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1990年的最後一次瘋狂

  第474章 1990年的最後一次瘋狂

  事實證明,楊默從來不對自己人撒謊,既然說了會去別的地方溜達一圈,那就定然會說到做到。

  11月15日,楊默離開臨邑,但卻詭異地繞開了對他而言可以稱之為「第三基本盤」,且經濟狀況比以往不知道強了多少的禹城,直接殺到了慶雲。

  11月18日起,默默百投那邊陸陸續續收到了三十幾張或大或小的承兌匯票,總資金高達5100萬元……這裡面有一部分是來自慶雲當地國企的,但更多的卻是來自當地的民營企業,甚至是個人。

  ………………

  11月20日,楊默出現在樂陵,並在這個曾經在默默百炸初始階段有過一段非常不愉快經歷的地區短暫逗留了兩天。

  數天後,張文順和何永義接見了一群由夏留通銷社的李四海作保帶過來的人,這些人的身份有些奇怪,雖然一看面相和氣質就知道是國企一系的中基層幹部,但卻並不是代表著本單位來的,而張文順和何永義也很默契地拿出十幾份協議,以風險投資+非公開股權+股權代持的形式,笑吟吟地替默默百投接納了這數筆總額高達3400萬的協議投資額。

  ………………

  11月22日,楊默忽然離開了德州地區,直接跑到了蘭陵,並在蘭陵市主管單位的熱情挽留下,在市裡面逗留了一天。

  也不知道本地主管單位跟楊默溝通了什麼,這位當紅炸子雞忽然風格大改,不再如之前的一樣,以私人的方式隨意接見各種訪客,而是表現出了一種「客隨主便」的態度。

  11月23日開始,在蘭陵市主管單位的協調和組織下,楊默一口氣參加了三場企業見面會,並以產業升級基金管理人代表(大華公司總經理)的名義,與187家精選出來的本市企業簽署了一系列總價值約為3400萬的「產業升級基金普通股募集協議(預)」,以及總價值高達8500萬的「產業升級基金優先股募集協議(預)」

  當然,雖然楊默跟蘭陵這邊的關係很好,但蘭陵畢竟不是德州,就算是有著楊默的面子,也萬萬不至於把自家企業的錢拿出來投在德州的基金公司里,無私地替德州那邊的產業升級做貢獻,所以在敲定了一系列普通股/優先股購買協議時,楊默也與那些被篩選和評估後有資格購買優先股的有扶持潛力的企業,以未來項目為基礎,簽署了一系列包括製造分包、技術共享/轉移、諮詢指導在的內的合作協議。

  ………………

  11月28日,在蘭陵市逗留了整整五天的楊默終於挪了窩,來到了滕州。

  實在是不怎能吃辣的他冒著被辣死的風險在滕州城邊上那家跟他很有些淵源的「老劉炒雞館」里吃過一頓讓他屁股發痛的辣子雞後,竟然就厚著臉皮在人家劉三多的後院裡住了下來,然後任由那些聞訊而來的拜訪者差點把這個由廢棄水泥塊堆砌而成的小院擠塌。

  不過好歹也當了一年多的項目中轉人,原本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劉三多如今也幹練了許多,因此在楊默的示意下,他很快地就控制好了局面。

  與農村項目無關的企業代表,一律不准進;

  與農村基層相關,但無惠農計劃的企業代表,一律不准進;

  與農村基層相關,有惠農計劃,但整體經營規模低於800萬,實際農村用工人數低於150人的,一律不准進。

  不過即便如此,在短短兩天的時間裡,楊默還是募集到了1400萬的優先股。

  當然,這只是頭兩天的結果,在滕州逗留的第三天,楊默離開了劉三多的小院,參觀了一下墨子故里,然後沒幾天,默默百投的某個保險箱裡,又多了十幾份投資總額超過2200萬的非公開投資協議。

  ………………

  12月1日,楊默離開滕州,來到了台兒莊。

  12月3日,楊默離開台兒莊,就當大家以為他下一站會是嶧城時,這貨卻出人預料地離開了蘭陵地界,又重新殺回了德州。

  從武城到平原,再從平原到蘭陵的山亭,楊默的行跡顯得極為跳躍且難以預料,要不是這位財神爺的地位實在是有些超脫,那些苦苦等候在路線上的企業代表和個人,甚至是當地主管單位,只怕是早就沖衝上去拽住這貨的領子怒聲質問他為什麼還不經過自己這裡了。

  當然,身為大華公司總經理兼默默百投的正牌科長,楊默如此罕見的在外地「考察」了一個月之久,那戰果自然是喜人的。

  截止12月10日為止,雖然楊默依然還在外面遊蕩,但默默百投的帳戶上已然憑空增加了3.6億的各類資金(普通股和優先股購買協議是與大華公司簽訂的,與默默百投無關)——雖然這裡面只有大約四成是承兌匯票,其餘的都是紙面協議,但從這幾天某幾個專項帳戶里迅猛增加的匯款額度來看,完全履約應該不成問題。

  當然,來自社會各界的3.6億資金雖然已然是個極為誇張的數字,但這並不是全部,甚至並沒有包括兩筆單項額度最大的資金……臨盤採油廠和臨邑煉油廠。

  前者,是因為雖然清理內部蛀蟲的行動已經接近尾聲,但釐清出來的資產和資金還沒有統計匯總完畢,因此並沒有打入默默百投的帳戶;

  而後者,則是因為雖然被採油廠那邊聲勢浩大的清理行動整的睡不好覺,但卻因為沒有可信的消息來源,因此至今不知道採油廠那邊的動作究竟是在搞什麼名堂。

  所以,眼見著當下時機差不多了,某個一直掐著指頭計算著時間節點的死胖子,縱然滿臉不樂意,也只能在某個晚上,抵擋不住煉油廠那兩位「老戰友」的熱情,屁顛顛地跑過去喝酒去了……

  ………………

  12月17日,上級正式下發文件,撤銷德州地區,改設地級DZ市,將原來的縣級DZ市改為德城區。

  這比原本的歷史進程足足提前了四年。

  但與歷史進程不一樣的是,與升為地級市城市的文件一同傳達下來的,還有DZ市成為了分稅制改革實驗城市的指示……這大抵是繼入選亞運會火炬傳遞城市之後,德州今年第二次獲得的「殊榮」。

  正當所有人為這兩則突如其來的消息歡欣鼓舞之際,辦公大樓某間辦公室里,葉濤卻和另外一名中年人相對而坐,臉上的表情,卻遠沒有常人以為的那麼興奮。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老劉被調去日照進班子,說是平調,卻也能算是高升,老葉你也犯不著這麼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中年人遞了跟煙過去,笑著安撫著葉濤:「今天總歸是個好日子,不要老是擺出這麼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嘛……是吧,葉廳?」

  既然德州已經正式變成了地級市,那麼主管單位的行政級別也是需要往上調一調的,所以不出預料,原本只是正處級的葉濤,現在已經變成了「葉廳」。

  葉濤聞言,卻是苦笑了起來:「老李,你就別笑話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廳是帶【括號】的。」

  或許是因為DZ市這兩年的經濟發展,葉濤這位常務在其中功不可沒的緣故,因此即便在升成地級市後,德州的班子要進行重組,但葉濤的常務一職,卻依舊保留了下來……當然,雖然都是常務,但地級市跟縣級市不可同日而語,因此葉濤如今的職權,也相應的大了許多。

  只不過在系統里,很多時候伱是不能光看職級或者職務的,任何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細節,都有著極為玄妙的含義在裡面。

  按照組織原則,並不是火線提拔的葉濤,即便是前進了一步,那也是從正處變成副廳級幹部而已;但地級市的常務標配都是正廳級,因此如今的葉濤,職位的書面描述是「DZ市常務副市長(正廳)」

  這與其它常見的「括號」略有些不同,其它的「括號」,往往都用在低職高配的表述上……比如老王總,他的職務書面描述是「西南鑽探一公司總經理(副廳)」,也就是以副廳級的幹部身份,擔任本應是正處級的具體職務。

  但葉濤卻是反過來了,以副廳級幹部的身份來擔任本應是正廳級的地級市常務職務的,所以按照組織原則,給予他相應的正廳級待遇。

  這種安排乍一眼看上去,是對葉濤的重用……

  好吧,也的確是一種類似於火線提拔的重用,只要葉濤在任期之內乾的好,那麼就可以把那個括號去掉,名正言順地提正……不要小看這一點,系統里99.5%的人,一輩子卡在這道坎幾十年,甚至就算臨退,都未必能摘掉那個「副」字。

  但問題是,這也是一種巨大的挑戰,這意味著實際職、級並不匹配的情況下,新班子裡空降的那些正廳級老資歷,很有可能拿這一點做文章,倚老賣老地不買你的帳……總之,在德州這個新晉為地級市的城市,葉濤要想把那括號去掉,並不容易。

  老李當然知道葉濤是在煩惱什麼,當下也是重重地嘆了口氣:「是啊,原本我想著DZ市今年做出來的成績那麼漂亮,當初的五人小組功不可沒,市里主抓經濟的班子更是居功甚偉,就算是升為了地級市,為了穩妥,主要班子也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太大的變動才對。」

  「誰料……」

  有些唏噓地長嘆一聲:「眼下原本的兩套班子,除了副班長之外,就只有咋倆還留了下來……看著省裡面傳達下來的那一份份重組文件和密密麻麻的新同僚名單,這未來的工作該怎麼開展,我卻是一下子就沒主意了。」

  葉濤搖了搖頭:「沒法子,DZ市原本的基礎就太差,這一年來的飛躍式發展,原來的班子有功勞,但占比卻不是太大……既然最主要的功勞並不能記在我們頭上,那麼組織上自然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考慮和顧忌。」

  說到這,葉濤的表情有些苦澀:「最要命的是,DZ市能這麼快升為地級市,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組織上想要在這做分稅制改革實驗;但原來的班子幾乎全被打亂分配,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這一點,卻是我們當初所沒有預料到的。」

  老李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葉濤的話是什麼意思。

  德州今年能夠取得如此耀眼地飛躍式發展,第一功臣並不是在各方各面做出了當前力所能及努力的班子小組,而是又有著充沛資金和無數稀奇古怪想法的大華公司;

  準確的說,是在組織上看來,願意配合大華公司,或者有這個能力全面配合大華公司各種想法的地方主管單位遍地都是,但有這個本事盤活一域經濟的單位,僅有大華一家,如果當初大華把落腳點選在蘭陵或者其它縣級市,結果也是一樣。

  既然DZ市的真正華點在於大華公司,那麼本地主管單位原來的那套班子,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升為地級市後,德州的重要性會躍上一個大大的台階不說,也會伴隨大量的政策傾斜,像這一類工作,還是交給那些有相關經驗的老同志們比較安妥一點。

  其次,分稅制改革乃是當下國內的一等一大事。

  在沒有引入分稅制之前,各地都是「分灶吃飯」,交足定額稅收後,剩下的資金全部留在本地,事權也全部留在本地,看起來要比把大部分稅收上繳上去,然後坐等組織上二次分配要強到哪裡去了。

  但實際上,原本的分灶吃飯模式只外表看上去舒服,但受到的約束卻是極強的……既然錢和事權全部都留在地方了,所謂實力越大責任越大,組織上加強一下對於各地的監管,一切從嚴從重,總歸是沒錯的吧?

  因此在那段時期,別看全國各地處處怪相,但實際上那些地方主管單位的主要幹部都是戰戰兢兢的,一切都以組織上的文件和精神為準,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是一記鐵拳揮來;再加上之前國內絕大部分區域的經濟並不算活躍,上交的稅收少,但留下來的稅收也同樣不多,兩者一相映襯,裡面的苦處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矣。

  然而一旦成為了分稅制試點城市,那就不一樣了。

  雖然上繳的稅收比例很高,諸如增值稅之類的,更是要把75%上繳上去;地方收入只能配享40%,財政支出卻要承擔80%;中間的差額大的一匹,得全靠上級的轉移支付才能填補。

  但好處也隨之而來,既然地方上在稅收上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事權還依舊壓在身上,那麼上級在管理這塊就得鬆綁才對……你總歸不能又讓馬兒跑,又想讓馬兒不吃草吧?

  這一鬆綁,主被動權一調換,那麼有意思的地方就了,

  雖然不能明說,但其中的種種玄妙之處,想必大家都能想到。

  因此,從宏觀而言,成為分稅制改革試點城市會給本地區域財政帶來極大的壓力,但從個人而言,能在這種地區任職,卻是難得的能夠大展拳腳的難逢之機。

  對於那些胸中有想法的人來說,這種機會,又有幾個人捨得放棄?

  所以,借著重組調整之際,DZ市原本的主要班子被打散,也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了。

  事實上,要不是葉濤跟楊默的關係極好,他那個常務的職位,絕對會花落旁家。

  「哎……走一步看一吧,只是希望到時候別太被動才好,如果到時候被灰頭土臉地調離到其它地區,我寧願現在就向組織上打申請,調過去跟老劉他們搭班子。」

  老李怔怔地看著茶几上的那一迭紅頭文件,語氣里有些蕭瑟。

  葉濤臉色卻逐漸變得平靜了起來:「老李,其實我們也不需要太過擔心,雖然新來的同僚們在工作中好不好相處我們沒把握,但是只要我們依舊堅定不移地按照當初的設想走,結果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聽出了葉濤的言下之意,老李有些詫異起來:「老葉,你的意思是……?」

  葉濤點了點頭,語氣里多了一絲自信:「既然大家都知道德州之所以能被組織上另眼相看,是因為我們的地盤上有個大華公司,那麼我們抓住工作的重點,以後繼續全力配合他們的工作就得了!」

  說到這裡,葉濤小小地補充了一句:「我跟楊默好歹也合作了近一年,對他還算是比較了解,他雖然表面上做事激進,但卻是個極有分寸的人,就算我們全力配合,也不會犯什麼原則性的錯誤。」

  「既然成了分稅制改革試點城市,那麼德州以後最重要的任務便是盤活本地的經濟,使其能為組織上貢獻大量稅收的同時,又不會因為分配到的稅收比例太少而造成種種社會矛盾,這就需要一個極為龐大的納稅基本盤來做支撐,而在這方面,沒有誰能比楊默更有想法,在目前的德州,也沒有誰能比我們跟楊默的關係更好!」

  聽出了其中的關鍵,老李的眼中綻放出一絲精光,仔細地思考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旋即有些不自信起來:「我們之前的確跟楊默有著非常良好的合作往來,彼此之間的關係也的確比其他人更親近一些,繼續全力配合楊默和大華公司也不存在任何的主觀困難……可是如今的情況不比以往,等到班子重組完成後,楊默還會那麼毫無保留地跟我們配合麼?」

  聽到老李說的隱晦,葉濤仔細想了想後,卻還是點了點頭:「我相信只要我們拿出態度來,他還是會把我們列為唯一戰略合作夥伴的。」

  老李皺起眉來:「老葉,雖然我們現在的確遇到了困境,但身為一名常務,你應該永遠保持清醒和理智才對……不管是感情用事,還是孤注一擲,都並不可取。」

  葉濤卻是笑了起來:「你覺得我是在孤注一擲?」

  老李摸了一根煙遞過去,很有些語重心長:「我知道你之前跟楊默的關係很好,彼此之間也有很多非常愉快的合作經歷,但楊默雖然看起來是個極為任性的人,實際上卻非常理智,面對著全新的局面,我不認為他會連最簡單的取捨都做不出來。」

  說到這,老李深深地看了葉濤一眼:「一個真正任性的人,是沒有資格,也沒有機會成為大華公司這等規模企業的總經理的。」

  葉濤接過煙,先是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原本我也是如同你這般認為的,畢竟一個年僅26歲就成為正處級,並且同時掌控默默百投和大華公司兩家超級機構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是個感情用事的人?」

  「而楊默之前包括希望小學和百村振興在內的一系列任性無比的動作,不過就是形象需要,刻意扔出來的煙霧彈罷了——當手裡的權力大到了一定程度後容不得你感情用事;而楊默那枯燥到近乎無味的生活方式,也很難讓人相信,他是個性情中人。」

  說到這,葉濤的表情卻又逐漸古怪了起來:「但隨著跟他的接觸次數增多,又分析了一下他最近的那些行為,我忽然又否定了之前的想法……也許,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個任性之極的傢伙也不一定……所以,至少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性,他還是會堅定不移地繼續跟我們全方位合作。」

  全方位合作?

  聽懂了葉濤的暗示,老李頓時大驚:「怎麼可能?」

  葉濤的眼神開始自信起來:「怎麼不可能?我問你,還有三天就是新基金公司的掛牌儀式了,可他這位即將赴任的基金公司總經理在幹嘛?」

  老李一呆:「好像……還在武城那邊逛悠?」

  葉濤笑了笑:「他最近這一個月在德州和蘭陵兩地跑,究竟是在幹啥,其實銀行系統那邊已經通報給我們了……大華公司和默默百投畢竟是德州地區的絕對重點關注單位,任何大規模的資金變動,都需要後台登記在案。」

  「所以有意思的地方來了,如今的楊默可謂是一等一的大忙人,光光是大華公司的事情,就足以讓他忙到兩腳不沾地……這麼一個大忙人,放下手裡的所有工作,一個縣一個縣地去跑資金,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老李頓時沉思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也說了,新基金公司還有三天就要掛牌了,他身為新任總經理,會不會是認為基金公司的初始資金不夠,所以在四處吸籌?」

  葉濤搖了搖頭:「如果只是為了基金公司吸籌的話,他犯不著這麼四處跑,直接把那些發起公司著急在一起,讓他們多認購一些優先股就成了……事實上,即便不去發動那些發起公司,只要他一聲令下,那些參投了商業示範中心衍生項目,吃到了足夠甜頭的白手套們,分分鐘就能幫他再籌出一大筆天文數字般的資金來!」

  老李一驚,這才反應過來,以楊默那強大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商業號召力,如果只是單純為了籌資的話,犯不著這麼一個縣一個縣的跑……關鍵是,他跑的縣還有選擇,並不是所有地方都去的。

  葉濤見狀,深深吸了一口氣:「最關鍵的是,這一個越來,楊默籌措的資金大部分都注入了默默百投的帳戶,而不是基金公司,甚至也不是大華;而唯一以基金公司名義在蘭陵市和滕州吸籌的那些資金,他也當眾簽署了一系列的後續合作協議……而這些協議,全都是關於產能分包和技術轉讓的。」

  「所以,老李,你仔細想想楊默一系在這些地區的產業構成……你想到了什麼?」

  蘭陵市?

  滕州?

  產能分包和技術轉讓的合作協議?

  這些地區的產業構成?

  腦海里隱約出現一條似明似暗的串線,老李頓時瞪大了眼睛:「老葉,你是說……?」

  葉濤重重點了點頭:「沒錯,楊默是個獨斷專行到了極點的人,也是個任性到了極點的人……能夠獲得他新任的成本實在太高,但對應的,一旦獲得他的信任,他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而這,便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說到這裡,葉濤深深吸了口氣:「相信我,楊默需要的只是夥伴,毫無保留地夥伴,而他構建的三層立體運轉網裡,也需要DZ市的主管單位里有他可以完全信賴的夥伴……換而言之,他絕對不會乎新成立的班子裡到底有多少老資格的老同志,相反,那些老同志習以為常的做派,只會引得他的反感。」

  「甚至我可以斷定,打從知道了德州即將升為地級市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開始在做後手準備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理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會忽然放下所有的事,馬不停蹄在各地連續跑上一個月!」

  從知道DZ市即將升為地級市的那一刻,就開始做後手準備了?

  嘶~!

  饒是這些年見過了無數的風浪,老李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