦法嗎?」
她滿眼可惜地道:「先前這裡多漂亮,大大的荷葉飄在池塘里,偶爾有游魚飛快游過,魚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運氣好還能瞧見魚躍出水面,帶起的零星水汽在空中形成短暫的彩虹。」
現在的池塘死氣沉沉的,甚至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也不知那人丟了多少毒藥下去,一池塘的魚沒有一條倖免,全部死掉了,連原本碧綠的荷葉,快要綻開的荷花也一併枯黃死去。
前溪村的村民怕被懷疑上再也不敢往這邊來,原本充滿生機的池塘一下子變得荒涼。
宋知薇擰著眉,伸出手就準備取一些水上來,陳樹南唬了一跳,趕忙阻止道:「宋老闆,哪裡能直接上手,萬一毒素流進身體裡去了怎麼辦?」
「你等著,我回去拿個瓢來,你可千萬別直接上手。」
說完也不等宋知薇回答,一溜煙地跑走了,幾個狗崽嗷嗷叫著追了上去,還以為在玩什麼新遊戲。
何仙姑跟著勸道:「知薇,阿南說得對,不怕一萬隻怕萬一,誰知道那些人丟進去的是什麼毒,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宋知薇只好笑著應下,不是她魯莽,只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經過靈泉水和空間的不斷加持,數月前被蒙汗藥迷暈的事情再也不可能發生,現在她的身體同傳說中的百毒不侵也差不了多少,池塘里的東西根本奈何不了她。
不過他們的好意,宋知薇不會拒絕。
陳樹南回來得快又很熱鬧。
他一出現,身後必定跟著一串嗷嗷叫著的狗崽,遠遠的就能知道。
宋知薇無奈地對何仙姑道:「就他這動靜,人家想不知道都難。」
不怪人家跑,實在是動靜太大,傻子也知道來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