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不想跟這個男人糾纏,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也沒什麼用。
她直接說了件他不可能答應的事:「你不要阻止我查我爸的事,我可以考慮。」
「好。」傅驍霆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顧晚錯愕。
不可思議。
她動了動腦子,這男人有出爾反爾的前科,他可能在玩她。
他們之間的信任,是紙糊的。
她權當他在放屁,沒什麼可談的:「我不相信你,你起開,我要睡覺了。」
她想推開他。
他反而抱她更緊,不許她掙扎:「明天我會把你爸的章子給你。信了嗎?」
顧晚愣住了。
如果是白天,她非要去外面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她才不會天真無邪的傻樂觀:「見到章子再說吧。」
「嗯。」傅驍霆輕吐的字節模糊不清。
他溫軟的薄唇在她的天鵝頸上流連,又往上。
顧晚的唇再次被他含住,又說不出話來。
這個狗男人一言不合就啃人。
他唇角有血腥味,他越是吮,那味道越濃。
他根本不在意,直到把她壓在沙發上,沒吻她了,那股血腥味才淡下去。
顧晚喘息著,腦子裡面很缺氧,想罵他都沒中氣。
傅驍霆一隻大手捧著她的臉,額頭輕觸著她的眉心。
他們滾燙的鼻息曖昧的纏繞,此起彼伏的熱浪翻湧。
顧晚的衣服被他弄得很凌亂,睡褲半退著,上不上下不下,陽剛的氣息阻隔了冷空氣,籠罩著她,像個暖機。
只是他皮帶的金屬搭扣比襯衫上的紐扣冰涼多了,那點涼意摁在顧晚的小腹上,還有點硌人。
顧晚垂在沙發邊緣的手被他握著手腕,拾起來,放在他們臉側。
上面戴著他昨晚送的手鍊。
傅驍霆啞著嗓子問:「手還疼嗎?」
像在關心。
顧晚的嘴被磨腫了,刺刺麻麻。
她張了張唇,想罵人的話又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只從牙齒縫裡蹦出兩個字:「不疼。」
但她被他吻得美眸中的流波是迷離的,聲音也很軟。
傅驍霆偏過頭,吻了她半握拳的手指。
這副偽裝深情無比,如果顧晚的心不是涼透了,她怕是又得淪陷。
他沙啞的提醒她:「以後不要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爺爺不是好對付的人。」
聽人勸吃飽飯,顧晚覺得他這句話中肯。
傅老爺子吃的鹽比她才吃的米還多。
也不是所有人的苦肉計都能用得像傅驍霆一樣出神入化。
她抿著唇,不說話。
傅驍霆捧著她臉頰的手,拇指指腹在她唇邊遊走,又在她抿著的唇上摩挲著。
他深深看著她,眸光中堆積的慾念濃得像黎明前的夜色:「以後不許消極怠工。」
消極怠工?
顧晚不明其意:「什麼?」
傅驍霆喜歡親她,在她唇上輕啄後才開口:「以前你都會幫我解開皮帶。」
原來說的是這個。
從她開始鬧離婚到現在,她在床上再也沒積極過。
顧晚別過眼,不願意配合:「我手疼。」
傅驍霆的手指把玩著她手鍊上的小海豚,離她受傷的地方很近。
他嘲弄:「剛才不是說不疼?」
顧晚的心思都在自己的手背上,總感覺他像悄無聲息的游蛇,會突然咬她一口,捏她受傷的地方。
可傅驍霆的心思遍地開花。
他精瘦的公狗腰在緩緩的律動,摩擦出的電流沒入顧晚的肌膚,鑽進她的四肢百骸。
他們的腿是錯開纏在一起的,他昨晚被她踢了一腳,這次他頎長的身體往上了些,關鍵部位遠離了她的膝蓋。
那滾燙感隔著西褲柔軟的布料傳達在顧晚的大腿上。
顧晚渾身的細胞如臨大敵,緊繃繃的戒備起來。
她煩他:「現在又疼了,不行嗎?」
「可以。」傅驍霆看起來好說話。
但他要是好說話,那才見了鬼。
他又說:「你用另一隻手。」
顧晚不動。
傅驍霆低了點頭,和她挨得更近:「要我幫忙嗎?」
威脅的氣味很濃。
顧晚知道他今晚不來幾發,她是走不掉的。
她的手指動了動,還是不甘心。
但傅驍霆不願意等她了,玩弄手鍊的手鬆了,撐在沙發邊緣。
他捧著她臉頰的手抓握著她磨蹭的手,漫不經心的說:「不想等會更痛,就解開。」
她在床上痛不痛確實看他的心情。
顧晚又做了屈服的好漢。
她家沒套,傅驍霆卻沒收斂。
他只管自己盡性,一次又一次讓她接收,反正在他看來,善後都是她該做的事。
一個小時後,顧晚拿著沙發巾進浴室,沙發巾是淺色的,上面粘稠的水痕明顯。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除了剛開始傅驍霆吻她的時候,在她鎖骨上種了顆草莓,其他地方還算好。
他沒怎麼下重手。
她打開水龍頭,揉搓著沙發巾上的痕跡。
傅驍霆進來了,他站在她身後,圍著一條浴巾,頭髮濕漉漉的。
他從後面抱住了她,堅實的胸膛貼靠著她單薄的後背。
他下巴枕在她頸窩,親了親她的側臉:「怎麼不用洗衣機?」
顧晚覺得他像個黏人精。
她關了水龍頭,不搓了:「不想用。」
房間的洗衣機是用來洗貼身衣物的,她不會用來洗其他的東西。
這個男人平常不管這些。
顧晚推開他抱著她的手,但他不放,水龍頭又被傅驍霆打開了。
他說:「還沒洗乾淨。」
音色慵懶磁性。
她確實沒洗乾淨,只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傅驍霆拿過了她手裡的沙發巾,修長的手臂圈著她,自顧揉搓著。
他這樣的少爺根本不會做家務。
顧晚看著他搓,一下一下,手法笨拙。
鏡中,他們的行為很親密,像是恩愛有加的夫妻。
傅驍霆洗完沙發巾,牽著她去晾,明明他能一個人晾好,非要她拿著另一頭,一起跟他弄。
晾完沙發巾,顧晚想去睡覺,傅驍霆又讓她幫他吹頭髮。
平常他幫她吹頭髮的日子多。
她嘟囔一句:「你沒長手嗎?」
他理所當然的回:「沒有。」
這種人,想跟他比不要臉是比不過的。
顧晚去拿了吹風機,他很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燈光下,他偏白的皮膚上有幾塊明顯的青紫色。
傅驍霆肯定是跟人打架了。
她只見過他打周溫瑾,還有被周溫瑾打,平常他不屑跟人動手,有的是人給他當打手。
顧晚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傅驍霆這麼冷靜的人失去理智,親自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