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新朝
總計只有一個星期的春節假期很短,等楊默累成狗似的把所有親戚串完之後,假期便結束了。
於是乎,大年初五的下午,楊大官人和土狗同學便在自家父母嫌棄而不舍的注視下,登上小車隊主動派過來的轎車,帶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到了公司。
其實楊默他們原本的打算還是蹬著那輛破三輪迴來的,畢竟攏共就不到十公里的路程而已,但小車隊那邊以下雪地滑不安全的名義,非要派車過來接;
於是乎,楊大官人也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
回到清冷的院子,隨手將背上的超大號旅行包和手上的兩個化肥袋往牆邊一放,點燃了屋裡面的天然氣爐後,楊默解開化肥袋,從裡面摸出一大袋地瓜干,便渾身沒有骨頭似般地蜷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嚼起了地瓜干來。
他上輩子對於吃食從來沒有什麼講究,也對零食這一類的東西沒什麼興趣,超過四十歲之後,更是連瓜子花生都不碰了……但唯獨地瓜干除外。
倒不是說這玩意真的有多麼好吃,後世的地瓜干滋味寡淡無比,放在嘴裡跟嚼加了糖的橡筋差不多,他之所以對這玩意這麼有執念,完全是基於一個孤寡中年人對於童年燦漫歲月的回憶罷了。
而這次回家過年,父母見到自家兒子放著一茶几的「名貴」乾果和餅乾不吃,偏偏對於這種廉價到可以去當豬食的吃食這麼感興趣,一邊嘴裡不斷數落著自家兒子山豬吃不來細糠,一邊卻是在竄親戚時索要了好幾大袋,然後在楊默臨行前,一股腦地塞進化肥袋裡。
嗯……
估計以楊默的進食量,這大半麻袋足有十多斤的地瓜干,足以讓他吃到下一個春節了。
正當楊默把嘴裡的地瓜干含開,然後如同耗子般一小點一小點地啃著的時候……
砰~
砰砰~
砰砰~
一陣不輕不重,帶著某種節奏的敲門聲傳來。
嗯?
穆大小姐來了?
這麼準點?
楊默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然後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每個人敲門的力度和頻率都不一樣,跟穆大小姐認識一年多了,對方的敲門節奏他早就熟悉了。
………………
吱吖~咔
隨著一陣帶著碎冰破裂的牙酸聲響,鐵門打開。
不出所料,門外站著的就是穆大小姐。
似乎是對棕色有種特殊的偏好,穆大小姐身上還是一件亘古不變的淺棕色毛呢風衣;
只不過跟以前的衣服不一樣,這件風衣好像是修身款,因此即便是裡面穿著不少衣服,但將近一米七的個頭被這件風衣一襯,毫無臃腫感不說,反倒是多出了一種另類的窈窕。
看了看那張被凍的微微發紅的鵝卵小臉,以及那雙輕輕拍打著頭上碎雪的小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默感覺今天的穆大小姐比去年又漂亮了幾分。
莫非是……
春天到了,草原上的動物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腦海里浮現某位著名配音演員的解說,楊默仰頭看了看天空中淅淅索索的細雪,心裡湧起一絲古怪感。
「趕緊進來吧,剛好,我把爐子生起來了,趕緊去烤烤火。」
楊默瞅了瞅對方腳上的薄皮靴子,笑了起來。
雖然說開春了,但眼下的齊魯還是冷的要死,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地穿這種裡面沒絨的靴子,那不是自己找罪受麼!
穆麗雅聞言,卻是伸出脖子往裡面談探了探:「裡面沒人吧?」
楊默翻了個白眼:「我這才剛回來呢,東西這才放下,您老人家就聞著味跑過來了,屋裡哪來的人?」
穆麗雅有些得意地笑了起來,搓了搓小手:「那成,我就懶得進去了,一冷一熱的挺遭罪的……趕緊進去把爐子關了,去我那吃飯去!」
楊默一愣:「去你那吃飯?你都把飯做好了?」
穆麗雅表情有些驕傲:「那是,我中午的時候就回公司了,操持了好幾個小時呢!」
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伸出雙手把楊默推了進去:「趕緊的,進去關火,要是再拖拖拉拉的,一會兒難說你就走不成了。」
楊默一頭霧水:「走不成了……啥意思?」
穆麗雅白了他一眼,然後小聲說道:「也不知道那位老王總咋想的,昨天就殺過來了,張主任跟他同行,另外幾名副總接到消息後,也是今天一大早就趕了回來……伱也不想想,你要是繼續在屋子裡待著,一會還能有片刻安寧?」
楊默呆了呆,老王總昨天就到公司了?
按照職場不成文的習慣,像老王總這種赴任的一把手,一般都會在收假前的頭天晚上才會蒞臨新公司……要麼是在飯點前抵達,好參加公司的接風宴;要麼是在深夜抵達,避開這場接風宴;具體時間全看對方想要表明的態度。
而多提前一天抵達公司的情況雖然說不是沒有,但這也往往也意味著更加兇險的信號。
難怪穆大小姐催著自己趕緊動身呢,要是再拖上半個小時,自己難說還真的需要開門迎客了。
「好,等我一分鐘!」
沒有絲毫猶豫,楊默轉身小跑著衝進屋裡,直奔天然氣閘門。
看著這個混球那逃命似的惶急態度,穆大小姐抿嘴笑了起來……
這人,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呢!
………………
十五分鐘後。
「咦?可以哈,您老人家終於懂得什麼叫做化繁為簡了……請老夫吃涮羊肉?不錯,不錯!」
脫掉鞋子後,熟門熟路地將外套掛在那個很有些西域風情的衣架上,然後笑眯眯地看著超大茶几上的銅火鍋。
說實話,穆大小姐在廚藝上的天賦委實不怎麼樣,即便專門請了名師學了好一陣子,但做出來的飯菜,也最多只到毒不死人的程度而已。
因此相比於那些差點讓自己的味覺細胞罷工的清真名菜,涮羊肉這種只講究食材品質的吃法,反而更適合她……穆大小姐雖然沒有什麼手藝可言,但向來不缺好食材。
聽見這個混球又在吐槽自己,穆大小姐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我這屋裡可不比你那邊暖和,眼見著開了春還這麼冷,窗戶外又杵著那麼大一個池塘,不吃點火鍋暖暖身子,哪天被凍死在了屋裡都沒人知道。」
楊默聞言,笑了起來。
大部分女人在冬天的時候就跟塊冰坨子似的,連暖床都暖不了,因此過冬對於她們而言,無疑是一件非常不友好的事情;
偏偏穆大小姐這間房間,經過公司特意在外面挖了個大池塘後,安全性是有了,但冬天也更冷了,因此穆大小姐被凍死雖然不可能,但更遭罪卻是顯而易見的。
「來,擦擦頭髮,待會別感冒了。」
楊默這才剛坐下,穆大小姐就拎著塊新毛巾走了過來……今天的碎雪雖然不大,但也不算小,一路十幾分鐘走下來,兩人頭上都沾著不少雪,被暖氣一化,腦袋上都很有些濕漉漉的。
剛要遞給楊默,想了想,穆大小姐忽然說道:「算了,我來幫你擦吧……你這人粗心大意的緊,自己擦肯定擦不乾淨。」
說著,直接把毛巾攤到了楊默腦袋上,然後笨拙而又輕柔地擦了起來。
感受著腦袋上傳來的輕微力道,聞著腦袋後沁人脾肺的幽香,楊默有些不太習慣,但又不捨得拒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才短短几天沒見,穆大小姐對他地態度似乎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更加坦然,更加主動。
要是放在以往,她不太可能放下大小姐的矜持,在第一時間找上門請自己吃她準備了好幾個小時的火鍋不說;也不太可能在自己還沒把她「追到手」的情況下,主動給自己擦頭髮。
難不成……
是因為年前的那次狩獵所帶來的影響?
想起張愛玲關於女人的種種剖析,楊默摸了摸下巴。
嗯,大概就是這樣了。
想起哪天在雪坑裡的種種,楊默嘴角露出壞笑,忽然將腦袋往後一仰:「雅兒,差不多就可以了……換我來給你擦頭髮吧。」
「呀!」
胸口被楊默的腦袋一靠,穆大小姐頓時尖叫了一聲,然後閃電般地往後面躲了半步,滿臉緋紅地拍了這個混球一下:「呸!我才不讓你幫我擦呢,鬼知道你在打什麼歪主意!」
男女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微妙,在雪坑裡被楊默占了一番便宜後,穆大小姐雖然基於女孩子的臉面,還是非要楊默追自己不可,但在單獨相處的時候,言語卻已然沒了那麼多矜持。
………………
說是涮羊肉,但穆大小姐之所以花了三個多小時來準備,顯然不是單純因為刀工太差,一塊羊肉要切上半天的原因。
用筷子從火鍋里挑出兩片涮好的羊筋肉,沾了點不放韭菜醬的二八醬,一口塞進嘴裡,楊默一邊咯吱咯吱地咬著這兩片明顯被切厚了的肉片,一邊笑嘻嘻地看著正在不斷從外面端盤子進來的穆大小姐:「雅兒,別忙活了,趕緊過來吃吧……就咱兩個人,一下子上那麼多幹嘛?吃完一盤再去拿第二盤就行……一下子全端進來,不會兒就化開了,放外面廚房裡繼續凍著挺好的。」
穆麗雅撇了撇嘴:「那怎麼行,這才剛上了羊肉和牛肉,海鮮和蔬菜還沒上到一半呢;你楊大科長肯賞臉過來吃飯,總不能怠慢你老人家吧,要是又生氣了,小女子可就真受不起了。」
說著,白了楊默一眼,搓了搓小手後,捋了捋依舊還在濕漉漉的頭髮,又走了出去。
楊默知道她在吐槽上次在雪坑的事情,當即嘿嘿地笑了起來。
雖然說上次是人家為了賠罪,主動送過來給你占點便宜,但源於後世的習慣,自己當時的尺度的確有些超出人家的心理底線了。
看來,這小妞對上次的事情很有些心理陰影啊!
端了一盤子魷魚須和一盤子梭子蟹進來的穆麗雅見到這貨臉上很有些猥瑣的笑容,頓時臉蛋紅了紅,沒好氣地將菜往他面前一頓:「算了,剩下的懶得拿了,先吃著再說!」
說完,解開身上的風衣掛在衣架上走了回來,然後挽起毛衣,露出一截白蓮藕似地小臂,這才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羊上腦在鍋里涮了起來。
看見那一小截宛如藝術品般的手臂,楊默身體裡忍不住湧起一絲燥熱。
按理說一雙手臂而已,夏天的時候又沒少見,犯不著這麼起歪心思;
但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兩人已經親密接觸過一次的原因,又或者是穆大小姐那一身毛茸茸的鵝黃毛衣襯托的緣故,這半截雪白雪白的手臂固然可愛到了極致,卻也勾人到了極致。
想起雪坑的那次接觸,楊默滾動了一下喉嚨,視線忍不住滑到穆大小姐的那即便穿著秋褲也一點都不顯得臃腫的雙腿上,然後逐漸上移,定格在了腰身部位。
穆大小姐的腰很細,這隻要是長著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但只有親手接觸後,才會知道這腰身究竟有多細,有多彈性驚人;
古人的話本里經常出現「小蠻腰」這三個字,許多人理所應當地認為只要腰夠細就能叫做小蠻腰了,但實際上根本不是這麼回事,光細是沒什麼用的,要在夠細之餘,腰臀部位形成足夠陡峭的曲線,才能被稱為小蠻腰……這種源於骨架形成的強烈對比差,完全是先天形成的,你後天就算鍛鍊,再減肥,也半毛錢用處都沒有。
當然,那種令人驚嘆的曲線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
楊默上輩子好歹也與不少女人沾過了一夜露水,他很確定,以穆大小姐腰身那驚人的彈性觸感,在床上絕對是令人慾罷不能的尤物。
看見楊默死死盯著自己的腰身,穆大小姐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連帶著身子都有些發軟。
但凡是個女人,瞧見楊默眼睛裡的危險光芒,都能看出來這貨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想起上次在雪坑裡的遭遇,穆大小姐哆嗦了一下,趕緊開始嘗試轉移這貨的視線:「喂,楊默,你說老王總這麼早地提前到公司,究竟是什麼意思?」
楊默無所謂地說道:「管他什麼心思,反正今年的工作重心在資產管理公司,大部分時間也都是在德州辦公,他愛在公司里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他當然知道這位大小姐是想轉移自己的視線,畢竟以穆麗雅同志的家庭,她不可能不知道一個一把手,在沒有通知所有的人的情況下,不聲不響地提前上任是什麼意思。
穆大小姐見到這貨始終沒有移開視線,有些懊惱地啐了自己一口。
也是,老王總就算擺明了車馬要想整頓整頓這家當初是由他一手創立起來的公司,但再怎麼折騰,一時半會也折騰不到楊默這邊去……一方面是專探公司的主業是鑽井,老王總再怎麼糊塗,輕重緩急是分得清的;另一方面則是資產管理公司是跟東營那邊合營的,老王總就算可以憑著自己的資歷不把東營那邊放在眼裡,但也完全沒有理由干涉資產公司太多的工作。
這麼簡單的事情,楊默怎麼可能想不清楚?
自己也是糊塗了,竟然想著用這種事情去轉移他的視線。
想了想之後,穆麗雅夾了半隻梭子蟹下鍋:「對了,聽說為了趕工期,德州那邊的店長招了不少人去工地,你說咱們什麼時候能搬到德州那邊去?」
雖然受她父親和王一諾的影響,穆大小姐對於那位老王總有一萬個腹誹,但真要面對這位開山怪,你要說她不心虛,那是扯淡的……這種開山怪最牛的就是資歷,在這種資歷面前,別說她了,就算他父親對上老王總,也得乖乖地笑臉相迎,然後彎著腰以後輩自稱。
所以,這話固然是為了轉移楊默的視線,但另一方面,她其實也的確盼望著能早點搬到德州那邊去辦公……雖然每周肯定得回來一次開會,但能夠少對上老王總幾天,總歸也是一件好事不是?
聽起穆大小姐問起這個,楊默總算是微微挪開了自己的視線:「雖然一切從簡,也不要求把所有的生活基礎設施建好,但最近這段時間天公不怎麼做美,就算新增了幾百號人手,但我估摸著,怎麼也得到二月中旬才能搬過去吧……跟當初的計劃應該差不多,就算能提前個幾天,也不會進度太快。」
二月中旬?
那就是還有半個多月囉?
還好,還好,就算老王總對於自己這種代表著東營的人極為排斥,可他剛剛回顧,半個多月的時間裡,也應該不至於找自己什麼大麻煩。
心中微微安定之後,穆麗雅歪著頭想了想:「對了,等你換了辦公室後,肯定不能跟在九龍賓館那邊似的隨便湊合一下了,該調整的調整,該裝飾的就該裝飾一下;」
「所以那些什麼擺件啊,盆景啊什麼還好說,直接買了就是,反正德州那邊也有賣這些的,到時候直接挑就行;」
「不過……辦公室里的字畫,你想掛什麼?」
說著,穆大小姐有些小興奮了起來:「這些字畫可是代表了格調,更是代表了新公司的臉面……剛好落落認識一些搞收藏的,讓她弄幾幅名家真跡怎麼樣?」
從七十年代起,國內就開始有人倒騰古董字畫了,甚至不少文化單位靠這些東西創收,而且是政策允許的情況下正大光明地開店售賣,因此除了有大量真跡流向海外之外,國內玩家的收藏量也不少。
偏偏這年頭大部分的古董文玩,價格低的讓後世人心疼,因此像茄子姑娘這種二代招呼一聲,免費弄幾幅名家真跡過來裝裝斯文,一點難度都沒有,甚至無數人想送自己的手裡的字畫,還未必有這個資格呢。
楊默聞言,眼角抽了抽,千禧年之前那些以豬肉價流向海外的古董字畫固然是後世文玩愛好者心中永遠的痛,但這段時間裡因為過於輕賤而損毀在國內「玩」家手裡的字畫,更是令人扼腕到發狂。
雖然說只要選對了角兒,這些字畫在進入千禧年後,很容易就能夠以百倍千倍的價格賣出去,然後狠賺一番,但楊默自認自己是個俗人,沒那個鑑賞水平不說,而且也根本不懂得如何保存那些寶貴的字畫。
所以,眼不見心不煩,就別糟踐那些可能原本會在真正藏家手裡保存的好好的字畫了吧。
想到這,楊默搖了搖頭:「算了吧,我就是書都沒讀過幾本的大老粗一個,沒啥文化,就別禍害那些原本就好不容易流存下來的名家真跡了吧……如果實在要裝裝樣子,到時候隨便寫上兩個字裱上去就得了……幾十塊錢的事情,你就別麻煩人家林小姐了。」
穆大小姐撇撇嘴,見過自謙的,沒見過這麼自謙的。
不,這已經不是自謙了,完全是在自黑了好吧!
雖然說大學生在央企里其實已經變成了牛夫人,遠沒有研究生來的吃香,但也萬萬不至於淪落到「沒文化的大老粗」啊,全國上下的大學生加起來,如今也不過六百多萬呢,放在十二億的人口總基數里,依然是妥妥的金字塔尖好吧(準確數字是635.7萬,雖然不算很多,但也同樣不算少了,所以知道本書的開頭為什麼是那樣交代了的吧,不要受影視劇影響,在那個年代的央企和大型國企里,大學生遠沒有你們以為的那麼值錢)!
不過……
自己寫字裱上去?
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哦。
想到這,穆大小姐頓時來了興致:「楊默,你想掛什麼字?我幫你寫!」
楊默瞅了瞅她,一臉的狐疑:「你?」
這種掛在辦公室的字一般都是毛筆字,不是楊默看不起她,而是寫這一類毛筆字,其實極為講究手腕力度,穆大小姐是女性,天生在這方面不占優勢,寫寫簪花小楷或許沒問題,但要想寫出筆力雄渾的字,卻基本不太可能。
看見楊默一臉的懷疑,穆大小姐頓時不樂意了:「瞧不起人是不?我可是從小在練毛筆字的,我爸還專門給我請了老師……十幾年的功力在那放著呢,你不要門縫裡看人!」
楊默嘴角抽了抽。
呵~
才練了十幾年就敢出來大言不慚?
看來你那位老師也是應付居多嘛!
不過眼見著穆大小姐都生氣了,他也不好就這麼直接駁了人家的面子。
當即想了想:「那個……你會寫小篆麼?」
根據他後世的經驗,女生學毛筆字,一般練的是隸書、楷書、小楷和行書……其中尤以小楷居多。
而小篆這種極具古拙美感的字體,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太大難度,但其實對於手腕的穩定性要求不是一般的高,或許一開始會有不少女生會因為字體的獨特美感去選擇練習小篆,但到了最後,一百個女生裡面能有一個能堅持下來就不錯了。
他問出這句話,其實說白了還是想要拒絕穆大小姐的一番「好意」……辦公室里掛著一副秀里秀氣的毛筆字,他可丟不起這個人。
孰料穆大小姐聞言,驕傲地挺了挺脖子:「小篆?這有什麼難的……你是喜歡玉筋篆還是鐵線篆?」
誒?
這小妞竟然真的會寫小篆?
楊默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瞅了瞅穆大小姐一副「我倒是想看看你還怎麼推辭之言」的挑釁模樣,頓時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好吧,既然大小姐你這麼熱心助人,我要是再推辭的話,就未免太過不識好歹了。」
穆麗雅聞言,頓時得意了起來,像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那你想寫什麼字……天行健君子自強以不息?」
楊默翻了個白眼:「我還厚德載物呢……能不能有點新意?……還有,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條鹹魚?」
穆麗雅聞言,笑了起來。
一般來說,跟華夏餐飲文化里的缺什麼補什麼一樣,辦公室里掛的字,一般都要反過來看;
比如掛著「知足常樂」的,大概率是個貪得無厭之人;
掛「誠信是金」的,基本上都是滿嘴跑火車的傢伙;
掛「大業龍騰」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些經營情況不咋地的小公司;
所以,跟掛「龍馬精神」一樣,如果在辦公室里掛天行健,那幾乎是在高速別人,楊默是個整天只懂得划水偷懶的蛀蟲。
眼瞅著連續說了好幾句名言,都被楊默否定掉了,穆麗雅頓時氣惱了起來:「算了,不給你提建議了,你倒是給我說說你想掛什麼字!」
楊默頓時被難住了,他就一俗人,一下子哪能想到什麼合適的名句?
想了想之後,他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褲袋,發現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開口問道:「你這有硬幣沒有,一分、兩分、五分的都成……給我找三枚過來,記住是要一樣大小的啊。」
穆麗雅疑惑地看著他:「有是有……不過你要幹嘛?」
楊默翻了個白眼:「還能幹什麼……找老天爺要字啊!」
啊!??
穆麗雅有些傻眼,這是什麼跟什麼……
——————
PS:欠更已補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