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逼她回去

  顧晚不想鬧,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身體也吃不消。

  可偏偏傅驍霆連帶他的姘頭總是不讓她安生。

  傅驍霆看著她,抬了抬手腕,然後微低著頭,不緊不慢地解開黑襯的袖扣:「親戚?周溫瑾?」

  簡單的動作,下沉的尾音微微拉長,危險的氣息瀰漫。

  顧晚警戒起來。

  傅驍霆再次漫不經心地撩起眼皮,眼神沉澱著淡淡的攻擊性:「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號親戚?」

  顧晚餘光撇那號「親戚」,他跟沒骨頭似的地坐在沙發上,一根煙,似神仙。

  兩個狐朋狗友。

  一個在醉倒在公主的波瀾壯闊里。

  一個像瓜地里的猹,等著打起來叫好鼓掌。

  傅驍霆正在優雅的捲袖子。

  打就打吧,壞東西打死一個是一個。

  顧晚不想殃及池魚,拿了包,與傅驍霆擦肩,輕飄飄的說:「我媽去世你都不管,我有什麼親戚,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他一向對她的事情只有表面功夫,剩下的,漠不關心。

  所以他才會只把她當成個傀儡妻子,好像覺得她沒有感情,可以任由他擺布。

  顧晚剛掠過傅驍霆,倏而腰間一緊。

  傅驍霆隨手一撈,勾住了她,禁錮在胸前。

  他抬高她,俯首貼著她的耳垂,與她低語:「我說過,除非我不要你,不然誰也當不了你的金主。」

  微熱在她的軟肉上游離。

  熟悉的窒息感。

  顧晚仿佛在心平氣和中被人掐住脖頸。

  這種滋味不好受。

  傅驍霆很少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她鬧不愉快。

  就兩次,都是因為周溫瑾。

  顧晚這次沒惱火,反而笑著問:「你跟溫瑾叔有仇?」

  男人抿著唇,沒說話,審視著她,眸色深得可怕。

  顧晚感覺自己猜對了,於是說:「如果你跟他有仇,那你們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又不擋著你。沒聽說過只殺知縣,不傷百姓嗎?」

  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慵懶的聲音:「顧小晚,他是不是經常欺負你?」

  顧晚回頭,只見周溫瑾一副玩世不恭的放蕩模樣。

  他站起來,不頹的時候,總能站直。

  就是走路沒規矩,拽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顧晚看著不入流的痞子走近,她知道,這痞子不會跟傅驍霆幹仗。

  上次她見識過,他只會用點齷齪的手段。

  可今天傅驍霆的軟肋白素素不在,他又能耍什麼流氓?

  她耳畔又傳來傅驍霆的話:「你跟他說我欺負你了?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他說著,頭更低,與她咬耳,低沉的嗓音只有她能聽清:「如果你再不乖,我可能真會欺負你。」

  顧晚雪白的耳朵泛著紅,她討厭跟傅驍霆靠這麼近:「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去找周溫瑾嗎?」男人低淺的嗓音很平靜,卻充滿殺氣。

  周溫瑾舌頭頂了頂腮幫,眼裡冒邪光:「顧小晚,叔叔說了會罩你,就一輩子會罩著你,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顧晚還沒來得及感動,他抬腳便朝她踹來。

  這種罩法讓顧晚想要挖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墳。

  傅驍霆迅速推開她,周溫瑾無恥的一腳正中傅驍霆的小腹,傅驍霆倒退好幾步。

  周溫瑾利用這個空檔,抓住顧晚的手腕,快步離開包廂。

  加長的騷包豪車上。

  兩人氣喘吁吁。

  顧晚還在回神。

  如果剛才傅驍霆猶豫一秒,她可能就要被周老六給踹升天。

  周老六還頗為得意:「顧小晚,叔叔表現怎麼樣?」

  顧晚壓下心頭的惱火,她真是腦抽,才想找這麼個下九流給自己砸錢。

  她不想評價,冷聲道:「我真要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周溫瑾夾著煙:「住哪兒,我送你。」

  「不用,我開車來的。」顧晚開車門,車門鎖上了。

  論周溫瑾這個人,蹲過大牢,愛好女人,目無王法,有大靠山,一言一行像豺狼鬣狗……

  顧晚不慌不可能。

  周溫瑾半垂著眼皮,睇著她半晌,看得她心慌慌。

  他的指腹在自己的唇角摩挲了好一會,才對司機道:「給她開門。」

  顧晚鬆了口氣,下車的速度很快,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剛走,周溫瑾猛抽了幾口煙,一下子煙就燒到了菸蒂。

  他環胸,不著調的斜躺在真皮座椅上,用腳踢了踢駕駛座:「你說,怎麼讓一個女人知道我是真心想對她好?」

  司機目視前方:「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周溫瑾沒多少耐性:「有話說有屁放。」

  司機波瀾不驚:「六爺,你得先像個好人。」

  周溫瑾湊近車窗照了照,他媽的,他像壞人嗎?

  紅車跑車上,顧晚暫時沒發車,而是翻到傅驍霆的號碼。

  她心裡有點怕。

  回傅宅是找死,她果斷導航去顧家。

  車子開到半路,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顧晚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周婷。

  她按了接聽鍵,周婷那邊比電話鈴聲還急:「顧總,傅總剛才下達了人事變動通知,要把宋總調到西北去,而且財務部,研發部,採購部,人事部,銷售部總監全部調崗到子公司就職,總部這些職位由傅總派人過來接手。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個屁!

  傅驍霆那個狗男人,是要把她的人全部換掉,用自己的人徹底掌控花好麼?

  顧晚靠邊緊急停車,紅色的法拉利顯得暴躁無比。

  她沉聲道:「暫時不要發出去,等我消息。」

  周婷為難:「傅總說了,如果今天十二點通知不到位,我也可以不用幹了,他會讓其他人代勞發送。」

  顧晚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半了。

  她咬牙:「我會在十二點之前答覆你。」

  她掛了周婷的電話,翻到傅驍霆的號碼撥過去。

  沒人接。

  連續打了好幾個,都一樣。

  傅驍霆玩這麼一手,是猜到她今晚不敢回去,在逼她回去。

  她握緊了方向盤,再次發了車。

  到傅宅,十一點。

  除了院子裡的庭院路燈和壁燈照亮牆壁,屋裡漆黑一片,沒開一盞燈。

  傅驍霆不在家?

  她開門進屋,打開玄關的燈,換了鞋。

  客廳沙發的方向突然傳來磁沉的男人聲音:「回來了?」

  顧晚嚇一跳,手中的手機「啪」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