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你的!現在是提孟子喻的時候嗎?難為秦硯這會還記得拿孟子喻當擋箭牌。
「孟子喻好得很。」孟念坐在紅木吊椅上,愜意地吃著手裡的橙子,一點不給他面子,「我們討論的是你和孟亦萱,你們倆剛才幹的好事都傳遍整個劇院了。」
秦硯臉上紅一塊白一塊,「什麼意思。」
雖然心裡極度緊張,但面上卻還是故意裝淡定。
孟念似笑非笑地反問回去:「你說什麼意思呢?」
其他人整齊地發出一陣鄙夷之聲,不約而同對秦硯投去一種複雜的眼神。
畢竟秦硯的身份地位在那,大家也不敢得罪。
就算內心看不起,卻不敢學孟念那樣直接說出來。
資本家嘛,都這樣,玩得髒一點也能理解。
但對象換成秦硯,都城一向以不近女色性冷淡聞言的鑽石王老五,就讓人很幻滅了。
論外貌論氣質,這人從頭到腳都似乎都散發著高冷范,看著沉穩內斂,總裁范十足。
可誰知,卻會和孟亦萱搞在一起。
還是在有家室的前提下。
真的很幻滅!
就連神經最粗大條的王浩博都難得地沒有搭理秦硯。
梁盈起初還納悶孟念為何對秦硯態度那麼差,現在算是明白了。
原來孟念早就知道秦硯的人品了,所以才會那麼對他。
呸,管不住下半身的渣男!
葉文依也在心裡暗暗呸了一嗓子。
想的卻是,還是我家傅少好,不背地裡和女星亂搞,潔身自好。
對女人過敏,總比對女人來者不拒的好。
「秦硯,你別裝了,剛才雜物間的事都傳開了,你和孟亦萱……」
知情人士賀隨黑著一張俊臉,本來想譴責,卻覺得過於羞恥,卻說不下去。
只是怒不可遏地瞪著秦硯面目表情的臉,話裡有話斥道:「你對得起某人嗎?」
賀隨說的某人當然是指秦硯。
但因為賀隨自己實在沒有資格去譴責別人辜負孟念。
於是,他理不直氣不壯,聲音也弱下去幾分。
還是躺在地毯上的傅至衡,拿開蓋在頭上的劇本,替他續了下去,「秦總,葷素不忌啊~人家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你卻小姨子都下得去手,你禽獸啊!」
傅至衡嘴角噙著一絲意味深長的淡笑。
聲音不大,每一個字的信息量卻很爆炸。
就在大家正準備對「小姨子」這個身份頭腦風暴時,秦硯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裂口。
「什麼雜物間。」秦硯握著門把手,過於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隆了起來,「我剛剛在睡覺,並不知道雜物間發生了什麼。」
他面色從容,拒不承認。
多年在談判桌上的實戰,讓他養成了臨危不亂的魄力。
他掃了一眼傅至衡,眉眼冷戾,「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瞎說話。」
傅家雖然是隱世大家,但他秦家也不差,他對傅至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不是讓對方騎在他頭上橫的,要真破罐子破摔,他也絕對奉陪到底。
秦硯警告完傅至衡以後,理了理袖口,清高自傲的樣子,倒真像大家錯怪了他。
可只有孟念知道,這人整理袖口,只是下意識心虛的反應。
什麼清高自傲,都只是他極力在外人裝出來的。
孟念不得不承認,秦硯的外表和氣質都十分的具有欺騙性。
她上一世就是被秦硯的外在條件欺騙,才從未懷疑過他。
認為他只是事業心太強才不顧家,絕不會將偷情這個字眼放在他身上。
但要真只是偷情,或許她還不會這麼厭惡他。
真正讓孟念對他深惡痛絕的,是秦硯一面和她妹妹偷著情,謀劃著名怎麼害死她,一面還在譴責她身為妻子做得不夠好。
他說,和她結婚,是因為那時的她就像一顆璀璨的寶石,收藏起來有面子。
可他既然娶了她,為何卻要聯合孟亦萱一起背叛她,糟踐她?
甚至還不惜製造車禍,害她性命!
這就不僅僅只是道德上的問題了。
孟念現在雖然對秦硯沒什麼舊情,對孟亦萱和他的那檔子破事更沒興趣,但她喜歡看著秦硯下不來台,當眾難堪。
她好整以暇欣賞著秦硯掩飾緊張的神情,如同看一個跳樑小丑。
「好了好了,只是謠傳而已,一看就是工作人員胡說八道的,算不得真。」劉心纖趕忙出來打圓場,幫秦硯解釋道:「秦先生剛才在睡覺,萱萱剛才和我一起,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會……肯定是誤會。」
劉心纖也是個聰明的。
這時候給秦硯一個台階,賣他一個面子,對自己的星途百利而無一害。
秦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似乎也會過意,領情地頷首,「我雖然不知道這個誤會是誰傳出來的,可如果對我的聲譽造成影響,我絕對會對他提起訴訟。」
「寰宇的律師團隊也不是吃素的。」
秦硯說這話時,眼神是衝著傅至衡去的。
傅至衡一點不慌,面上笑意不斂,撐著腮幽幽地提醒,「秦總,說別人污衊你的聲譽,你先把褲子拉鏈合著在說話好不好?」
話落。
秦硯大腦空白一片,下意識產生的慌亂,讓他猛地低下頭瞥了一眼自己的檔口。
沒有拉拉鏈嗎?他記得拉好了啊?
當然,傅至衡很明顯是詐他的,就是為了讓他做出這種滑稽的反應。
「哈哈哈哈……」
等秦硯反應過來時,傅至衡已經放肆大笑,笑得快要岔氣了。
「傅!至!衡!」
秦硯怒火中燒,面上紅一塊青一塊,羞恥感簡直像一塊吸滿水的海綿,膨脹得快要將他的胸膛撐炸,他再也忍受不住,關上門就走了。
秦硯走了,傅至衡的嘲笑也絲毫沒有半點收斂。
直到孟念走過去踹了踹他的腳,他才停止。
「有那麼好笑?」孟念白了他一眼。
「不好笑嗎?」傅至衡一臉無辜。
「……」想想剛才秦硯一本正經低下頭檢查褲頭拉鏈有沒有拉緊的樣子,孟念也憋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確實挺好笑的。」
她認識秦硯這麼久,就沒見到他如此滑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