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孟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心想這貨原來從那麼早的時候就在偷聽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冒出來的，又躲在什麼地方。
她推開傅至衡後，就很無情地走進電梯，按下一層的按鈕。
原本是不想和傅至衡單獨相處的，可這貨非得和她擠在同一個電梯裡，就算想忽視都很難。
「你不喜歡這個說法，我可以換一個。」
傅至衡頎長高大的身軀站在她前面，讓整個狹小的電梯變得有些空氣不流通。
孟念只要朝前抬起頭，就能看到他那張過分英俊卻又過分欠揍的臉。
「我不是我不喜歡這個說法，我不喜歡你說話，可以閉嘴嗎？」
「可以。」
傅至衡聳聳肩，做了個縫嘴的姿勢，抿著唇後面真沒說話。
不過僅限於電梯門沒開的那幾秒。
等門一打開，他便伸出手臂攔住了孟念的去路，將她擋在了電梯與牆壁的角落之間。
孟念額頭青筋跳了一下，「信不信我揍你？」
傅至衡一雙桃花眼半眯著，狡黠的像只狐狸，「揍吧，我這張臉可是上了天價保險，你隨便一拳，都可以夠我下半輩子的飯錢。」
真是油鹽不進。
孟念試圖推了一下他的手臂，沒推動，還反被對方往裡一步，擠得背後空間更加狹窄，幾乎貼在牆壁上。
而這時，正好樓道口走來一對母女，看見他們投來奇怪的目光。
「好吧……」孟念投降：「今天這個忙我記上了，但我今天實在沒心情請你吃飯，下次？ok？」
「多久的下次？」
「這周以內。」
「OK。」傅至衡滿意的齜牙一笑，這才鬆開手臂，往後騰開過道。
孟念低著頭，全程眼睛看地板快速地走了出去，生怕多留一秒就會尷尬的刨開地縫鑽進去。
那對母子也得益於他們的讓位，才順利的走上電梯。
不過他們還是盯著傅至衡和孟念看了許久，看的讓人渾身不適。
「媽媽，我感覺剛才那對哥哥和姐姐好眼熟。」
「媽也覺得。」
「我感覺他們很像我最近看過的一個節目裡的明星。」
「媽也覺得。」
「哦，我想起來了，是奧特曼，這個哥哥很像變成光的奧特曼！」
「媽……覺得不太像。」
傅至衡追著孟念走出大樓，兩人一前一後隔著一點距離。
幸好這個公寓靠近富人區，有很多藝人都住在這裡，平時安保工作做得極好。
而且白天路上的住戶也很少，基本都在低頭看手機，不會有人過度注意你。
所以，傅至衡和孟念都不需要做什麼偽裝，走得很坦然。
孟念快走到馬路邊時，這才想起一件事，轉頭問傅至衡，「你怎麼會出現在那？」
「因為我跟蹤你啊。」
「少扯淡。」
「好吧，我有熟人住在那層樓，他出了點事，我過來一趟，碰巧就遇到了在那的你，這種說法你能接受？」
傅至衡插著兜慢慢悠悠走上前，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說不出的敷衍。
孟念心累，覺得和他交流非常的不著調，還是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而剛走了幾步，前面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黑色高檔商務車就發出了滴的一聲響。
「別走那麼快，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很快，傅至衡就幾個大步越過他，走到了那輛車旁邊，彎腰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車裡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扭頭朝孟念招了招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叫道：「孟老師，你好，又見面了。」
孟念皺起眉，驚訝得瞪大了眼：「小秦！」
很意外，傅至衡的司機竟然是小秦。
傅至衡懶散地靠著車門，像是意料到孟念吃驚的表情一樣，挑著眉翹著唇，一副得意的模樣自誇道：「是不是大吃一驚，小秦現在可是我的私人助理。」
「雖然他失去了攝影師的工作，但是他換來了一份新工作的機會。」
「現在我倆關係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褲子，是吧，小秦。」
小秦尷尬地保持著微笑，有苦難言。
孟念此時也被傅至衡這一手騷操作整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該說他沒人性，還是有人性呢，難評。
小秦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很是殷勤地探出半個腦袋喊道：「孟老師，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這話從傅至衡嘴裡說出來和小秦嘴裡說出來完全不同，後者讓人有一種很客氣的意味，完全無法拒絕。
孟念想了想，既然開車的不是傅至衡，那她坐在副駕駛也沒什麼問題。
「好，謝謝。」
在孟念上車以後，傅至衡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笑，順手關上了車門，自己則繞後坐在了后座。
孟念系好安全帶以後，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轉過頭，盯著傅至衡的頭仔細看了好幾眼。
看著看著就明白了問題所在，「你的一頭藍毛呢？」
難怪說今天覺得傅至衡看上去順眼多了，原來是他那頭耀眼的水波藍不見了。
傅至衡仰躺在靠座上，左腿架上右腿，閉目養神：「染回去了。」
孟念意外地直嘖嘖：「你居然捨得？」
「老實說，確實有些不捨得。」傅至衡掀起眼皮，半睜著眼，神情有些生無可戀：「但畢竟我也是個演員，我的下一個角色不允許我留那种放盪不羈的顏色，我能怎麼辦？」
「導演說我已經夠優秀了，再加上這一頭帥氣的頭髮，恐怕會搶了其他角色的風采。」
「我只能不得已低調一點，又染了回來，怎麼樣，還湊合吧？」
「……切。」
本來想誇讚幾句的孟念，在他陰陽怪氣的一頓自誇之下，也頓時說不出口了。
她現在就想問一下他這臉皮到底在哪學的，能這麼厚？
就算染回黑髮的傅至衡的確沉穩帥氣了很多，但只要一開口，那副散漫古怪的調就暴露無遺。
孟念搖了搖頭，在一通鄙夷後，轉過頭戴上耳機，兩耳不聞。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李姐的公寓樓下。
孟念朝小秦點了點頭，「謝謝，我就在這下。」
說完，被忽視的傅至衡立馬就不爽的插嘴：「為什麼不謝我？」
「讓他送你，給他發薪水的人是我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