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葉知秋搖了搖頭，她對康致妙的記憶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
康致妙也是他們文工團出去的，是之前的台柱子，主跳。
葉知秋進文工團第三年，康致妙離開的。
她嫁給徐迅後，就專心做起了全職太太。
那個時候武清雲還不是團長，她可勸康致妙，說她那麼好的天賦，回去做全職太太太過屈才。
康致妙其實也不願意離開文工團，可徐家的兒媳婦怎麼能繼續拋頭露面。
康致妙離開後，武清雲消沉了好一陣，葉知秋記得，她在訓練，武清雲進來特地對她說：「知秋啊，等以後你結婚了，可千萬不要放棄跳舞。」
這句話葉知秋一直都記得，不過支持她堅持下去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特愛跳舞。
不管有什麼煩心事，只要跳起舞來，她便都會忘記，全部身心都沉浸在舞蹈中。
隨著每一次舞動，每一個旋轉、跳躍，那些壞情緒便會通通離開。
「不過我看就算康致心她大姐找到什麼門路，咱們團長那裡也難過的去。」
葉知秋從剛才起就覺得彆扭，可卻沒能想到哪裡彆扭，現在她想到了：「雙雙，你可還記得康致心大姐叫什麼？」
「好像是康致……康致什麼來的，我記得她跟康致心只差了一個字，康致心還特別驕傲地解釋過她家幾兄妹的名字。」
葉知秋開口：「康致妙，他們家四兄妹正好是妙手仁心。」
「對對對，時間太久了，我都給忘了，只記得她是康致心的大姐，徐將軍家的兒媳婦。」
這就是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沒有人再記得那個跳舞很好的康致妙，而是變成了其他身份。
以後她不想被人一說起就是岳明遠的愛人，岳家的兒媳婦，芽芽的媽媽，她希望別人都能記住她的名字——葉知秋。
下午四點半，何斌就到了大院門口等著陸雙雙。
「沈翔？」
一輛車停在了何斌面前，陳燦摘掉墨鏡：「你怎麼在這？來找我的嗎？」
「不是。」
何斌目光越過陳燦，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徐婉。
陳燦不自在地錯身擋住了徐婉：「那你在這做什麼？」
「等人。」
「等人？等誰？沈知秋？」
「我姐已經改名姓葉，我也不叫沈翔，我叫何斌。」
陳燦皺眉：「什麼？小翔，你是不身體不太舒服？」
這都開始胡說八道開了。
何斌懶得跟陳燦解釋，他直接問道：「你要跟沈麗雅離婚？」
陳燦有些煩躁：「這是我跟你二姐的事，你別管！她犯罪要被判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不知道。」
陳燦擺擺手：「不知道你就別操心了，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
何斌冷冷盯著陳燦：「我能理解你跟沈麗雅離婚，但你還沒跟她離婚，就跟別人在一起，我理解不了。」
「你明明跟我大姐好著，轉眼娶了沈麗雅，現在又跟別人好上了。」
「小翔！」陳燦用眼神警告到何斌別再亂說話：「只要我跟沈麗雅還沒離婚，我就還是你姐夫。」
何斌不敢示弱：「那你也就還是她丈夫，你最起碼應該去看她一眼，而不是跟別的女人廝混。」
「沈翔，我給你臉了是吧！」
陳燦拉開車門，衝到何斌面前，揪住他衣領：「別以為我不敢打你！以前我是看在你爸媽還有你姐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等我跟你姐離婚，你就屁也不是！」
「如今你們全家都是階下囚，你還敢在這跟我橫！」
陳燦這些日子過得很是不順心，莫名奇妙被打了一頓成為笑話不說，人們還都在背後蛐蛐他，說他是當代陳世美，拋棄糟糠妻，妄圖攀附徐將軍一家。
他能感受到別人看他的眼神，跟話里話外的陰陽。
可為了前途他能忍，但沈翔有什麼資格說他！
沈翔他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小混混罷了！
「我就算屁也不是，也比你這種人強！」何斌的眸中滿是不屑。
陳燦恍惚間好似看到了岳明遠，他舉起手就重重給了何斌一拳，直接將何斌打倒在地。
何斌剛想還手，瞥到葉知秋跟陸雙雙朝他跑了過來。
在陳燦又要踢他時，他蜷縮起身子，雙手抱頭，一副怕極了的模樣。
「臭小子，你也懂得怕！你不是剛還很牛嗎，嗯？」
陳燦很是得意。
下一秒，他被大力拉轉過身，一巴掌重重甩在了臉上：「陳燦，你連個孩子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陳燦看清葉知秋的面容，怔了一瞬：「知秋。」
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他立即沉下臉：「你敢打我！」
「陳燦，小翔是我弟弟，你再敢動他一下，我跟你拼命！」
葉知秋怒瞪了一眼陳燦，越過他，上前跟陸雙雙一起將何斌扶了起來。
「小翔，有事沒？」葉知秋給何斌拍到身上的土。
「姐。」何斌眼圈紅了，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葉知秋火下去了，可陸雙雙火上來了，她左右看了眼，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就要朝著陳燦衝過去：「陳燦，你個王八蛋！我……」
葉知秋跟何斌趕緊拉住陸雙雙。
陳燦也被陸雙雙給嚇了一跳，他看得出陸雙雙是真的想拿那塊石頭悶他，他趕緊倒著後推往車邊靠：「陸雙雙，你瘋啦！」
「我就是瘋了，我讓你打小翔！」
陸雙雙掙脫開葉知秋跟何斌，陳燦見此趕緊上車，發動車竄了出去。
陸雙雙用力將石頭朝著陳燦的車扔了過去，咚的一聲，將後車窗給砸了個洞。
「瘋子，都是瘋子！」陳燦用力砸了下方向盤。
徐婉拉到陳燦的手：「阿燦，你別生氣。」
「沒事。」陳燦甩開徐婉的手，趁徐婉不注意，在褲子上蹭了蹭。
可徐婉看到了，她心裡很難受：「阿燦，你是不還是不喜歡我？」
「哪有，你瞎說啥？」
陳燦無奈象徵性摟了下徐婉：「婉婉，我要是不喜歡你，怎麼會為了你背負罵名。」
「我明天得去看下沈麗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