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安夏沒想到陳山山會忽然出現。
陳山山乾淨的臉龐柔和一笑,「你開業都不邀請我,光邀請了你大嫂。」
「你可真不講義氣。」
原來,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安夏客氣一笑,「陳老闆生意這麼忙,我哪好意思打擾?」
「真是一張伶俐巧嘴,我說不過你。」
「既然你沒邀請我,我只好厚著臉皮自己來嘍。」
原本安夏和陳山山只是合作關係。
可經歷上次安夏給他介紹大嫂做保姆以後,陳山山跟她的關係似乎就熟絡了些。
確切的說,陳山山有些佩服安夏,居然可以從他手裡拿走這家店。
他一邊說著,眸光便掃視了小店一圈。
「嗯,看起來布置得還不錯。」
他點點頭。
「你把利潤最高的貨擺在了貨架最中間的這一層。」
「同樣的文具,因為高度的合適拿取,而增加了購買的概率,同時也就增加了你的利潤。」
「是個會做生意的。」
陳山山看了安夏貨物擺放的布局,心中對她更是欣賞。
安夏也沒想到陳山山觀察得這麼仔細,忍不住感謝:「主要是地段好。」
「還得感謝陳老闆把這家店讓給我。」
安夏笑得很甜,主要是內心的欣喜藏不住。
陳山山卻嘆氣,「我真心誇你,你卻往我心上插刀子。」
「失去這家店,讓我倍感惋惜,可卻還生不出你的氣,因為你給我介紹了那麼好的保姆。」
他搖頭,一臉無奈。
安夏看他這可憐巴巴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
他這是訴苦來了?
兩人有說有笑,卻沒注意到門口來了一人。
顧銘煜走進來,臉色陰沉。
「聊得挺開心?」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
他說話酸溜溜的,一進門,就把氣氛拉到了冰點。
陳山山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安夏也一臉難堪。
「銘煜?你怎麼來了?」
她想起白天顧銘煜發脾氣,一整天都沒出現,怎麼這時候突然來了?
「媽說王琴來了,擔心你,讓我來看看。」
「現在看來,你挺開心的。」
他嘲諷的冷笑。
安夏雖然無奈,可還是解釋,「剛剛她是來了,但是被陳老闆趕走了。」
「陳老闆也是幫了忙。」
她知道顧銘煜和陳山山一見面就掐,所以儘量在中間調和。
「陳老闆哪裡是幫忙?」
「我看陳老闆就是對別人的老婆感興趣吧?」
顧銘煜輕輕地推開安夏,拳頭攥得死死的。
安夏甚至可以聽出他說話都是咬著牙,恨不得把牙咬碎。
陳山山原本不想跟顧銘煜講話,可還是沒忍住被這話激怒。
他扭頭,賭氣道:「對,我就是對別人老婆有興趣。」
「主要是安老闆嫁給你太委屈了。」
「你五加五都不知道等於幾。」
陳山山揪住顧銘煜最痛心的點不放。
顧銘煜惱了,「你,再說一遍?」
「五加五……」
砰!
顧銘煜一拳頭打在了陳山山的鼻子上!
陳山山抬手一抹,發現鼻子已經流血了!
「顧銘煜!」
「你是瘋了嗎?!」
安夏徹底忍不住爆發了。
顧銘煜怎麼變得這麼衝動?
難道,團長打人,這事兒傳出去好聽嗎?
顧銘煜卻冷眼質問安夏,「你在護著他?」
安夏一聽這話,感覺已經跟他無話可說了,一把拉住陳山山,「走,我去藥店給你買藥擦擦。」
說完,頭也不回地拉著陳山山走了。
無論什麼時候,打人都是不對的。
何況,他還是那樣的身份!
萬一陳山山鬧起來,有他的好果子吃嗎?
安夏越想越氣,拉著陳山山到了藥店,買了藥,親自給他擦。
「實在對不住,他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
「你說的那個是他最脆弱的地方。」
安夏試圖給顧銘煜求情。
陳山山這會兒火氣也消了,「也是我不好,一生氣,什麼都說。」
「他是英雄,我也不該那麼說他。」
陳山山看著安夏手裡棉簽上的血,苦笑道。
「他動手打人是他不對。」
「我替他跟你道歉。」
安夏一臉不好意思的說。
陳山山搖頭,「也是我今天不該不請自來。」
「主要是想看看你生意做得如何了。」
「這家店我沒拿到,你拿到了,我不想它做不起來。」
他略有些感慨。
「我還一直想問你呢,怎麼這麼看重這家店。」
安夏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
陳山山卻道出一個安夏不知道的內情,「因為我媽的病,需要很多錢。」
「我得努力掙。」
「當初我大學讀了一半就輟學,老師和同學們都認為很可惜,可是實際上,我都是為了我媽。」
「我從小沒有父親,跟我媽媽相依為命。」
「我媽病了,沒人照顧,也沒錢治病,我只好輟學賺錢給她治病,還能一邊照顧她。」
他越說越傷感,眼睛裡也氤氳著淚光。
安夏這才明白,那天他們討價還價的時候,陳山山的那句,他需要錢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要給陳母治病。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你搶這家店了。」
安夏現在竟然有些後悔。
「事已至此,無所謂了!」
陳山山嘆口氣,站起來要走。
「陳老闆,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們可以一起辦廠。」
「你相信我的能力的話。」
安夏也跟著站起來,看著陳山山的背影。
陳山山扭頭,「行!以後有機會,一定跟你合作!」
……
處理完陳山山的事情,天也黑了。
安夏一個人回了家。
剛進院子就看到在等她的顧銘煜。
「你還知道回來?」
顧銘煜沒好氣。
安夏的火氣再次被勾起,「顧銘煜,你今天吃槍藥了?」
「沒錯!我就是吃了槍藥!」
「我問你,為什麼護著他!」
顧銘煜低吼,像是要吃人的猛獸。
「我還要問你,為什麼打人呢!」
安夏也不服輸。
「我打他怎麼了?你心疼?」
顧銘煜更火了。
「顧銘煜!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自從打北京回來,你就像變了一個人!我都不認識你了!」
「每天晚上守著那個小鐵匣子,人也變得神經兮兮!你到底想怎麼樣?!」
安夏一股腦把自己的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
這一喊,顧銘煜反倒沒了話。
半晌,他冷漠又低沉地道了一句,「不是想離婚嗎?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