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父現在挺乖順的。★💔 ➅❾ᔕнù᙭.𝕔όⓜ ♙☮一般叫幹嘛就幹嘛,也沒有訓斥人的時候,倒是三天兩頭惹人嫌。也不知道是不是東子出息了,然後個個都覺得他這個老傢伙用處已經不大了,哈哈,也可能是東子做事越來越有條理,賺的錢越來越多,沒有給人訓斥的機會。他們將漁船開到海島周圍,就立即開始投放樹枝。把給他們預留出來的那一片位置都均勻的投放好後,葉耀東就開船朝阿正那開去,想看一下他們今天烏賊的附卵情況。「也沒多少,收的麻煩死了,一捆捆的樹枝都勾著漁網收上來,偏偏數量還沒有多少,浪費時間。」「那就是還早。」「嗯,得等明天再過來看一下,我們現在也要繼續去拖網了。」「我們也要回去了,延繩釣都收了一遍,也又重新補上了魚餌,樹枝也都投放到了海里,好像也沒什麼活了。」阿正滿臉羨慕,「你這也太舒服了,不需要夜裡出來,只要早上出來忙活半天,中午就回去了。」「這不是汛期還沒完全來嗎?留在這裡也是浪費時間,等晚幾天也是照樣得忙活到傍晚才能回去。」「那我先走了。」「去吧,去吧。」葉耀東也開著船準備往回走,只是在他轉頭的時候,他看到他爹蹲在那裡分揀魚貨,說好的煮飯也沒煮。「都扔完樹枝了,你不煮飯?」「這不是馬上就回去了嗎?我思存著回家吃就好了,省得麻煩,反正到家也就一兩點。」「給自己偷懶找藉口。」「趁回去的路上,將這些貨挑揀一下,等靠岸了也不會耽誤時間,馬上就能稱了,這個時間點回去的漁船也少,不用排隊,不用等,在家裡吃不得比在海上吃好啊。」葉耀東也不說啥了,讓他煮,他當然也不想煮了。近海這裡開回去也要一個來小時,等靠岸後,岸邊也沒什麼船,只有幾條小木船。阿財看到他船回來,都很高興的迎了上來,「大吉大利啊,今天收穫怎麼樣?」「還行,有一條小金槍,大概有個三四十斤,你看一下多少錢,還有一條燕尾斑,藍色的。過來幫忙接一下貨。」「好啊,你這收穫不錯啊,早上出去下午就回來了,還收穫挺好的的。」「馬馬虎虎了,收穫不好一點怎麼餬口哦,現在養著一大家子還一大幫人,今天一天掙的,也不知道夠不夠那麼多人一天的工錢。」「那倒是,你現在是越干越大了,手裡的人也越來越多了,發出去的工錢當然越來越多了,但是掙的肯定也更多,就別叫窮了。」「誰家員工在家裡翹著腳聊天,老闆出去掙錢給他們發工資啊,不就是我嗎?」阿財瞬間樂了,「哎,你還別說,還真的是,你家請的幾個大船的工人,這兩天還真的都在家裡翹著腳聊天,吹牛逼說著打海盜的事,還有一網打到十幾萬斤魚的事,講的大家不想聽了,都還在那裡一臉自豪的吹。」「是吧,他們在那裡舒舒服服的翹著腳聊天曬太陽,我在這裡苦逼的出海掙錢給他們發工資,誰家老闆像我這樣啊?再也沒有比我不像老闆的老闆了。」「那個確實,給你幹活倒是挺舒坦的。」「所以價格給我算高一點,不然的話,要發不出工資來了。」「好好好……」他在這邊瞎說,訴苦了一番,沒想到下午村子裡還真的就傳開了,都說他對自家的船工太好了,讓船工在家休息,自個出海掙錢給他們發工資。而且還傳他只要網到大貨就發紅包,今年工錢還往上漲了5塊錢,一個個都羨慕壞了。有的人都一把年紀了,50來歲了,都還跑到葉父跟前說,還缺不缺人,實在是聽的太讓人眼饞了~也不止男的想要跑他家船上當船工,女的也是。零零散散的一些婦女們都找上葉母,問什麼時候需要大量的人,船啥時候能修好?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葉耀東拿好賣貨的貨單才跟著他爹往家裡走,只早上半天,他們就賣了80多塊錢,全靠那條小金槍跟燕尾斑最值錢了,占了1/3。回家將貨單交給阿清,簡單的吃了一碗麵後,他又急沖沖了跑到村委會去,準備給造船廠打個電話。讓他們抓緊時間將他繳獲的那條漁船趕緊修,率先修那條,還限他們五天之內務必修,其他船的交期往後再推一推也沒關係。造船廠那邊也應下了,葉耀東也放心了。正好,請的那些船工們都在家裡翹著腳聊八卦,等那條船修好後,他就跟他爹一人一條,要帶一個船工去撈烏賊。不過,樹枝還得再去多砍一點,提前捆綁了放在那裡備用,等船一開回來立即就能派上用場。付了電話費後,他就回去又交代看著作坊的小弟們去砍樹枝,至於作坊沒人看著,那當然是他來乾的,反正下午沒做事,他閒著也是閒,正好搬一個凳子坐在大門口曬曬太陽。
他爹下午沒做事,閒著又跑到山上去了,對修墓的事極為上心,恨不得親力親為。春日裡的午後,陽光暖洋洋的,春風拂面,極易讓人睏乏的昏昏欲睡,再加上今早起的有點早,忙到了現在這會兒在舒坦的坐著,他也確實有些困了。葉耀東把一個木凳子橫著放倒在地,腳翹在上頭,順便將身上的毛衣脫了蓋在臉上,直接就在大門口睡了。直到日頭西斜,一些在沿岸靠小木船捕魚的漁民們,都趕在太陽下山時收工回來,順便還能給家裡加餐,過路每一個經過作坊門口的都能看到正在熟睡的他。同時,他也被一直經過的漁民們的說話聲吵醒了,身體也感覺到了一點涼意,太陽都快下山了,溫度直降,不負中午日頭正盛時的暖洋洋,只剩下冷颼颼。他揉揉睡眼惺惺的眼睛,忙不跌的將衣服又重新套了起來,耳邊也傳來了一道聲音。「東子,我等會吃完飯去你那裡算個帳。」他轉頭看去,原來是阿生哥。「行,那我等會兒去阿財那裡把錢收過來,剛好也月底了。」葉耀生不好意思的搓搓手,笑著道:「家裡也沒啥錢了,上個月掙的錢都拿去還債了,還有墊付這個月的油錢開銷,我老婆現在也幹不了活,算個帳也能讓手頭寬鬆一下,也有錢買幾塊布給她跟倆孩子做兩件春天的衣服。」「嗯嗯,應該的,剛好春天換季了,全家都得做兩件衣服,穿好看一點,免得讓人說你虧待剛娶進門的老婆孩子。」他賣貨的單子可都在阿清手裡,就等著每月一結算,然後才有錢拿到手裡,沒一趟出海的油錢也不少,都得他自己先墊付。「今天的貨單在阿大手上,他還在碼頭等你大表哥的船回來。」「行,正好這幾天也快烏賊的汛期了,提前結算一下也好。那你等一下吃完飯過來,我也讓大表哥過來把帳算一下。」「好的。」葉耀生說好後,就又腳步輕快的推著他自己的板車回家去。葉耀東轉頭看了一下周圍的空地,雙胞胎的阿小坐在角落裡捆綁著樹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一覺睡得真舒服。「這裡你看著,等會要是看到我大表哥回來經過,跟他說一聲,晚飯後去我家算帳。」「好的東哥,我記著了。」他伸了個懶腰才往家裡去,站在門口的時候,還特意去他大哥二哥家門口張望了一下,看著人還沒回來,就交代他大嫂二嫂。既然要算帳,那就幾條船的在一塊算,把這個月的帳都結清了。回到家後,也跟阿清說了一下。她原本正坐在灶膛前煮飯的,聞言擦了擦手,「那我得提前把貨單整理出來。」「也不用急,你先做你的飯吧,吃完飯後再拿出來算一下,阿財那邊晚一點去結算也沒事,反正貨單在手上,就按照貨單的價格先給他們算,這兩天還沒有結的帳,我們先墊付。」「也行,反正這個帳也簡單的很,對半算。大哥二哥那邊也今天算嗎?」「嗯,都一起放在今天算。」「大嫂二嫂沒意見,沒說啥?」「有說啥,但是管他呢,其他人都今天算了,就她們不要啊?不要,我不會直接跟大哥二哥說?」剛剛他大嫂二嫂確實不樂意,還說哪差得了這麼幾天,等30號再算也一樣。因為他們兩家的貨單,他們自己各自收著,只等月底算帳的時候,兩人再將當月那兩條船的貨單拿出來,然後算帳分三份,相當於她們每個人都要吐1/3的錢出來給他。所以,才不樂意提前結帳。收錢的時候歡天喜地,恨不得早早的收到口袋,算帳給錢的時候,就沒那麼痛快了,大多數人都是這樣,他也不以為意。「嗯,那晚上早點吃飯,反正你跟爹都回來了。」葉父是直到太陽下山,所有的工人都收工了,他才跟著慢吞吞的回來,一回來就在那裡說葉耀凡可惜了。「你這麼心疼他,你是不是要幫他把錢都還上?有什麼好心疼的,大家的血汗錢都沒了幾千塊,要心疼也該心疼自己兒子吃了大虧才對。」「那不一樣啊,這也是侄子,哪裡能盼著人家壞。」「指不定也是一肚子壞水,假老實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誰說得准,像東子那個朋友耗子不就是這樣?裝的老老實實,結果比誰都壞,都陰險。」「哎?娘,他還下不了床啊?前老婆都要說給裴叔了,就沒啥反應?」「那就不知道了,好像還躺著,他老娘倒是天天跑到老王家門口罵,又在村子裡說三道四,罵他前老婆不檢點,說指不定早早的就勾搭上了,所以才怎麼幹脆的離婚,孩子也不要了,也不知道背著人,偷了多少漢子什麼什麼的,連老頭子都要……呃…反正罵的可難聽了。」葉母說到痛快時,忘記還有孩子在,差點連其他什麼不堪入目的話都說出來。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哪裡是我知道的清楚,全村都傳遍了,也就你們爺們在海上,聽到的沒有那麼多。」「也不知道阿光過兩天有沒有回來,也有半個月沒回來了。」「應該會回來吧?不說別的,怎麼也會回來看看孩子。」裴玉這時也哇一聲的哭了,「要爹,娘~娘~」大家瞬間都被嚇了一大跳,葉母也趕緊摟過孩子,抱在腿上哄著,順便再瞪了幾眼葉耀東。林秀清也埋怨的瞪著他,「你說你,好好的在孩子面前叫他爹幹嘛?沒得勾起小孩子的記憶,想要親爹親娘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說,你也別說了,再親爹親娘,她哭得更大聲了。」「都別說了,哎,太可憐了,還這么小,親爹親娘就不在身邊,會想也是正常的。」老太太也上前摸著孩子的腦袋,「不哭了,不哭了,你娘很快就回來了。」葉小溪不知道她幹嘛哭,在屋裡仰著頭左看右看,然後也跑到林秀清的腳邊抱著她大腿。「都吃飯吧,看把她給傷心的,趕緊餵她吃點飯,有東西吃就暫時不會去想,也不哭了。」葉父也跟著出聲。屋裡閒聊八卦的氣氛一下子就被裴玉給破壞了,接下去也沒人再聊起這個話,只討論漁船跟汛期的事。飯後沒多久,天還沒黑,大表哥跟阿生哥就一起過來了。林秀清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貨單,兩個人開兩條船,貨單當然也是分開的兩份。阿財自己也要算帳,所以每一張的貨單上面他也都記著名字,已經算過錢的,貨單上也會簽上收錢人的名字,不會寫自己名字的就按個手印。兩人的貨單,阿清都分別拿兩個夾子夾著,一打都有十張左右。「一人一份,這個月出海的貨單都在這,上頭有日期,你們先看一下對不對,跟你們這個月出海的次數對不對上,可不要漏了。」「好的,我記著出海的次數,一次一張,數一下幾張就好了。」兩人一人接過一份寫著自己名字的,清點了起來。林秀清手裡拿著計算器準備著,沒問題後她就現算,算好了再直接給他們拿錢,上個月也是這樣的。屋裡的閒雜人等在飯後也早就各自走了,孩子也早就跑出去玩了,老太太也出去門口看著孩子,也就他們四人在這裡算帳。兩人數過單子沒問題後,林秀清就邊換單子邊報數,然後也同時按著計算器。「大表哥這個月出海10天,總共收穫555塊6毛6分,一人一半是分你277塊8毛3分。」說完後,她在單子上記了一下數額,然後又重新按了一遍,沒問題後才放到一邊,算阿生哥的。「阿生哥好像船壞了,修了兩天吧?只有8張單子。」「對。」「你可能運氣比大表哥好,沒比他少很多,這裡總共496塊2毛8分,一人一半是248塊1毛4分。」阿生哥高興的搓手,「那運氣是蠻好的,扣掉100多的油錢,還有請人的工錢,也能掙個大好幾十塊了。」大表哥也樂呵呵的,「那我比你多干兩天,扣掉油錢開支,還沒你掙的多。」「運氣好,運氣這種事誰說的準的,指不定下個月你運氣比較好,在海上都是碰運氣的。」「沒啥問題,就讓阿清給你們拿錢了。」「沒問題,沒問題……」「好好好……」兩人連連說道。「上個月你們還每個人多分了十幾塊,這個月反而少掙了。」「這兩天快烏賊汛期了,到時候下個月我們就能多掙了。」「對。」葉耀東也笑著給他們一人拔了一根煙,「對,下個月掙的就多了,能發大財。」「東子……都在這裡了?」他轉頭一看,他大哥大嫂,二哥二嫂都進來了。「剛算完他們的帳,正好了,等會就算咱們的帳。」葉耀鵬跟葉耀華也跟著他們寒暄了起來,紛紛問他們這個月能分多少錢?大家心情也都很好,都有錢進。「那也挺好的,分一半,扣掉油錢工錢開支也能掙好幾十塊錢。」「是啊,現在村子裡老多人都靠著東子餬口了。」「這兩天村子裡都到處在傳東子一網上來11萬斤梅童魚,都傳瘋了,要不是我們租下來了大船,多少也得厚著臉皮在跟著你出海見識一下。」「沒那必要,跟我跑那麼遠,一次出去好幾天,風險大著呢,沒聽他們說遇到海盜了嗎?你們開拖網漁船夜裡出去當天回來,掙的還不比他們少,還能照看家裡,也沒那麼危險。」扣掉分成跟開支後,比跟他出海賺的確實差不了多少,而且在岸上能夠休息的好一點,不會有船工那麼辛苦。更何況這個月提早了幾天算帳,等到30號上線的話,大概還能再多分一點。「都有風險的,也就去年鹿州島的人被一鍋端了,海上才看起來平靜了一些,但是,最近因為烏賊汛期占領海島,附近的村子有的又打起來了。」
「這也是難免的,年年都這樣,每到這時候爭端都會有,不過怎麼也比遇上海盜強。」這時林秀清也數好了錢,拿出來給他們。「你們來的也正好,計算器剛騰出來,大嫂二嫂是自己算,還是我來按?」「我們先算一遍,你再跟著算一遍。」「行。」兩個妯娌都會按,因為阿清教過她們。葉耀東剛買回來的時候,教會了阿清,兩妯娌對這玩意也新鮮的很,也讓她幫忙教一下。然後這幾個月來也時不時的借計算器過去自己算帳,按的倒熟練的很,也不會質疑結果。葉耀鵬跟葉耀華兩兄弟都勤奮的很,葉耀華也同樣出海了十天,就是葉父的那條船機器老是容易壞,葉耀鵬這個月修了兩次,少出海了兩天,只有8天。葉大嫂也時不時囉嗦罵幾句破船。原本也沒什麼的,誰家的船都是這樣,偶爾換一下也正常,但是誰叫葉耀東前幾天去廠里開了一條船回來,這下子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葉大嫂從前天開始就又沒有什麼好臉了,並且還一直催促的葉耀鵬,讓他罵一下廠里,多打打電話催催。他們家自己定的船要是早交到手裡的話,那也不至於一直開破船,時不時就耽誤掙錢。而她人麼,也站在門口指桑罵槐,話里話外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葉耀東為了趕這次烏賊的汛期,特意先截胡了他們家的船。也難怪他大嫂會那麼想,因為他當時為了偷懶,直接說叫他大哥二哥那樣的來7條,省得麻煩。他大嫂這麼想,還真的無可厚非。但是,實際造的就是他的,他開著東升號去廠里修的時候,這條船上面就早已經刷上了他要求的顏色,並且做上了東升001的記號了。不然就臨時那麼兩三天,哪能將漆跟標記都弄好了。他的七條船一開始就準備都刻上東升001~007,然後等自己手裡的那三條船需要保養的時候,再讓人刷上008~010。從1~10都排列的好好的,妥妥噹噹的船王葉耀東!已經聽他大嫂在門口罵了好幾天,他也懶得解釋,事實也是他比他大哥二哥先拿到手了,沒什麼好辯的。而葉二嫂也不遑多讓,也一樣認為是截胡了她家的。也一直讓葉耀華打電話催廠里早點交貨,早點把錢弄到手,他們也不用合夥了,省得還要開別人的。阿清倒是解釋過很多回了,但是人麼,有些時候只樂意想自己所想的,根本就聽不進去別人說的。反正是船廠先緊著他,也不是他自己的問題,他本來也是不著急,這一回也是趕巧了,要罵就給她罵。兩個嫂子本來也是這樣,碰到切身利益受損了,當然是維護自己了,轉頭他這邊要是有蛋糕了,那當然也是要分,這就是一家人。兩人輪流按著計算器,算完了就在自己帶來的單子上面記錄下來,然後又把手頭的單子交給林秀清,讓她看一下單據的時間,再驗算一遍。「沒問題,大哥這邊這個月的收貨是520塊8毛7分,二哥這邊這個月的收貨是592塊5毛5分,兩個加起來是1133.42,然後你們這個月分別加了多少油錢?」「我這邊去了8天,加了142塊錢的油。」「我這邊加了180塊,多去兩天,也加了兩天的油錢。」「那相減一下是791.42塊,扣掉你們各自請的加起來18天工人的工錢54塊,三個人分,一人是245塊8毛。」林秀清算好後將計算機給她們瞄了一眼。葉耀東是專門拿了一條船出來跟他們合的,兩兄弟本來就只有一條船的半股,所以三個人合之後,他們也就沒有算工錢,就淨利潤平分。分的數額其實也沒有比大表哥他們多多少,雖然是兩條船三個人平分,但是油錢工錢算到公家了,而大表哥跟阿生哥他們雖然只分一條船的一半,但他們還得承擔油錢開支。真實的說起來,對葉耀東來說,把船拿出去租給別人,跟拿去跟兄弟們合夥沒什麼區別,但是卻可以增加兄弟的收入。等於利好兩個哥哥,反正他倆照樣都是一塊出海,各掌握一條船,但能增加的收入卻多了近一半,算是幫助兩個哥哥了。「這個月提前算帳了,也是想著接下來烏賊汛期了,你們肯定也要跟著出海,大家沒空算帳,所以乾脆晚上跟著一塊早點把帳算了。」怕她們心裡不舒坦,阿清還解釋了一下。兩個嫂子看著數額也滿意,畢竟對比前頭大表哥跟阿生哥分的雖然少了點,但是他們油錢還得自己掏,他們這個漁船油錢可是好大一筆支出。「數字是對的。」「早點算了也好,我們大概今天夜裡就要跟著出海了。」林秀清驚訝了一下,「今晚就跟著出海啊,不是說汛期才剛來嗎?還沒多少數量。」「先跟出去看一下,先不帶孩子去,夜裡出去看一下能撿多少撿多少,等數量多起來,過兩天再帶家裡孩子去幫忙。」
69🅂🄷🅄🅇.🄲🄾🄼
「哦哦,那跟去的都算工錢。」葉大嫂臉瞬間拉了下來。這要是她的船先交貨,先到手,這一趟汛期也不用三兄弟合夥了,還得三個人分,自家的船到手,自家就能獨吞所有的收穫,不用跟其他人分了。虧大了。林秀清一看她大嫂的面色就知道又不爽了,她也不說了,繼續算帳。「三兄弟每個人是分245塊8毛,大哥那邊520.87扣掉142塊的油錢跟8天24塊的工人工錢後,淨賺354.87,大嫂得給我109.07。」「二哥那邊賣了592.55,扣掉180塊的油錢跟10天30塊的工人工錢後,淨賺是382.55,二嫂得給我136.75。」「你們再算一下看看。」她將結果都記在單子的背面上,讓兩個嫂子再算一下要給他的數額。其實也挺麻煩的,若是可以,她也想直接將自家的漁船收回來,隨便租給別人也好,算帳更清楚,更簡單,自家還能掙更多。這幾個月算帳算下來,把船拿給跟大哥二哥合,其實還真沒有租給大表哥跟阿生哥他們掙的多,每個月都會相差個幾十塊。就像剛剛的,大表哥那邊分了277,阿生哥那邊少一點也有248。而跟大哥二哥合的話,只分了245,這還是大哥二哥收穫多的情況下。自家是真的沒有占她們絲毫的便宜。但是,都是自家兄弟,不可能繞過他們,先租給別人,肯定得自家兄弟優先,虧一點就虧一點,也還好他們家不差這點錢,不然的話,又有的話說了。而且三兄弟合夥的每個月算帳,大嫂二嫂總覺得是她家占便宜了,沒有出海,就出一條船就能平分那麼多,他們家男人辛辛苦苦也才分那麼多。直到年前東升號開回來了,年後把兩條船都分別租給大表哥跟阿生哥,上個月還特意把他們也一塊叫過來算帳,她們才知道,她家的船租給別人能掙的比三兄弟合夥的多。兩個嫂子才堵住了日常的閒話,不然老是以為是她家占她們的便宜,聽得讓人心很累。有了上個月的實際數據後,兩人才徹底沒話說,也才明白,原來是她們在受益。三兄弟都住在一塊,日常難免都會有摩擦,兄弟之間親厚,不會有什麼隔閡,但是妯娌就難說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小九九,女人又很會計較,也嘴碎愛說。林秀清已經做好準備,兩個人肯定得念到她們的船交到手裡才會消停,並且以後時不時可能還會再提起一嘴。真是麻煩,看著她們算算,她已經開始心煩了。反觀看向葉耀東,他這會竟然還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熱茶,在那裡捧著慢慢的喝了起來,悠哉悠哉的,什麼煩惱也沒有的樣子,就這麼在那裡等著進錢。其實也確實如此,他很多時候都在海上,在家的時候,也不會跟自己嫂子有摩擦,他兩個嫂子現在對他時常都客氣的很。葉耀東正喝著茶,算著這個月三條船大概能進帳多少錢,卻看到他老婆遞過來鬱悶的眼神,也挑了挑眉,不知道她在鬱悶什麼。還瞪他???他怎麼了?他就在這裡坐著,看他們算帳,啥也沒幹啊,好好的幹嘛瞪他?莫名其妙。女人真是善變,一會兒一個態度,好好的,說變臉就變臉,明明也沒有哪裡招惹到她。喝個茶怎麼了?口渴還不讓人喝?兩個嫂子輪流算了兩遍數字,沒錯後才出聲。「這個數沒錯。」「阿財那裡還有有三張單子還沒結,要不,等過兩天月底了再給你們?呵呵,本來也是說好月底結帳的,今天突然間臨時算帳……」林秀清聽著葉二嫂的話,臉也拉了下來,「二嫂家是連100多塊錢都拿不出來了嗎?」「前頭的帳起碼都收過去了吧,後面的帳,你等會兒去阿財那邊拿一下不就好了?都算完帳了,有必要拖著嗎?又不是拖著就不用給了?」「阿財那邊也不會賴帳,該你收的帳照樣能收過來,提前墊個百來塊錢又有什麼?貨單都是捏在你手裡,我一分錢都沒有收到手,現在只是提前了三四天算帳,都算完了有必要拖嗎?」「剛剛跟大表哥阿生哥那邊算的帳,我們也是還有幾天的貨款沒拿就直接墊付出去給他們了,算完了本該結帳。」「本來把船給你們合夥,賺的三兄弟一塊分,我們就已經吃虧了,大表哥那邊我們都分了277,阿生哥這個月船也壞了,也就去了八天,我們還分了248,都比跟你們合夥分的多……」林秀清本來剛剛自己一個人坐在那裡想著她們的舉動,就已經夠鬱悶了,竟然還想著拖欠,真是夠夠了。不直接攤開來說,還真以為什麼都她們說了算。難道就因為她們性格不好,愛計較,她就得多讓著她們嗎?她的火氣也直接上來了,雖然沒有太多惡劣,但是語氣也有點沖。
葉二嫂聽了也有些尷尬。葉耀華也轉頭瞪著她,「家裡那麼窮了嗎?100多都掏不出來了?先去把這帳結了,你等會再去阿財那邊算帳不就好了?」葉二嫂沒好氣地應下,「知道了,這就去拿。」轉身往外走的時候,還輕聲的嘀咕了幾句,「拖個幾天都不行,還差這點錢嗎?本來也是提前算帳……」葉大嫂走在她邊上,拉扯了她一下,她才沒有話說。葉耀華也尷尬地笑著道:「這不對比也不知道,對比了才知道東子一直吃虧……」「沒事,大家都是親兄弟,又不是外人,怎麼也給兄弟優先,賺多賺少也都是看運氣的,每天的捕撈量都不好說,都有撈的多,撈的少的時候。阿清也就隨便說說。」葉耀鵬轉移話題,「我看你作坊那裡又在那裡捆綁樹枝,是昨天搞的不夠嗎?晚上回來時,看那數量還挺多的。」「不是,我前幾天回來的時候不是打海盜嗎?繳獲了兩條船,跟裴叔一人一條,都放到造船廠那邊修理了。之前交代他們先修東升號的,然後想到烏賊的汛期,下午就打電話讓他們先給我修繳獲的那條,東升號放到最後面,不著急。」「哦,原來,那倒是,現在快到汛期了,肯定得先修小船,好方便捕烏賊。」「看看吧,也不知道修完得什麼時候,能趕上最好,趕上尾巴都行。」葉耀華也問:「那等汛期過後,那條船是不是也得拿來租啊?」「要的,我也開不過來那麼多條。」離捕撈海蜇也還早,到時候他肯定還有新的漁船交貨,最主要的是他今年也不靠這個船了,今年他靠的是10條小木船!到時候驚呆他們!「這船多了倒是也挺掙錢的,一個月分個200多也不少了。」「而且東子這一回又白得了一條船,可能還能趕得上汛期,又能大掙錢了,運道是真好。」葉耀華滿臉羨慕。「東子這兩年的運道一直都很好,年年都在大掙錢。」「是啊,隔幾個月沒看到就冒一條船出來,這一回是又冒了兩條船出來,太厲害了,整個村加起來都沒有你的船多。」這才哪跟哪,他都還有6條船,外加一條收鮮船還在廠里,還另外有十條小木船呢。「這十里八鄉,包括鎮上,也沒有誰的漁船比東子還多的了……」大表哥跟阿生哥手裡拿著錢,也都沒有急著走,也都跟他們一塊閒聊。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裡笑著恭維著葉耀東,氣氛又恢復了和諧,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東子現在一個月能掙多少錢啊?肯定得有幾千塊吧?」「肯定有,東子不止船,還有好幾個店鋪。」大家都豎起耳朵,殷勤的看著他,想聽聽看,他一個月到底能掙多少?但是這是能拿出來說的嗎?葉耀東笑看著他們,「這些零碎的東西太多了,我壓根就沒辦法算,我只知道我每個月光付出去的工錢都得千把塊。」大家驚訝的嘴巴張了張,後面又覺得也正常的。他不僅船上的船工,還有作坊的工人,聽說親爹親娘,老丈人丈母娘都有算工資,都是人頭。「那…那也確實,給你幹活的人挺多的。」「其實也沒有掙很多,你看我的支出那麼大,還有買地的錢,砌牆也都是錢。那個魚露作坊投進去幾千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本呢。市裡的店鋪除了租了一個,其他都還閒置著拿來當倉庫,這壓在那裡的也是錢。」「那倒是……這錢都壓在那裡了……」「那還真的壓了不少的錢了啊,早知道也別買那麼多……」「阿華的店鋪租出去了嗎?」葉耀華笑笑,「還沒有呢,先放在那裡吧,東子說不會虧,那肯定就不會虧,聽說那裡人也越來越多了,以後肯定會掙錢。」「真的假的?」「聽東子的,錯不了。我大哥的店鋪都租了一年了,今年說是還要再續租,一年租金就是500多,兩年就回本1000多,等熱鬧起來,那也就幾年就回本了。」「真的啊!那也確實划算啊,租個幾年就回本了,以後再租的就都是掙得了,穩穩的,挺好的。」葉耀鵬也高興的說:「是啊,店鋪買對了,聽東子的錯不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掙錢。」「你們三兄弟是越來越掙錢了。」「哈哈哈,當時買的時候可心疼了,現在就感覺賺到了。」「可不是賺到了嗎…一年500多呢,10年就是5000多……」正當大家說的熱鬧的時候,葉大嫂葉二嫂也將錢拿過來了。林秀清接過他們遞過來的錢數了一遍,沒錯後才點點頭,臉上也重新露出了笑臉。「估計也就到下個月了,你們就有自己的船了,到時候也不用這麼麻煩的算帳了,自己算自己的帳就行了。」「嗯。」葉大嫂進院子的時候也聽到了店鋪續租的事,也沒那麼多話了,還指望著她大哥再多租幾年呢。只這一年,她家就比老二家平白多掙了1000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