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研究所。

  韋恩扮作的克里斯蒂安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一副焦躁不安，沒什麼耐心的樣子。

  辦公桌的椅子上，熬了一宿的負責人羅爾雙臂抱肩，靠著椅子不停點頭。

  砰！

  韋恩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嚇得羅爾摔倒在地。

  「將，將軍，又怎麼了？」

  「報告送上去了嗎，為什麼還沒有元首召見我的消息？」韋恩瞪大眼睛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

  「將軍，元首要管理整個國家，從前線到民生，他每天要簽署上百份文件，你只需安靜等待即可。」

  羅爾無奈極了：「還有，您不打算回家休息一下嗎，萬一元首召見，而您又沒什麼精神，會給元首留下一個非常糟糕的印象。」

  「行吧，我回家睡一覺，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有點困了。」韋恩點點頭。

  走廊里，一陣整齊的皮靴聲響起，兩名身著黨衛軍軍服的士兵推門，一位軍官走了進來。

  「克里斯蒂安旅隊長？」

  「我在。」

  韋恩上前兩步，皺眉道：「請允許我糾正一下，是區隊長，不是旅隊長。」

  「不，現在是了。」

  軍官揮揮手，士兵們拿出一份文件，以及一套嶄新的制服：「恭喜你，克里斯蒂安旅隊長，元首對你的進步非常滿意，這是你應得的嘉獎。」

  韋恩接過任命書籤名，交回後雙腿站直，右臂向正前方舉高四十五度，忠誠道：「元首萬歲！」

  啪！

  整齊劃一的立正聲響起。

  「heil！」xn

  確認過口號，是自己人。

  軍官將一份機密文件箱放在韋恩手中，指著身邊的兩名士兵道：「從現在開始，他們是伱的警衛，貼身保護你的安全，文件箱裡的資料閱讀後立即焚毀。」

  這名軍官說完，轉身直接離去，雷厲風行就很……

  給韋恩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軍官仿佛不是人類，更像是機器人，看久了心裡發毛。

  不僅是軍官，兩位大眾臉的警衛也一樣，給他一種不做人的感覺。

  韋恩按下驚疑不表，單獨找了一間辦公室，打開文件箱翻看裡面的內容。

  一份是工作任命，要求他立即去往某福利院接手工作，具體的工作內容沒說，到了自然會知道。

  一份是推薦信，升職加薪後，他需要進行為期六個月的深造。

  沒有元首的召見，忠誠是對忠誠最好的嘉獎，你想進步，領導就讓你有忙不完的工作。

  「福利院……」

  韋恩皺了皺眉，原以為通過克里斯蒂安的身份，能獲得一個接近希德爾的機會，然而並沒有，那一槍並未給希德爾留下深刻印象。

  想想也是，希德爾早年混跡各大酒吧，演講不計其數，幫他擋子彈的人也不在少數。

  克里斯蒂安這種能力一般的，能成為黨衛隊區隊長，已經是希德爾極具人情味的表現了。

  沒了召見的機會，韋恩不再強求，帶上兩名警衛乘車去往福利院。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工作！

  ……

  福利院。

  韋恩看著前方黑漆漆的投影空間，整個人都不好了，有點慌，擔心是鏡面空間投影。

  「將軍！」

  福利院的負責人上前，身披教廷的白色長袍，五十歲的樣貌，笑容非常和藹。

  韋恩拿出工作任命書，負責人似乎認識他，隨便看了一眼便將其交回：「將軍，您第一次來福利院，可能不清楚這裡的秘密，我們邊走邊說……」

  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韋恩覺得這位負責人也哪裡怪怪的，很不協調，思索半晌才想起來，這種感覺叫做恐怖谷效應。

  軍官、警衛、負責人，他們都不是人類。

  「呃，這位……」

  「您叫我保羅就好了。」

  「保羅，恕我直言，你看起來似乎……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感覺怪怪的，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怖感。」韋恩試探道。

  「將軍，這些是機密，我無權向您解答，如果我沒猜錯，您手上有一封推薦信，真相都在那裡，希望您能有一次愉快的體驗。」保羅笑著回道。

  不笑嚇人，笑起來更嚇人。

  「保羅，你也是魔鬼嗎？」

  「不，我比魔鬼更高級。」

  「……」

  聽著對方自信的聲音，韋恩沒有反駁，轉而開始了交接工作。

  「將軍，從現在開始，這座福利院由你來負責，這裡有專門的實驗室和審訊室，另有一隊特殊的士兵受你調派，他們非常忠誠。」

  保羅將一把配槍交給韋恩，神色凝重道：「拿著這把配槍，他們會無條件服從你的一切命令。」

  見韋恩面露疑惑，保羅笑著說道：「我無權告知太多，真相都在推薦信中，到時你就知道了。」

  該死的謎語人，給我滾出伯洛！

  韋恩接過配槍，非常小巧的一把手槍，他對槍械研究不多，通過克里斯蒂安的記憶，確定為瓦爾特ppk。

  克里斯蒂安原本的配槍是大名鼎鼎的魯格半自動手槍，工藝精良，產量有限，故而很受歡迎。

  「將軍，福利院在數年前被改造，用於收容魔鬼容器……」

  「其中有不少魔王的成品容器，但願意降臨的，僅有暴怒和暴食兩位魔王……」

  「請不要激動，他們並沒有您想像中那麼強大，我們的國家也沒有您想像中那麼孱弱，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在壓制魔鬼！」

  保羅不協調的五官神采飛揚，主打一個自信，在韋恩開口前道：「推薦信，您想知道的一切都在推薦信里，我能說的只有福利院。」

  「好吧，那我就不問什麼了。」

  韋恩摸了摸懷裡的推薦信，決定今天就去補課，好奇極了，普魯士究竟玩了什麼花樣，竟然連地獄魔王都不放在眼裡。

  「昨晚，兩個天使闖入了福利院，他們試圖毀掉所有的魔鬼容器，引出地獄魔王，雙方一場惡戰，不少容器被毀，兩位魔王也被趕回了地獄。」

  「魔王就這麼被打敗了？」

  韋恩面露鬱悶：「我好不容易才得到魔鬼的力量，結果魔王竟然是水貨，這讓我怎麼面對元首，怎麼向他獻上力量……」

  「對了，那兩個天使呢，是不是已經跑了？」

  「不，我們活捉了他們。」

  「活捉？！」

  韋恩瞪大眼睛，想到了行走的色慾，那副下流的身體被活捉，該不會已經在排隊了吧？

  「是的，他們陷入了自我封印，想要打開封印，可能要花不少時間。」

  保羅來到福利院後院，指著院長辦公室道：「接下來，您會在這裡辦公，院長的職務我會移交給您，您身上的軍服暫時不能穿了……」

  「兩位天使已經被關在了地堡最下層，入口就在這間辦公室的臥室。」

  「啊這……」

  韋恩接過鑰匙，一時語噎，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怎麼了，將軍？」

  шωш ✿Tтkд n　o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感覺我要面對的任務會非常艱巨。」韋恩乾巴巴道。

  「您的任務是負責看守魔鬼容器，不能讓他們離開福利院，同時……」

  保羅壓低聲音：「引導天使和魔鬼同歸於盡，但不是現在，要等上面的命令，在這段期間，儘可能想辦法控制天使。」

  韋恩：(一`一)

  說出來保羅可能不信，他已經控制了一位天使，只要他略施小計，比如變個臉什麼的，地下室關著的兩位天使也會對他言聽計從。

  「保羅，我不是很懂，在我接受的教育里，魔鬼容器非常重要，可聽你話里的意思……」

  韋恩話到一半，聳了聳肩：「好吧，我明白了，推薦信是吧？」

  「是的。」

  保羅說道：「如何控制天使，我們自有辦法，任務並沒有您想像中那麼艱難，這是一個機會，元首非常看好您，也希望您好好把握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

  魔鬼代表地獄，天使代表天堂，放在人間也是頭號勢力天父教廷，確定這個任務簡單？

  韋恩以己度人，懷疑自己被元首當成了炮灰。

  畢竟魔王都沒被放在眼裡，他這個改造成功的魔鬼容器很難受到重用，註定無用，只能榨乾最後一點價值了。

  韋恩有點後悔，吃了情報不足的虧，盲目選擇克里斯蒂安當馬甲，距離元首的辦公室越來越遠了。

  「明白了，我絕不會辜負元首的信任！」韋恩一臉熱血沸騰。

  緊接著，隨保羅參觀了整間福利院，包括地堡，以及分別關押兩位天使的地下室。

  黑漆漆的小屋子，黑色鎖鏈纏著十字架星星，光影律動，內部隱約看見人影。

  「想要控制天使，前提是破解封印，這個過程需要犧牲大量魔鬼容器，從他們體內抽調罪孽，再以罪孽污染聖光。」

  院長辦公室，保羅將整個福利院的秘密放在韋恩手中，一大串鑰匙，要求韋恩貼身保管。

  韋恩看著檔案室的鑰匙，挑眉道：「地堡里有魔鬼容器的製作方法，我能自己製造魔鬼嗎？」

  「將軍，不，院長先生，現在你說了算。」

  「太好了，終於有一個不用推薦信就能知道的答案了。」韋恩抹去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

  保羅離去後，韋恩帶著倆警衛巡視領地。

  福利院占地面積巨大，里里外外共計三百人，大半為笑容詭異的神職人員，另一半是堅守地堡的士兵，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本該被神職人員覬覦的小男孩，也因福利院掛牌整修，早早被轉移到了其他福利院。

  當然了，小女孩也沒有。

  這座福利院只監護魔鬼容器，他們才是孩子。

  韋恩領著倆警衛進入深淵投影，施工現場如火如荼，容器們自發組織著基建工作，全無身為魔鬼爪牙的自覺。

  他們效忠元首，而非魔鬼。

  ……

  「就尼瑪離譜，這鬼地方越來越邪門了……」

  兩名警衛守門，韋恩坐在辦公室沙發上。

  他打開推薦信反覆閱讀，非常普通的一家軍校，地點就在伯洛，並沒有看出特殊之處，好奇心作祟，準備明天一早就去深造。

  今晚拿檔案室的文件打發時間。

  「還有那兩個傢伙，差點把他們忘了。」

  韋恩抬手摸了摸下巴，計上心頭，暗道一聲有趣。

  他進入地堡，來到製造魔鬼容器的實驗室，想了想，憑空造物過於離譜，又回到辦公室給第一研究所打了個電話。

  安排兩個女性實驗體，儘快送到福利院。

  同一時間，思維傳音聯繫奧蒂莉亞、雷吉娜，調包成功後，在福利院後院簽收了兩名秘書。

  實驗室。

  噼里啪啦，稀里嘩啦，一番跳大神過後，韋恩停下裝模作樣，抬手拍了兩聲。

  石台上，兩位秘書演戲演到底，周身黑霧奔涌，在慘叫聲中完成了魅魔變身。

  如果不是魅魔的造型太吸睛，兩女緊身衣加潛入的設定，像極了某些戰敗被俘的片場。

  「走，去看看我們的天使。」

  韋恩打了個響指，攬著兩位秘書的細腰離開實驗室，直奔地堡盡頭的小黑屋。

  福利院沒一個正常人，包括地堡內巡邏的士兵，人數雖不多，卻讓韋恩隱隱察覺到一股心悸。

  普通人，不是魔法師，更不是魔鬼容器……

  「老闆，這些士兵看起來很嚇人，是虛空生命嗎？」

  「不，鍊金生命，另一種……造物。」

  三人思維傳音交流，韋恩大概知道了這些士兵是什麼玩意，也猜到為什麼進入伯洛就暴露了，普魯士黑科技天下第一，這個不是刻板印象。

  至少神選大陸的普魯士科技實力天下第一。

  如無意外，閃電戰車可以橫掃世界。

  「他們是怎麼辦到的，突然點亮了新的科技樹，想前人之不敢想，還發展成了現在的龐大規模，隱瞞了這麼久其他國家都沒發現，應該是短時間內的突然爆發……」

  「撿到外星人的飛船了？」

  韋恩自言自語，別說，真有這個可能。

  神選大陸並不大，能提供的信仰有限，但宇宙是無限的，都古神了，肯定也存在科技能力強大的外星勢力。

  膽子再大一點，神選大陸就有外星或史前文明遺址。

  小黑屋前，站著幾名形容詭異的人類士兵。

  韋恩拍了拍腰間的配槍：「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我要研究一下天使，走遠點，不要打擾我。」

  幾名士兵言聽計從，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遠離小黑屋，找到了新崗位站定。

  士兵離去後，韋恩拍了拍屁股，讓奧蒂莉亞拿鑰匙開門。

  屋內一片漆黑，鎖鏈纏繞著懸浮半空的十字架星辰，一縷縷黑暗侵入，束縛光明無法逃離。

  保羅只說了有辦法控制天使，但沒說具體的方法是什麼，真相擺在了推薦信上，韋恩明天就會知道。

  他上前兩步，五指扣住黑色鎖鏈，將內部的七宗罪打包帶走，再以自己掌握的七宗罪重塑鎖鏈。

  兩者不在一個量級，只聽噼里啪啦幾聲炸響，保護天使不受侵蝕的光繭受到侵蝕，被黑暗一層層剝開，露出了裡面的身影。

  赫雅：(.人.)

  「不是吧，大姐，你還真等著讓人排隊啊！」

  韋恩無語吐槽，車燈晃眼，抬手幫其拉了拉衣服，勉強遮住了泄露的春光。

  衣服已經炸了，遮擋能力有限。

  「老闆，這種粗活我和雷吉娜做就好了。」奧蒂莉亞陰陽怪氣道。

  「女孩子家家的，不適合干粗活，這種體力活還是我來比較穩妥。」

  韋恩緊緊凝視赫雅的胸口，眸中精光綻開，在黑暗的紋路下，看到了隱隱綻放光輝的聖痕。

  「傷勢很重，放著不管，你身上的七宗罪就洗不白了……」

  韋恩感慨赫雅運氣好，他雖然不是轉生天使，但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他，比遇到大天使長還要幸運。

  шωш. тt kán.〇

  韋恩一指點出，輕觸胸骨，肉眼可見的黑暗線條從赫雅體內收縮，經指尖被韋恩帶走。

  小手術，三秒鐘就搞定了。

  沒了七宗罪壓制，昏迷中的赫雅發出一聲悶哼，眼皮跳動，隱有甦醒的節奏。

  韋恩沒有第一時間為其治療，抬手勾了勾，讓兩個女秘書上前。

  他一手搭上奧蒂莉亞的纖腰，另一手……摸空了。

  「雷吉娜，幹什麼呢？」

  「老闆，能換一張臉嗎，我不太習慣和陌生人接觸……」

  雷吉娜扭扭捏捏，明知道是老闆，但因為陌生面孔，讓她深感不適，如果老闆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變回去？

  變回去我還怎麼找樂子？

  韋恩翻翻白眼，沒有強求，身軀一晃，變作一個繚繞黑霧的地獄風魔鬼。

  身高兩米，長手長腳，半截黑色面具扣在臉上，紅唇咧開，露出森白牙齒。

  雷吉娜點點頭，這個看起來順眼多了。

  韋恩左擁右抱，搭著兩個秘書的纖腰，居高臨下，靜等赫雅醒來。

  「老闆，風景很好是吧？」

  「都遮住了，哪還有什麼好風景，再說了，她一個天使，哪比得上你這個魅魔。」韋恩目不轉睛道。

  奧蒂莉亞冷哼一聲：「魅魔怎麼了，她還是行走的色慾呢！」

  「老闆，我也是魅魔，你不能只夸奧蒂莉亞。」雷吉娜貼上韋恩，予以一定壓力。

  「別鬧，這是魅魔的副作用，變成人形你會後悔的。」

  「變了再說咯。」

  「……」

  腳邊，赫雅即將醒來，韋恩不再多言，發出爽朗的笑聲：「桀桀桀桀，這位美麗的天使，時隔二十年，你終於醒了。」

  二十年！

  赫雅猛地坐起，看著倆魅魔+一個表象不明的魔鬼，原地跳起，揮手便要取出聖槍戰鬥。

  啪嘰。

  聖槍沒出現，人也趴在了地上。

  or2

  還挺翹！

  韋恩微微探頭，樂道：「前凸後翹是個好材料，如果把你變成魅魔，色慾之主可能都要地位不保。」

  「該死……」

  赫雅晃晃悠悠站起身，抬起虛弱的胳膊搭在胸前，看著眼前的敵人，想不到戰勝的可能。

  硬來不行，只能智取了。

  「不用遮掩，我看了快二十年，早就膩了。」

  韋恩上前一步，提醒道：「你好好想想，這二十年內，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

  赫雅臉色陰沉，不為騷擾所動，身體什麼情況她很清楚，這些話動搖不了她的意志。

  她心頭思索脫身之法，二十年是魔鬼的胡說八道，最多兩個月。

  想到這，一陣無力感襲上心頭，這麼長時間過去，韋恩沒有找過來，十有八九已經壯烈了。

  「魔鬼，我的同伴在哪？」

  「金髮的，還是黑髮的？」

  果然！

  赫雅心頭一顫，明明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這句話，還是不免感到一陣悲哀。

  全軍覆沒！

  「金髮的那個還在堅持，黑髮的不行，面對嚴刑拷打，主動投誠，被偉大的暴怒之主收編，現在已經下地獄了。」

  「不可能！」

  赫雅怒視道：「我很了解他的為人，他不可能這麼做！」

  「你確定，那小子卑鄙無恥、自私自利，為了保命毫無羞恥心可言，我們能破解你身上的封印，他可是出了不少力氣呢！」韋恩陰仄仄道。

  懷中，倆魅魔嬌笑連連。

  赫雅眼皮一抽，經魔鬼這麼一說，又沒那麼確認了。

  畢竟韋恩還沒覺醒，真有可能昧著良心倒向地獄，事後，還好意思說自己在臥底。

  「不對，你在騙我！」

  赫雅連連搖頭：「魔鬼挑撥離間的把戲，我不會上當，不要詆毀我的同伴，說吧，你們喚醒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告訴我，天使為什麼降臨人間？」

  「為了把你們趕回地獄！」赫雅直言道。

  「這種假話也敢拿來騙魔鬼？」

  韋恩冷冷一笑，抬手打了個響指，黑色鎖鏈自其腳下鑽出，纏繞赫雅的身軀，將其拖拽在面前。

  「he~~」

  「想清楚了再吐，別自取其辱！」

  「tui！」

  赫雅無視警告，一口唾沫星子直噴韋恩的鬼臉，半空撞擊無形牆壁，耷拉著緩緩滑下。

  韋恩揮手將唾沫掀到一邊，想想不符合魔鬼的人設，獰笑道：「下次吐準點，剛剛我沒張嘴。」

  效果一般，赫雅不吃這一套。

  魔鬼敢張嘴，她就敢吐，壓根不帶怕的。

  「我在人間待久了，差點忘了你們天使的樣子，你雖然是個人，但和漫長的天使記憶相比，人類的羞恥心並不多，讓我想想……該怎麼拷問你好呢？」

  「我知道。」魅魔奧蒂莉亞舉手。

  「小可愛，你有什麼好辦法？」

  「天使在乎純潔，拿純潔來威脅她，她肯定什麼都說。」魅魔奧蒂莉亞笑道。

  「有道理……」

  「我覺得不太行，天使對魔鬼深惡痛絕，她寧可失去純潔也不會屈服我們，依我之見，不如先把她的純潔奪走，再威脅把她帶去她的同伴面前，這樣才有效。」魅魔雷吉娜獻計道。

  「你更有道理，簡直魔鬼！」

  聽著三人的對話，赫雅眼皮一陣跳動，想想身上的任務，冷哼一聲閉上眼睛：「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說，死心吧，給你們一個提醒，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會殺了你們！」

  「行走的色慾，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