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親生父親縱容犯罪分子?

  三人食不知味饜足地從屋內走出,屋內的DVD已經關了,李鑫浩將碟片重新放回書包里,「等我明天換一個,實在是太刺激了。」

  「你換個*子大點的。」黃明遠提議道。

  李鑫浩驚訝地望向他,「哎喲,你小子,原來好這口啊!耀宗你呢?想看啥?」

  「看,黃金翠……」蘇耀宗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

  實踐大於理論。

  光看不實操,就是說大話。

  「你真行,那約她出去?不過,就她爸那樣的,能答應嗎?你不怕人繼續在屁股後邊攆你?」李鑫浩拍了拍蘇耀宗的肩,「別想了。」

  蘇耀宗氣不過,「我就是敢!你們等著吧,我肯定把她約出來。耀祖,走。」

  「哥,你等等我。」

  …

  「金翠,多少吃點吧?」

  病床上,黃金翠靜靜地躺著,臉上纏繞的紗布如同冬日裡厚重的雪被,將她的面容嚴嚴實實地遮蓋,只露出額頭一角和緊閉的雙眼。

  微弱的燈光灑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為這靜謐的空間添了幾分柔和與不安。她的呼吸輕淺而均勻,每一次吐納都似在無聲地訴說著傷痛與堅韌。

  床邊,一束未名的花兒靜靜綻放,散發出淡淡的香氣,試圖驅散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味,為這冰冷的房間帶來一絲生機與希望。

  黃金翠的指尖輕輕動了動,似乎在夢裡也渴望著觸碰外界的溫暖。

  「吃,吃什麼吃。你們娘仨沒有一個省心的,你看看你一個女孩子,你讀書都讀到牛肚子裡面去了?」黃岩罵罵咧咧道。

  「老黃,你能不能少說兩句?」秦秀英自知說不上話。

  她跟了黃岩這麼多年,最遺憾的就是沒能生個兒子。

  現在黃金翠又成了這樣……

  黃銀翠聞聲,連忙放下手中的碗,快步走到黃岩身旁,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眼中滿是溫柔與哀求:「爸,您別生氣了,姐姐她也不想這樣的。這都怪蘇耀宗他們……要不是他們,姐姐也不會這樣。」說著,她瞥向病床上虛弱的黃金翠,眼眶微紅,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黃岩聞言,怒氣稍減,但眉宇間仍難掩愁緒,他嘆了口氣,轉身望向窗外,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顯得格外孤獨。

  「……罷了,罷了,這都是命。」他喃喃自語,仿佛是在說服自己接受這個現實。「你好好在醫院照顧你姐,珠翠和寶翠在家,她們都還小,銀翠,你是最讓爸省心的一個,秀英,她不吃,就回去吧。」

  秦秀英紅著眼看向床上的黃金翠,手指緊緊地扣著碗沿。

  蘇耀宗!蘇耀祖!李鑫浩!黃明遠!

  這幾個狗雜種!

  黃岩站在病房門口,眉頭緊鎖,目光穿過走廊的盡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他轉過身,對秦秀英沉聲道:「他們幾個小子,說會負責醫藥費,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見。你去問問,蘇耀宗他們送錢來沒?」

  秦秀英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與無奈,她點了點頭,起身欲走,卻又停下腳步,回頭望向病床上沉睡的女兒,心中五味雜陳。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快步走向醫院走廊的盡頭,那裡是電梯間,也是通往醫院大廳和外界的唯一通道。

  走廊里,燈光昏黃而斑駁,秦秀英的腳步聲在空曠中迴響,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

  她穿過幾個忙碌的護士,最終停在了醫院大廳的諮詢台前,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請問,有沒有一個叫蘇耀宗的年輕人,或者他的朋友們,來過這裡交醫藥費?」

  「什麼蘇耀宗何耀宗,沒有這號人。對了,你們是十六號病床的吧,你們要趕緊繳費啊,這都欠了好幾天了,要是再不繳費,恐怕,你們要轉院了……」

  秦秀英苦苦哀求,「不是,同志,我女兒她這麼嚴重的傷,還要轉院?她經不起折騰了啊!」

  護士面露不屑,「你們住不起醫院那我們能怎麼辦!醫院又不是慈善會!」

  秦秀英的身體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雙手緊緊抓著諮詢台的邊緣,眼眶中蓄滿的淚水終於決堤而下,沿著她滿是皺紋的臉頰滑落,滴落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細小的水花。

  「求求您,再給我們幾天時間吧!我女兒她……她真的不能轉院,她的傷太重了,經不起任何折騰。我們會想辦法湊錢的,請您相信我,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她的聲音哽咽,帶著無盡的哀求與絕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

  「這我們可說了不算,我們也是打工的。大娘,您還是想想法子吧!」護士同身旁人呶呶嘴,似乎又多了幾絲嘲諷。

  這群人莫不是想錢想瘋了。

  這麼多天,連個看望的人都沒有,更別提繳費了。

  那女生剛送來的時候,身上全都是傷。

  「怎麼樣?」黃岩忍著怒火,他看到秦秀英這幅衰樣就來氣。

  秦秀英搖頭,「沒有人來。」

  「好啊!這群兔崽子。」

  「黃岩,我們報警吧!」秦秀英哀求。

  黃岩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下水來,他緊抿著唇,雙眼如炬,憤怒與屈辱在他胸膛里交織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猛地轉身,背對著秦秀英,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在極力克制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醫院的走廊里,燈光似乎也因他的憤怒而變得更加昏黃,映照出他高大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而沉重。

  「報警?」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秀英,你知不知道,一旦報警,翠兒她……她這輩子就完了。我們也完蛋了,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金翠她被那群畜生……」

  黃岩抽噎安慰,「那些人渣雖然可恨,可我們……我們不能再讓她承受更多的傷害。」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苦楚,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沉重得讓人窒息。

  「可是不報警,你覺得金翠這輩子就不會完嗎?黃岩,你覺得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金翠重要?」

  黃岩的手在空中划過一道沉重的弧線,最終落在秦秀英驚愕的臉上,那一巴掌響亮而決絕,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秦秀英踉蹌幾步,扶住牆才勉強站穩,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洶湧而出,混合著震驚與心痛。「你……你打我?」她顫聲問道,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一向溫和的男人會對自己動手。

  黃岩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閃過一抹痛楚與決絕交織的光芒,他強忍著內心的憤怒與無助,聲音沙啞:「秀英,你不懂!我們不能報警,不能讓這件事鬧大。一旦報了警,翠兒的名聲就毀了,我們整個家都會成為別人的笑柄。你……你就不能為我,為這個家想一想嗎?」他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與掙扎,仿佛每一句都在撕扯著自己的心。

  「你就只顧你的名聲?我們金翠就活該了?還是……」秦秀英直直地盯著他,「還是,你眼裡就只有錢。」

  「你胡說八道什麼?」黃岩似被踩中了貓尾巴,一下子就炸了。「秦秀英,你就是婦人之仁,他們那幾個小兔崽子要是不交錢,這事,就別想了。你回病房去,安排金翠出院吧!」

  「她身上的傷都沒好,你不是要她的命?」秦秀英不可置信地盯著黃岩。

  這個同床共枕的男人,宛如噩夢一般。

  她不能想,也不敢去想,深挖這個男人,只要自私。

  黃岩擺擺手,「死了正好。」

  「你說什麼?」秦秀英顫抖著,後背好似毒蛇爬過。

  這個男人,他可是黃金翠的父親。

  哪有親生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死了,正好讓大夥看看,我們家金翠剛烈,他們四個,也別想跑。」黃岩剜了秦秀英一眼,「你趕緊的,丟人現眼。」

  蘇耀宗四人姍姍來遲,剛走到門口,就被黃銀翠逮個正著,「你們來幹什麼?」

  不得不說,黃家四姐妹,黃金翠模樣端莊,黃銀翠卻長得妖媚,珠翠活潑,寶翠還小,倒看不出長相。

  「來看你姐唄。」李鑫浩嘻嘻哈哈的,哪裡有半分認錯的模樣,「當然,是看她死了沒!」

  「你,你,你,你們給我滾!」黃銀翠怒目圓瞪,大力地關上門將四人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