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過後,周溫瑾撞在車上,大掌撐著車窗,屈指,擦了擦嘴角,看著關節處沾染的血跡。
他也不惱,低低地笑了聲:「傅總,拳頭挺硬。」
有些人打人會是憤怒或者失控的,但傅驍霆不一樣,仿佛這一拳,打得很理智。
他的眼神沉穩而冷靜:「不要再妄想碰她。」
簡單的幾個字,什麼都沒點破,卻什麼都說了。
「再妄想」讓周溫瑾明白。
傅驍霆知道顧晚和他在國外的事,這一拳他認了。
不過他既然回國了,肯定是要對顧晚好的。
他欠她的。
傅驍霆在外面找女人,他不會坐視不理。
他吊兒郎當地與傅驍霆對視著,頗有種天王老子也別想管他的意思:「我周老六想碰誰就碰誰。」
另一邊,因為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顧晚懵了一下。
她沒見過傅驍霆打人,匆忙下車。
司機也緊跟其後去扶周溫瑾。
而此時傅驍霆堵在車門口,顧晚喝多了走路不穩當,撞在他身上。
她身子往後仰,被傅驍霆勾住細腰往懷裡帶,貼在他堅實的胸口。
她很生氣:「你憑什麼打人?」
傅驍霆控制住搖晃的女人,不許她離開自己:「他勾搭我老婆,不能打?」
勾搭?
哪來的太監開會,無稽之談?
「你別沒事找事,端著屎盆子到處亂扣。」顧晚瞪著他:「照你這麼說,你養在外面的女人,我是不是也可以通通打一頓?」
這時周溫瑾邪眼瞥著傅驍霆身後的白素素:「傅總,看樣子在外面養了不少啊,不如讓一個給我。」
白素素認出周溫瑾,嚇得挨傅驍霆近了些,尋找安全感似的,抓住他的胳膊。
她恐慌地說:「哥哥,昨天就是這個人騷擾我。」
傅驍霆卻沒過於在意這件事,只道:「我讓秦帆送你回去。」
秦帆是傅驍霆的特助。
意味著傅驍霆今天會跟顧晚走。
白素素垂著眼,掩蓋失落:「沒關係,哥哥,你帶晚晚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不想給你添麻煩。」
傅驍霆默了會:「這麼晚了不安全。」
白素素強顏歡笑:「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擔心我。你還是跟晚晚回家吧,不然她又得生我的氣了。」
傅驍霆改變了主意:「等會我送你。」
這些話聽到顧晚耳中,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不許她跟男人出入,自己卻可以左擁右抱。
狗男人真當自己是皇帝。
顧晚看向被傅驍霆修理過的周溫瑾:「溫瑾叔,你不是說會罩著我嗎?我現在不想看到這兩個人。」
周溫瑾本是沒個正形地站著,一下子挺直了腰背:「既然顧小晚開口了,叔叔一定會滿足你。」
顧晚以為他會為自己跟傅驍霆打架,一般男人都是這樣,但周溫瑾不一般,他拉白素素的小手去了。
這老六聲東擊西。
傅驍霆不假思索,做出選擇。
他放開了她,護在白素素跟前:「你找死?」
顧晚趁機拔腿就跑,在路邊攔了個計程車,鑽進去。
傅驍霆壓根沒打算追,他只是回過頭,看著她上計程車,然後就不看她了。
他不過是不想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而已。
至於她安不安全,他才不會在乎。
顧晚坐計程車回了家。
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她一身刺鼻的煙味,聞著不舒服,一回家就去洗了澡。
顧晚喝了酒,腦袋很沉,泡在浴缸里過於舒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夢中她聽到耳邊呼呼作響,一股股熱浪吹在額頭,臉頰,耳根,脖子……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在臥室的沙發上,躺在傅驍霆的懷裡。
她身上穿的睡裙是傅驍霆給她換的。
他喜歡她穿的款式,吊帶,裙子很短。
身下空蕩蕩,還沒穿底褲。
她剛才是在躺屍嗎?
竟然被傅驍霆從水裡撈出來,換了衣服都不知道。
傅驍霆正在幫她吹頭髮,吹風機開的最小檔,響聲不大,暖烘烘的。
臥室亮著小燈,並不刺眼。
男人的專注力在她的頭髮上,他半斂著黑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鋪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暖燈揉碎了他平日裡的威嚴,精緻完美的五官,呼應著他眼角的一顆淚痣,顯得很柔和。
有一刻,顧晚產生了錯覺,覺得眼前的男人骨子裡很溫柔,溫柔得不像樣。
但她也很清醒,不管他多溫柔,都是糖衣炮彈,虛偽得要命。
顧晚要收回視線時,無意中發現傅驍霆眼睛眨了眨,緊跟著又眨了眨。
因為他眨眼的頻率比較高,長而微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振翅的蝴蝶。
這樣的傅驍霆她沒見過。
顧晚想從他懷裡起身,卻被傅驍霆不差一秒,精準地扣下。
「醒了。」
他關了吹風機,放在一旁,修長的手指撥了撥幾根散在她小臉上的長髮。
顧晚去掰他扣住她的那隻手,聲音有點冷:「我要去睡覺。」
她掰開他一根手指,再去掰另外一根手指時,已經掰開的手指又重新按著她,根本掰不完。
他像在戲耍她。
顧晚好生氣,氣得胸疼:「你有病啊!你不是送你妹回家嗎?找我幹什麼?」
傅驍霆看著女人氣鼓鼓的模樣。
很想念她曾經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的時光。
不像現在,像個火藥桶,一點就炸。
他另一隻手隨意搭在顧晚的腰側,裙擺的明黃與肌膚的瓷白分界就在他掌心下。
他特意給她挑的短裙,好看,做事方便。
傅驍霆理所當然:「夜深了,找老婆,有問題?」
惱火中的女人更惱火,嬌軟的身子又扭又鬧,他眸色更加深邃起來。
那張不饒人的嘴開合著:「找你妹去,別煩我。」
「找她做什麼?」傅驍霆氣定神閒,懷裡的女人還在跟他對抗。
他怕把她掐斷了,沒過分用力,差些讓她一個鯉魚打挺給掙脫了。
傅驍霆換了個姿勢,側身把她堵在沙發靠背和他的胸膛之間:「別亂動,危險。」
他說的危險,顧晚知道是什麼,但被他攔截所有去路,看著他一雙眼儘是欲,她更沒有安全感,她就像砧板上的魚肉。
顧晚從他臂彎底下鑽。
傅驍霆皺眉,臂彎一低,像網,又把不聽話的女人圈了回去:「你自找的。」
他懲罰她不聽話,低頭含住她的唇珠輕吮起來。
女人保養得很好,又香又軟又可口。
可咬著牙關,不讓進。
傅驍霆沙啞的輕哄著:「晚晚,乖,嘴張開。」
她不配合,緊抿著被他吮紅了的唇。
他咬了她。
「啊……」
她怕疼,痛呼的脆聲短促而嬌氣,灌入傅驍霆耳中,他喉嚨更加發緊,吻得更熱烈。
顧晚氣惱的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不安分地扭動,裙子不停往上縮。
柔軟質地的吊帶睡衣和高檔材質的男士襯衫磨蹭著,發出絲滑的細響,混著纏綿的黏糯聲。
綿長專制的吻持續了很久。
傅驍霆想要更多,捉著她的手,摸在了他的皮帶金屬扣上。
要她打開。
他常讓她做這種事。
以前做這些她很願意,只是現在她無比排斥跟他親密。
啪!傅驍霆被打得偏過頭。
這一巴掌,是他早該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