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景軒聽見這話一蹦三尺高,「太好了,馬上就要和姐姐成為一家人了!」
「好了,先出去自己玩兒吧,師父還有正事。」
將葉景軒打發走後,燕北琛將石宇叫了進來。
「主子,皇上此次趁機革了您京營總督一職,這於我們十分不利啊。」石宇憂愁道。
燕北琛面色淡然:「京營的兵權攥在本王手裡,皇上不放心,現在丟出去正好,省得他整日想著找我的麻煩。」
石宇說:「那現在這個位置空出來了,您說誰會上去呢?」
燕北琛嘴角微勾:「廣平侯是時候回來了。」
……
桓王府里。
銀杏正在給姜洛夕說近日京城裡瘋傳的那件事:「原來攝政王和虞晚寧真的有一腿,只是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敢那麼高調,現在鬧的是滿城風雨,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成親了。」
姜洛夕一臉鄙夷:「虞晚寧跟凌玄策才和離多久,這就迫不及待的勾搭上攝政王了,真不怕皇室怪罪。」
銀杏說:「就是!真是個狐媚子。」
姜洛夕手指絞著帕子,神色憂憤:「也不知道凌玄策究竟看上她什麼,現在還對她念念不忘!」
銀杏安撫道:「王妃別擔心,您在宣王心裡永遠都有一席之地。」
姜洛夕撐著額頭,嘆氣道:「就是不知道這一席之地能有多大,現在又來了一個林韻……不行,我得去找凌玄策,探探他對林韻的態度。」
翌日,姜洛夕就帶著自己親手做的糕點去了宣王府。
「玄策,我特意做了你愛吃的櫻桃酥,快來嘗嘗吧。」姜洛夕打開食盒,笑盈盈的看向凌玄策。
在虞晚寧那兒飽受了冷眼,又被林韻冷嘲熱諷,凌玄策現在看見溫柔賢淑的姜洛夕,心裡不由得感到慰藉。
他拿起一塊櫻桃酥品嘗,卻覺得有些太甜,只嘗了一口便不動聲色的放下了。
姜洛夕試探道,「玄策,我聽說長公主有意將她的養女許配給你……你也知道長公主一直以來都想把控你,這門婚事若是如了她的意,那你以後可真就被她拿捏住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如今林韻已經進京,聽說她時常纏著你,估計也是起了攀附之心。」
「那個林韻我見了幾次,說話牙尖嘴利的,不知禮數,總之,我不會娶她的。」凌玄策看了姜洛夕一眼,「洛夕,你不用總來試探我。」
姜洛夕悻悻的笑著:「玄策,你是天之驕子,不知有多少女人都想往你身上貼,我眼睜睜的看著,怎麼能泰然自若?」
「你放心,就算有十個林韻來了,也取代不了你在我心裡的位置。」
姜洛夕看著他追問:「那我在你心裡有多重要?」
凌玄策對上她的眼睛,想起了前世。
平心而論,姜洛夕待他一直不錯,他們二人青梅竹馬,姜洛夕沒能成為他的髮妻,但是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心裡都惦記著她。
前世他韜光養晦,暗中蓄勢,想和姜洛夕一同登上高位,可當他真的坐上夢寐以求的帝位後,他卻冊封虞晚寧為後,只將姜洛夕封為貴妃。
他說虞晚寧是他的正妃,按照禮制,理應為後,但這只不過是表面上的說辭。
其實他心裡還是介意姜洛夕跟過凌玄奕那麼多年。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當時沒有認清,現在可以確信無疑的是——
虞晚寧早就在他心裡占據了首要地位。
現在面對姜洛夕的發問,他只能說:「洛夕,你我二人是從小到大的情誼,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這個答案並非是姜洛夕最想聽到的。
姜洛夕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是還好,至少確保凌玄策很排斥林韻,危機暫且解除。
從凌玄策房中出來後,姜洛夕有些心不在焉的,一轉角就遇上了姜婉柔。
姜婉柔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摸著腹部,微微屈膝行了個禮:「姐姐。」
姜婉柔已經顯懷,看著她微隆的腹部,姜洛夕眼眸陡然一暗。
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孽種。
她的地位已然不保,姜婉柔卻還妄想憑這麼一個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種翻身。
她走過去,盯著姜婉柔的肚子, 問:「幾個月了?」
「快五個月了。」
她故意多說了一個月,可姜洛夕是知道內情的,聽她這話,冷笑一聲。
姜婉柔自知此事沒有遂姜洛夕的意,定然惹得她不快,很擔心姜洛夕會對她腹中的孩子下手,便忙做出一副乖順的模樣,討好的說:「姐姐,你可知長公主給凌玄策相看了新王妃?若是那人真的進府了,不知道凌玄策又會被勾成什麼樣呢。但是等我這孩子生下來,一定可以幫姐姐籠絡住凌玄策。」
姜洛夕神色不明地說:「那我可要謝謝你。」
姜婉柔一臉諂媚:「姐姐,你知道,我是一直向著你的。」
「好好養胎吧。」姜洛夕丟下這一句,揚長離去。
馬車上,銀杏琢磨著說:「側妃懷孕的日子差了一個月,到時候只怕還要想辦法提前生出來。」
姜洛夕聽見她這話,冷嗤一聲:「你以為,我還真的要等她把孩子生出來嗎?」
銀杏面色微訝:「王妃是說要做掉?可那個孩子是她唯一的籌碼了,如果沒了,估計會被立刻趕出王府,那誰來幫咱們對付那個林韻呢?」
姜洛夕不屑道:「凌玄策都已經說了不會娶林韻,那我還顧忌她做什麼?就算我要對付林韻,就非要用她姜婉柔不可嗎?凌玄策往往是嘴硬心軟,等孩子生下來,他肯定就不捨得攆走姜婉柔了,說不定還要抬舉她。」
銀杏皺眉說:「可是她月份已經大了,若是墮胎,弄不好要一屍兩命啊。」
「那又如何?」姜洛夕一臉不在乎,聲音森冷,「一條不聽話的狗,用著也糟心,留著她,日子久了,保不齊什麼時候還要反咬我一口,早死了省心。」
……
又過了幾日,嶺南一帶發生民亂,皇上下旨,派虞恆父子帶兵前去平亂。
衛氏在屋子裡一邊給虞恆收拾行裝,一邊唉聲嘆氣:「這才在家裡歇了多久,又要出去打仗了。」
虞恆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哪有武將整日在家裡歇著的?」
衛氏說:「我現在只盼著你能早日告老退休,咱們一家子都平平安安的待在一起。」
虞恆板著臉說:「婦人之見。我身為武將,一生的使命就是護一方領土,保國之安康,天下一日不太平,我就不能解甲歸田。」
衛氏斜他一眼說:「行行行,就你有抱負。我所求不多,惟願兒女幸福。如今澤川和靜嫻夫妻和睦,我很欣慰,只有晚寧這孩子讓我放心不下。」
虞恆喟嘆一聲說:「這也是我的一樁心事啊。晚寧第一樁婚事鬧得雞飛狗跳,不歡而散,若是再嫁,一定得給她找一個好歸宿……唉,攝政王乃人中龍鳳,卻不是良配,那日我已經和晚寧談過了,想必她能想明白的。」
「你說的有道理。我也不求她嫁什麼豪門大戶,只希望她後半生能安安穩穩的。」衛氏興致勃勃地跟虞恆說,「我心裡倒是有一個人選……你看淮之那孩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