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愛跪著,那便讓他跪著好了

  到了中午,許楠清下樓吃飯,目光瞥過沈徹所在的方向,卻是一刻都沒有停留。【Google搜索】

  周媽站在一旁,雙手緊攥著,像是有話要說。

  許楠清知道她心善,此刻定然是想要為沈徹求情,於是乾脆就什麼都沒問,只是自顧自的吃了午飯,然後就上了樓去。

  她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陸牧州打電話。

  她都離開這麼久了,家裡的傭人肯定已經和他匯報過了,她現在給他打電話,就是為了刷一下存在感。

  他們好歹也是訂了婚的,而且這是她在訂婚後第一次回來,陸牧州要是真不在,爺爺肯定又要黑臉了。

  她思索了一番,覺得自己可以拿爺爺來壓他一壓。

  誰讓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爺爺。

  這樣一想,她果斷的將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沒一會兒就被接起了,她內心欣喜不已,急急地出聲。

  「喂,牧州哥哥,我……」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卻不是他。

  「夫人,我是陸風,總裁現在在開會。」

  許楠清心裡閃過一陣失落,卻還是很快整理好了思緒。

  「那你幫我轉告他一聲,爺爺讓我們晚上回家吃飯,我已經回去了,你讓他傍晚務必要過來,不然爺爺可是要生氣的!」

  女孩聲音佯裝著兇巴巴的樣子,只讓陸風不由得看了遠處沙發上的男人一眼。

  「好的夫人,我會把你的原話轉告給總裁的。」

  聽他這麼說,許楠清心中還有些忐忑,畢竟她這樣總有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嫌疑,而且爺爺根本不曾說過這樣的話。

  只是話已出口,她再挽救都無用了。

  「好的,那我掛了。」

  「夫人再見。」

  直到電話被掛斷,陸風才拿著手機朝著陸牧州走過去。

  他把許楠清剛剛說的話複述了一遍,然後安靜的站在一旁。

  男人從他的手上接過手機,臉上的表情卻讓人捉摸不透。

  「總裁您看晚上的會要不要推了,夫人難得這麼主動,您看……」

  陸牧州抬眼看著他,冷笑一聲,「怎麼,連你也被她收買了?」

  陸風連忙搖頭,正思索著要怎麼和他解釋,卻看著他已經站起了身。

  他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連忙跟上。

  「總裁,您……」

  男人轉過身,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

  「你跟上來幹什麼,要去蹭飯?」

  陸風睜大眼睛,眼裡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然後猛的搖頭。

  「陸風不敢。」

  男人沒再說話,拿著車鑰匙就離開了。

  陸風看著他的背影,內心不由得感嘆他的喜怒無常,想了想,還是給許清喃發了一條消息。

  「夫人,總裁已經從公司出發了。」

  半小時後,陸牧州抵達許家老宅外,剛下車,就看見了令人咂舌的一幕。

  昨天還在他面前一臉高傲的說只要他勾勾手許楠清就會過來的男人,此刻正狼狽的跪在許家的院子裡。

  時值九月,太陽還是熱的刺眼,想必他膝下的青石板肯定是滾燙的溫度。

  他能夠想到他此行來的目的,心中卻意外許楠清這一次難得對他狠了心。

  只是想到她從前為他做的種種,他的臉色又沉了下去。

  也許眼前這一幕只是他們在他面前演的一齣戲罷了。

  他大步走進去,還未走幾步,忽然看到一個俏麗的身影朝著他飛奔過來。

  小姑娘穿著一條嫩黃色的短裙,在太陽的照射下,整個人都白的發光。

  陸牧州有些晃神,低頭看著她,還未開口,就已經被她先一步拉著往屋子裡走去。

  路過沈徹時,他看了他一眼,只見他臉上滿是屈辱和不甘的模樣。

  而許楠清此刻則是滿心滿眼都撲在他的身上,像是完全看不見那個跪著的人。

  待走到客廳里,陸牧州才忍不住問。

  「沈徹這是?」

  小姑娘毫不在意的開口,「他愛跪著,那便讓他跪著好了。」

  她說這話時,陸牧州一直盯著她看,像是生怕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只是許楠清卻像是絲毫未覺,只是從茶几上拿來了一個果盤,然後就開始動手剝葡萄。

  陸牧州看著她的動作,只以為她是自己想吃葡萄了,只是下一秒,卻看著她把一個剛剝好的葡萄遞到他的嘴邊。

  「喏,吃吧。」

  男人的神情微征,看著她這樣自然的笑容,又看向她手上那顆晶瑩剔透的葡萄,竟不由得張開了嘴。

  看著他吃了,許楠清像是受到了鼓舞,接著又給他剝了幾個,每一次他的唇瓣都會碰到她的指尖,陸牧州仔細的觀察著她的反應,卻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厭惡的模樣。

  他心中的疑惑漸濃,只是還來不及問,就聽著門口傳來了動靜。

  「沈徹,你還有臉來!」

  他剛要站起身,卻看著許楠清已經先他一步跑了出去,他看著她急切的身影,忽然覺得嘴裡的葡萄沒了滋味。

  她還是這般擔心沈徹。

  他慢慢走到外面,只看著許楠清此刻正親昵的摟住了許老爺子的胳膊,卻是根本沒有看沈徹一眼。

  許老爺子原本聽說許楠清和陸牧州一起回來了,是十分高興的,可是眼下看到沈徹,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沈徹低著頭,許是被太陽曬的,聲音聽起來也軟軟的沒有力氣。

  「爺爺,從前是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往後一定會誠心改過的。」

  看著他伸出的手,許爺爺嫌惡的退後了一步。

  「別叫我爺爺,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孫子。阿喃是我我唯一的孫女,從小被我捧在手心裡嬌養著長大,你欺她辱她,還害得她斷了一根肋骨,你以為你現在輕飄飄說幾句改過的話,就可以彌補你的錯失嗎,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許老爺子氣的厲害,根本不想看他一眼,剛要開口讓管家把他扔出去,卻看著他忽然踉蹌著朝著他的方向挪動了兩步。

  「爺爺,我求你,求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那麼對阿喃,你打我罵我都行,求您……不要解除和沈氏的合作,求您……」

  許楠清冷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他這般卑微的模樣,只覺得心中一陣暢快。

  但是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他今天遭受的這些,比起他對她的那些傷害,還差的遠。

  許老爺子手上原本拿著拐杖,此刻聽到他這樣說愈發來氣,手一揮,拐杖就落到他的身上。

  沈徹結結實實的受了這一下,拐杖打到他的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抬起頭來,一臉希冀的看向許楠清,希望她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卻看著她挽著陸牧州的手,轉頭往客廳里走去。

  女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是輕鬆的,愉悅的。

  「牧州哥哥,我帶你去我的房間看看吧。」

  男人聲音低沉,只簡短應了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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