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混

  顧晚心裡涼得透透的。

  就在傅項浩到了她那個柱子時,突然射過來的那束燈關了,她又隱匿在黑暗中。

  但這並不能讓她感覺到安全,蔣安琪過來了,她知道她在哪兒。

  而且她馬上就會叫她。

  「項浩哥,你怎麼在這裡?」

  顧晚愣住了,蔣安琪竟然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喊的是傅項浩。

  蔣安琪雖是長嫂,但才三十多歲,比傅項浩夫婦小很多,所以管他們叫哥和姐。

  傅項浩回道:「抽菸。」又問:「你又怎麼到這裡來了?」

  蔣安琪輕快的說:「剛才那邊的光照過來,看到你了,過來打個招呼。」

  傅項浩疑心很重:「你出來幹什麼?」

  「我出來送晚晚去坐車,她不舒服回去了。」蔣安琪嘆口氣:「自從上次她出車禍,就得了頭痛病,想想蠻讓人心疼的。」

  「驍霆還在醫院?自己的老婆不要,守著外面的女人孩子,你這個當媽的也不管?」傅項浩嘲諷。

  「驍霆我可管不了,他也不認我這個媽。不過以後我多心疼晚晚就是了……」

  ……

  他們的聲音漸行漸遠。

  顧晚長舒一口氣,還好蔣安琪看懂了她的意思,不然她死定了。

  劫後餘生的感覺。

  但這種感覺沒有持續太久,身後又陰風陣陣。

  她背脊發僵,這是傅項浩殺了個回馬槍?

  但她被人勾住腰往後帶的動作,讓她很熟悉。

  她的後背貼靠在男人挺括的胸膛上,下一秒耳邊傳來低沉的嗓音:「怎麼不在有人的地方待著?」

  顧晚訝異。

  傅驍霆不是在醫院陪白素素嗎?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她反問他:「你來幹什麼?」

  傅驍霆冷笑了聲,他的手隨意搭在她被晚禮裙完美修飾的小蠻腰上。

  又軟又細,一掐就會斷似的。

  他真的很想嘗試一下,掐斷她算了,免得四處罵他,還讓他擔心。

  如果他沒讓人關掉那束燈,如果蔣安琪沒有及時出來,如果傅項浩發現了她。

  這些如果,如果成真……

  他捏著她的下巴,把她捏疼了:「以後你再敢接近傅項浩,我打斷你的腿。」

  顧晚疼得皺眉頭,他有病吧。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接近二叔了,我是過來休息的,哪裡知道會那麼倒霉。」

  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她也很焦慮。

  傅驍霆捏得更重,像懲罰:「你有機會走,為什麼不走?你想知道什麼?」

  顧晚精緻的五官擰作一團,他說的這點沒錯,她是有機會走。

  可八卦的誘惑很難抗拒。

  忘了好奇心害死貓。

  顧晚理虧,不辯解了,嘴還是硬氣的:「你弄疼我了。」

  她又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傅驍霆像是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顧晚偷瞄他,小心翼翼的試探:「你媽媽的事……」

  「這不關你的事。」

  簡單的答覆,十分的疏離。

  至親被人害死的痛苦和不甘,顧晚很懂。

  他沒個人樣,她還是安慰了句:「那些作惡的人遲早會受到懲罰的。」

  傅驍霆卻不領情:「世界上多的是冤假錯案,沒法子沉冤昭雪,所以你最好不要有其他心思。」

  熱臉貼了冷屁股。

  顧晚聽明白了!

  他是在影射她想為她爸翻案的事。

  她單純的安慰他一下,居然給她說教上了。

  「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跟他爭沒有意義,反正搞不過。

  傅驍霆瞧著被他捏著的女人又在敷衍擺爛,他捏死她的心更重了:「跟我走。」

  顧晚聽話,被他拉著走

  他往哪邊,她往哪邊。

  最後他們上了一輛車。

  她是真的不想坐車,今天跟蔣安琪坐車過來,她都吐了。

  傅驍霆上次見過她的症狀,她一上車,他就讓司機把車窗打開了。

  晚風吹進來,沒那麼窒息,就是有點冷。

  顧晚抱著胳膊,也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裡。

  她反正隨便,只要不把她埋了,去哪裡都無所謂。

  她頭還在疼,靠在窗戶上,看外面花里胡哨的霓虹燈影,整個人顯得斯文安靜。

  旁邊一輛大巴車超車,顧晚被風沙迷了眼。

  她伸手揉,沒揉出來沙子來,低著頭繼續揉。

  身邊傳來布料的窸窣聲,傅驍霆脫了西裝外套披在她肩頭,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餘溫。

  顧晚什麼也沒說,只是揉眼睛。

  倏而,她的手腕被扣住了,傅驍霆不由分說地把她拽到懷裡。

  她才掙扎一下,他就冷聲命令:「別亂動。」

  他捧著她的臉頰,幫她吹眼睛。

  顧晚嘟嘟囔囔:「你都不知道沙子在哪裡,能吹得出來嗎?」

  傅驍霆被她嫌棄,沒什麼情緒,只是看著她揉紅了的眼:「你以為揉就是好辦法了?」

  誰也不服誰。

  他問司機:「有眼藥水嗎?」

  司機沒有。

  傅驍霆於是用手輕輕把她的眼瞼提起,她開始流眼淚。

  淚水浸濕了顧晚的眼眶,看他都是模糊不清的。

  他的指腹在她眼窩處輕揉著,動作緩緩的,像在呵護什麼寶貝。

  傅驍霆是個頂尖的渣男。

  顧晚現在已經對他的虛情假意形成了免疫系統,她才不會再溺死在他的溫柔鄉里。

  「沙子出來了。」顧晚撥開他的手,要從他懷裡起來。

  傅驍霆卻把她的腦袋摁在他頸窩,襯衫之下凸出的鎖骨抵著她的臉頰。

  他身上帶著清冽的香。

  不是香水味,是衣服清洗時,洗衣液的氣味,融進她的香水味里,很快淡下去,消失不見。

  「害怕的話,坐我身上。」

  磁性的嗓音,很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

  這是客觀的。

  但主觀的,顧晚覺得這人色胚的劣根性很強。

  她要給他抱,回去他就會啪啪很多下,用他那桿槍捅死她。

  她在他面前只剩嘴強:「我不害怕,你放開我。」

  傅驍霆仍舊禁錮著她,兀的,她屁股上挨了板子。

  他俯首在她耳邊,清冷的話像千年的冰:「非要軟下來才聽話?」

  他說什麼軟,她懂。

  這個好色之徒是不會讓人失望的。

  他放在她臀部的手指挪到了前面,隔著裙擺,徑直抵在她的恥骨。

  傅驍霆的目光很放肆,從容的往下遊走。

  她的晚禮服很薄很緊,他在她恥骨處稍微按壓,她的輪廓,他盡收眼底。

  他狹長的眸子眯起,聚著光,是深沉的欲凝結的色氣。

  平常的傅驍霆是清貴冷傲的,可只要沾染了這種念想,就混得肆無忌憚。

  顧晚想挖了他的眼睛,但又怕他不給她臉,這裡還有司機

  她咬著後槽牙,壓低了嗓音:「我不動,拿開你的手。」

  傅驍霆等她真的一動不動的時候,才把手拿開。

  他又吩咐司機:「你先靠邊停車下去,等會再上來。」

  顧晚嚇一跳,他要幹什麼?

  司機下車後,顧晚也想跑,傅驍霆把她按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