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安夏,錢磊勾唇輕笑。
「果然在這裡,害我找得好苦。」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然後步履輕盈地走進來,直接掠過了馮教授和顧銘煜。
馮教授一見到他,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馮教授也在?」
察覺到馮教授的臉色,錢磊斜睨了他一眼,眼神閃過一抹殺機。
馮教授乾瘦的身體立刻抖了一下,慌亂得仿佛身體的每一片肌肉都在顫抖。
「是。」
他不敢正視錢磊的眼睛。
錢磊冷笑,「馮教授,聽說張荷花的死是你害的?」
「你還找了個人,假扮成安夏,來騙顧團長?」
「還搞什麼試藥,差點害死顧團長的兒子?」
他臉色陰沉,嘴角噙著笑,可眼神卻如鬼魅一樣幽暗,瘮人。
馮教授望著錢磊的眼神十分複雜。
他這是要自己背下全部黑鍋?
「我……」
馮教授猶豫。
「馮叔叔,你可真讓我失望。」
錢磊不等他表態,就直接把這口黑鍋扣在了他頭上,這罪名他不認也得認!
他話音一落,忽然,安夏怨毒的眼神猛地射向他。
那一雙杏眼裡仿佛有熊熊燃燒的怒火,恨不得一把將錢磊燒成灰。
「是你!」
「一切都是你乾的!」
「錢磊,我恨不得殺了你!」
安夏吼出來的時候,聲音猛烈地顫抖,喉嚨都一陣陣火辣辣的痛。
錢磊被她的怒吼震懾住,眸光複雜地望著她。
悲傷,失望,又不禁有些得意。
這就是安夏不愛他的下場!
可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安夏就是不肯屈服呢?
他苦笑,站起身來,一轉身,就碰上顧銘煜那陰冷的臉,他正死死地盯著錢磊,「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接近小夏。」
「試圖引起我們之間的誤會。」
「你到底居心何在?」
顧銘煜皺起眉頭來,他從安夏的話中也知道,錢磊跟這件事脫不開關係。
錢磊望著顧銘煜的眼神充滿諷刺。
「顧團長真是有夠木訥的。」
「現在才發現嗎?」
「嘖嘖嘖,好笨。」
他譏諷道。
下一秒,他的脖子就被顧銘煜掐住。
「反正今天已經掐了一個,也不介意再多一個。」
顧銘煜咬牙道。
錢磊不慌不忙,眼神不屑,「顧團長要對我動粗?」
「一個團長,要打老百姓?」
說完,錢磊就笑了。
顧銘煜也笑了,他鬆開錢磊的衣領,還伸手替他整理了整理,把上面的褶皺都捋平,然後伸手輕輕拍了拍錢磊的臉。
「你別著急,有姓馮的在,你跑不了的。」他眼神陰冷得令人膽寒。
錢磊倒也淡定。
「哦?那我拭目以待了。」
說完,跟顧銘煜擦身而過,打開門走了。
當晚,碼頭。
錢磊手裡拿著一支香菸,點燃後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後吐出煙霧,透過煙霧眼神迷離地望向了趴在地上的朱建明。
「還不承認嗎?」
「後門的守衛已經把你供出來了。」
錢磊目光陰冷無比。
朱建明已經被錢磊的手下打得鼻青臉腫,身上全是傷,爬都爬不起來了。
之前他一直否認,可現在他就剩下一口氣了。
他的臉腫得像個豬頭,口齒不清的道:「先生,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見他還不承認,錢磊冷笑一聲。
「好吧,繼續打。」
說著,一群手下對著朱建明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朱建明被打得口吐鮮血,最後實在受不住了,這才叫停,「別打了,別打了!」
「我,我承認。」
「先生,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朱建明終於服軟了。
錢磊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走到朱建明的身前,蹲下身來,吸了口煙,然後將煙霧吐到他的臉上,笑了,「晚了。」
「扔進海里。」
錢磊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
好像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一樣輕輕鬆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要,不要……」
「先生,我真的錯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先生!」
隨著朱建明奮力的慘叫,緊接著就是撲通的一聲,他被人毫不猶豫地扔進了海里。
錢磊將菸蒂扔在了地上,然後用皮鞋碾滅。
「血跡處理乾淨。」
「船到了嗎?」
他的眼睛望向茫茫大海。
他必須趁夜離開滬都,去國外,否則一旦姓馮的兜不住,分分鐘將他交代出來。
至於安夏,是他心底最後的一塊不甘。
「先生,船到了。」
手下過來跟錢磊匯報。
錢磊點點頭,邁步踏上了船。
這是錢磊的私人小遊艇,平時不怎麼用,沒想到再次用上居然是這種場景。
他坐在艙里,目光陰沉。
可等了半天,錢磊都不見船開,他皺了皺眉,起身去往了駕駛室。
腳才剛踏進去一步,錢磊就後悔了。
因為駕駛室里,坐著的不是船長,而是顧銘煜。
「錢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顧銘煜冷笑。
錢磊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但是被他瞬間壓制住了。
「顧團長,深更半夜不經允許跑上我的船,什麼意思?」
他話音一落,就聽到一陣陣腳步聲在甲板上響起。
頓時,他眉頭深鎖。
顧銘煜起身,這次換做他表情悠閒了。
「喏,你聽,可不止我一個人。」
他指了指甲板,臉上是勢在必得的表情。
錢磊知道,姓馮的一定是把他交代出來了,現在,他已經被包圍了!
「恭喜你,顧團長,你贏了。」
「辛苦你還費盡心思調查我,跟蹤我。」
他仍舊是那副悠哉悠哉的模樣,看到顧銘煜從口袋裡掏出手銬來,他還自覺的伸出手來,任由顧銘煜將他銬了起來。
押著錢磊走下船的時候,安夏就站在碼頭上。
微風吹拂著她的頭髮,她表情凝重,帶著絲絲蒼涼。
錢磊走下船,很高興還能再見到安夏一面。
「小夏。」
「我問你最後一次,你還那麼討厭我嗎?」
「就沒有一點好感?」
他近乎病態的執拗,讓安夏感覺噁心。
安夏扯了扯唇角,然後怨恨地動了動嘴唇,「我恨不得你死。」
「現在死。」
聽到安夏狠心的話,錢磊苦笑,雙眼濕潤著被顧銘煜和眾多公安押走了。
此時,醫院那邊也有了好消息,顧小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