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雅驚訝看向三個魔鬼，行走的色慾是韋恩對她的蔑稱，知道的人不多，所以……

  眼前這個魔鬼是韋恩假扮的？

  或許是。

  不排除另一種可能，韋恩真的被抓了，倒向了魔鬼一方，關於她的情報全交代了。

  韋恩嘴角勾起高深莫測的笑容，話到了這個份上，幾乎是明示，想必赫雅已經認出他了。

  半晌，韋恩嘴角的笑容都僵了，也不見赫雅有所動作，吐槽道：「大姐，我都挑明了，你還認不出來，看樣子得重新評估你的智商了。」

  「你真是韋恩？！」赫雅將信將疑。

  「不然呢，也就是我，換成別的魔鬼……呸，換成真正的魔鬼，就你現在這副胸懷坦誠的樣子，攝影師和燈光組都入場了。」韋恩話到一半，察覺入戲太深，急忙改口修正。

  「老闆，攝影師和燈光組入場幹什麼？」兩位秘書好奇道。

  「拍宣傳片唄，既能提高地獄的士氣，又能拿來羞辱天堂的顏面，一舉就是兩得，何樂而不為呢！」韋恩耐心回答。

  「老闆，你好壞啊！」

  「喜歡嗎？」

  「喜歡。」奧蒂莉亞趴在韋恩懷裡拱頭。

  「我也喜歡。」雷吉娜跟著拱了起來。

  「你們兩個也很可愛……停，別拱了，犄角頂得我胸口疼。」

  三人湊在一起，陰陽怪氣指數爆表，當事人之一的赫雅依舊不為所動，冷眼旁觀，堅定天使不會屈服魔鬼的原則立場。

  赫雅知道韋恩演魔鬼就跟真的一樣，可恕她直言，演魔鬼和真魔鬼還是有區別的，眼前這隻魔鬼不論從什麼角度出發都不像演的。

  對方不是韋恩，假借韋恩的身份從她口中套取情報的可能性更大。

  「服了伱了。」

  韋恩推開胸口亂拱的兩顆腦袋，變回自己真實的樣貌：「這下信了吧？」

  「除非看到你的聖痕，否則我不會相信。」赫雅冷靜道。

  我看你在想桃子！

  韋恩不願展示聖痕，一指點在赫雅眉心，一縷黃金律聖意湧入，滋潤她乾涸的思維肉體：「污染你的七宗罪已經被我抽走，很快你就能恢復力量，我還有事情要調查，你儘量恢復得慢一些，不要讓人看出端倪。」

  聖意降臨，好似久旱逢甘露，赫雅閉目享受，察覺韋恩抽手離去，睜開雙眼露出不滿之色。

  就這？

  你就這點東西？

  韋恩該解釋的已經解釋過了，不想再說第二遍，揮手散去赫雅身上的七宗罪鎖鏈，後者顫巍巍落地，揮手壓在胸前，將破損的衣衫補全。

  對她這種級別的強者而言，衣衫破碎且無法修復只有一個可能，戰鬥時思維耗盡，保全顏面的力量都沒了。

  「行走的色慾，現在相信了嗎？」韋恩遺憾收回目光，還是那句話，這件白袍真大。

  「信了三成。」

  「三成……聽起來是我跪著求你相信。」

  「抱歉，魔鬼最擅長花言巧語，你演的魔鬼和真的一樣，我分不清……」

  「演技好還怪我咯。」

  「如果你是韋恩，那這兩位……」

  赫雅皺眉打量兩隻魅魔，很難將二人帶入奧蒂莉亞、雷吉娜，她見過兩位秘書，非常確認對方並非地獄生命。

  奧蒂莉亞和雷吉娜變回人類相貌，一左一右立在韋恩身邊，這一幕讓赫雅大為驚訝。

  不只韋恩變魔鬼就跟真的一樣，兩位秘書也是，她親眼所見依舊不可置信。

  分不清，根本分不清。

  「如何，這就是專業團隊。」

  韋恩攬著兩位秘書的肩膀，挑眉道：「小教堂的時候，我說過她們會給你帶來驚喜，現在信了吧？」

  「沒有驚喜，只感到了驚嚇。」赫雅搖了搖頭。

  「讓你受驚太抱歉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能感覺到，她們並非魔鬼，和魅魔沒有半點關係，但是……」赫雅不知道怎麼形容，硬要說的話，兩位秘書竊取了色慾之主的力量。

  「想不通就別想，專業團隊的事兒，說了你也不懂。」

  韋恩直接跳過這一話題，轉而道：「你和迪爾達很幸運，我剛臥底成功就接到了調教你們的任務，普魯士有很多秘密，自信可以控制天使。」

  「用七宗罪來控制天使？」

  「不，普魯士對地獄的力量並不熱衷，對天堂也是，否則你和迪爾達不會落在我手裡，會有更高級的軍官接手你們。」韋恩輕輕搖頭。

  「凡人的傲慢，無知且不懂得尊重。」

  「俘虜就別說這種話了，瞅你這副傲慢的腔調，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戰勝方呢！」

  韋恩白了赫雅一眼：「尊重敵人就是尊重自己，你的眼裡只有地獄，這很不好，人類也是很厲害的。」

  赫雅點點頭，這次沒有反駁，和兩位魔王交戰時，對方對普魯士心存忌憚，不願用最強大的形態降臨人間。

  想到這，赫雅有些後怕，倘若暴怒、暴食兩位魔王降臨更多的思維，她和迪爾達的下場就沒這麼樂觀了。

  「韋恩，普魯士準備用什麼樣的力量來控制天使？」

  「不清楚，我剛臥底成功，還沒有資格知道這些，所以我要求你配合，假裝重傷無力反抗，一來讓我完成任務，獲得上方的信任，二來藉機窺探他們的力量。」韋恩眯起雙眼，他大概猜到了是何種力量，缺乏資料，無法分析也無法想像。

  「你的任務是什麼？」

  「普魯士想引誘魔鬼和天使同歸於盡，在徹底掌控你和迪爾達之前，我的任務是讓你們言聽計從，如何操作，上面讓我自由發揮。」

  韋恩打量著行走的色慾，嘖嘖有聲道：「如果任務期間有所冒犯，希望你多多忍耐，為了世界和平，我的良心何嘗不是倍受煎熬呢！」

  效果一般，赫雅緊皺眉頭，無視了陰陽怪氣。

  「赫雅，你說話呀，行還是不行？」

  韋恩樂道：「不行就算了，我無所謂的，只能說明你沒有犧牲精神，對天堂不夠忠……」

  「別吵，我在思考。」

  「……」x3

  不是吧，你還真思考？x3

  韋恩三人面面相覷，得承認，他們對天使的認知過於片面，總帶入人類的三觀衡量天使的榮辱。

  這是不對的！

  半晌後，赫雅深吸一口氣，嚴肅臉看著韋恩：「我思考好了。」

  「怎，怎麼說？」

  韋恩小聲咽了口唾沫，雖然但是，如果赫雅執意要求，他為了對方的忠誠和榮譽，也只能假戲真做犧牲自己了。

  想想還有些小委屈！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赫雅嫌棄出聲。

  「……」x3

  韋恩直翻白眼，不行就不行，浪費大家時間，還害他有點小激動。

  兩位秘書也覺得不爽，赫雅嫌棄的小表情讓她們感覺老闆被冒犯了，榮辱與共，連帶著自己也被冒犯了。

  「老闆，她一個俘虜，跟她商量這麼多幹什麼，為了世界和平，她不從也得從。」

  「就是就是，我幫你按住她的雙手。」

  「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關乎整個神選大陸的安危，她的意見不重要。」

  「天堂會嘉獎她的！」

  「不……合適吧？」

  看著三人嘀嘀咕咕如何羞辱自己，赫雅無語搖了搖頭，暗道一聲幼稚，說道：「我是轉生天使，代表天堂的榮耀，有些事，即便有益大局，我也不能做。」

  「行吧，我再想想別的操作。」

  「不，我還沒說完，只要別太過分，假裝服從倒是可以。」

  「真的假的？」

  韋恩眼神古怪，看得出，赫雅是那種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類型，剛見面的時候，因為他假裝魔鬼很有一手，就被對方追著打，連審判之眼都亮出來了。

  這種人都有著極高的道德操守，嚴格約束別人的同時，也嚴格約束自己。

  韋恩不相信赫雅能放下自尊，假扮一個戰敗被俘、為了同伴不受折磨委身魔鬼、內心戲極其複雜的轉生天使。

  這不是演技的問題，這是人設的問題。

  見韋恩一臉不信，赫雅冷哼道：「少看不起人了，些許屈辱完全不在話下，我可以忍耐。」

  韋恩將兩位秘書攬在懷中，低頭耳鬢廝磨，然後在奧蒂莉亞臉上親了一下：「這樣也能忍？」

  赫雅：(_)

  這，應該可以。

  韋恩挑起奧蒂莉亞的下巴，咬住紅唇纏綿了一下：「這樣呢？」

  赫雅：()

  也，也不是不能忍。

  韋恩攬住雷吉娜的纖腰，低頭……

  「老闆，差不多就行了，你別光動手動腳，你倒是問問話呀！」雷吉娜紅著臉，雙手抵在韋恩胸口。

  韋恩點點頭，看向赫雅，驚嘆道：「厲害，我的秘書都忍不了，你居然能忍，我要重新評估你對天堂的忠誠了。」

  赫雅笑容牽強，乾巴巴道：「問題不大，你只管羞辱，我能承受。」

  「大庭廣眾也行？」

  韋恩快樂死了，嚴肅臉道：「先說好，羞辱不是為了占你便宜，而是演戲給敵人看，到時可能有好幾百個觀眾。」

  赫雅恨不得一拳懟在韋恩臉上，換了好幾口氣，這才點頭堅定道：「沒問題！」

  「行吧，先預演一下。」

  韋恩揮手散開一條七宗罪構化的黑色鎖鏈，纏繞赫雅的皙白的脖頸，鎖鏈一頭在他手中，另一頭變為鐐銬鎖住了赫雅的脖頸。

  「總算有點戰俘的畫風了，就是衣服太保守，剛剛那身還差不多。」

  「混蛋！」

  赫雅當場暴走，抓住鎖鏈扯斷，將鐐銬撕碎扔在了地上。

  她雙目赤紅看著韋恩，怒道：「不要太過分，這不是羞辱我，是在侮辱天堂！」

  「就知道你不行，你非要。」

  韋恩撇撇嘴，散去鎖鏈：「你的偶像包袱太重，沒有當演員的潛質，試鏡到此為止，晚上也別來敲導演的門，我還要給秘書講劇本，沒時間給你加戲。」

  「那我要做什麼？」

  「躺著就行了。」

  韋恩指了指赫雅身後：「你和迪爾達一樣，假裝重傷昏迷，記得壓制自己的力量，別被人看出來，否則我的麻煩就大了。」

  「沒了？」

  「不然呢？」

  「我想表現自己的價值，不想當一個碌碌無為的廢物。」

  「大姐，你沒演技啊！」

  韋恩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不想當鹹魚的精神值得鼓勵，資本家喜歡奮鬥逼，但不願當牛馬還挑三揀四……

  抱歉，專業團隊沒有你的位置。

  「你的兩個秘書，呃，雷吉娜演技也一般。」赫雅還想爭取。

  看得出，兩位秘書中，奧蒂莉亞和韋恩的關係非常親密，雷吉娜屬於不主動、不排斥，過於親密的舉動會拒絕。

  赫雅表示她演雷吉娜的角色完全可以勝任。

  導演，再給一次機會吧，我想當個好演員！

  「看不起誰呢，雷吉娜變魅魔的時候可燒了。」

  韋恩大怒，替雷吉娜不服，拍了拍屁股，讓雷吉娜展示一下。

  說得好，下次別說了，不要把勝負欲放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雷吉娜翻了翻白眼，變身魅魔，一個封印術將韋恩的一個胳膊擒下。

  變成魅魔後，她的膽子的確大了很多，或者說，羞恥心的閾值被魅魔的形態拉低了。

  赫雅眨眨眼，好奇道：「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她們的魅魔之力，還有你扮演魔鬼的天賦……我知道了，和那塊半成品的賢者之石無關，你有別的方法可以竊取地獄的七宗罪！」

  「這個不勞你操心，涉及臥底機密，恕不奉告！」

  「我不關心你的秘密，我只是好奇，你能把我變成魅魔嗎？」

  「什麼意思？」

  「如果我是魅魔，我就敢了。」赫雅篤定道。

  天使只接動作戲，只出演正面人物，否則人設會崩，天堂也會掉粉，可如果換一個人設，沒準戲路就打開了。

  韋恩眼前一亮，用七宗罪將天使墮落，他見過一個成功的案例。

  嫉妒之主手上就有一個墮落天使，被他和赫休諾擊殺，清理了天堂的恥辱。

  韋恩蠢蠢欲動，想要自己創造一個實例，天堂和地獄是兩種不同方向的進化路線，實驗一旦成功，肯定會有重大收穫。

  數據資料寶貴，對韋恩大有裨益，當即點頭答應：「可以，我沒有任何問題，但這個過程很兇險，你要考慮清楚，我很難保證實驗完成後你還是一個天使。」

  「可你的魅魔在變身前就是人類，你也一直是轉生天使，並未受到七宗罪的影響？」赫雅不懂，為什麼到她這裡就變了。

  「她們兩個是體質的緣故，我嘛……」

  韋恩挑挑眉：「我一直沒有覺醒，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罪孽深重，沉睡的記憶寧可死去也不願醒來！

  赫雅作出中肯評價：「那我不變了，我死也要帶著天堂的榮譽。」

  介娘們真麻煩！

  韋恩做實驗的癮上來了，哪管赫雅想還是不想，揮手散開一團黑光。

  地面上，複雜的倒五芒星魔法陣亮起，黑光幽幽散發不祥氣息，嘩啦啦的鎖鏈聲響起，一條條黑色鎖鏈鑽出魔法陣，纏繞赫雅的四肢、脖頸、腰肢，將其束縛在原地。

  「你瘋了？」

  赫雅試圖掙扎，剛有好轉的思維受七宗罪鎖鏈壓制，再次陷入了無力掙扎的狀態。

  「我想到了你的用法，讓你墮落來換取上面的信任，這樣一來，我就能得到更多更重要的情報了。」韋恩冷臉道。

  「該死，我雖然不是人，但你真是魔鬼，從來就沒演過！」

  「隨你怎麼說。」韋恩蒼蠅搓手，上前兩步便要開始試驗。

  「呸！」

  閃！

  韋恩側身避讓，捏住赫雅的嘴巴，七宗罪搓了個黑鐵球塞入，幻化兩條皮帶在其後腦扣好。

  「嗚嗚嗚……」

  見韋恩來真的，赫雅睜大眼睛，憤怒道：「登咋吧，登銀啦薑茶，握奏該船梨，梨磚神天使多生粉忙不啄，帶渣一此捉孬。」

  「呵呵，這裡是反派大本營，你一個天使誣陷我正面人物，是臥底，誰信吶？」

  韋恩左右看了看，得意道：「奧蒂莉亞、雷吉娜，你們來評評這個理，我是不是被正面人物冤枉了？」

  奧蒂莉亞捂臉，支支吾吾沒眼看，雷吉娜吐槽道：「老闆，我們壓根沒聽懂她在說什麼，你為什麼能聽懂，太熟練了吧。」

  「咦，你這個小可愛，老闆越來越喜歡你了，過來老闆疼你一下。」

  ————

  將天使變成魔鬼是個精細活。

  不同於韋恩用自己的生命本質製造眷屬，他既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新實驗有些無從下手，在赫雅身上忙活了一晚上也沒找到突破口。

  強行突破可行性很大，但後果不堪設想，很難保證赫雅轉化成魔鬼之後，是否還能變回天使。

  他要的是實驗數據，從未想過真把一位天使墮落成魔鬼。

  折騰了一夜，勉強將赫雅身上塗黑，七宗罪流於表面無法深入。

  研究是個精細活，一時半刻急不得，天亮時，韋恩拍拍手離去，讓兩位秘書看守，拿著介紹信去軍校深造。

  普魯士最大的秘密就在眼前，這才是當務之急。

  ……

  波洛高級軍事指揮學院。

  在波洛的地圖上，並沒有這座指揮學院，根據克里斯蒂安的記憶，這裡也不是高級軍官深造該來的地方。

  韋恩按照地址停下轎車，望著大教堂風格的目的地，讓兩名警衛在車上等待，一襲便服，拿著介紹信走了進去。

  里里外外一個軍人都沒有。

  或者說，一個穿軍裝的都沒有，來往的神職人員皆笑容僵硬，給人一種機械披著人皮的感覺，乍一看渾身發毛，看久了，只想立刻逃離此地。

  「這位先生，有什麼能幫到你嗎？」著裝一絲不苟的神父上前，笑容溫和道。

  「我來……」

  韋恩拿出介紹信：「冒昧問一下，沒走錯地方吧？」

  看到介紹信，神父笑容不變，點頭道：「沒錯，這裡就是軍官深造的高級軍事指揮學院，請跟我來。」

  神父帶韋恩走進告解室，雙方入座後，神父推開隔間的小拉門，將一塊破碎的紅色石頭放在韋恩面前。

  賢者之石？

  韋恩眉頭一挑，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石頭，一塊賢者之石的碎片。

  還是半成品的賢者之石。

  韋恩沒有立即觸摸，新來的不懂就問：「長官，這塊石頭是什麼意思？」

  「叫我神父就好了。」

  神父笑著說道：「你能拿到這封介紹信，說明你的忠誠和能力在同齡人中都是佼佼者，你有資格了解帝國的真相，並不惜用生命來守護這個秘密，對嗎？」

  「是的。」

  韋恩騰一下站起身，四十五度角舉手，狂熱喊了一聲口號。

  這招在普魯士屢試不爽，神父僵硬的笑臉上都浮現出一抹和藹可親，他說道：「本學院不傳授軍事理論，你在這裡能得到的只有真相。」

  「這塊石頭名為賢者之石，內部寄宿著奇蹟的力量，也是進化的力量，是帝國最高的科技結晶，也是我們戰勝一切對手乃至神明的力量。」

  「……」

  神父，你多少有點沒b數了。

  且不說這塊只是半成品的賢者之石碎片，就算完整的賢者之石，生前也僅為半神。

  半神的力量可以征服一個國家，但無法征服一家教會，更別說教會背後的神明。

  韋恩心頭失望不已，他以為自己能看到劃時代的傑作，結果只是一塊賢者之石。

  「聽到神明，你是不是感覺很迷茫，以為我在胡說八道？」

  神父笑了笑：「不用反駁，賢者之石是鍊金術的最高傑作，也被稱為第五元素、奇蹟之石，這裡面牽扯的學問太多太多，涉及魔法，和你以前接受的教育處於兩個世界。」

  「帝國的軍人大多為普通人，我們擁有戰無不勝的鬥志，擁有忠誠即榮譽的信念，但這些還不夠……」

  「你的疑惑都在這顆石頭裡，接納他，你會明白一切。」

  神父略顯僵硬的聲音，像極了魔鬼的低語，韋恩茫然點了點頭，抬手將賢者之石的碎片握在掌心。

  嗷嗚.jpg

  貪慾之書一口掃過。

  霎那間，一股奇怪的知識湧入，不同於自然、死亡等知識，貪慾之書將這道信息送入封面表皮。

  韋恩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圖文並茂，向他講述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人類是有極限的，血肉苦弱，註定要經歷生老病死。

  想要進化，必須改變自身。

  普魯士研發出了一條新的進化路線，學名——機械武裝。

  在無數種進化的可能中，機械改造最具潛力，它可以替換人類孱弱的肉身，通過機械傳達神經信號，將人的思維和一片空白的機械融合，再通過更換機械身軀的方式實現真正的永生。

  機械，擁有無窮無盡的可能，得到機械載體，人不僅能永遠活著，還將獲得超凡之力。

  從最簡單的義肢，到大腦裝入培養皿，以神經信號駕馭機械身軀，再到最後的人類和機械自由切換，成為神選大陸上前所未有的進化路線。

  一幅幅圖文變化，展示機械武裝的靈感來源，以及最終的成品概念圖。

  最後一幅畫面，茫茫星空宇宙之中，一艘艘星際戰艦穿梭，艦隊所過之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嘶溜！」

  韋恩咽了口唾沫，雙目放光，急得抓耳撓腮。

  又粗又硬的炮管一下就把他吸引住了。

  試問，誰不想隨身攜帶一門口徑超過四百毫米，一發便可入魂的戰列艦主炮呢？

  大就是正義！

  口徑就是真理！

  見韋恩一臉痴迷，小韋恩急忙勸諫，那是虛假的正義，都是邪道，趕緊支棱起來，原廠原裝才是最好的。

  小韋恩：醒醒你這個叛徒，海神都沒有說服你，一個畫餅的ppt就把你搞定了？

  韋恩：可ppt里有坦克娘、機娘、艦娘，好多好多老婆，甭管是不是餅，你就說香不香吧！

  小韋恩：啊這，貌似是挺香的。

  韋恩目光如炬，激動道：「神父，我看到了新世界，一扇大門正在向我敞開，魔鬼的力量和其相比不值一提，我感覺自己得到的力量遠遠不足，該怎麼做才能繼續變強？」

  言下之意，倉庫在哪。

  「不要著急，戰爭才剛剛開啟，你有足夠的時間用於熟悉新生的力量。」

  韋恩激動的樣子在神父預料之中，沒有人能拒絕機械的魅力，他當時也是如此，緩緩道：「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給你發放一小塊賢者之石，你是軍人，想要獲得更多的進化，必須在戰場上建立功勳，用勳章換取自己的未來。」

  好傢夥，都進化了還要卷。

  韋恩連連點頭：「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來教堂找你嗎？」

  「不用，你的信息已經登陸在案，網絡評估結束之後，自然會有人去找你。」

  「……」

  不是吧，咱們連區域網都有了？

  是不是已經發射過衛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