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4章 希望破滅
「跟我一樣吧。」薛揚吐了一口氣，道：「心情會輕鬆許多，好像找到了突破口。雖然……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但有總比沒有好。」
「帶我一份！」鄭多多舉手。
眾人啞然，先後往他看來。
「你有錢嗎？你都已經淨身出戶了？那還有錢啊！」
「別這麼說，心意到就行。」
「那是！盡力而為，心意到就夠了。」
鄭多多白了他們一眼，解釋：「發工資了啊！我好歹也是一個大集團總裁，一個月的工資還是不少的。」
「攢著吧。」陳新之道：「你要湊多少，我先替你墊上。」
鄭多多笑了，壓低嗓音：「凌姐十幾年前帶我買了一支科技股，當時剛好沒帶卡，我就讓凌姐先幫我墊上。後來我就忘了，想著沒掏錢，不知道凌姐幫我買了沒有，顧著忙就給拋腦後。誰知凌姐沒忘，幫我買了以後就丟進保險柜。昨天凌姐回馨園拿首飾，碰巧瞧見想起來，就幫我帶過來。沒想到——竟漲了那麼多！」
「哪家的？」
小虎子鬱悶聳肩：「算了！」
「人生際遇如此奇妙。」陳新之感慨：「一個跟死亡曾那麼接近的人，也能活出如此精彩的人生。也許，這就是生命最玄妙之處吧。」
林清之轉身離去了。
「厲害厲害！這個回饋率夠豐盛啊！」
他風塵僕僕，本來一向溫潤貴氣的眉眼儘是疲倦之色，整個人仿佛染上一抹哀色。
程煥然狐疑問：「那他剛剛怎麼什麼都不說？藥也沒拿出來。」
薛凌搖頭猜測：「多半是那藥不能用……不然他早就跟咱們商量了。」
「哦哦。」程煥然恍然想起：「記起來了。當初他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被迫半途退學，還差點兒跳河自殺。後來陳民伯父帶他辦起養鴨場，每天跟山河青山作伴，跟鴨子小狗作伴，不知不覺慢慢就痊癒了。一晃好些年了，當初的少年郎也當爹了！」
「哇塞！十幾年啊！十萬變八百多萬！」
瘦了許多，白皙的臉色更顯瘦削，比以前多了一份頹然，沒了溫潤如玉的眼神，只剩幽幽冷清的眸光。
程煥然欲言又止，礙於父母親在場，不好說太多，最終忍下喉嚨里的話。
鄭多多示意一下薛揚，解釋：「明天匯過去，算我一份。」
鄭多多把手機掏出來，戳了戳。
「是啊！也許藥用下去後，阿崇直接就醒了，一點兒後遺症都沒有，立刻恢復得跟以前一模一樣！」
「去吧。」程天源揮手：「快些歇著。有話明天再聊，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媳婦，別哭。」程天源摟住她，哄道：「阿清不說，也許只是太累了沒空說。」
「不是。」一旁的陳新之提醒：「他昨天在手機里不是這麼說的。能用，不過有一點點冒險。」
「最近幾年最猛的科技公司——不是吧？賣一半？賣了沒？賣給我啊！」
鄭多多無奈癟嘴：「就剛才他那悲痛欲絕萬念俱灰的模樣，我能猜什麼好的？啊？」
鄭多多蹙眉猜測：「會不會中途出了什麼變卦？還是那藥最後沒法拿到？」
「要不……我們先別亂猜。今晚讓他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問問他。這麼多天都等了，不差一個晚上，對吧。」
「你就不能猜一點兒好的！」陳新之睨他。
「不知道。」陳新之也是一臉茫然。
「對。」小虎子解釋：「他現在有兩個養鴨場，雇了幾十個工人給他幹活，是一個實打實的大老闆。他的老婆是鴨場聘的高科技養殖人才，研究生碩士。兩人日久生情，前年結婚大請宴席。對了，當時我爸還特意回去道賀，匆匆去匆匆回。想不到他都當爹了！真快！」
「行！」薛揚轉了轉眼睛，問：「對了！我媽去保險柜拿首飾做什麼？」
「阿清，別這麼說……你怎麼瘦了那麼多？你的傷口沒事吧？真正辛苦的人是你。瞧你！瘦了足足一大圈！」
「多少倍啊？幾年？具體多少年？」
林清之握住薛凌的手，苦笑嘆氣。
「叔叔，阿姨，我……我先去歇一會兒。」
眾人上前寒暄幾句，就放他趕忙去看望程煥崇。
薛凌看著他疲倦的背影，默默看著他遠去的筆直挺拔身板，淚水再也忍不住溢出眼眶。
「是。」
陳新之一時語塞，本來平靜的心再次七上八下，忐忑得不行。
「對！指不定馬上就是柳暗花明！」
鄭多多白了小虎子一眼，道：「你不早說？下午賣掉了，錢已經進口袋。」
「送人。」鄭多多答：「送給陳民的孫女。聽說他大兒媳婦幾天前生下一個小閨女。凌姐不知道送什麼好，阿源哥說榮城那邊現在興送小金鎖或小金豆，寓意大富大貴金燦燦。凌姐就回馨園取了一個小元寶當滿月禮。」
眾人都先後笑開了。
「叔叔，阿姨，兄弟們，我回來了。這些日子幸虧有諸位輪流照顧阿崇，我替他謝謝諸位。你們辛苦了。」
薛凌看著他憔悴的模樣，心疼不已。
林清之穿著防護服從ＩＣＵ出來後，眼眶紅紅的，神情更顯落寂。
「就這個公司啊！十幾年前剛上市的時候，沒什麼名氣。凌姐卻說它是主攻國內沒有的技術領域，而且領導層都是干實事的低調科技大佬。她說她要買多點兒攢起來，問我要不要。那會兒我工資低，也沒啥積蓄，就只買了十萬塊。喏！今天早上我特意查了查，先賣掉一半。」
程煥然不知不覺笑開了，道：「確實……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哪怕到了自認為的絕境，仍有可能置之死地而後生，擁有更明亮的未來。」
「我媽的股票一買都是好些年！你跟著她投准沒錯！」
……
隔天傍晚，林清之總算回來了。
「阿姨，彼此彼此。你們擔心阿崇，我也一樣擔心。」
「都已經這樣了，咱們不得不狠下心博一回！」
鄭多多不敢再說什麼，假裝摸出手機在回覆信息。
薛凌低低抽泣。
程天源眉頭緊皺，攙扶薛凌一步步慢慢往回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