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里的水面,因為傅驍霆指尖的動作,盪起了輕微的水花。
顧晚發著呆,心裡沒底。
她不想在傅宅做個什麼也幹不了的傅太太,更不想被他關起來。
她抿了抿唇,回過頭,想問些什麼,卻發現傅驍霆正側低著頭,在看她。
「怎麼了?」
此時的傅驍霆跟以往有些不一樣,看起來多了一絲人情味。
難道是因為他們打了全壘?
顧晚想了想,還是不問了,現在他撤銷了人事變動通知,她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她沒忘他剛才的事情,害得她眼睛腫了,嗓子也有些疼。
她再次轉過頭,繼續不理他。
傅驍霆看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她的妝已經脫乾淨了,精緻的五官仍嬌媚明艷,就是氣性不小,還嘟著粉唇。
再往下,凝脂般的肌膚上儘是水痕,縷縷痕跡勾著他的心。
有些東西嘗過一次,就會上癮。
他早就知道,所以三年來點到為止。
可今天她差些跟周溫瑾跑了,他想讓她知道她是誰的人。
傅驍霆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偏過臉,面對著他。
女人一雙水靈靈的美眸不滿的瞪著他:「你又想幹什麼。」
「剛才還不夠。」
明知她又會生氣,可他情不自禁。
半個小時後,顧晚是真的很生氣很生氣。
不僅因為傅驍霆在浴室的惡劣,還有他去衣帽間幫她拿睡裙,又沒給她拿底褲。
她明明交代了的。
司馬昭之心!
傅驍霆給她吹頭髮的時候,她眼睛還是紅腫的,他主動去拿了冰袋敷。
顧晚氣鼓鼓的把冰袋丟在地上。
冰袋又被他撿回來了,他擦了兩下,強勢給她敷著:「敷好,等會去幫你拿內褲。」
顧晚還是不動手,他要給她吹頭髮騰不出手來。
傅驍霆只得收了冰袋,丟在茶几上。
一向沉穩的眸色透著無奈,這女人脾氣越來越大了。
最後臥室里只剩下轟轟的吹風機聲音……
顧晚一覺睡到自然醒,摸到手機,中午十二點了。
手機被人調成了靜音,很多個未接來電。
周溫瑾的名字也赫然在列,她刪了他的號碼,然後回了公司幾個電話。
打完電話後,顧晚掀開被子。
雪白的肌膚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還腰酸背疼,下身也在隱隱作痛,像是被家暴了。
她看了眼身邊空蕩蕩的地方,罵了句:「禽獸!」
顧晚兩條腿走路不利索,扶著腰去了浴室。
裡面被收拾乾淨了,肯定是傭人收拾的。
傅驍霆少爺命,十指不沾陽春水。
一想到昨晚浴室翻雲覆雨後的凌亂,她小臉上微燙。
以前她和傅驍霆的貼身小衣服都是她自己洗的。
昨晚亂丟的那些,她沒收拾就算了,還睡到大中午,難免會讓傭人撿了去洗,多少有點社死。
洗漱完,顧晚去了客廳,她餓得前胸貼後背,想找點東西吃。
茶几上有水果,她伸手拿了個蘋果填肚子。
剛咬了一口,書房傳來一點動靜。
可能是傭人在打掃,傅驍霆去公司了,他是個工作狂。
顧晚繼續啃蘋果。
這時傭人送來午餐,對她道:「太太,吃飯了。」
這個傭人是專門為她和傅驍霆服務的,所以稱呼她為太太。
傅宅的太太多了去了。
「傅驍霆讓你送來的?」
顧晚連名帶姓叫傅驍霆,讓傭人詫異,太太以前都是喊老公或者驍霆。
今天她來收拾房間,太太還在睡覺,先生在幫太太洗內衣內褲,不讓她插手,他又去了趟藥店幫太太買藥,也不讓她代勞。
她還以為白小姐的事情過去了呢。
傭人訓練有素,恢復恭敬的神色:「是的,太太,我去叫先生吃飯。」
顧晚怔愣,傅驍霆沒去上班?
她瞥了眼書房的方向,真是難得。
她腦子裡浮現出昨晚第一次做的畫面,他嘗試很多次才成,出的汗,有的滴在她背上。
無休無止的啪啪聲好像還在顧晚耳邊迴響似的。
顧晚臉上著了火,她正在吃蘋果,一出神,不小心咬了舌頭:「嘶……」
痛死了!
顧晚弓著身子,捂住嘴,精緻的五官皺成一團。
「怎麼了?」傅驍霆到了她身邊,拿走她手上吃了一小半的蘋果,俯首查看她的情況。
顧晚沒看他,含糊不清:「擾色頭了。」
傅驍霆聽不明白意思,但是看明白了。
「我看看。」
音色低沉而磁性,混著淡淡的茶香。
他捏著她的下頜,稍稍用力,迫使她抬頭張嘴,淺淺的目光朝她檀口裡瞧。
顧晚眼神飄忽地看著他。
他穿著白T,灰色休閒褲,寬鬆的剪裁與輕柔的布料完美融合,與他白皙的膚色相得益彰。
很簡約,讓他少了些許凌厲,更顯斯文從容。
顧晚昨晚的火氣本來沒了,但越看他越清楚這副斯文從容的皮囊之下,是怎樣的混蛋。
她嘴很硬,去搶他拿走的蘋果:「鵝沒四,你肘開。」
輕嗤聲從傅驍霆的鼻腔中發出,他仍然捏著她,又低了點頭:「是要我親自進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