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驢馬蛋子 徐老蔫告狀

  第366章 驢馬蛋子 徐老蔫告狀

  徐寧壓上鉛彈,端著老工字氣槍對準三十米外巴掌大的靶子,雖然第一響沒有脫靶,但也打歪了,只記3分,這是因為拿到新槍不太熟悉的原因,餘下九槍就順暢多了,他自個就記了65分。

  巴掌大的靶子畫了三個圓圈,中心圈是8分,往外延伸是6分、3分,這種記分方式是徐老蔫和王二利以前研究出來的,當時拿的是56半,打百米外的靶子。

  輪到關磊的時候,他端槍的姿勢有點小問題,徐寧幫他糾正之後,他四槍脫靶記了21分,毫無疑問,徐寧和關磊贏了。

  玩過騎驢的都知道,這個遊戲人多才好玩,徐寧、李福強、王虎和關磊四個人,根本玩不起來,所以徐寧竄到李福強背上之後就跳了下來,轉而換成了跳山羊,它又稱跳馬、跨驢。

  在後院玩了能有半個多點,徐鳳和王彪、劉天恩、金玉滿堂就回來了,見他們四人玩的不亦樂乎也要加入其中。

  徐寧根本沒慣毛病,按著徐鳳的肩膀就誇了過去,徐鳳起身幽怨的說:「二哥,你咋欺負小孩,就不能讓讓我。」

  「憑啥讓你,小前兒你沒騎我背上拉屎撒尿啊。」

  「誒呀!你咋又說小前兒的事兒,那都過去多少年了。」

  在徐寧和徐鳳爭執的過程中,李福強按著李滿堂咧嘴跨了過去,大笑:「爽!哈哈,兄弟,瞅瞅你大侄兒這體格子,挺壯實!」

  李金玉在旁邊大笑:「爸,他一頓三碗飯,能不壯實麼。」

  「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行了,不熊你們了,趕緊進屋歇著吧。」

  話音剛落,徐老蔫和王二利就順著胡同來到了後院,瞅著幾人笑道:「玩呢?帶我倆一個唄。」

  「老叔,你都多大歲數了,可別瞎整。」李福強勸道。

  徐老蔫擺手:「怕啥!我這體格子槓槓滴!玩不玩吧?」

  「玩唄,咱釘鋼錘,輸的當驢馬!」徐寧說道。

  釘鋼錘就是剪刀石頭布,也叫砍大刀。

  「行!找個冤種當驢馬蛋子。」徐老蔫點頭同意,他心裡想的是讓徐寧當驢馬,大夥一塊跨他,這樣更有樂趣。

  一幫人圍成圈開始釘鋼錘,徐鳳相當興奮,以前哪有這麼多人陪她玩啊。

  「哈哈哈,我贏啦!」徐鳳舉著拳頭,與王彪、李福強退出。

  再釘鋼錘四次,最終只剩下徐寧、李滿堂和徐老蔫、王二利了。

  這時,徐寧朝著李滿堂眨眨眼,伸出手之後,他倆出的布,徐老蔫和王二利出的石頭。

  「哈哈哈,老叔,你跟我二叔咋回事啊?」

  徐老蔫嘴硬道:「好幾年沒玩,手有點生!二利,抓冤種的嗷,伱注意點。」

  「放心吧,大哥,我不可能讓著你!」王二利壓力也有點大。

  「釘鋼錘!!」

  徐老蔫瞅著自己的兩根手指,恨不得將其掰掉,因為王二利此刻緊緊攥著拳頭!

  「誒我艹!」

  王二利大笑:「大哥,你說的抓冤種,給你自個抓著了吧。」

  「哈哈哈……」眾人大笑。

  「不是,我……」

  徐老蔫正要解釋,卻被徐寧抬手按住肩膀,說道:「不是啥啊,趕緊蹲下得了,排隊排隊,一個個來。」

  徐老蔫蹲下之後,哀怨的瞅了眼徐寧,無助的抱著腦袋,隨即王二利先跨過去,接著是徐鳳等人。

  徐寧站在最後一個,倆手如同鷹爪,朝著徐老蔫奔過去後,雙手就抓住了他的肩膀,騰空躍了過去。

  「誒我艹!小癟犢子,你敢掐我?」

  徐寧轉身說:「爸,你別玩不起嗷,我可沒掐你,這是正常的觸碰。」

  「升級,升級!」

  徐鳳跳著腳喊了兩嗓子。

  徐老蔫起身升到二級,隨即眾人再次輕鬆跨越。

  「四級啦!爸,你胳膊抱起來啊。」徐鳳走過去幫著徐老蔫擺姿勢。

  徐鳳瞅著高度有些犯了難,因為她個頭不高,所以很難跨過去。

  「你擱我後邊。」

  徐鳳拽著徐寧悄聲說:「二哥,我跨不過去咋整。」

  「那你就當驢馬蛋子唄。」

  「誒呀,二哥……」

  「有招兒,你就放心跨吧。」

  聽到二哥有招兒,徐鳳心裡就穩當了,點頭:「嗯吶!」

  前面王二利、李福強等人都跨過去之後,輪到了李金玉,她個頭比徐鳳略高一點,雖然跨過去有點難,但她還是穩穩落地了。

  「哈哈,我閨女真厲害。」

  李金玉瞅著挺文靜的,沒成想玩這種遊戲也能放得開,這讓李福強心裡很高興,而原本吭哧癟肚、悶聲悶氣的李滿堂也在旁邊咧嘴笑,不得不說一個家庭的氣氛、氛圍絕對能夠影響到孩子的成長。

  徐寧莽勁按下徐老蔫的肩膀,輕鬆跨越過去後,徐老蔫轉頭瞅著徐鳳笑道:「鳳兒,快點吧。」

  徐鳳一臉嚴肅,卯足勁奔了過去,整個身體騎在了徐老蔫身上,將他直接撲倒了。

  「誒我……你差點沒給爸撞死,哈哈哈,輪到你了,鳳兒,快蹲下吧。」

  徐寧將徐鳳扶起來,說道:「呀,大哥,你聽是不是我媽招喚吃飯呢?誒呀!快進屋洗洗手,放桌子吧,再磨嘰一會,我媽不得拿爐鉤子出來啊。」

  「可不咋地!兄弟,那咱快進屋吧。」

  王虎和王彪笑呵呵的抓著王二利胳膊,「爸,快進屋洗洗手。」

  待周圍人全都朝著胡同走去之後,徐老蔫愣在原地,他急頭白臉的喊道:「誒!不是,你們能玩得起不?玩賴是不是,熊人是不是?!小癟犢子,你給我站那!誒呀,我一巴掌拍死你得了……」

  「哈哈哈……」

  眾人大笑,便急忙朝著前院奔去,竄進了外屋地。

  徐老蔫姍姍來遲追進屋,見到劉麗珍盯著他,告狀道:「珍吶!這小癟犢子熊我!」

  劉麗珍沒客氣,磨牙切齒的說道:「該,誰讓你願意和他玩呢。」

  「誒呀,他們一幫人熊我,你也不管……憋一肚子氣。」

  「那正好省一頓飯。」

  徐老蔫沒再吭聲,只委屈巴巴的進了東屋,瞅見王二利等人衝著他笑,他冷著臉坐在了炕沿,這時徐鳳跑過來奔進他懷裡,「爸,你也不忍心讓我當驢馬蛋子吧?」

  「恩,那是肯定的。」

  「所以咱們正好玩完,你也沒吃虧啊。」

  徐老蔫低頭卷著煙,明顯沒有因為徐鳳兩句話就心情變好。

  徐寧洗完手掀門帘進屋,瞅著他生悶氣只感覺好笑,這徐老蔫有前兒也像小孩似的,脾氣真上來牲口都攔不住。

  拉下燈繩,屋裡亮起了燈光,王虎等人放桌子、撿碗筷,徐寧將擦好的氣槍掛在了東屋牆上,然後將鉛彈放到了地櫃裡。

  「爸,啥前兒給鉛彈模具整回來啊?」

  徐老蔫抬頭瞅一眼,沒精打採回道:「過兩天。」

  「二寧,晌午跟機械修理部的人說了,你丘叔說得個兩三天,沒有相應的鑽頭,就得使小鑽頭一點點磨。」

  「啊,丘叔是我爸徒弟的表叔吧?」

  「嗯吶,你得有三四年沒見過了,現在擱修理部當大師傅呢,手藝挺硬實。」

  李福強說:「上回老林的車扔半道,就是丘師傅讓他徒弟過去修的。」

  「……」

  直到晚間飯結束,徐老蔫依舊耷拉個臉,劉麗珍瞅著他這一出,恨的牙根直痒痒,在徐老蔫去茅房回來的工夫,劉麗珍指著他鼻子一通罵,最經典的話就是:你耷拉個驢臉給誰看呢?

  徐老蔫癟著嘴,「他們合夥熊我,你咋不管呢。」

  「你都多大啦?咋就不嫌乎磕磣呢!誒呀,你快躲嘍吧,瞅見你就腦袋疼。」

  「那我給你揉揉。」說罷,徐老蔫就要動手。

  劉麗珍將其胳膊扒拉開,「別跟我動手動腳的,煩人。」

  徐寧剛好出門要去餵狗,見老兩口打情罵俏的,咧嘴一笑:「擱這偷偷摸摸幹啥,進屋顯擺去唄。」

  劉麗珍翻著白眼,「哪都有你。」

  「該!活該!珍,你罵他,往死罵!你瞅瞅小癟犢子給我肩膀頭掐的,老疼了……」

  徐老蔫扒開衣領子露出肩膀,劉麗珍掃了眼,「你快別擱這邪乎了,啥事都沒有。」

  「是麼,反正我就是疼。」徐老蔫恨不得鑽進劉麗珍懷中委屈巴巴的撒嬌。

  徐寧見此一幕,當即扭身去了東廂房,而劉麗珍卻是抬手拍打著徐老蔫的胸脯,磨牙切齒道:「滾犢子!你咋這麼招人膈應呢。」

  「誒呀,我心裡憋屈啊。」

  「煩人……」劉麗珍扔下一句話就進了外屋地,不再理會徐老蔫。

  他扭頭瞅著抱著狗食盆出來的徐寧,咬著後槽牙,「小癟犢子。」

  「爸,你咋像小孩似的呢,我媽都哄你半天了,也沒見你笑模呵的。」

  徐老蔫站在原地道:「你蹲下當驢馬,讓我跨兩下子,我就該笑了。」

  「哈哈,那咋可能!我不玩了。」

  說罷,徐寧轉身彎下腰,撅起屁股給狗幫蒯食,徐老蔫見此緊忙小跑兩步,顛顛奔過來照著徐寧後屁股踢了一腳。

  「該!」

  徐寧往前一個踉蹌,差點將臉埋進狗食盆里,待他站穩之後,狗幫呆呆的瞅了眼他,再瞅見徐老蔫一臉奸笑,便一個個撲了上來,裂開大嘴嗷嗷叫喚著,但它們脖子上套著繩子,根本無法撲到徐老蔫近前。

  「誒我艹,嚇我一跳!」

  「幹啥玩應呢?!」劉麗珍掐著腰探出身子。

  徐老蔫惡人先告狀,「珍吶,他竄攏狗咬我!」

  「哈哈哈。」這話將徐寧逗笑了,他扭身瞅著屁股蛋上的腳印,說道:「媽,你瞅瞅我爸給我踢的,新換的褲子又埋汰了。」

  劉麗珍一瞅就知道咋回事,她拍著徐老蔫後脖頸,說道:「進屋去!你咋這麼煩人呢,鳳兒就是隨你,幹啥都欠欠的。」

  徐老蔫挨了兩腦拍也沒生氣,反而生龍活虎,又恢復了精神,笑道:「我大閨女,能不隨我麼。」

  王二利掀開門帘將他迎進屋,道:「大哥,你老跟二寧鬧啥鬧,都多大個人了。」

  徐老蔫笑容不減:「誰跟他鬧了,我是削他呢!」

  剛才,屋裡多數人都瞅見了徐老蔫踹向徐寧的那一腳,可以說相當幼稚,但又覺得挺有意思,便偷偷笑了幾聲。

  徐寧餵完狗幫之後,將狗食盆扔到了東廂房,路過狗窩瞅著花狼、獨眼吃的歡實,不自覺的一笑,這五條小狗他越養越喜歡,若是領它們經歷幾場惡戰,指定能像青狼、黑狼那麼猛,不過現在它們還是有點小。

  老肥和三傻送到了老王家,這四條狗在狗窩裡住著,總是被青狼、黑狼等狗欺負,而且狗窩太過擁擠,養在老王家是正確的選擇,為啥沒將它四個送走?因為還沒拖成,況且大喇叭此刻在街里衛生院脫不開身,徐寧代養也是應該的。

  他剛進門就聽見徐老蔫和王二利嘮著老薑、姜球兒,意思是等老把頭節那天,喊他們父女過來吃頓飯,畢竟老薑和劉大明、大喇叭搭夥跑山了,而老把頭節正好是獵幫、木幫、參幫相聚歡慶的日子。

  徐寧站在臉盆前洗完手,剛要進屋,劉大明就拎著半扇狍子進門了。

  「老舅,擱哪整得狍子啊?」

  劉大明興奮道:「我今個跟老薑去石咀山了,擱那邊打著的,誒呀,今個點子老好了!」

  他將半扇狍子扔到鍋台上,就和徐寧進了屋。

  「遇著多少啊?大明。」王二利問道。

  「仨狍子!我倆打著一頭狍子,但沒直接干躺下,它仨轉身就跑,追了能有二百米,就瞅見一狍子掛在了樹杈子上,誒我艹!當時給我跟老薑整懵了,離近了一瞅才發現,這狍子是跳山包的時候沒注意,掛在了下邊的樹杈子上。

  老薑抬手給了它一槍,然後他就去追那頭受傷的狍子了,我上樹給這頭狍子整了下來……」

  徐老蔫有點驚訝,「這事還能讓你倆碰上?誒我艹,點子確實好!」

  「嗯吶,我倆都沒想到能遇著狍子,原本是尋思找找豬蹤的,哪成想啊……到家之後,老薑留下一頭等著賣,剩下一頭給咱家拿半扇,剩下半扇他割了點肉自個留下了,剩下的給國興送去了。」

  徐老蔫點頭:「挺好,老薑不是啥摳摳搜搜的人。你明個告訴他,過兩天老把頭節讓他和小球兒來這吃晚間飯。」

  劉大明應聲:「嗯吶,明個就告訴他,胡志勇咋樣了?」

  徐寧說:「擱衛生院躺著呢,沒了兩根手指頭。」

  「好賴是保住一條命……」

  徐老蔫聞言,道:「國興是不是擱街里呢?他過兩天能回來不?」

  「不知道,應該能回來吧,今個老胡、老鄧和李野都回來了,衛生院就剩下我老哥、胡志斌和胡志勇媳婦了。」

  「那甭管能不能回來,到時候你去喊他們過來吃口飯,晚間聚一塊熱鬧熱鬧。」

  「行,你要是不說,我也得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