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活到頭了的感覺

  目的達到了。

  顧晚見好就收,她看到不遠處在看戲的何慧舒臉色很差勁。

  她微微一笑:「原來你們是被小人蠱惑呀,那就不能怪你們了。小人嘛,愛給人穿小鞋,都以為別人的腳跟她一樣大。根基不牢,靠些齷齪手段立足,遲早會塌房。」

  壽宴人很多,熱鬧也很多,看這齣熱鬧的人並不多,但也有點,主要是有重量級的觀眾——江老。

  小人的烙印就這麼順理成章的打在何慧舒身上。

  何慧舒恨得牙痒痒,上次沒把顧晚給撞死,今晚她看她怎麼逃出生天!

  她打了個太極:「顧總言重了,我不過也是被其他風言風語給帶偏了。老顧總的風評在圈子裡就是這樣,我也沒說謊。」

  顧晚撇開了個人恩怨,淡然的評價:「說人是非者,必是是非人。」

  何慧舒這個太極沒打出一點效果,從小人又變成了是非人,理都被顧晚給占了。

  她面紅耳赤,顧晚卻怡然的坐回了原位。

  但江老沒再在原地停留,還是跟著傅老爺子走了。

  一張嘴仗,看似顧晚贏了,但她又錯失了傅老爺子給的機會。

  那老頭愛面子的很,就像何慧舒所說,圈子裡都是這麼傳顧家的。

  別人不提還好,一提老頭子就會覺得她這個孫媳婦拿不出手。

  所以當時老頭子沒有正面答應,防的就是突發情況吧,這種老人精嚴謹著呢。

  顧晚正想辦法怎麼補救,江璽川卻到了她身邊:「跟我來。」

  顧晚只是怔愣片刻,便起了身。

  兩人到了人少的地方,她才問:「去哪兒?」

  「你不是想見我爺爺,我給你個機會。」江璽川玩味的笑著。

  見著江璽川遞過來的橄欖枝,顧晚腦子裡想到的人是傅驍霆。

  但江璽川又說:「以後多罵罵你老公,我愛聽。」

  顧晚眼角抽動,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變態的朋友是變態。

  不過柳暗花明,她還是要感激這個變態。

  當顧晚單獨見到江老時,心臟在怦怦直跳。

  在京市,當得起楷模的企業家江老絕對算一個,令人敬仰。

  江老見著顧晚,是長輩看晚輩那種慈愛的笑:「驍霆有這麼個老婆,日子應該不枯燥無味吧。」

  這是他看戲後,有感而發。

  顧晚陪著笑,傅驍霆身邊鶯鶯燕燕多了去了,白月光掛在心頭,白蓮花長在心尖,怎麼會枯燥無味?可有滋有味了。

  江老跟她聊了幾句,提到了顧晚送的壽禮:「謝謝你送的《千金方》,這本書我找了很久,一直沒門路。」

  顧晚回道:「機緣巧合抄錄過一本。我就複印了一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江老喜歡就好。」

  確實是她抄錄的,也確實是她複印的,住院的時候一直在抄,之後費了不少A4紙,成本就幾十塊錢,但誠意滿滿了。

  對待江老這樣的人必須真心換真心。

  「你抄錄的?」江老驚訝:「書法不錯呀。」

  江老是書法協會的,顧晚是投其所好。

  「我爸喜歡書法,從小跟他學的,後來又學了美術,畫過國畫,老師也會教。」

  兩人沒說工作上的事,談著家長里短,江老又以要見客為由,讓顧晚出去了。

  顧晚出門後,在走廊上見到兩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何慧舒。

  兩個男人應該是江老的學生。

  何慧舒見到顧晚,分外眼紅:「顧晚,別以為打嘴仗打贏了,就能進江氏的貨源共享中心。你砸多少錢買壽禮,我都不會輸給你。」

  她還是走花錢的路數。

  顧晚放心了,即使她拿不到貨源,何慧舒也肯定拿不到。

  她風輕雲淡:「沐猴而冠。你繼續當小丑吧。」

  何慧舒對「猴」這個字過敏,她當下黑了臉,咬牙切齒道:「誰輸了誰就是真的小丑。」

  顧晚不理她,走了。

  等何慧舒從江老的休息室出來後,整張臉難看至極,江氏居然要跟花好合作,顧晚到底使了什麼手段。

  但不管什麼手段,她都要讓顧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壽宴繼續到一半,顧晚又頭疼起來。

  她跟蔣安琪說自己不舒服,蔣安琪問她要不要回去,顧晚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想著回去也可以。

  蔣安琪要跟她一起走,被一個貴婦給叫住了。

  大廳里又悶又吵,顧晚於是說去門口等蔣安琪。

  夜色不深,七星級酒店外還有不少人氣。

  顧晚腦仁子裡跟抽筋似的疼,她脫了高跟鞋提著,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靠著雕樑柱子站著閉目養神。

  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過來。

  「把我叫出來幹什麼?」

  是傅項浩。

  她下意識往更黑的地方站,怕被發現。

  「當年的案子要真被你侄子翻出來,怎麼收場?你們傅家很多人都是知情的。」

  在顧晚心中,傅項浩修養是很好的,但他發火了:「要不是你沒把醫院那個女人處理乾淨,傅驍霆怎麼可能知道他媽是被毒死的?」

  「下毒的事讓我干,殺人的事還讓我干?我們都是那個人的狗,你不比我高貴。」

  聽到這裡,顧晚捂住了嘴,她聽到了什麼?

  傅驍霆她媽媽是被人下毒毒死的。還跟傅項浩有關!

  她很想錄音,可怕鬧出動靜。

  更想聽下去,她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傅項浩悶聲道:「你想永遠當條狗,我可不想當條狗。不過你也不配當條狗,狗起碼忠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舉報慈善會這件事是你告訴王齊正的。

  王齊正那個蠢貨被傅驍霆利用,想借著全通基金會玩死我,這正中你下懷。京市只有我知道你跟那個人的關係,你想讓我永遠閉嘴。」

  另外一個人也怒了:「弄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

  「因為我還知道你跟全通基金會的秘密。你吃兩條道,是那個人的忌諱,你想滅口……」

  兀的,悠揚的鈴聲響起。

  是另一個人的,他接了電話後,匆匆離開。

  沒一會,傳來傅項浩的腳步聲。

  傅項浩正朝她這邊來,輕微的男士皮鞋聲音越來越近。

  好死不死一道光朝這邊射過來,她只是站在很黑的地方,根本無處藏身。

  聽了這麼個大秘密,要是被傅項浩發現,明天她可能會成為一具屍體。

  她心裡慌得一批,連呼吸都不會了。

  雪上加霜的是蔣安琪也朝她的方向走過來。

  如果傅項浩眼睛不好使,沒發現她,蔣安琪喊她一嗓子,她也得完蛋。

  一種活到頭了的感覺。

  顧晚拼命朝蔣安琪揮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但是蔣安琪沒關注這些,很開心的朝著她走來,馬上就要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