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煜甩臉離開。
安夏只覺得莫名其妙。
又是誰招惹他了?
怎麼有種感覺,顧銘煜這次回來,脾氣變了。
可是很快,安夏的疑問就被開業的熱鬧氣氛給衝散了。
二部第一天開業,促銷活動很多,顧客很多,連顧母也都幫著忙了一整天,唯獨沒看到顧銘煜。
見顧銘煜一直不出現,顧母趕緊為兒子辯解。
「小夏,銘煜他肯定是有事,所以才沒來。」
「你別生他的氣。」
顧母小心翼翼的,只為維護安夏和顧銘煜之間的關係。
安夏根本也沒在意。
「沒事媽,他不願意來就不願意來吧。」
「我沒關係,他幫我的已經很多了。」
她可不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
顧母一看安夏這麼善解人意,才輕鬆地笑了。
她可真是娶了一個好兒媳婦呀。
兩人正忙著,根本沒注意到一個女人領著一個學生走了進來。
一張口說話就是一股子雞糞味。
「這才多久沒見,就當起老闆來了?」
女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安夏扭頭一看,居然是王琴!
她燙著比農村婦女時髦,又比城市女人落後的尷尬老款髮型,身上是自己買的料子裁的女士西裝,看起來老氣橫秋,卻自認為美得很。
臉上擦的粉都遮掩不住那長期做農活而曬得黢黑的臉。
說話尖酸刻薄,沒有一句中聽的。
「哎呦,這不是親家母嗎?你怎麼來了?」
顧母一見到王琴,雖說有些尷尬,可仍舊熱絡地打招呼。
安夏知道她來者不善,急忙把顧母拉到了身後。
「媽,你過來。」
顧母就乖乖的,直愣愣地被安夏拉過去,沒再敢插嘴。
「媽倒是叫的挺親的。」
「我也是你媽,怎麼進門沒見你叫我一句?」
王琴白了安夏一眼。
安夏冷笑,「我不可能管一個把我賣了換錢的女人叫媽。」
「你要是買東西,你就買。」
「不買東西的話,這裡不歡迎你。」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可王琴卻充耳不聞。
「我來是想告訴你,就算你不給你弟弟掏學費,我們還是考上了一校。」
「我們安辰,考上了一校哦。」
王琴生怕安夏沒聽見,字字句句都在顯擺自己的兒子。
「我們兒子就是有出息,不像你,早早嫁了人。」
「我們兒子是要讀書的。」
「女兒就是白費!」
「真不知道你親媽是怎麼搞的,生了你這個賠錢貨!」
王琴還在記恨上次安夏沒有給她安辰的學費,現在故意在這裡刺激安夏。
安夏已經忍無可忍。
她扭頭,告訴顧母,「媽,這裡也不忙了,你先回去吧。」
「我自己處理。」
她不想讓顧母看到自己親手揍後媽,畢竟這不是什麼好看場面。
顧母戰戰兢兢,生怕安夏受委屈。
「小夏,你自己能行嗎?」
「媽怕你受委屈。」
「媽想陪著你。」
顧母不想走。
可安夏卻把她推了出去。
「走吧,我沒事。」
顧母見安夏主意已定,只好憂心忡忡地走了。
「怎麼?把她趕走,是怕我們欺負她?」
王琴仍舊不知死活地陰陽怪氣。
顧母一走,安夏也就沒了顧慮,扭頭不屑地瞥了王琴一眼,「就你這種草包,也能生出上一校的孩子?」
「我記得,他的成績一向很糟糕的。」
「居然能上一校?」
安夏覺得,這裡面不知道多少水分呢。
被安夏這麼一說,原本趾高氣揚的王琴態度竟然軟了幾分。
「人都是會進步的嘛!」
「我們,我們怎麼就考不上?」
說完,她把頭扭過去,故意不讓安夏看到她的臉。
「呵呵,別是作弊了什麼的。
安夏白了王琴一眼。
「你說誰作弊?!你放你娘的狗屁!」
這句話一下子點燃了王琴。
一旁站著不說話的安辰也惱了,「媽!她真欠揍!」
「就是!死丫頭,皮癢了!」
王琴說著,轉頭就要找東西打安夏。
安夏冷笑。
「你的屁放得還少?」
「找什麼?要找這個?」
安夏直接抽出來自己給店裡打掃衛生用的雞毛撣子,在王琴的眼前晃了晃。
王琴伸手要去搶,安夏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
「你們滾不滾?不滾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安夏說完就比畫起了手裡的雞毛撣子。
安辰嚇得趕緊躲在了王琴的身後。
王琴也瑟瑟發抖,可還要嘴硬,「你要幹什麼?你還想打我不成?」
「你個小賤蹄子,還想打你後媽呀!」
「我告訴你,你活該讀不了書!就你這樣,我有錢也不供你讀!」
她的嘴實在太臭。
安夏忍無可忍,真的想動手給他們轟出去!
可安夏的雞毛撣子還沒等落下呢,王琴就一屁股坐在了安夏的店門口。
「哎呦喂!女兒打親媽了喂!」
「白養了她將近二十年呀,現在居然是個白眼狼,要打我呀!」
她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嚎哭。
像極了一個無賴。
安夏簡直氣笑了。
「你這是幹什麼?引起旁人的同情?」
王琴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淚,扭頭道:「我這麼一鬧,看你生意還怎麼做!」
「誰都知道你是不孝女,看誰還買你的文具!」
說完,又裝模作樣地抹起眼淚來了。
安夏嘆口氣,感覺今天是不是日子沒選好?怎麼這麼晦氣!
「安老闆!」
「你就打吧,直接轟出去!」
「到時候鬧大了,我給你當證人,證明是他們先無賴的。」
忽然,門口一個清亮的男音響起。
安夏抬頭一看,居然是陳山山。
「你誰啊你!」
「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管!」
王琴抬頭,對陳山山也極為囂張。
陳山山冷笑,「你就鬧吧,到時候我出來作證,證明是你們母子鬧事,壓榨安老闆,到時候學校老師同學們知道了,看他們怎麼看你。」
「看你兒子在學校受多少白眼。」
陳山山一針見血,上來就戳王琴軟肋。
別的王琴可以不在乎,但是這寶貝兒子可是她的命,一聽說容易影響兒子,王琴嚇得一把從地上爬起來,抓起安辰的手。
「你給我等著瞧!」
「兒子,咱們走!」
說完,就拉著安辰灰溜溜的走了,屁股上還粘著地上的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