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買完地皮,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
她時間掐的很準,在家屬院快要關門的時候,回來了。
她這邊剛準備進去,就和正準備出去的小劉碰到了一起。
兩個人都是走得急,沒有看路,以至於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對不起同志,我沒有看路,碰到你了……是,是你——」
通過聲音,雙方將對方辨認了出來,慕寧看著小劉身後的書包,烏眉緊蹙,試探的問道:「小劉,這麼晚了,你是要出去執行任務嗎?」
慕寧問的聲音低微,且小心翼翼。
畢竟,軍人執行任務,對任何人都是保密的。
小劉搖了搖頭,「不是的嫂子,我要搬出軍區家屬院了。」
慕寧聽到小劉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我聽你們黎營長說,退伍以後,部隊考慮到,軍人沒有地方住,可以在家屬院暫住三個月,你這麼快就搬出去,找到地方住了嗎?」
小劉再一次的搖了搖頭,抿了抿有些乾澀的唇,沒忍住,將他和高珊珊的事情,全部一窩蜂的告訴了慕寧。
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告訴慕寧,可能兩個人年齡相仿,也可能慕寧看著就像是知心姐姐,莫名讓人有傾訴的欲望。
「所以,你現在是覺得,高珊珊把你當成了氣黎聿深的工具,想要用和你的曖昧,親密,來吸引黎聿深的注意力?」
「沒錯,不然,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慕寧烏眉輕挑,想到了什麼,紅唇輕啟道:「有沒有可能,她喜歡你?」
慕寧這話一落,小劉想到了那兩次纏綿悱惻的吻,古銅色的臉龐上,浮起紅暈,腦海里都是高珊珊嬌艷欲滴的紅唇。
他的喉結滾動,只覺得喉嚨乾澀的厲害,咬了咬下唇,對慕寧說道:「不可能的嫂子,絕對不可能。」
慕寧把小劉的反應盡收眼底,她清楚的看到,她說高珊珊喜歡小劉的時候,小劉的臉紅到了耳後根。
「有什麼不可能的?有可能她覺得黎聿深也不怎麼樣,所以便把目光放到了你的身上,畢竟,你也很優秀的啊。」
說實話,在慕寧的心裡,小劉確實不錯,優秀出色有上進心。
「嫂子,你別拿我開涮了,高珊珊如果真的喜歡我,就不可能說要在明天的文藝演出上,和你一決高下了」。
「她想要和你一決高下的目的,不就是想在文藝演出上,大放光芒,以此來吸引力營長的注意力嗎?」
小劉不說,慕寧還真沒想到這一點,他這樣一說,還真有這個可能呢。
畢竟,高珊珊在去到容城以後,並沒有招惹黎聿深,也沒有像在京城這般,和她針鋒相對。
甚至還借過慕寧的衣服,給慕寧造成了一種她們是好朋友的假象。
但在回到京城以後,高珊珊就親手把這種假象撕毀了。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她想要贏,就讓她贏,她想要吸引黎聿深的目光,就去吸引,這些都和我無關。」
馬上就要臨近文藝演出了,慕寧還沒有任何的準備,她擺明了就是不和高珊珊爭搶。
她想要吸引誰的目光都和慕寧沒有關係,她現在只想要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
只要手裡有錢,面子榮譽什麼的,慕寧才不在乎。
而且,她馬上就要搬出軍區家屬院了,獲得那些虛無的榮譽,又有什麼意思呢?
「嫂子,你當真一點也不愛黎營長了嗎?還記得,你剛來京城的時候,滿心眼裡都是營長……」
「你也說是剛來京城的時候,現在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愛情本來就是虛無縹緲,轉瞬即逝的東西,愛的容易,不愛的也容易。」
黎聿深在辦完事回到家屬院,沒有看到慕寧的身影,便去問了王大娟,王大娟告訴他,慕寧今天去買廠房的地皮了。
他一看這麼晚了,慕寧還沒有回來,自然是擔心的,便準備去接一下他。
可讓黎聿深沒有想到的是,他剛走到家屬院門口,就聽到了慕寧和小劉的對話。
許是被慕寧扎心刺骨的話,傷習慣了,黎聿深聽到慕寧這話,已經做到坦然接受了。
「兩位同志,你們進去還是出去,如果進去的話,趕快進去,家屬院的門禁時間到了,我們要鎖門了,如果出去的話,你們趕快出去,我這邊還要上報關門的時間。」
「我們進去,不好意思,我們光顧著聊天,忘記時間了。」
小劉還沒有反應過來,慕寧便拉著小劉,將他一起帶進了家屬院裡。
等小劉反應過來的以後,就看到黎聿深面無表情的站在他和慕寧的面前。
不知道為什麼,小劉看到黎聿深這面無表情的臉,忽然有些心虛。
「營長……」
「嗯。」
「哪個我和嫂子剛碰到,所以聊了幾句。」
「嗯。」
慕寧最看不慣黎聿深這不冷不熱的樣子,她懶得理會黎聿深。
對小劉說道:「這麼晚了,你出去也不安全,而且,招待所距離家屬院也有一定的距離,大巴車也停了,等你走到招待所的時候,都半夜了」。
「今天就別走了,你如果不想住宿舍,就去大寶二寶的那間房子裡先湊合一晚上吧。」
只從大寶二寶走了以後,那間房子就空了起來,沒有人去住了。
小劉其實並不願意的,畢竟,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搬離軍區家屬院,不想再被高珊珊糾纏。
但現在門禁已經關了,出去很不方便,還要找上級簽字。
小劉沒有辦法,深呼吸一口氣,對黎聿深說道:「黎營長,會不會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
黎聿深看著慕寧和小劉聊的那麼開心,對小劉也比他好,他的心裡就不爽。
明明他才是慕寧的丈夫,為什麼慕寧對待一個外人,都比對他好。
慕寧瞪了黎聿深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黎聿深,你還真箇冷血無情的人,小劉跟在你的身邊這麼多年,年齡也比你小,你就忍心看著他大晚上,流落街頭嗎?」
黎聿深沒有想到,慕寧竟然為了這點小事,為了小劉,去指責他,他的心裡委屈極了。
果然,果然,在慕寧的心裡,誰都比他重要。
「他流落街頭,也不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造成的,但你也有間接責任。」
「我有什麼間接責任?」
「想必你還不知道吧?高珊珊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開始糾纏小劉,把人小劉逼的退伍了不說,還在沒有找到的房子的情況下,就搬離軍區家屬院。」
慕寧頓了一下,抱起雙臂,看了黎聿深一眼,繼續說道:「現在,你還要說,和你沒有關係嗎?」
「慕寧,這些我都不知情。」
「現在你知情了,讓你沾花惹草,害的小劉受到間接的傷害不說,我也受到了傷害。」
「營長,嫂子,你們別吵了,我去宿舍里湊合一夜,明天再走得了。」
「你今天就在大寶二寶的屋子住下,那都不許去。」
雖然小劉退伍了,黎聿深也退伍了,但小劉跟在黎聿深的身邊很多年了。
對於黎聿深下達的命令,身體會本能的驅使著他服從黎聿深的命令。
「是。」
三個人一起回到黎聿深分配的屋子裡,慕寧去壓水井哪裡準備壓點水洗手。
小劉十分有眼力見的跑了過去,對慕寧說道:「嫂子,我幫你壓水。」
「好,謝謝你小劉,對了,小劉,你吃飯了嗎?」
「在食堂里吃過了嫂子。」
「等會我要做糖醋涼麵,你要不要吃?」
慕寧做的飯菜好吃,小劉嘗過幾次,那個味道就再也忘不掉了。
其實部隊的伙食不差,畢竟,每天那麼高強度的訓練,伙食保證不了怎麼可以?
之前剛入部隊的時候,小劉覺得部隊的伙食比他媽做的飯好吃多了。
每一次他能吃完一份再打一份,但在吃了慕寧做的飯以後,他瞬間覺得炊事班做的飯弱爆了。
「要吃要吃,我要吃。」
「你不是吃過飯了嗎?晚上吃得多了對身體不好。」
「沒事的嫂子,我的身體我知道,抗造的很,我要吃一大碗。」
「好好好。」
慕寧煎了幾個王大娟給的雞蛋,調好了糖醋涼麵的料汁,因為時間比較趕,慕寧沒有去擀麵條,而是用的干掛麵。
可即使是干掛麵,配上慕寧做的料汁,放上煎蛋,胡蘿蔔絲,黃瓜絲,撒上蔥花香菜芝麻。
那賣相,一下就把人肚子的食慾勾起來了。
慕寧給黎聿深和小劉用的是特大號的碗,她自己則是用的小碗,盛好麵條以後,慕寧又切了宋翠花給的臘腸當配菜吃。
宋翠花這個臘腸做的是熟的,可以直接吃,平常的時候,慕寧都是用干紅辣椒炒一下再吃,但今天慕寧有些累了,就沒有去炒。
三人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慕寧看著小劉和黎聿深大口大口的暴風吸入,忍不住說道:「慢點吃,沒人給你們搶。」
「不行嫂子,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來,比國營飯店的麵條都好吃,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吃的麵條。」
黎聿深聽到小劉這話,眼神微微了兩分,忍不住說道:「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嘿嘿。」
「那個臘腸有點咸,你們少吃一點,不然晚上會渴的睡不著。」
「好的嫂子。」
吃過飯,小劉很自覺的去洗碗了,慕寧回到屋子裡,準備洗個澡睡覺,黎聿深就走了過來。
外面天已經黑了,但因為今天的夜色極好,月光明媚圓潤,探進小小的窗子,灑滿整個屋子裡。
照的黎聿深那張冷峻濃烈的俊臉忽明忽暗,莫名給他添加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他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慕寧的身後,慕寧剛準備把頭髮紮起來,去柜子里拿睡衣,扭過頭看到了黎聿深站在了她的身後。
慕寧被黎聿深嚇了一跳,月色忽明忽暗,慕寧看不太真切黎聿深的表情。
只覺得黎聿深的眼神很冷,就像是深不可見底的黑洞漩渦,能將人狠狠的吸入,沉溺。
慕寧伸出皙白纖細的指尖,戳了戳黎聿深堅硬的腹肌,意圖想要通過一指彈把黎聿深這座大山推走。
結果可想而知,黎聿深紋絲不動,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因為這對於黎聿深來說,就和撓痒痒差不多。
「起開啊,我要去洗澡。」
今天在郊區待了那麼長時間,慕寧出了一身的汗,現在身上黏黏糊糊的,什麼都不想干,只想去洗澡。
黎聿深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看著慕寧有些疲憊的小臉,剛硬的劍眉,有了一絲鬆動。
「等你洗完澡,我們聊聊。」
「聊什麼?」
「等你洗完澡再說。」
「好吧。」
黎聿深為了方便洗澡,在廁所的旁邊搭了一個洗澡間,倒是方便了慕寧洗澡,不用跑到公共的澡堂去洗澡了。
要知道其他人家,都是跑到公共澡堂,或者嫌麻煩的,直接接一盆冷水擦洗一下身體就完事了。
黎聿深是一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人,平時沒有任務,或者不忙的時候,都會做一下木工活,或者給家裡置辦一些新物件。
慕寧覺得洗澡是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候,她洗到一半,正準備放香皂的時候。
突然感覺腳踝一涼,她低下頭看去,趁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腳踝上是什麼東西以後,慕寧尖叫一聲。
「啊啊啊啊…………」
黎聿深正準備去公共澡堂,沖一下,就聽到了浴室里傳來慕寧的驚叫聲。
黎聿深以為慕寧出了什麼事情,想也不想就衝進了浴室里。
但在看到慕寧雪玉般赤裸的身體以後,他直接又將門給關住,慕寧看到黎聿深,此刻也不管這個男人平時又多麼的討人厭了。
她直接跳到了男人的懷裡,男人條件反射的接住了慕寧。
慕寧兩條腿勾在了男人的身上,兩條胳膊勾住了黎聿深的脖子,慌亂的說道:「黎聿深,有,有蛇,你,你快把他給我趕跑」。
慕寧全身上下不著一物,這樣勾在黎聿深的身上,黎聿深瞬間感覺身下如同火山爆發一般,抵在了慕寧哪裡。
如果是平常的話,慕寧可能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但現在慕寧太害怕那蛇了,竟然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黎聿深單手拖住慕寧盈盈一握的細腰,另一隻手直接單手抓住了那蛇。
對慕寧低聲說道:「別怕,這是玉米蛇,沒有毒的,它的性格也很溫順,以老鼠,小鳥為食,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的。」
「你,你你你你怎麼把它抓起來了,趕快把它給我扔掉,給我扔出去啊,嗚嗚嗚嗚……」
慕寧此刻也顧不得平時又多討厭黎聿深這個狗男人了,她為了遠離黎聿深拿著蛇的左手。
整個人下意識的向沒有蛇的那一面傾倒,她趴在黎聿深右側的肩膀上,像是個離不開媽媽的孩童,死死的抓著,緊緊的抓著,一邊抓著一邊止不住的哽咽。
黎聿深被慕寧逗笑了,但他清楚的知道,現在可不能嘲笑慕寧,不然等慕寧安全以後,會更討厭他。
「好,我把蛇扔出去,有我在,你不要害怕。」
正當黎聿深想把蛇扔出去的時候,刷完碗筷,整理好廚屋的小劉。
聽到慕寧的驚叫聲,和黎聿深一樣,以為慕寧出了什麼事情的他,急忙的喊道:「嫂子,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他剛剛在廚屋看到慕寧去了洗澡間,難道慕寧洗澡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
小劉試探的往洗澡間的方向走去,隨著小劉腳步聲離浴室越來越近。
黎聿深冷硬的眉頭瞬間蹙緊,沉聲說道:「不許靠近,不許進來!」
小劉聽到黎聿深的聲音,似乎是在浴室里,他想到了什麼,瞬間明白了。
沒有想到,營長和嫂子玩那麼花,竟然玩浴室……咳咳咳。
沒想到,沒想到啊,平時里看著一本正經的營長和嫂子,不過,也可以理解。
不是說,表面越正經的人,私下越有可能不正經,而有的人,看著吊兒郎當,私底下卻很單純。
「好的營長,我剛剛聽到嫂子的叫聲,我以為嫂子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過來,既然嫂子沒事就好,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我們什麼也……」
「蛇扔到哪裡?」
慕寧這邊剛想張嘴給小劉解釋一下,他誤會了,她和黎聿深什麼也沒有干,黎聿深就開口要問她,把蛇扔到哪裡去。
慕寧想也不想就說道:「這還用問啊,當然扔的越遠越好,你怎麼還拿著呢,趕快扔了啊嗚嗚嗚……我真是服了……」
黎聿深抱著慕寧,將洗澡間的門打開一條細小的縫隙,以極快的速度,將那蛇扔出去以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將門給關住了。
「蛇扔出去了。」
慕寧聽到黎聿深這話,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輕吐一口氣,對黎聿深說道:「嚇死我了,剛剛謝謝你。」
慕寧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從黎聿深的身上下來。
可她發現,上去的時候容易,下來的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原因就是,黎聿深那雙如同鐵鉗子一般的大手,正死死的束縛著她。
慕寧木然抬頭,就和黎聿深幽暗深邃的眼眸對視到了一起,月色照在男人的臉上,讓平常冷硬高傲的男人,多了一絲溫柔,仿佛被磨平稜角的石頭。
慕寧抿了抿唇,對黎聿深說道:「放我下來吧。」
「不想。」
「黎聿深。」
男人毫不猶豫的拒絕,氣壞了慕寧,她咬緊牙關,剛剛她還覺得黎聿深這個狗男人不錯。
沒有想到,他的好不過三秒,就開始讓人討厭了。
沒有了那恐怖的蛇和氛圍,慕寧現在覺得要多尷尬又多尷尬。
她,她竟然一絲不掛,如同樹袋熊一般,掛在了黎聿深的身上。
雖然她和黎聿深已經做過了那檔子的事情,可那都是在兩個人意亂情迷的黑夜,雖然現在也是黑夜,但,但總歸是不一樣的。
慕寧只感覺,攬住她腰間的男人的手,異常的燙人,那一塊皮膚,像是被火炙烤著,有些難受也有些享受。
見黎聿深不為所動,慕寧知道,現在的她處於弱勢,硬剛是剛不過他的,畢竟這個男人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既然硬的不行,慕寧決定和他來軟的。
她眼尾上調,眼睛像是含著一汪水,咬緊下唇,嬌嗔道:「黎聿深,你快放我下來呀,我身上都是水,把你的衣服打濕了。」
「沒關係。」
慕寧的眸底划過一絲錯愕,這個狗男人,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軟硬不吃。
「等會我也要洗澡,換掉這身衣服。」
慕寧被黎聿深氣的差點吐血,收起了強顏歡笑,討好的笑容,噘起嬌艷欲滴的紅唇,臉撇向一旁,一副要和黎聿深冷戰的樣子。
黎聿深看著她這個樣子,就和傲嬌的小貓一般,他冷硬的心臟,都忍不住化了。
「我可以放你下來,但……」
「但我要什麼?你快說!」
「我幫你把蛇趕跑,你總得給我點報酬吧。」
慕寧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早知道你這么小氣,還難纏,就不讓你過來救我了。」
這話一落,黎聿深剛剛戲謔的表情,瞬間變了。
他面上儘是寒冬臘月的冰霜,眸底也帶著料峭的寒,薄唇緊抿,冷聲說道:「不讓我來,想讓誰來?」
明明是三伏天,熱的要命,慕寧卻感覺猶如置身數九寒天。
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聰明的她,瞬間意識到黎聿深這個狗男人,為什麼生氣,無非就是因為男人骨子裡占有欲開始作祟了。
她也是有毛病,幹什麼說那樣的話,黎聿深這個小氣吧啦的男人,肯定誤會,她不需要他,還想要讓別的男人看她的身體。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所在,慕寧急忙的說道:「哎呀,我給你開玩笑的啦,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讓你來,讓誰來,我們還沒有離婚,我的身體,只有你能看」。
「你別生氣了,你快說,你想要什麼報酬,只要我能滿足你的,全部滿足你,這樣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