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要是昨天李洋拿刀捅了小昕，或者他傷了我，是不是他什麼事都沒，你也只會覺得是我們錯了？」
岳宥輝直直盯著李燕的眼睛問她：「反正就是無論李洋做了什麼，他都沒錯，姥姥舅舅做了什麼，他們都沒錯，就只有我跟小昕錯了，是嗎？」
「你這孩子問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小輝，那天洋洋就是跟你們鬧著玩的。你跟小昕這不啥事都沒，好好的。」
李燕面色不自然地躲避到岳宥輝的注視。
從昨天岳宥輝抓著她的手要讓她掐死他後，她就特別怵他，她總覺得這孩子瘋了。
就像他此時看著她的眼神，讓她全身發毛。
「別耍性子了啊！這咋去你奶那兒待了一天，就變成了這樣！」
「我就說不讓你倆留你奶家，你倆非要！」
「怪不得說外甥狗養不熟！去你奶那兒一天就跟你姥不親了，還跟我也不親了！真是白養你倆了！」
李燕埋怨了幾句，瞥到門房那裡掛著的時鐘，再次朝岳宥昕跟岳宥輝伸手，就要拽到倆人：「快走，快走！我還著急回去做飯，都怨你倆，把你姥都給氣病了，去了後可得跟你大舅還有洋洋好好道歉，知道不？」
見倆人竟然躲到她的手往後退，李燕火氣一下竄到了頭頂，高高揚起手就要打倆人：「我真是給你倆臉了是不？」
轉而想到這離校門口沒多遠，怕被人瞧見笑話，她不甘放下手，沉著臉警告到倆人：「別給我拉拉扯扯的，在校門口丟人現眼聽到沒！」
「今天你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倆要是今天不去你姥家給你大舅還有洋洋賠不是，那以後就別再認我這媽！」
「不認就不認！」
岳宥昕氣沖沖丟下這句話，拉著岳宥輝轉身就跑。
李燕穿著高跟鞋，追了兩步差點崴到腳，氣得她對著倆人背影咬牙咒罵：「我真是生了兩個畜生，當初就應該掐死你們！」
「小昕，小輝？」
岳明德見倆孩子跑得一頭汗，趕緊回屋取過來毛巾遞給他們：「跟爸說，遇到啥事啦？」
岳宥昕悶聲回到：「我媽非要拉著我跟小輝去給我大舅和李洋道歉。」
「爸給你倆涼了白開水，你倆先去喝口水緩緩，爸馬上就做好飯了。」岳明德拍了拍岳宥昕跟岳宥輝的肩。
等他倆進了屋，他臉色這才沉下來。
怕不是又是李志剛讓李燕這麼做的！
李燕也是過分，怎麼能這麼逼孩子！
她心裡到底還有沒有自己兒子半分？
爺仨吃完飯，岳明德跟岳宥昕岳宥輝商量到：「小昕，小輝，爸想給你們倆轉學，你們願意不？」
「是這樣，我如果跟你媽離婚，咱爺仨就得滾蛋，爸已經辭職了，又在你姑父學校找了個維修工的活，我打算搬到那附近去。」
「那邊有個夜市，晚上我還能去擺攤再賣點東西，掙的不會比之前少，足夠咱爺仨生活。」
「要是搬去那邊，離你們如今這個小學太遠，你們上下學太不方便。」
「最主要的是你們轉學後能離你媽還有李洋遠一點。」
「你媽她就是再拎不清，她不會害你們，但李洋萬一對你們下黑手咋辦？」
昨晚上他一晚上沒睡，就在考慮這些事情。
他得提防著李志剛，也得讓小昕小輝提防著李洋才行。
李洋可比李志剛還可怕，那孩子徹底長歪了，從說話做事就看的出來，小小年紀，心思歹毒至極。
而且他還只是個孩子，他若真做出什麼事來也沒法追究他責任。
惹不起，那他們就躲，讓小昕小輝離得他遠遠的。
「爸，我願意啊！我太願意了！」
岳宥昕激動回到，用力拽了下岳宥輝的胳膊：「小輝，太好……不是，小輝，你咋一點都不高興？難道你不想轉學？」
岳宥輝沒回岳宥昕，而是問到岳明德：「爸，轉學是不是得花不少錢？」
岳明德實話實說：「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就想著先問下你們倆意思，你們倆要是同意，我明天抽空過去找下當年跟我一起上山下鄉的一位陳叔叔，他如今在華燈胡同小學當老師。」
「小輝，爸知道你擔憂什麼。」岳明德朝岳宥輝輕輕搖了搖頭：「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難。」
「爸這邊關係不行，還有你二叔三叔你姑跟姑父他們，總也能給你們辦了這轉學。」
「至於錢的事，你更不用愁。」
岳明德站起身揉了揉岳宥昕岳宥輝的頭，對他倆笑著說：「你們倆就只管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其他事都有爸哈。」
下午岳明德請了假，他將岳宥昕岳宥輝送去學校，等了會兒，遠遠見李燕走了過來，他迎上前去。
岳明德還沒開口，李燕先聲奪人：「岳明德，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我是不會跟你回家去的！」
「你們家人這次真是太過分了，尤其是岳明遠，他……」
「我不是來找你讓你跟我回家的。」岳明德打斷李燕：「我是過來找你去辦離婚手續。」
「我的離婚申請報告單位已經批了。」岳明德從兜里拿出一張紙，展開舉著讓李燕看。
這是他上午去辦辭職順便讓廠辦那邊給他蓋的章。
若是平時，可不會這麼順利，至少得小半個月才能批下來。
「你！」李燕瞪大雙眸，她沒想到岳明德真的要跟他離婚。
「岳明德，你說，你是不外面有人啦！」李燕用力捶打到岳明德胸口。
她不認為她有什麼錯，岳明德這麼著急要跟她離婚，肯定是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我真是瞎了眼，我還以為你是老實人，沒想到你道貌岸然，一肚子花花腸子！」
岳明德猜到李燕會這樣，他抓住李燕的手一把甩開：「李燕，我問你家裡存款還有多少錢？」
李燕眼神閃爍：「就那麼多錢。」
「那麼多錢是多少錢？」岳明德直接問到：「應該沒剩多少錢，你都拿去給李志剛還賭債了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李燕慌亂至極。
從結婚起，岳明德就把錢都交給她來保管，也就是這幾個月他廠子效益不好沒開工資，但其實家裡錢都是他掙的。
她的工資每個月一開，就直接拿回了娘家，這麼多年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