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她的事不關他的事

  晚上,顧晚回了顧家,她心裡一直記著傅驍霆早上跟她說的話,那就是爸爸的文件。

  她在家裡翻箱倒櫃找了幾圈,什麼也沒找到。

  到底是什麼機密文件?

  是不是只要找到它,給爸爸翻案就會有希望?

  不過傅驍霆跟她說這個,肯定別有用心,她心裡明白。

  顧晚沒找到,就沒找了,收拾行李,明天去挪威。

  一大早,顧晚吃過早飯後去機場。

  現在顧家沒有司機了,是周婷來接的她。

  而此時,一棟大廈中。

  何慧舒焦頭爛額。

  她知道這一切是誰搞的鬼。

  顧晚想輕易贏她,絕不可能。

  她打了一通電話:「查到顧晚在哪裡了嗎?」

  電話那頭回道:「她在顧家,剛出門。」

  「手腳乾淨點。」何慧舒吩咐完,掛斷電話。

  顧晚敢背著她把何慧霞這個棘手的女人從精神病院弄出來,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白色轎車正行駛在去機場的路上。

  顧晚在車上低著頭看信息,順便跟周婷交代工作上的事。

  突然車身被猛地撞擊,車子漂移了,朝著欄杆上撞去。

  車窗的玻璃瞬間震碎,強大的離心力讓顧晚有嚴重的失重感。

  如果沒有系安全帶,她可能飛出去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臉上發疼,緊接著鮮血的氣味縈繞在鼻間。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顧晚坐在副駕駛後面,人還清醒。

  她急忙衝著駕駛座呼喊:「周婷!」

  周婷沒反應,是她那邊撞在欄杆上。

  她完全可以朝另外一邊打方向盤的,但她選擇了保護她。

  顧晚恐懼不已,她很害怕周婷喪命。

  她慌張的解開安全帶,邊打急救電話,邊朝駕駛座爬。

  周婷氣息微弱。

  沒多久,救護車來了。

  周婷傷得很嚴重,醫院開通綠色通道,把她送進手術室搶救。

  顧晚身上很多地方也被玻璃碎片劃破,還有中度腦震盪,醫生正在對她的傷口進行包紮。

  醫生對她道:「小姐,給您家屬打個電話吧。」

  家屬?

  顧晚撥了傅驍霆的電話沒人接,她再打還是沒人接。

  她對醫生道:「我老公可能在忙。請問我現在能去看跟我一起送進來的那位病人嗎?」

  「那位病人還在搶救,您先好好休息,她手術結束我會告訴您結果的。」

  雖然醫生這麼說,但顧晚還是想去手術室外面等著。

  如果周婷有個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顧晚嗓音有點啞:「您告訴我手術室在哪裡好嗎?我沒事的。」

  醫生告訴了顧晚手術室的位置,顧晚頭上纏著紗布,一瘸一拐去了手術室。

  她一個人坐在手術室門口,全身的神經緊繃著,頭好痛。

  兀的,手機響了,顧晚嚇一跳。

  她看了眼,是傅驍霆打過來的。

  顧晚接了電話,傅驍霆還沒說話,電話里先傳來了白素素的聲音。

  「哥哥,我給寶寶買藍色的還是粉色的啊?哎,要是能知道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就好了。」

  傅驍霆也沒跟顧晚說話,而是在回白素素:「都買了吧。」

  他們在逛街,逛到沒時間接她電話,還堂而皇之在她面前秀恩愛。

  好像白素素才是他老婆,而她只是個旁觀者。

  顧晚想如果她今天車禍死了,傅驍霆可能也不會有什麼心情。

  她沒有想跟傅驍霆說話的欲望,直接摁掛斷。

  傅驍霆沒再打過來。

  顧晚頭痛欲裂,她往後仰著靠在牆上,但根本無法緩解。

  突然她眼前發紅,好像看到了很多鮮血,耳邊還有令人煩躁的電話鈴聲,叮鈴鈴叮鈴鈴的。

  沒一會各種機器設備的聲音也嗶嗶響起來,她耳鳴了。

  顧晚分不清這些是現實還是夢境,等她再次睜開眼,才發現原來是夢。

  她暈過去了,還夢見自己生了個孩子。

  她醒過來後,周婷的手術還在繼續。

  手術進行了十幾個小時,周婷的命保住了,但她廢了一隻手。

  顧晚坐在周婷的病房外,心裡很自責。

  周婷的爸媽在鄉下,她不知道該怎麼向兩位老人開口,但還是讓宋冉查了聯繫方式,親自打電話過去說明情況。

  周父周母是第二天下午趕到的,周母得知周婷的情況,哭暈過去了。

  顧晚不停的向周父爸道歉。

  周父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實人,只道:「婷婷的命保住了就好,你不用太自責。」

  她做不到不自責,也不敢進去看周婷,就靜靜的坐在病房外。

  宋冉勸她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可她吃不下,更睡不著。

  公司還需要宋冉,宋冉沒法子陪她。

  她抱著膝蓋,獨自蜷縮在休息椅上,埋著頭。

  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最後在她面前停了。

  應該是來看周婷的,她沒抬頭。

  「晚晚。」

  有人叫她的名字。

  很容易辨認的聲音。

  她更不想抬頭。

  傅驍霆捉住她的手腕拿開她抱膝蓋的手,他掌心是燙的,還有汗,跟她手腕的低溫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的事不關他的事,她甩開他的手:「我沒事。」

  「怎麼不在病房待著?」傅驍霆詢問的語氣比水涼。

  顧晚不想與他討論這個問題:「你有事?」

  她抬起頭,用局外人的眼神看他。

  她纏著紗布的額頭上,血跡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有很多傷口,傷口以外是蒼白的。

  傅驍霆眸光微動,但又重新覆上漠然:「去機場幹什麼?」

  顧晚隨便找了個理由:「出差。」

  「回病房待著。」傅驍霆要牽她的手,被她躲開。

  顧晚還是坐在椅子上:「我在這裡再坐一會,等會就回病房,你要沒事,可以走了。」

  傅驍霆沒動:「又不聽話了?」

  他常愛管她的閒事,顧晚沒精力跟他爭論,準備起身,腳是麻的。

  「我腳麻了,好了再回去……」

  傅驍霆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顧晚被他碰,就是刺刺的感覺:「放我下來。」

  她從他身上掙紮下來,不顧腳麻,自己朝病房走。

  傅驍霆寸步不離的跟在她身後。

  她腳不僅麻,而且疼,走得很慢,但他一直沒超過她。

  顧晚感覺身後無形的壓力壓著她,渾身難受。

  她到了自己的病房,在病床上躺下,側過身,背對著傅驍霆:「滿意了嗎?滿意了的話就可以走了。」

  傅驍霆沒走,在她病床邊坐下:「讓人查了嗎?為什麼會出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