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1就是掙錢 你要打豬群?(盟主加更2)
徐寧擱外屋地搓把臉,進屋就瞅見李福強和王虎皆已換完衣裳,正坐在炕沿擦著56半。
兩人瞅他進屋,便嘮起擱山上的事,由於柴良玉想要吃黑瞎子肉,李福強就提議往深山走,哪怕擱山上待兩天也行。
對此徐寧沒說不行,卻也沒答應下來。
這冬天擱山上貓兩宿,除非鑽地窨子,否則非得被凍死,危險性很高。
李福強和王虎今個聽著打1700多斤牲口,這眼睛已經被錢蒙蔽了。
但徐寧卻很清醒,當然他也不會笑話兩人,畢竟這年頭仨人用一天工夫就掙170塊錢,換做誰都得飄!
徐寧剛換完衣裳,門外柴兵就吆喝走進屋,將手裡的藥和酒精遞給他。
他瞅著除了酒精,竟然還有塗抹外傷的藥膏,便是一喜。
這藥膏不是藥廠生產的,而是衛生所的大夫自個用草藥碾的,聽柴兵說這藥膏專治外傷,參廠有人受傷,塗這玩應不到三天就好了。
隨即,徐寧走到窩棚前,將大黃抱出來,給它消毒的時候,大黃呲牙咧嘴嗷嗷叫喚兩聲。
等給它塗上藥膏,大黃吐著舌頭舔兩下徐寧手掌,害的他回外屋地又洗了遍手。
晚間黑,柴家主屋放兩張桌。
徐寧三人擱地桌跟柴家三兄弟、柴良玉一同吃飯。
今日菜系是大嫂和三嫂做的,將烀好的肉塊下油鍋炸一遍,撈出來再切成薄片擺盤,使姜、醬油、花椒大料、黃酒去腥,再上鍋蒸半拉點。
這道菜叫走油肉。
剩下幾道比較家常,酸菜燉大骨、蘿蔔燉豬蹄、拆骨肉蘸蒜醬。
這些菜都屬於殺豬菜,而正宗的殺豬菜必須得有血腸,奈何血腸的製作略繁瑣。
給豬放血前兒,就得使盆接著,還得用棍子攪合,防止血凝結。
配血得放蔥末、薑末等佐料,才能灌入腸中。而且這腸也得使醋、麵粉搓洗乾淨,要不然有股味……
所以,這年頭擱山上打著豬,都不會灌血腸,不止繁瑣麻煩,還沒那個條件。
老柴家條件好,頓頓大米飯,這老些人用不上幾天就得吃50斤大米。
3毛5一斤,算算得多少錢?
一般人家哪敢這麼吃啊。
王虎和李福強這兩頓飯吃的熱火朝天,感覺比擱自個家吃飯都香。
老柴家做菜捨得放佐料和油,那做出來的菜能不香嗎?
這頓飯,柴良玉沒少吃,60多歲的年紀也連造兩碗大米飯,酸菜肉蘸蒜醬就著大米飯扒拉到嘴裡噴香!
他拍著肚子心滿意足退到炕沿,點根煙瞅著徐寧。
卻並沒有繼續問徐寧先頭他提出的事兒,而是關心起徐寧的家庭情況。
徐寧如實告知,這沒啥拿不出手的,他家雖比老柴家條件差點,但比一般家庭條件可好多了。
這時,大嫂和三嫂、柴鴻雁幾人已經往下撿碗筷了。
柴鋒打倆飯盒,和徐寧招呼一聲,說要去給他媳婦送飯。
待他離開後,大嫂就讓柴鴻雁先別刷碗,趕緊給屋裡老爺們倒水沏茶去。
她將暖壺和茶壺放到炕上,便往杯里倒水,挨個遞到跟前。
「鴻雁吶,別忙活了,我自個倒就行。」
柴鴻雁一愣,抬頭瞅著徐寧,點頭:「那暖壺滴答水,你加小心。」
「誒!大爺,大哥,你家這鴻雁是賢惠哈。」
柴紹沒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咧嘴笑笑:「賢惠啥啊,平常啥也不干,這不瞅來人了麼,假勤勤唄。」
柴良玉擱旁邊聽出徐寧話里意思了,但聽到柴紹這麼說自個閨女,當時就揮起拐棍往柴紹身上拍去。
「滾j13犢子,你特麼才假勤勤呢,說特麼啥玩應呢?快j13五十的人了,伱還是村支書,就這麼特麼說話啊?」
其實,當爹的說自個閨女,這話不犯毛病,但得分跟誰說啊。
柴紹略微發懵,撅屁股讓親爹拍一下,轉頭:「啊,那是我說錯了,我家鴻雁可賢惠了。」
這時,柴鴻雁已經走出屋,去了外屋地,臉像火燒似的。
昨晚她媽過問她對徐寧感覺咋樣,她就明白是啥事了。
但這件事她爸、二叔和三叔卻不清楚,僅限於老爺子和仨兒媳婦知道。
屋裡,柴良玉憤恨瞪眼柴紹,轉頭朝著徐寧說:「二寧啊,你歲數也不大,這鴻雁鴻雁叫的挺順嘴啊。」
徐寧聞言大笑:「哈哈,大爺,那你看哈,我大哥擱這呢,鴻雁得管我叫啥啊?」
柴良玉點頭:「那也沒毛病。咋地,你爹媽給你張羅閨女啦?」
「可不正擱家裡頭張羅呢麼,往常我名聲臭,現在剛學好他倆就閒不住了。正好我們屯有個閨女挺稀罕我,前兩天我還去她家給送半扇豬呢。」
柴良玉聽聞啊一聲,往後一仰,徹底明白了。
「啊,那你啥前兒結婚吶,到時候讓你三哥開車過去,咱自個家車,咋使都沒毛病。」
徐寧笑道:「誒呀,那太感謝我大爺了,應該也快……我尋思明年訂婚,後年辦事唄。」
「也挺快哈,那姑娘多大?」
「比我小一歲。」
柴紹笑說:「那不跟我家鴻雁同歲麼。」
柴良玉扭頭盯著他,恨的牙根痒痒。
他們擱這嘮正事呢,他非得歘空揣咕事兒。
「你快滾犢子!我瞅你咋那麼來氣呢。」
柴紹發懵起身,「咋地了,我啥也沒說啊,爸。」
「去去,問問你媳婦咋回事,滾犢子。」
徐寧笑了笑,道:「大爺,那黑瞎子我還打不?」
「打啊!我找你來嘎哈的,你別扯旁的里格楞,該打啥打啥。」
「得嘞。」
隨後幾人繼續嘮會嗑。
而柴紹也擱他屋裡和媳婦嘮明白了。
「誒呀,咱爸咋想的捏,鴻雁才多大急啥啊!我尋思咋回事呢,這叮咣給我一頓罵,你先頭咋不告訴我呢?」
「八字沒一撇的事,我告訴你嘎哈?」
柴紹說:「啊,你現在跟爸一條線唄,你們偷摸要給我閨女嫁出去,還得瞞著我啊?」
「這是啥話,人意思是二寧來前兒也不知道這事,咱許叔根本沒說過。」
「那他咋知道的呢?」
大嫂白愣他一眼,「人聰明唄!哪像你笨的跟豬似的。」
「我笨像豬?艹,我是望興村支書!」
「那不是咱爸給你推上去的麼,要沒那幾個大爺,你尋思自個坐的挺穩當呢?」
「艹,咋地,你瞧不起我啊?」
「誒呀,你就是太直,你那兩兄弟比你更直,往後說話過過腦子。」
「我過個屁啊,那賴我啊?我先頭都不知道!你們要給我閨女嫁出去,我說啥了麼……」
「喊啥呀,再喊我就告訴爸,你要削我。」
柴紹瞅著自個媳婦,一點招都沒有,「行,你等晚上地,我削不死你!」
「淨裝犢子,你那活跟參根似的,一碰就折。」
「……」
晚間,徐寧餵完狗,便回屋歇著了。
李福強和王虎對柴良玉擱屋裡朝柴紹發火,覺著有些莫名其妙。
徐寧隨便應付一句,就將這事蓋過了過去。
隨即仨人捂被睡覺。
主屋,柴良玉和柴鴻雁坐在炕沿,大嫂正在給柴良玉捂被。
他掐著煙眯眼道:「這孩子話嘮的挺實在,有里有面,我都挑不出啥毛病。」
大嫂問:「這事就拉倒了唄?爸呀,你覺著他說的是真事不?」
「肯定是真事,他能拿這事糊弄我啊?老許跟他接觸不深,老常跟他一屯子住著,但老常這人愛酸唧,平常都不咋跟屯裡人嘮嗑,興許是整岔劈了也備不住。」
柴良玉瞅著孫女,說:「鴻雁吶,沒孬糟吧?沒事,等爺再給你尋摸尋摸。」
「……爺,我不著急。」
大嫂撇眼道:「不著急,我問你前兒,你臉紅啥?」
「那徐叔長得挺俊,我都不好意思瞅他。」
「誒媽呀,你可出息了。」
柴良玉笑說:「這事咱先頭就沒整明白,怨咱自個,幸好沒明直說,這裡頭也差著輩分呢,誒……我歲數大,沒尋思那麼多。」
「爸,不賴你,我也是著急。」
柴良玉擺手,「這事到此結束,往後別提了。這孩子先頭就聽出味了,可能吃頓飯的工夫才想出來咋回我。」
「嗯吶,二寧是真挺好。」
「再好也不是你姑爺,得了,你倆回屋睡覺去吧。」
「誒。」
……
清晨,徐寧仨人起來扒拉口飯,柴兵就開車拉著狗,往老金溝去了。
他們得先收套子,再去附近的饅頭山轉轉。
來到老金溝,徐寧等人便朝著下套子的樹林走去。
剛到樹林旁邊,王虎眼尖就瞅見倆跳貓子正在掙扎。
倆跳貓子的後腿被套子栓住,前腿咋掙扎都扯不開套子,只能哀怨的等待宰殺。
柴兵瞅見後高興的拍巴掌,他就得意吃這山兔子,嗦了味都能喝半斤酒。
徐寧、王虎和李福強解開套子,將跳貓子捆住腳,裝進了布兜子裡。
「二哥,這還有山雞呢!」
往過一瞅,便見一隻七彩山雞的脖子上拴著套子。
「誒?大哥,你昨個下套子前兒給餌了?」
李福強有點懵,「沒有啊,咱不主要套跳貓子麼。」
「那這山雞咋回事啊?」
徐寧說:「甭管咋回事收著就完了,再去那邊瞅瞅。將套子都解了,去下邊拉那饅頭山再下。」
「得嘞。」
最終三人收穫六隻跳貓子和一隻山雞。
以柴良玉給的價,這七頭小獸就是47塊錢!
將小獸仍在車廂里,柴兵就開車拉著他們往饅頭山走。
這饅頭山有不少野果、野核桃和松樹,小獸自然少不了。
而且徐寧發現望興這頭比慶安的獸蹤密,這說明望興這頭沒啥人打牲口,牲口自然繁殖的越來越多。
但有些時候打圍不僅需要技術,還得有點運氣。
當徐寧仨人擱饅頭山下完套子以後,他們就牽著狗進山溜達。
轉悠能有六七里地,可青狼黑狼卻始終沒開哐。
狗幫早晨就沒吃,如果兩條狗聞著牲口味能不叫喚麼?
所以,這片是真沒大牲口。
王虎有些沮喪,他跟著徐寧打這麼多天圍,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李福強安慰兩句,說:「因為這事孬糟犯不上,咱就是來溜達的,當消化食了。」
「再往前走走。」
徐寧發話後,幾人邁步再往前走兩里地。
這回青狼開哐了,它領著狗幫直奔著東南方向竄去。
徐寧等人擱後頭狂追,追出去四五里地,就瞅見黑狼和青狼分成兩幫,正將兩頭黃毛子按在地上撕扯。
李福強見狀跑過去使侵刀結束了倆黃毛子的生命,然後王虎開膛餵狗。
這狗一頭午沒吃,此時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徐寧讓王虎給它們噶點肉,對付吃個六七分飽。
「二哥,我咋感覺今個有點說道呢。」
徐寧搖頭:「別瞎說,這才哪到哪啊,咱過晌午就往回走。」
「啊?兄弟,你意思不是沒說道麼……往回走嘎哈。」
「咱都奔出來多遠了,才打著倆黃毛子,說明這邊山興許有大貨,你瞅瞅那邊拉是啥?」
王虎和李福強瞅眼,道:「臥虎山啊。」
「鬍子窩!」柴兵說。
徐寧點頭:「早前聽旁人說,臥虎山有大貓,還不止一頭。」
「那咱離臥虎山挺遠吶,怕啥啊。」
徐寧笑說:「不是怕啥,我是覺著不對勁。」
「哪不對勁?」
「咱來前兒,瞅見地上的豬蹄印子沒?既然有豬蹄印子,為啥青狼才開哐?我麼麼著整不好啊,這幫野豬合群了!」
「合群?多大群?」
徐寧搖搖頭:「這可不好說,看頭豬多大了,頭豬要是有六七百斤,那豬群就能合到百多頭,五六百斤也能合五六十頭……這玩應也說不準,有時候挺邪性。」
「我艹,能有七百多斤的大豬?」柴兵驚道。
「咋不能呢,就是不好遇啊。」
王虎點頭:「二哥,那咱往回走啊?」
「走吧。今個就到這,點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咱回去整點熱乎水喝。」
「得嘞!」
隨即,倆小伙使爬犁拽著倆黃毛子。
往回走的時候,徐寧特意瞅眼地上的豬蹄印。
他心裡掂量著,這豬蹄印應該是四五天之前留下的。
因為印子四周的雪有點發黑和融化的痕跡。
「瞅啥呢,兄弟。」
徐寧轉頭道:「三哥,明個能多整點子彈不?」
「能啊!不是…咱連上兩天山了,不擱家歇一天吶?」
「歇啥啊,狗能歇著,我們仨就是來掙錢的,歇啥歇。誒,三哥,要不明天你別跟著了,我們明兒自個進山轉悠……」
柴兵搖頭:「那可不行啊,我必須得跟著,要不我家老爺子不放心,你就說要嘎哈吧!」
徐寧指著東南方向的深山,說道:「那邊拉指定有豬群,雖然不知道有多少頭,但瞅這邊拉的牲口都跑沒了,我估摸著不算小崽子,應該不能低於四十頭。」
柴兵一愣驚道:「四十頭?你要打豬群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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