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倆今日起得真晚。」宋歌一邊扒拉著碗裡的飯菜,一邊站起身來,接著說道:
"最近官府那邊事情特別多,我可能會早出晚歸,你們倆要照顧好自己哦。"
話音剛落,他便匆匆忙忙地出門去了。臨行前,他還特意叮囑道:「可別惹事。」
亭生輕嘆一口氣,經過昨天與宋叔和塗蘇的交談,他已經大致明白了一些情況。
似乎是由於近期捕獲了許多心懷不軌的異術者,這些被捉到的異術者都會被送到宋叔那裡接受處置。
而宋叔身上所擁有的那支箭矢,則是當年鳳卿留下來的,它可以將異術者的異術吸收到箭矢之中,當然也需要異術者心甘情願的給予。
"真麻煩,哪裡來的這麼多異術者?"昏暗的牢房中,宋歌活動著筋骨,喃喃自語道。
他來到昨日被捕捉的兩個異術者面前,緩緩蹲下身來,眼神冷冽地盯著他們:
「你們最好老老實實地交代出實情,到底是誰指使你們做這些事情的?」
那兩個人卻都別過頭去,眼中對宋歌充滿了不屑。
宋歌歪著頭,直勾勾地望著他們,輕聲說道:「這是在逼我用刑啊。」
使用操控術的異術者感受到宋歌的目光,內心明顯有些動搖。
宋歌嘴角微微上揚,像是抓到了什麼破綻,突然拿起匕首,面無表情地朝著另一個異術者的大腿刺了下去。
只見匕首迅速沒入肉體,隨後又被快速抽出。那個異術者頓時發出一陣痛苦的叫聲,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宋歌用雙指捻著匕首,刀尖在兩人面前晃來晃去,閃爍著寒光。
他平靜問道:「如果你們願意說實話,興許還能有一條活路。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做個交易?」
看著一旁臉色逐漸蒼白的同伴,操控術的人心頭一緊。
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送死,只是當初那人答應事後會給他數不盡的錢財。面對眼前的局面,他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公子!」正在這時,只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恭敬的行禮聲。
宋歌微微側過頭,便看見扶雪正從身後慢慢走來。
「哦?稀客啊。」宋歌心裡不禁納悶道。
要知道,平時自己審訊犯人的時候,扶雪可是從來不會插手的,今天卻特地來到這牢獄之中,難道是有什麼要事?
扶雪緩緩抽出獄卒的刀,拖著刀一步一步走到了宋歌身旁。
他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舉起刀就刺向了那個使用觸手異術的人。
一刀、兩刀……扶雪不斷揮刀,每一刀都帶著些許慍怒,毫不留情地將那個人的身體劃破。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裳,滿地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被刺的那個人躺在地上,不停地求饒和打滾,但扶雪卻絲毫不為所動。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人,仿佛在看一幅無關緊要的畫作一般。
直到他覺得心中的憤怒得到了釋放,才緩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喂喂喂,哪有你這樣審犯人的!」宋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無力地吐槽起來。
雖然扶雪面上毫無波瀾,但從他下手的力度來看,很明顯他現在非常生氣。
「你到底在生……」宋歌的話還沒說完,扶雪突然再次抬起刀,朝著那人的心臟直直刺去,並用力旋轉了刀柄。
似乎只有讓那個人多承受一些痛苦,才能讓自己感到好受一點。
隨後,扶雪猛力地抽出刀子,那刀子從那人的心臟處拔出時,鮮血如泉涌般噴濺而出,濺落在蹲在旁邊的宋歌臉上,同時也染紅了自己那件雪白的衣袍。
"我並沒有生氣,我只是單純地厭惡他,而已。"
扶雪語氣沉重地著重強調了最後兩個字,然後隨手將刀子扔到一邊。
他若無其事地解開染滿鮮血的外袍,順著指尖滑落在地,轉身慢慢地離開了現場。
宋歌緊緊握著拳頭,擦拭掉臉上的鮮血,周圍都是這些喜歡搗亂的傢伙,他憤憤不平地站起身來。
"我剛剛才審訊到一半呢,這些人可都是重要的證人啊,你竟然就這樣把他給殺了!而且,"
扶雪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回應道:
"如果像你這樣,碰到每個壞人都要給予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恐怕我早已死過成千上萬次了。"
"「再說了,不是還有一個人嘛,若他還是不肯招供,那就直接殺掉,再去找其他人就是了。" 扶雪冷冷地揮袖,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有謀略也不該這樣用啊!" 宋歌雙手叉腰,看起來最近有人招惹到了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癲狂。
他無奈地用手扶住額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裡不禁感嘆,怎麼身邊儘是這種瘋子。
宋歌略顯疲憊地蹲下身子,慵懶地蹲在另一個人面前,然後單手支撐著臉頰,開口說道:「你看到啦,我可護不了你,你,」
然而還沒等他說話,那個人便迫不及待地大聲喊道:「我招供!我什麼都招供!求您饒過我吧!」
他已經被嚇得驚慌失措。當他看到身旁死去的同伴時,更是嚇得臉色蒼白,立刻跪地求饒,不斷重複著剛才的話語。
「這就好辦了。」宋歌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他從身後迅速抽出一支箭矢,毫不猶豫地用力插進那個人的手臂。
冷漠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把你的異術交出來吧。」
那個人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還是乖乖地點頭表示順從。
箭矢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氣流開始緩緩聚集,從異術者身上源源不斷地流向箭矢的中心位置。
直到光芒逐漸消散,宋歌才緩緩將箭矢拔出。
完成這一切後,他向站在一旁的獄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將這個人帶走審問。
宋歌望著滿地流淌的鮮血的屍體,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
如果不是為了搜集證據,他根本不會留下另外一個人的性命。對於他來說,任何敢傷害藍說的人,都應該承受這樣的下場!
他抬頭看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轉身離開牢房。
陽光灑在他身上,他臉上再次浮現出往日那種純真而溫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