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是這種結果,安夏絲毫不意外。
在這個年代,大家的思想還保守的很,以為當保姆就是奴才,僕人,覺得丟人。
可在未來,這一行的前景卻是十分廣闊。
好的保姆阿姨,甚至千金難求。
安夏也不想跟他們解釋,只想徵求大嫂的意見。
她要是想做,想賺錢,沒人能攔得住她。
「大嫂,你想賺錢嗎?」
安夏握住了大嫂的手,真誠發問。
大嫂沒了主意,眼神閃躲地看向顧銘洋和顧母。
「不行,小夏,你趁早打消了這主意,我不能讓你大嫂去幹這種低三下四的工作!」
顧銘洋一把扯住大嫂的手,拉到了自己身後。
「小夏,你就聽你大哥的吧。」
顧母好心規勸。
安夏嘆口氣,決定做最後的嘗試。
要是他們還固執己見,安夏也沒辦法。
這年代機遇多多,無論哪一行做好了都能發家,固步自封的人除外。
「媽,大哥,靠自己的雙手賺錢,有什麼丟人?」
「大嫂既沒偷也沒搶!」
「再說了,窮日子還沒過夠嗎?!」
「有錢,才有自尊,否則臉面當不了飯吃!」
安夏苦口婆心,她只是想讓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
一番話,顧銘洋和顧母的臉都紅了,可明顯並未被說動。
就在安夏要放棄的時候,大嫂忽然一把推開了顧銘洋,從他的身後站了出來。
「我覺得小夏說得對,我願意做!」
「丟人也比吃不上飯強!」
大嫂紅著臉,像是做了好久的心理鬥爭。
安夏聽她這麼說,只感覺欣慰。
大嫂是個豁得出去的,將來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見大嫂都發了話,顧銘洋和顧母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也只能作罷。
「小夏,大嫂相信你的眼光,你說行就肯定行。」
大嫂握住了安夏的手,願意跟安夏賭一把。
往後的日子,大嫂每天去縣城裡發小GG,找顧客做家政保姆。
安夏則每日奔波在小店和顧家中間,偶爾去陳山山的攤上進貨,不管安夏好說歹說,陳山山就是不肯將一校的店面讓給她。
直到這天,安夏去上貨,在陳山山的攤位前面看到他張貼的GG。
「重金招聘一名保姆。」
原來,陳山山的母親常年臥病在床,之前的保姆又辭職了,所以他現在急需一名保姆照顧母親。
這豈不是天賜良機?
安夏趕緊毛遂自薦,「陳老闆,我給你介紹一個保姆,你要不要?」
陳山山掀了掀眼皮,「靠譜嗎?」
「包你滿意。」
安夏別的不敢確定,大嫂照顧老人的能力她還是十分信得過的。
「有條件的吧?」
陳山山挑眉,他可不信安夏有這麼好心,看她臉上的笑容也知道沒這麼簡單。
「把一校的店面讓給我。」
安夏也不藏著掖著。
「趁火打劫?」陳山山皺起眉頭來,這算盤打得可真響啊。
安夏聳了聳肩膀,「陳老闆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說完,她扭頭就要走。
上趕著的不是買賣,她太著急推銷大嫂只會讓陳山山輕視。
機會她只給一次,合作是要共贏的。
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陳山山妥協的聲音。
「成交。」
安夏腳步停住,心中竊喜,這不就成了?
但一轉頭,她已經將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表現得十分從容。
「她是我大嫂,明天我就讓她去你家。」
陳山山眉頭皺得更深,他怎麼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他缺什麼,安夏就剛好有什麼?
這豈不是被拿捏了?
「必須我滿意才能成交。」
「否則不算數。」
「工資一百塊一個月。」
陳山山板著臉,他必須確保這個保姆他滿意才行。
「成!」
安夏揮了揮手,離開了批發市場。
第二天,安夏就帶著大嫂去了陳家。
打掃了衛生又做了一頓飯以後,陳山山當場就決定僱傭大嫂。
當晚,安夏和大嫂一起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顧銘洋和顧母。
兩人都驚呆了,半天合不上嘴。
「珍珍,你給人家當保姆,能賺這麼多呢?」
顧母的眼睛都亮了。
第一次知道伺候人居然也能開這麼高的工資,她還以為僕人都需要被壓迫呢。
「真的假的?不會被騙了吧?」
顧銘洋半信半疑的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
「這個人是我上貨的老闆,我們認識有段日子了。」
安夏打消了大哥的顧慮。
「哎呦,那真是太好了。」
「以後咱家的日子可就越來越好嘍。」
顧母一拍大腿,笑得嘴都合不攏。
「小夏,多謝你了。」
「之前大哥還信不過你,以為都是瞎說的。」
「你看,到底是大哥沒見識了。」
顧銘洋不是個嘴硬的,見大嫂找了這麼好的工作,第一時間給安夏道了歉。
安夏也大度的一笑。
「大哥,都是一家人,客氣啥。」
「大嫂好好干,將來日子肯定越來越好。」
見安夏不但不怪罪自己,反而寬慰他,大哥就更不好意思了,撓撓頭應了一聲。
「嗯!一定會的。」
顧家人喜滋滋的,安夏心裡也高興,一校門口的那家店,終於拿下了。
然而幾家歡喜幾家愁。
造紙廠里,催債的人已經將吳廠長的辦公室給堵得嚴嚴實實了。
自從私有制改革以來,造紙廠的經營是越來越差,吳廠長已經逐漸支撐不住,最近,他連原材料的貨款都付不起了。
拖的時間長了,債主們自然就找上門來了。
「姓吳的!我的貨款你打算什麼時候給?」
「你該不會想賴帳吧?!」
「趕緊給我出來!」
他們把門敲得哐哐響,吳廠長躲在裡面,愣是沒敢開門。
「再不開門,我們可就搬東西了!」
一聽要搬東西,吳廠長才硬著頭皮把門打開,「各位,各位,麻煩你們再寬限我幾天,寬限幾天……」
「這麼多年的交情,就當我老吳求求你們還不行?」
他就差跪下給他們磕頭了。
「再寬限你幾天,要是還不上,我們就來搬東西!」
在吳廠長的百般哀求之下,債主們才罵罵咧咧地離開。
吳廠長焦頭爛額,癱坐在辦公室的門口。
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廠長,咱們還繼續生產嗎?」
「廠子的錢,連原材料都買不起了……」
吳廠長的秘書小心翼翼地湊上前。
「笨蛋!貴的買不起,還買不起便宜的嗎?!」
「怎麼便宜怎麼來!」
「怎麼利潤高怎麼來!」
他就不信,這廠子還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