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恩突然想起自己的地獄分身蝙蝠魔。

  借傲慢的祭壇而生，擁有部分七宗罪，屬於天賦較高的魔鬼新生兒。

  從出生到現在，滿打滿算一年半，兩歲都沒有，換成人類幼崽還沒斷奶。

  蝙蝠魔剛出生就被地獄之門帶走，因為是轉生的分身，缺乏內在思維的情況下，別說智商，連基本的心智都沒有，加之實力一般……

  除了英俊，一無是處，在人均魔鬼的地獄餐桌就是一盤菜。

  韋恩懷疑這玩意已經死了，除非某個女魔鬼母性泛濫，將其帶回家當孩子養。

  「算了，不重要，反正也沒指望它能派上什麼用場。」

  韋恩定睛看向下方的巨蟒，魔鬼的氣息，錯不了，他不可能認錯。

  「嘶嘶嘶————」

  索斯克納化身的千米黑蟒昂首張開血盆大口，鋒利獠牙閃爍寒芒，兩顆猩紅的眼睛射燈一般朝天空打出紅光。

  一截方尖碑自黑蟒口中鑽出，四色能量遍布其上。

  這塊方尖碑和神域中的方尖碑區別極大，體積更大，蘊含的信息法則更多，受其引導，遍布神域大地的眾多方尖碑加速風化，源源不斷的法則信息散播在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賽特的思維隨著崩潰的方尖碑瓦解，伴隨電閃雷鳴，似有無聲的怒吼在咆哮質問。

  韋恩用薩洛西雅的腦子想也知道賽特在憤怒什麼，這位年邁的神明退版本了，真以為世界還有誠信之說，慘遭背叛，憤憤不平。

  索斯克納復活賽特，不是給自己挑一位實力強大的盟友，純粹是養肥了再殺。

  俗語有云，吃什麼補什麼，想當人上人，必須要吃人！

  「老闆，他能吞噬信息法則？！」

  薩洛西雅大驚失色，信仰給她安排的新敵人太強了，她可能無法戰勝對方。

  「你在這裡待著，我去去就來……」

  薩洛西雅的純真讓韋恩有些無地自容，身形瞬閃，降落在黑蟒頭頂百米的位置。

  索斯克納化作的黑蟒口銜方尖碑，蛇吻擴張到了一個極為誇張的程度，以思維撼動雷霆風暴，借狂風和閃電咆哮出聲。

  天地間，威嚴洪亮的聲音響起，震動大地連綿起伏：「這就是我的能力，吞噬萬物，女神的從神只能是我，你永遠也超越不了我！」

  索斯克納：別說超越，能跟上就算我輸。

  韋恩撇撇嘴：「我不是瞎子，看得出來，你的確有吞噬萬物的能力，包括法則在內，可你有能力消化它們嗎？」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索斯克納不爽道。

  「恰恰相反，我的確要操這個心。」

  韋恩定睛看向黑蟒口銜的方尖碑，索斯克納的吞噬能力確實很厲害，都快趕得上貪慾之書了。

  可貪慾之書吞了能消化，並根據法則的不同，分門別類點亮小眼珠子。

  索斯克納顯然沒這個能力，吞噬了雷霆和風暴的法則無法消化，在胃部凝聚成方尖碑的形狀，再借這塊方尖碑發揮兩種法則的力量。

  這還是個有道高僧，出胃結石，不，出舍利子了都！

  索斯克納吞噬法則的方式和貪慾之書截然不同，後者就不說了，開掛的，前者將法則凝聚在體內，製作成神器，再借神器發揮法則的威能。

  他或許能通過自己的努力，一點點將法則轉化為己用，但速度肯定沒有貪慾之書快。

  開掛的嗷嗚一聲就好了。

  貪慾之書探頭。

  看著索斯克納大快朵頤，它卻不能上餐桌，快急死了。

  急什麼，對面就是一端盤子的，等他把菜上完了再吃不遲。

  韋恩雙臂抱肩，不慌不忙看著索斯克納將方尖碑做大做強，親眼看到運輸大隊長打包物流，對魔鬼的評價再上一層樓。

  他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連大天使長都能斬於胯下，魔鬼投資人功不可沒。

  見韋恩風輕雲淡的架勢，索斯克納頗為惱怒，他展示自己最強的能力，對面不僅毫無反應，隱隱還有些輕蔑。

  一拳打在棉花上，裝逼失敗很是不爽。

  「你無須強撐，敗了就是敗了，事實不會因為伱的嘴硬而改變。」雷霆咆哮出聲，仿佛韋恩在和整個天地對話。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好了。」韋恩雙臂揚起，放開對貪慾之書的壓制。

  霎時間，一股恐怖的吸力自他體內散開。

  無數扭曲的思維觸手火藥桶般炸開，所過之處，掠奪無度，原本湧向索斯克納的信息法則，全部改道朝韋恩沖了過去。

  不僅如此，遠在神域邊緣的四元素，也在一片火紅的包裹下，瘋狂加速沖向韋恩。

  好似大型粉絲見面會，唯恐慢一步，偶像就跑了。

  「這……」

  狂風停滯，啞火的驚雷只有一聲。

  黑蟒眼中放射的紅光都沒原先那麼明亮了。

  索斯克納心頭升起強烈恐懼，韋恩掠奪的效率比他更快更強，同樣是吞噬，韋恩不僅把自己餐桌上的佳肴一掃而空，還把手伸到了他的餐桌上。

  黑蟒口中的方尖碑沙化，大片信息法則遠走。

  索斯克納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無能為力。

  按韋恩的說法，吞噬者不是法則的持有者，他只是法則的搬運工，註定的運輸大隊長。

  「吞噬者是吧，你的稱號不錯，以後就是我的了。」

  韋恩雙眸閃爍精光，思維化作的觸手毫無節制一般散開，舞動之間，但凡被他沾到的信息或四元素，盡數被觸手捲入體內。

  那些沒有被觸手捕獲的漏網之魚，此刻也主動朝韋恩的身軀湧入，雙向奔赴的情景，讓韋恩形如一顆黑洞，擁有著無窮的引力。

  薩洛西雅：「……」

  演示得很好，可這招她學不會，能不能來點容易上手的？

  索斯克納經過短暫的驚恐，很快反應過來，強烈的恐懼化作強烈殺意，誓要將韋恩的思維徹底抹除。

  他以自身的能力為傲，看到凌駕於自己之上的韋恩，他怕了，只想問黑暗女神一句，吞噬者的從神之名，究竟是為誰準備的？

  「咕嘟！」

  黑蟒將半截方尖碑咽下，唯恐法則繼續逃逸，千米長的龐大身軀化作黑霧散開，重組後，變作身高十米的黑暗巨人。

  這巨人赤著上身，體格壯碩，魁梧有力，肌膚好似鋼鐵打造，流動著微弱的暗光並向外溢散黑紅兩色的雷霆。

  巨人額頭寬闊，眉骨高聳，面相威嚴而冷酷，眼中閃爍幽暗紅光，好似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韋恩打量著黑暗巨人，強壯的身軀有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蠻荒之力，分明風暴與雷霆之神賽特的進化路線。

  吞噬者的確可以將法則消化為己用，除了耗時長沒有缺點，是窮人破產後流落街頭的乞丐版貪慾之書。

  索斯克納重聚身軀，眼中殺意近乎實質，抱著必殺韋恩的念頭，一句廢話沒有，揮手招來黑色雷霆握在掌心，直接沖了上去。

  一步踏出，雷霆萬鈞，數之不清的黑色閃電化作電網鋪開。

  天空雲氣席捲，眨眼間陰雲密布，黑壓壓不可視物。

  狂暴的黑紅色電流從四面八方凝聚而來，在黑幕中拉出一道道蜿蜒曲折的光影，映照索斯克納的身軀。

  他周身包裹暗紅電流，引動氣旋風暴狂舞，雷霆閃電在手，對著韋恩橫掃而下。

  密集的能量驟然爆發，黑紅之光照亮整片天地。

  雷漿咆哮滌盪，沒有盡頭一般飛速膨脹，自索斯克納手中揮出，蔓延數千里，攻擊覆蓋的範圍誇張到了難以描述。

  只見黑紅之光一閃而逝，便是天地一聲轟鳴，高山折斷，一截截方尖碑割麥子般倒下，狂風碾壓大地，掀起無邊塵浪滾滾撲開。

  韋恩被狂風吹向遠方，比了比對面的體型，沒有使用神選神器，揮手朝天一招，將薩洛西雅手中的閃電長槍握在掌中。

  「薩洛西雅看好了，卓越贊禮是這麼用的！」

  韋恩身軀膨脹，體內白沫瘋狂滋生，一條條扭曲的觸手盤踞成肌肉線條，撐起一道十米高的身軀。

  他披著風雷化作的元素鎧甲，五指揚起，朝著前方猛地一推。

  生命力場擴散，在思維的重塑下，尖端好似箭矢直射而出，在一聲天崩地裂的炸響後，將索斯克納撞得倒飛而出。

  和其他傳奇法師虛假的生命力場不同，韋恩掌握了太多的信息法則，盡數填充其中，沉重的生命力場已然變作了實體。

  只需再進一步，便可具象化為神域。

  轟！！

  索斯克納落地後壓倒一座高山，振臂而起，環繞黑紅色電弧，揮舞長槍，再度祭出清場大招。

  他對法則的使用也停留在力大磚飛的級別！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過後，大地一片狼藉，天空陰雲崩潰，傾斜垂落狂風閃電好似天塌一般。

  兩道纏繞雷霆暴風的身影撞在一處，以兩把長槍為分界，能量颶風沸騰，震爆空氣發出嗡鳴尖嘯，衝擊波肆虐席捲，碾碎大地，製造海嘯一般起伏的塵浪。

  天空中，陰雲被雷霆擊潰，分崩離析後又被颶風遠遠吹開。

  圍觀的薩洛西雅歪了歪頭，看著兩個奮戰一處，比拼蠻力的巨人，頭頂飄過一串問號。

  說來慚愧，沒看懂信仰使用卓越贊禮有何高明之處，一直以來，她也是這麼用的，而且……

  她的使用方法更高明一些。

  念頭剛起，就被薩洛西雅掐滅，信仰言傳身教，不惜降低修為境界，她竟然覺得信仰也就一般，多少有些缺乏自知之明了。

  沒看懂是因為太高深，仔細看看，運氣好興許就懂了。

  片刻後，薩洛西雅有點暈：「太深奧，越來越看不懂了，我的天賦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以後必須加倍努力了。」

  轟！！

  塵浪沖霄而起，一道身影撞碎氣浪風牆倒飛而出，所過之處，周身溢散的黑紅閃電將大地渲染成黑泥世界。

  索斯克納。

  隨著他的思維逐步降臨，自身的生命領域對環境的影響越發明顯，他誓要擊殺韋恩，牽引大量思維降臨，幾乎到了不計後果的程度。

  最直接的表現，是凱恩的肉體被徹底污染，再也無法變回人類的形狀。

  同時，『孱弱』的思維也在強勢能量的沖刷下化作泡影，啵一聲炸了。

  大賢者成了植物人，身軀徹底歸索斯克納所有，這不是他的身軀，用起來束手束腳，很多能力無法發揮，為了追求更高的輸出，不得不牽引更多的思維降臨。

  他能感覺到，韋恩已是極限，只要他再強一點，勝利唾手可得。

  索斯克納將韋恩視為成神路上的大敵，黑暗女神安排了一個能力還在他之上的競爭者，他唯一的優勢在於先手，比韋恩更早成為半神，若不能善用優勢，等到韋恩趕上來，等待他的只有失敗。

  「吼吼吼———」

  黑暗巨人振臂狂呼，一手雷霆長槍，一手颶風盾牌，雄渾偉岸的身軀踏著黑泥大步而行。

  天空擊落黑色閃電，半空舞動颶風，大地遍布黑泥，完整的生命領域即將成型。

  韋恩隱隱嗅到了一絲危機，索斯克納的實力比他想像中更為強大，力量好似無窮無盡，根本看不到極限。

  明明只是一個半神，只比傳奇法師高出一個境界，卻讓他有種直面神明的危機感。

  就這，索斯克納只是思維降臨，還不是完整的思維。

  一時間，韋恩再度正視神明，連帶著，心目中從神的形象也高大了起來。

  戰鬥中，他來不及多想，低喝一聲將卓越贊禮高舉頭頂，刺目的雷霆閃電匯聚而來，狂躁颶風四下遊走，攪動空間盪開漣漪般的波瀾。

  一股充滿毀滅性的能量在韋恩手中匯聚，雷霆被颶風包裹，隨著密集的風勢收緊，雷漿壓縮為凝固的白色光球，每每溢散一縷電弧，便撕碎空間拉扯出一條條蜿蜒黑線。

  薩洛西雅小聲咽了口唾沫，恐怖的雷霆能量，她巔峰時也無法做到，所以……

  腦子，趕緊動起來！

  薩洛西雅頭腦風暴，片刻後恍然大悟，什麼法則微操，都是騙人的把戲。

  好似一棵大樹，剪掉細枝末節，終極的真理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普普通通的道理看似粗糙，其實是對法則最根本的詮釋，衍生的用法屬於本末倒置，看似領悟了法則的真諦，在基礎上更進一步，實則是曲解了真諦。

  雷霆就是雷霆，風暴就是風暴，是最純粹的暴力，無須華麗的衣衫美化……

  薩洛西雅暗暗點頭，眸中閃爍風雷之光：「老闆，我看懂了！」

  下方，索斯克納停下步伐，驚訝於韋恩掌控的強大能量，透過粗糙的表象，在背後看到了堆砌成山的法則之力。

  他沒有嘲諷韋恩對法則的粗糙利用，而是驚訝於韋恩的學習速度。

  糙點怎麼了，多少人想糙還糙不到呢！

  索斯克納自己就糙不到，他得到雷霆、暴風兩項法則有段時間了，苦心鑽研，化為己用的卻不多，看似揮一揮衣袖毀天滅地，本質是黑暗的功勞。

  這一驚，頓時讓索斯克納清醒不少。

  「雷霆並不適合我，我該吞噬的是另一種力量……」

  索斯克納面無表情看著暴風裹著雷霆衝上高空，膨脹的雷球好似一輪太陽，肆意扭曲空間，綻放毀滅性的力量。

  「你屢次激怒，要將我的思維引入人間……和我一樣的想法，要將競爭對手徹底抹殺。」

  索斯克納想明了前因後果，慶幸自己及時清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深吸一口氣，留戀望著風暴與雷霆的神域，他挖掘而出的神域，卻成了韋恩的主場，讓對方擁有了抹殺他的能力。

  此地不宜久留！

  索斯克納乾脆果斷，思維潮水般返回神國：「不錯的對手，有能力亦不乏謀略，我險些中了你的算計……」

  「今天是你唯一能戰勝我的機會，下次再見，就是你的死期！」

  索斯克納眸中跳動紅芒，不再浮現雷霆和暴風的神韻，他心有不舍，還是決定放棄這兩種神力，轉而尋求更適合自己的法則。

  地獄！！

  他來自深淵，地獄才是吞噬者成就神位的理想之地。

  「不過，讓我將這兩種法則拱手相讓可沒那麼容易，送你一點小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索斯克納嘴角勾起笑容，思維重塑身軀，再次化為千米黑蟒。

  黑蟒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塊被黑暗浸透的方尖碑，雷霆和風暴被邪惡的鎖鏈束縛，死寂無光，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還不夠！

  「哈哈哈哈————」

  黑蟒頭頂散開一團黑暗濃霧，霧氣中，魔鬼的面孔猙獰扭曲。

  索斯克納解放自己的原貌，千米蛇軀隨著黑霧騰起，血盆大口張開，欲要將高空的雷霆和風暴一口吞下。

  韋恩皺眉看著這一幕，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自殺。

  「這麼多法則之力，你能吃得下嗎？」

  韋恩不明所以，決定尊重索斯克納的選擇，抬手揚起卓越贊禮，引動太陽般耀眼的雷霆墜落地面。

  雷光漫天溢散，恐怖的氣息節節攀升，恍若滅世。

  索斯克納的千米蛇軀對比太陽，黑色蚯蚓般不值一提，即便他能吞下這顆太陽，也沒有能力將其消化。

  會爆！

  嘩啦啦！！

  血肉撕裂、骨斷筋折的聲音響起，黑蟒在半空分解，如墨的黑暗能量編織大網，將分散的血肉連成一片，壯大黑蟒的身軀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遮天蔽日的蛇吻張開，在韋恩驚嘆的目光中，咕嘟一聲將雷球咽了下去。

  「嘭！」

  嘭！

  第一聲是韋恩的配音，第二聲是銀白色雷光排開空氣，瞬間炸碎空間，擊碎部分神域，將其變作最初的土火水風四元素。

  衝擊波橫掃，恐怖氣浪呼嘯而過，熾烈雷光蒸乾大地海洋，狂躁颶風衝擊四方，滌盪天地戰慄嗡嗡哀鳴。

  狂躁的能量力場中央，一團黑色漩渦兀自扭曲，邊緣處，鏡面般破碎的裂縫向外溢散四色元素。

  索斯克納化身的黑霧立在漩渦中心，俯瞰欣賞自己的傑作，一縷思維強勢沖開，將自己的聲音傳至韋恩耳邊。

  「你的能力，你的智謀，都有資格成為從神的競爭者，女神的眼光從不讓人失望，我承認你是一個強大的對手，需要我全力以赴才能戰勝。」

  「也多虧了你，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下次再見，我會親手粉碎你的思維，以表最崇高的敬意！」

  說話間，這道僅存的思維自我消散，不肯給韋恩補刀的機會。

  吞噬者索斯克納返回神國。

  韋恩：(一`一)

  一頭霧水，別說用薩洛西雅的腦子，用自己的腦子都猜不到索斯克納在說什麼。

  「道路，敬意，還女神的眼光？」

  「你都不知道你家女神有多燒，要不是我拼命掙扎……」

  韋恩撇撇嘴，身軀恢復人類形態，甩手將卓越贊禮朝天投了出去。

  白光瞬閃，薩洛西雅嗖一下沖了過來，穩穩接住卓越贊禮。

  韋恩摸了摸下巴，這一幕似曾相識，他不禁想到了阿賓。

  「老闆，他說從神是什麼意思，你給我安排的考核有點複雜了。」薩洛西雅抱怨一聲，她想跳過無聊的劇情階段，直接推boss。

  「想不通可以不想，到時候我幫你。」

  韋恩拍了拍薩洛西雅的肩膀，指向索斯克納消失的位置：「他是下一個階段的敵人，好好努力，下次再見，將他的腦袋取來獻給我。」

  薩洛西雅用力點頭，視線隨韋恩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老闆，神域被毀，而且那傢伙還把法則封印了。」

  索斯克納吐出方尖碑時，用地獄的七宗罪將其污染，再借雷球爆炸的威力，將自身的黑暗打入整個神域，二次污染了雷霆和暴風的法則。

  法則不可能被污染，但想將亂成一鍋粥的黑暗、地獄、雷霆、暴風分門別類，無疑要花上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這是索斯克納送給韋恩的驚喜，臨走時憋了個壞招，現在估計還在笑。

  「老闆，這也是對我的考核嗎？」

  「嗯。」

  「我會努……」

  「不用你努力，我來就好了。」

  韋恩閉上雙眼，四肢變作白沫滴落，在極短的時間內，幻化成一片蒼白海洋，沖刷神域，掠奪四元素和四種法則信息。

  臨走了還不忘送兩份禮物，魔鬼實在太仗義了！

  不像天使，只會板著一張臉，大罵混蛋、人渣、無恥……

  高空中，破碎的神域漏洞需要四元素填補。

  韋恩看了眼貪慾之書，貪慾之書也看著韋恩，確認過眼神，吃進去就沒打算吐出來。

  韋恩揮手攪動一團白沫，以虛空的生命力將缺口補上。

  「老闆，你準備用這裡建造自己的神國嗎？」

  薩洛西雅看了眼虛空白沫填補的漏洞，忠心耿耿道：「我有一座天宮，剛好可以補上那塊缺口。」

  「薩洛西雅，你……太優秀了。」

  韋恩拍了拍薩洛西雅，一言難盡，索性誇了她一句。

  薩洛西雅眯起眼睛，笑容純真，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韋恩見不得這種面孔，負罪感滿滿，將掠奪的雷霆和暴風兩種信息法則複製打包，一股腦塞進了薩洛西雅體內。

  「老闆，太多了，我裝不下……」

  「不要小看自己，你的身體早就是我的形狀，再多也塞得下！」

  韋恩收回手掌，指著這片神域道：「賽特的思維還有一縷殘餘，你去親手將其擊殺……回來，我話還沒說完。」

  薩洛西雅去而復返，韋恩接著說道：「這片神域歸你所有，好好鑽研法則，我需要你儘快強大起來。」

  薩洛西雅連連點頭，如果不強大起來，她很難跟上信仰的腳步。

  正想著，愣道：「老闆，神域歸我了？」

  「不然呢，我用得上？」

  也對。

  薩洛西雅面頰微紅，信仰揮揮手就能改變現實，讓賽特死都不知道怎麼的，現在還以為自己敗在天堂手中，不可能看上這片神域。

  「老闆，你對我真好！」

  薩洛西雅眼圈泛紅，想起沉睡那些年暗無天日的光陰，遺憾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遇到韋恩。

  「這話說的，你給我當……給我打工，我還能虧待……」

  韋恩話到一半，實在說不下去了：「別說了，我胸口疼。」

  「我幫你揉揉。」

  「不了，你揉自己的就行。」韋恩連連擺手，愧疚感太濃，沒臉占薩洛西雅的便宜。

  「哎呀，你們在揉什麼，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伊德妮絲笑語盈盈從傳送門中走出，還很風騷撩了下耳邊的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