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白他一眼：「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
傅至衡：「……不客氣，後半句可以省掉。」
大力關上車門，孟念腳步不停，快速地往公寓樓走。
好像生怕再晚一秒，就會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
傅至衡看著女人冷傲疏離的背影，臉色有幾分無奈：「你說她為什麼對所有人都能好臉，對我就這副態度？」
「我得罪她了？還是我看上去很好欺負？」
小秦左右轉了轉脖子，確定車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第三個人以後。
指著自己，一臉茫然地問：「傅少，你在和我說話呢。」
「廢話。」
「……」
小秦很無辜，他只想當好一個司機，可不想給人做情感顧問。
「傅少，也許正是因為你在孟老師的心目中格外特殊，所以她對你的態度才那麼與眾不同呢。」
撿老闆愛聽的話說，是一個合格的助理應該有的基本素養。
傅至衡果然眉目舒展：「或許吧，那你說說，我在她那有什麼特殊的？」
小秦擦了擦臉上汗，沒想到隨口一句敷衍，還得被現逼著說出來個一二三，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頂著隨時會失職的壓力，他張口現編：「你們一起拍過節目。」
傅至衡望著窗外漸漸消失的身影，眼皮打架：「還有呢。」
「還有……一起組過隊。」
「還有呢。」
「還有睡過一個帳篷。」
「還有？」
「嗯。」小秦撓了撓快禿掉的頭皮，絞盡腦汁在腦海里搜尋，「還一起吃過小火鍋。」
傅至衡徹底焉了。
手搭在窗台上，頭也倒了下去，沒得到安慰，反倒一蹶不振。
小秦試圖挽救：「傅少，您為什麼不告訴孟老師，是您向周導推薦的她，是您給她的這次試鏡機會？」
「我覺得……您要是把話說明白了，孟老師可能會稍微對你態度好點。」
傅至衡幽幽地瞪了他一眼：「多事，回家。」
……
孟念回家後，繼續看劇本，背女二的台詞。
實際上試鏡會上，導演在隨機抽取戲份後，是允許試鏡演員對著台本說的。
但對一個老演員來說，這樣臨時照著台本讀，會顯得很生硬，很影響情感發揮。
既然是全程直播的試鏡，還是能做好準備就做好準備。
她躺在床上，思緒總是沒一會兒就飄遠，回想起白天孟兆南緊張的態度。
孟兆南會那般失態地警告她，恐怕是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是和公寓裡死的人有關嗎？
孟念咬著唇，做著思考時的慣性動作，心想要不要多管閒事。
然後還是忍不住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最近關於公寓死人的新聞。
結果，沒有。
報案記錄也沒有。
孟念心想，這還是夠奇怪的，一點消息都沒外泄，難不成是孟兆南搞得鬼？
就在這時，電話很突兀地響了起來，來電人顯示是劉心纖。
劉心纖……
孟念看著電話里那個名字，笑了笑，馬上接起來電話。
「孟念，你和兆南是什麼關係？」劉心纖開門見山地扯著嗓子質問。
大概是見到了他們在屋外爭吵的樣子，差距到他們身份不簡單。
但兩人的氛圍又不像兄妹，所以才好奇打電話來問的吧。
想想明天就要和這個女人競爭同一個角色，孟念覺得有些好笑。
「你和孟兆南又是什麼關係？」
「孟念，你少想轉移話題，你就算不告訴我也知道。」
劉心纖態度不善，冷笑著說：「你應該也是纏著兆南的那些鶯鶯燕燕之一吧。」
孟念：「……」
原本以為她是一個聰明的人，可這方向完全錯了啊。
劉心纖還不等她回答，又繼續得意的說：「但很不幸，現在兆南愛的人只有我一個。」
「他對我承諾過，等他事業穩定了，就會宣布我們之間的戀情，和我交往。」
「你也好，陸佩蘭也好，都只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消磨時光的玩具而已。」
「現在兆南和我有了共同的秘密，對我有求必應，你這種貨色就更不會有機會了。」
孟念自動忽略掉她的侮辱之詞，抓到陸佩蘭這個重點，語氣詫異。
「陸佩蘭也和孟兆南有一腿？」
陸佩蘭，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十八線小藝人，以前在劇組，就只有給一線大咖端茶倒水的份。
在孟念記憶里她是一個挺低調的小姑娘，長得也很有靈氣，屬於偶像劇里最喜歡的小白花長相。
哦，對了，還和孟亦萱有三分相似。
那難怪會被孟兆南給看上了，能夠說得通了。
「這不重要。」劉心纖低咳一聲，語氣立馬變得不自然。
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漏了什麼馬腳，立馬轉移話題，炫耀著說：「反正你只要記住，如今你我今非昔比，我不是你的替身，你也不可能再爬到我頭上，所以別想覬覦我的男人。」
說完，匆匆掛斷了電話。
孟念也多虧了這通電話，思緒打開了一點門路。
她沒理會劉心纖離譜到腦洞大開的想像力，而是拿起手機，快速的搜陸佩蘭的微博。
果然，微博動態停留在上個月就不動了。
不光是微博，其他的自媒體平台也全部都是一樣。
孟念初步假設了一下，如果死的如果是陸佩蘭，兇手是孟兆南和劉心纖，好像也說得過去。
翻車，情殺，這種事在圈內屢見不鮮。
一般發生以後，公司為了不鬧出什麼醜聞，也會極力壓住不曝光。
再加上孟兆南如果刻意隱瞞不報案，那死人的事情也短時間內不會鬧大。
只是瞞得了一時，肯定瞞不了一世，孟兆南他們這麼想把手上公寓甩掉，肯定也是想趕緊毀屍滅跡，摘乾淨自己。
有意思，老二這個瓜可真有意思。
孟念冷笑著搖了搖頭，迫不及待的就想看到老二秘密被拆穿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連草菅人命的事都敢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念念，你還沒睡嗎？」
門外突然響起李姐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孟念。
孟念收回思緒，偏頭朝房門看去，「還沒呢。」
「早點睡吧，別看劇本了，好好休息一晚養精蓄銳，明天中午我開車送你去酒店。」
「好，謝謝李姐。」
孟念聽話的放下劇本，關上檯燈，躺好蓋上被子，閉眼睡覺。
李姐說得對，養精蓄銳，明天才能更好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