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王呢?!」
安夏始終惦記著小王,他是為了給她找吃的,才失蹤的!
她一直害怕,小王該不會被狼吃了吧?
「已經找到了。」
「摔傷了腿,沒有大礙。」
顧銘煜的話讓安夏鬆了口氣。
她重新躺回床上去,看著房間斑駁的棚頂。
棚頂已經發霉,有些地方的牆皮還掉了下來,坑坑窪窪,東缺一塊西缺一塊地。
「你平時就是住在這裡?」
她心中酸楚。
「條件有限,有得住就很好。」
顧銘煜滿不在乎。
頓了頓又道:「沒有更好的地方了,今晚只能委屈你跟我住一間湊合湊合。」
他言語中夾雜著羞愧。
「不委屈,挺好的。」
安夏故作輕鬆地道。
當晚,兩人睡在一張床上。
這麼硬的木板床,安夏還是頭一次睡。
幾塊長條的木板拼在一起,中間超大的縫隙甚至能把手掌伸出去。
兩頭用長條板凳頂著,這才拼湊出了一張所謂的床。
哪怕輕輕地動一下,都會發出咯吱咯吱的巨響,吵得人睡不著。
安夏聞著空氣中濃濃的霉味,忽然眼眶就濕潤了。
她腦海中浮現出顧銘煜救她的場景,他手中舉著槍,一打一個準,將她從狼群中撈出來,就像那天,他把劉胖子他們打倒,把她救出來一樣。
這是顧銘煜第幾次救她了?
安夏數都數不清。
她轉身,情不自禁地摟住了顧銘煜。
本以為顧銘煜已經睡著了,可沒曾想,他硬朗的身子微微一頓。
「怎麼了?」
他無措地開口,有些小心翼翼的。
安夏搖頭,「沒什麼。」
「今天你說,讓我來是霍師長的意思,對嗎?」
她莫名提起這件事來。
顧銘煜不懂她的意思,只點頭答應,「對。」
下一秒,安夏一個翻身,直接壓住了顧銘煜。
當然,床很不合時宜地發出嘎吱一聲響。
可顧銘煜已經充耳不聞了,他身體挺直,像是被點了穴一樣。
不懂安夏要做什麼。
「怎麼了?」
顧銘煜喉結微動,他感覺到安夏軟綿綿的身體正緊緊地貼著他。
這讓他原本微涼的身體忽然有些燥熱。
他雖然不知道安夏的舉動什麼意思,可空氣中隱隱的曖昧,卻讓他紅了臉頰。
下一秒,毫無防備的,安夏柔軟的唇瓣緊貼住他的。
「唔。」
顧銘煜沒出息地低呼了一聲。
手掌下意識地攥緊了那單薄的褥子。
安夏感受到顧銘煜身體的變化,他渾身僵硬的簡直跟這該死的木板床融為一體了。
「放鬆。」
她忽然張口。
下一刻,她便看到顧銘煜的喉結又動了一下。
他緊張了。
安夏唇角上揚,好像很喜歡看顧銘煜驚慌失措的樣子。
「你可想清楚了?」
顧銘煜不解風情的道。
平日裡,他撩撥安夏的時候,總是心中有數。
可這次,安夏主動的讓他慌了神。
「顧銘煜,這是命令。」
「霍師長的命令,你敢不從?」
安夏伸手,抵在了顧銘煜的唇瓣上。
顧銘煜沉默了幾秒,好像拿定了主意,忽然,他一個翻身,直接把安夏反壓在身下。
兩人的臉貼得很近很近,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他眼神變得迷離。
「小傢伙,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下一秒,還不等安夏反應過來,顧銘煜便攻城略地占據了主導地位。
這一晚,硬硬的木板床遭受了嚴峻的洗禮。
「噓!」
「顧銘煜,你輕點!」
安夏終於忍受不住,再不提醒顧銘煜,這木板床就要在這裡演交響樂了!
「討厭。」
「明天弄個結實的。」
顧銘煜蹙眉,現在才感覺木板床有點耽誤事。
折騰了一晚上,安夏終於在顧銘煜的饒恕下,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安夏醒來的時候,顧銘煜已經不在身邊了。
不過顧銘煜一向起得早,安夏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起身,抻了個懶腰。
嘎吱!
又是一聲響,安夏的臉卻紅了,她想起昨晚的事來。
下了床,她準備洗洗臉,然後出去逛逛。
這時候她才看清顧銘煜的房間有多麼簡陋。
黃泥砌成的房間,地上,棚頂都是坑坑窪窪的,到處散發著霉味和潮氣,一個簡陋的木板床,一張快要垮掉的桌子,還有一個水缸。
安夏強忍著身體的酸痛走過去,掀開水缸一看,裡面的水倒是很乾淨。
她舀起一瓢水來,簡單地洗了個臉,然後走出了房間。
她看到了營地的全景。
營地是建造在一塊高處的空地上的,一長排黃泥房,黃泥房前面有一處空地,僅此而已。
此時,空地上,十幾個身著戎裝的兵正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顧銘煜站在他們的對面。
原來,每天早晨起來,顧銘煜都要跟他們一起早操。
即便身處惡劣的環境,可他們仍舊朝氣十足。
「一二一!」
伴隨著響亮的口號聲,安夏的心也被點燃了。
她在門前逛著,很快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團長,那是嫂子吧!」
「嫂子長得真好看!」
有些滑頭的小兵開始跟顧銘煜打趣。
顧銘煜眼神頓時變得嚴厲,「認真點!」
「不然就再跑十圈!」
被顧銘煜這麼一說,就再也沒人敢講話了。
只是眼神還是時不時地的好奇地瞄著安夏。
既然來了,安夏也沒閒著,這裡條件實在太差,她準備儘可能的改善改善,不然她住著也不舒服。
趁著顧銘煜帶兵早操的時候,安夏悄悄地上了後山。
她發現後山有一條小溪,估計平時顧銘煜他們就是在這裡打水。
她採摘了一些野花,插在了她和顧銘煜的房間裡。
又挨個地去別的房間,把他們的髒臭衣裳都給洗了,沒一會兒就晾了滿滿一院子。
等早操散了的時候,顧銘煜再進房間,整個屋子都變了樣。
原本光禿禿的桌子上現在插著一束野花,野花的香氣沁人心脾。
黃泥地被掃得乾乾淨淨,甚至有些坑坑窪窪的地方還被黃土填平了。
總之,整個房間有了一種人氣。
「這些都是你弄的?」
顧銘煜又驚又喜。
安夏點頭,臉頰泛起一絲紅暈,「除了那張木板床,我實在是弄不到結實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