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抱住唐映雪,急切地喚:「映雪!」
季臨則說:「二哥別急,咱們這兒不是有大夫嗎?」
季宸順勢看向虞晚寧,虞晚寧只好很快地走過去,給唐映雪把脈。
然而摸到脈象之後,虞晚寧的臉色微變,她抬頭,不動聲色地看了凌玄策一眼,他面色如常,可虞晚寧卻覺得不對勁兒。
季宸著急地問:「診出什麼了?」
虞晚寧說:「可能是因為吃了鹿肉,有些消化不良,並無大礙,回去服一些藥就好。」
這話半真半假,唐映雪身子沒有大礙是真,但卻不是因為什麼消化不良,她應該是中藥了。
季宸聽後放心一些,抱起唐映雪往馬車裡走。
虞晚寧把凌玄策拽到一邊,面色嚴肅地盤問:「唐映雪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凌玄策目光飄忽:「她自己吃壞了東西,管我什麼事?」
「那是我蒙他們的,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她是被下藥了!你方才一直沒見人影,就是去做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吧!」
「你胡說什麼,我才沒害她!」
凌玄策扭頭想走,虞晚寧抓住他,逼問:「你想害的不是她,是季宸吧?」
她眼神犀利地盯著凌玄策,「那碗羹湯本來是要入季宸的口!」
凌玄策見瞞不下去,不說話了。
虞晚寧倒抽一口氣,「我就知道是你!凌玄策,你竟然給人家皇子下藥!這要是被發現,咱們都回不去了,說不定,還會導致兩國交戰!你瘋了不成?」
凌玄策「嘖」了一聲:「別說的那麼嚴重,我只是給他下了一點藥,讓他難受一會兒罷了。」
虞晚寧無法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
「那個季宸不是欺負你嗎?把你手弄傷了,還害得你落水受寒,我就是看不下去,想替你報仇,所以就整整他,給他點苦頭吃,幫你出氣。」
虞晚寧皺眉:「就因為這個?」
虞晚寧狐疑地盯著他,覺得他不至於這麼幼稚。
來不及細想,她又說:「若是季宸帶著唐映雪回去之後,再找大夫給唐映雪診脈,就會看出問題的。」她埋怨地瞪凌玄策一眼,「我還得去給你收拾爛攤子,不然都要被你連累了!」
凌玄策一臉木然,不說話了,心中頗感可惜,就差一點,那羹湯就入季宸的口了!
虞晚寧去找季宸,說可以隨他們一起回府,給唐映雪仔細診治一番。
季宸雖然有些排斥虞晚寧,但是總是聽父皇誇讚她的醫術,便同意了。
虞晚寧隨季宸他們回到府中,親力親為地給唐映雪施針用藥,一直忙到天黑,始終沒有離開。
直到再一次唐映雪的情況徹底好轉過來,看不出中過藥了,虞晚寧才能放心,去找季宸回話。
她來到季宸的房中說,對他說:「殿下,側妃已經沒事了。」
季宸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淡淡開口道:「沒事就好。把門關上,我有話要和你說。」
虞晚寧感到有些奇怪,難道是季宸想起什麼?
她乖乖照做,將房門關上。
一轉身,季宸已經逼至眼前,一張俊俏面孔明暗交錯,深邃五官看起來十分鋒利。
虞晚寧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你怎麼……」
話未說完,喉嚨被被一隻大掌扼住。
虞晚寧根本說不出一個字,臉憋得通紅。
「你想給我下藥,等我病了,你就可以藉機到我府上給我醫治,對嗎?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接近我的機會,等把我治好,我說不定還會對你改觀。」
虞晚寧沒法說話,只能拼命搖頭否認。
季宸卻已經認定虞晚寧的撒謊行為是為了掩蓋下藥,十分憤怒,不願再聽她狡辯一句,狠聲道:「你現在就從我眼前消失!」
虞晚寧終於被放開,彎著腰大口大口地喘氣,氣還沒喘勻,就對季宸大喊:「此事和我沒有關係,你怎麼不聽人解釋,上來就動手!」
季宸見她竟然還發起火來,氣得冷笑:「事實都明擺著,你還想怎麼狡辯?」
虞晚寧說:「什麼事實?那些都是你自己瞎猜的!我不可能給你下藥的。」
「不是你還有誰?今日的局是季臨攢的,他不可能下藥,你如果說不是你,那就是凌玄策了。」
虞晚寧抿抿唇,她和凌玄策以大梁使臣來此,是她或凌玄策,沒有區別,現在她也只能撒謊,替凌玄策遮掩:「他給你下藥做什麼?你也看到了,這藥只會致人嘔吐,他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幹什麼?」
季宸依舊不信她,質問道:「那你給唐映雪診脈的時候為什麼要撒謊?」
虞晚寧強行解釋:「唐映雪的症狀輕,我確實沒有看出她是中藥了。我又沒有查那碗羹湯,怎麼會知道她是中了天南香……」
說完,虞晚寧面色微愣。
季宸冷冷道:「巧言善辯!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一句話,不想再看見你!」
「等等!」虞晚寧突然情急地看向季宸,「你說那碗羹湯里是被下了天南香?」
季宸眼神陰鷙,「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虞晚寧深深望著他,表情複雜。
她之前給燕北琛看病時,查出他體內中了一種毒,主要成分是龍鱗草,而天南香和龍鱗草的藥性相合,可以催動龍鱗草的毒效。
凌玄策沒事給季宸下天南香做什麼?
要知道,天南香本身不致命,卻可以讓早已中毒的燕北琛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