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的第一反應就是顧母也聽到了剛剛那些流言蜚語。
見到安夏回來,顧母趕緊擦了擦眼淚。
「你回來啦?我這就給你做飯去。」
她急匆匆要鑽進廚房。
可安夏卻一把拉住了她,「媽,你也不相信我嗎?」
顧母眼神閃躲,不想讓安夏看到她哭。
她跟安夏做了這麼久的婆媳,安夏什麼品性她怎麼會不知道?
可那些碎嘴子實在是欺負人,居然議論得那麼難聽!
顧母聽在耳里,痛在心裡,卻又不能幫安夏做什麼。
感覺自己沒用得很。
「小夏,你也聽見了?」
「別怕,你要是氣不過,媽跟你一起去理論!」
「我就不信了,我兒子好歹是團長,她們還能當著我的面說你?」
顧母紅著眼眶,原來是為安夏抱不平。
安夏心中先是一暖,緊接著就是悔恨,自己剛才差點誤會了婆婆。
「媽,你別生氣,剛才肖姐已經替我罵回去了。」
安夏緊緊握住顧母的手。
可顧母仍舊是一臉憂慮,「小夏,媽聽她們說那個人送你花,天天送,還是什麼玫,玫瑰,據說那花兒可貴,他看來是個有錢人。」
「小夏,你是不是幹什麼事得罪他了?」
「媽知道你在外面開廠子不容易,是不是得罪什麼大老闆了?」
「不然他怎麼跑到家屬院來整你?」
「鬧得沸沸揚揚的,故意損害你的名聲。」
顧母的話提醒了安夏。
這件事是得有個了結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他叫錢磊。」
安夏若有所思,無意間將錢磊的名字說了出來。
「媽,你放心,我自己能解決。」
「你別上火。」
她拍了拍顧母的肩膀,寬慰道。
顧母懸著的心始終放不下,安夏又安慰了她幾句,她這才進了廚房做飯。
安夏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口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她下意識的回頭一看,發現是小六,剛才她和顧母的談話,估計小六全都聽到了。
見到安夏看見他了,小六衝著安夏咧嘴笑笑。
「媽媽,我功課都完成了。」
小六把作業本遞給安夏,安夏於是給小六檢查功課,這孩子最近真的很出息,功課一直都全對,根本不用安夏操心,往後他的功課安夏基本上不用管了。
檢查功課的時候,安夏就想好了,明天不去廠里,直接去找錢磊。
於是,第二天上午,安夏就直奔錢家。
這次她進門十分順利,沒有一個人阻攔,甚至畢恭畢敬地請她進去。
安夏覺得奇怪,可在怒火正盛的時候,她也沒有多想。
「錢先生,一萬塊錢準備好了嗎?」
一見到錢磊,安夏就張口要錢。
錢磊這時候正翹著二郎腿在客廳的真皮沙發上坐著,手裡拿著一杯紅酒,悠閒自在。
看到安夏來了,他臉上掠過一抹得意的勝利者的微笑。
「請問我哪裡違約了?」
「我記得我可沒主動打擾安小姐,是安小姐主動來找的我。」
「態度又這麼蠻橫。」
他起身,修長的雙腿邁著悠閒的步子朝著安夏走來。
安夏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往後退,跟錢磊保持安全距離。
他一口一個安小姐,語氣中夾雜著一股讓安夏厭惡的曖昧。
「那些爛花,不是你送的?」
安夏板著臉,感覺自己低估了錢磊的無恥。
錢磊漆黑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安夏,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什麼花?」
「安小姐在說什麼?」
「你總是這樣渾身是刺,倒是讓我想起了,玫瑰花。」
他唇角微微上揚,輕輕地搖晃著杯子裡的紅酒,然後輕抿了一口,裝模作樣的樣子讓安夏感覺真是油膩他媽給油膩開門,油膩到家了。
錢磊這分明是在耍無賴,他以為他不露面,讓司機去送花,安夏就不知道是他幹的?
安夏一把奪過了錢磊手裡的紅酒杯,捏在了手裡。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錢磊有些摸不著頭腦,眼神中出現了一抹短暫的驚愕。
安夏笑容輕蔑。
「錢家賺的是乾淨錢嗎?」
「看你這樣子,鑽法律空子可是一把老手了。」
重活一世,安夏還是低估了錢磊的無恥程度,心中不由惱怒。
她怎麼一點長進沒有?還是被錢磊這個混球給耍了。
下一秒,安夏就報仇似的,直接把紅酒潑向了錢磊。
嘩啦的一聲,紅酒順著錢磊的臉頰和鼻尖流淌,染紅了他襯衫的領子。
安夏正轉身要走,忽然,錢磊一把扼住了安夏的手腕!
「上次是牛排,這次是紅酒。」
「安小姐,你當我錢磊的臉是你的餐桌?」
他一把將安夏拉過來,試圖攬進他的懷裡,安夏見情況不妙,抬手就賞了錢磊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在偌大的錢家顯得尤為清脆響亮。
錢磊被怒火沖昏了頭,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直接把安夏的另一隻手也控制住。
「鬆開!」
安夏皺眉大叫,心中不免有些慌亂。
下一秒,錢磊直接把安夏按在了沙發上,一隻大掌死死地按住她的脖子。
像是給她牢牢鎖住了一樣。
錢磊伸手,旁邊的保姆心驚膽戰地送上來手帕,他一手按著安夏,一手輕輕地擦拭著臉上殘餘的紅酒。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安夏,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他扔掉手帕,眼神狠戾而痴迷地盯著安夏。
安夏看到他的眼神,只感覺一股寒意順著她的腳底板直衝向天靈蓋,渾身的寒毛好像都豎起來了。
前世的記憶像是放畫片一樣不斷在安夏的腦海中閃現。
錢磊這個人一旦執拗起來,會瘋狂的可怕。
上一世,他因看中她的經商才能而接近她,這一世安夏萬沒想到,她拼命地推開錢磊,卻還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行,她今天必須跟錢磊徹底劃清界限!
安夏靈機一動,抬腳,猛地朝著錢磊的要害踢了過去!
錢磊察覺到安夏的意圖,試圖躲開,可動作沒有安夏快,躲閃不及,還是被安夏踢中了。
「呃!」
他臉色一變,吃疼地鬆開安夏,整個人縮成一團,疼得在地上亂轉。
安夏終於可以脫身。
她站起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一萬塊會從分紅裡面扣。」
「你要不同意,可以去告我。」
「往後別來煩我,有事跟陳副廠長談,我們就不要見面了。」
她惹不起,躲還躲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