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楞的父母被夏海的氣場給嚇到了,本身他們幹的事就犯法,心虛,眼珠子閃爍著不敢跟夏海對視。
夏海說道,「你怕人家姑娘的家人報復你兒子,說明你們也知道自己的行為犯法,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傷天害理,不給小輩積德知道嗎?那個姑娘被救回去以後,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創傷,至今不敢從家裡走出來見人,人家剛畢業要參加工作的學生,因為你們無知自私的行為,一生都毀了。」
夏海也是前些日子才從唐俊峰那得知,他每次收到什麼傳呼信息急匆匆的離去,其實根本不是談戀愛。
而是,被他從農村救出去的那個姑娘。
通過他的追問才得知,那個叫賴曉雲的姑娘受到了嚴重的心理創傷,至今把自己關在家裡不敢見人,因為是唐俊峰把她從地窖里救出來的,唐俊峰是她得救後見的第一個人,也是唐俊峰護送她回城,唐俊峰可以稱得上是她的光。
所以,這段時間,她就只見唐俊峰一個人。
每次她精神恍惚或者做噩夢情緒不穩定的時候,她家人就給唐俊峰發傳呼,讓他過去陪她。
被拐賣過的女孩,哪怕得救,也是一生的心理陰影。
而這個二楞爹,用無知博同情,還怕他兒子在城裡被人報復。
怕報復,那就是心虛了?
他們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在犯罪。
給有精神疾病的兒子買媳婦,他們是自私無知到了什麼地步啊?
夏海情緒激動,夏雷拉了他一把,「小海,注意情緒。」
夏海深呼吸了兩下,開口,「算了,跟你們爭辯這些沒有意思。」
悲劇已經發生了。
聽唐俊峰說,二楞家救出去的這個,相對還是幸運的。
雖然心理上有了陰影,至少,身子沒被禍害。
其他的,就沒這麼幸運,有一個被救的時候,不但渾身是傷,已經懷有身孕......
該死的人販子,應該全部被槍斃。
但買家也不是啥好東西、
所謂沒有買賣就沒有傷害。
正是因為農村有太多的大齡青年,老光棍,他們寧願斥巨資,從人販子手中買賣婦女,所以才讓那些那些被利益沖昏頭腦的無良人販子看到了商機。
夏海看著二楞爸媽的眼神非常銳利,二楞爹面容滄桑,心虛的低著頭不敢說話。
老兩口的氣色很不好,駝著背,看起來挺可憐
周老爺子輕咳一聲,說道,「好了,你倆先回去吧,夏夏說二楞有好轉那肯定就是有好轉,等夏夏回去,讓二楞給你們寫信。」
林夏說道,「二楞說他給家裡記過信,你們沒收到嗎?」
「沒有啊。」
「那可能是地址有誤,我回去給二楞捎話,重新給你們寄信。」
「好,那就謝謝夏夏了。」二楞爸媽離開了,夏海還是面色鐵青,遲遲從憤怒的情緒中走不出來。
周老爺子看著眼裡容不得沙子一身正氣的夏海,勸解,「小夏,你別生氣了,農村人愚昧,他們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林夏也拉了拉夏海,「好了,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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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深深的嘆了口氣,「我不生氣,就是感到很悲哀。」
他調整好情緒,朝林夏問,「你倆以前住哪個屋啊?」
林夏指了下西側的房間,「就那一間。」
夏海跟著林夏參觀著她跟陳家河的房間。
雖然長久沒住人,但是老人把房間裡打掃的很乾淨
牆上的小相框也是擦的一塵不染。
林金山朝劉桂英說道,「媽,你們在這邊待著,我回趟家,看看咱家的房子。」
劉桂英說道,「我陪你去吧。」
「媽,你不怕我奶奶跟我二叔了?」
劉桂英神色堅定,「不怕,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我既然回來了,去看一眼你奶奶。」
那好歹是林大福的母親,林大福沒了,她以後也做不到替林大福盡孝,這次回來替林大福去看一眼,以後或許很難再見面了。
一家門口,就看導大門口的半堵牆不知什麼倒了,也沒人修補。
大門緊閉著,林金山上前敲門。
「鐵柱,鐵柱在家嗎?」林金山把院子租給了鐵柱,他喊了半天鐵柱的名字,才有人應聲。
鐵柱爹從門裡走了出來。
林金山看到手裡拿著旱菸斗的鐵柱爹,朝他問,
「叔,鐵柱呢?」
鐵柱爹黝黑的面容,滿是不悅,看到林金山跟劉桂英,他說道,「你們可回來了。」
「進屋說吧。」
鐵柱爹把林金山跟劉桂英拉進了屋。
他說道,「鐵柱兩口子去外面打工了,這院子我們可不租了,你們把剩下的租金退給我吧。」
林金山疑惑的問,「叔,為啥不租了呀?鐵柱給了我一年的租金,他說先租一年的。」
鐵柱爹痛心疾首的回道,「這院子我們能住消停嗎?自從住進了你家這院子,你二叔一家一開始明著找麻煩,找我們吵架,見我們拿出了你寫的租賃合同,他們沒理,後來就暗地裡使壞,夜裡在我們門口拉屎,丟牛糞。早上鐵柱媳婦一出門,一腳踩進屎里,人家姑娘是外地來的,哪受過這種委屈啊?我家本來因為兒子多沒房子需要租院子住,就夠委屈人家姑娘了,現在花錢租房都住不消停,你二叔不是人啊。」
鐵柱爹說到這,氣呼呼的在牆上磕了兩下菸斗,繼續開口,「鐵柱他們出去打工了,我想把院子退了也聯繫不上你,現在你終於回來了,你錢給我們退了,這院子我們不租了。」
林金山說道,「叔,你別生氣,我去問問我奶奶跟我二叔。」
鐵柱爹滿臉無奈的嘆氣,「你問有啥用,問了他們能承認?白天碰到我們笑嘻嘻,晚上就出來使壞,太缺德了。」
「叔,等我一會過來找您,給你退租金。」林金山黑著臉,朝劉桂英說道,「媽,走吧,我們去我二叔家一趟。」
林金山跟劉桂英去了林二福家,剛到大門口,就聽到他二嬸王菊香在罵人。
「你個老不死的,整天就知道哼哼唧唧,一點活都幹不了,昨天叫喚腿疼,今天就胃疼,你事怎麼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