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鄭夫人當時就有些惱怒, 卻不是因為畢夫人罵她,而是因為畢夫人羞辱小仙婆的話。記住本站域名
她現在的性子, 哪怕被人指著臉罵, 都不會生氣,卻容不得任何人辱罵小仙婆。
鄭夫人也沒忍著,直截回懟過去, 「畢夫人這話便是無禮, 是我見畢公子可憐,才將小仙婆的事兒講與你聽, 你羞辱我可以, 羞辱小仙婆作何, 小仙婆醫術同其他本事就是了得, 你說治不好你兒我是不信, 當初我兒如此調皮, 小仙婆都願意救他一命,除非……」
除非那位畢公子所得怪病的緣由是小仙婆無法忍受的。
所以到底畢公子做了什麼,小仙婆竟不願意救他?
畢夫人聽完這話, 臉色發白, 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她自不會在外人面前承認是允遠的錯, 她狠狠瞪了鄭夫人一眼, 轉身離開。
鄭夫人蹙眉,她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鄭夫人回到衙門後院, 縣太爺也正好回後院喝點茶, 見到妻子怒氣沖沖的回, 他忍不住問了句,「可是出去碰見什麼事情了?」
最近妻子對長女也是溫柔可親, 每次出門應酬,還會帶上長女一起。
長女性格開朗不少,兒子也在努力讀書,最近鄭家一片歡聲笑語。
縣太爺跟鄭夫人也越發的恩愛。
鄭夫人過去涼亭坐下,把跟畢夫人的這件事情說與丈夫聽。
縣太爺聽聞,思忖下說,「既小仙婆不願治,可見這畢公子是做了什麼讓小仙婆無法忍受的事情,你也莫要多管了,這是小仙婆的主意。」
鄭夫人又見丈夫眉宇憂愁著,也忍不住問,「今日可是有什麼案子讓老爺憂慮了?」
縣太爺嘆口氣,「昨天半夜,鎮上有對夫妻來報案,說是家中三歲的女兒丟了。」
鄭夫人一聽這個話,也跟著擔憂起來,「莫不是又是那靈鶴門的人?
過年那會兒他們在盤臨鎮鬧事應該就是想抓童男童女,因著小仙婆,他們沒抓到人,現在不會跑來咱們鎮子上偷摸摸的抓人吧?」
縣太爺搖頭,「按照這些年我辦的案子來瞧,不是靈鶴門的人,靈鶴門若抓童男童女,都是一起抓的,那女童顯然是昨兒就失蹤了,半夜才來報官,今日也並沒有丟失男童的人家來報案,所以不是靈鶴門所為,但最近奉永鎮也無陌生人來,應該也不是拐子所為,我懷疑女童還在奉永鎮上。」
他已經派人去酒樓客棧調查過,最近奉永鎮並沒有陌生人來過。
要是拐子,也不會就拐三歲女童。
拐子通常喜歡拐男孩,這樣好賣,再就是上十歲的姑娘,拐了後賣給別人做童養媳或者賣剛去腌臢之地,得的銀子多。
三歲女童不管是做童養媳還是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年紀都太小了些,真要拐走,還得養了好幾年,所以沒有拍花子的去拐三歲的女童。
鄭夫人忍不住問,「會不會是女童自己走丟了?」
縣太爺搖頭,「那對夫妻自己開了個小米鋪,平日比較忙,女兒都是在旁邊的巷子裡自己玩耍,他們通常會忙到戌時初,那時候天色昏暗,等關了米鋪,就去巷子裡找女兒回家吃飯,但昨兒晚上女兒不在巷子裡,連女兒平日最喜歡的一個娃娃都遺落在巷子裡,那對夫妻說,那娃娃是女兒最愛的,絕不會丟掉。」
所以女童是被人掠走的。
只是到底會是什麼人會掠走個三歲女童?
又到底想做什麼?
縣太爺憑著多年辦案經驗評斷,女童應該還在奉永鎮內,他今日已經讓所有官差都在鎮裡尋女童下落。
正在這時,前面傳來擊鼓聲。
那是縣衙外的大鼓,如果有冤情的話,就可以擊鼓鳴冤,縣衙門會打開。
這鼓還可以方便夜裡百姓們報案,如果有什麼案子需要報官,衙門的人都已經睡了,容易找不到人,所以擊鼓的會可以把衙門的人吵醒出來接案子了。
聽見擊鼓聲,縣太爺立刻起身,「夫人,我先去前面瞧瞧了。」
鄭夫人道:「老爺快去吧。」
等縣太爺到了前院,出去一瞧,竟是方才夫人都還在提的小仙婆那沈家小娘子擊鼓鳴冤。
縣太爺連忙把人請到衙堂里,「不知堂下擊鼓者叫甚名甚戶籍何地,是有何等冤屈?」
哪怕縣太爺認得沈糯,也需按照流程來。
沈糯望著衙堂里那牌匾上『明鏡高堂』四個大字,她緩緩道:「我是水雲村沈家人,名沈糯,我狀告建寧侯之子畢允遠虐殺無辜孩童,虐殺動物,綁走奉永鎮無辜三歲女童。」
在大涼虐殺動物並不會被判刑,但殺人的話,按照律法,會被刑拘,情節嚴重者,會處以極刑。
她今日開天眼,在畢允遠身上看到了他虐殺動物虐殺孩童。
畢允遠小時候就喜歡虐殺動物,以前的建寧老侯爺買回家的鳥兒,他不過才三歲孩童,一把將自己祖父買回來的鳥兒活生生捏死,內臟都擠了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虐殺動物,當時在老侯爺的屋裡,老侯爺不在,也沒人瞧見。
老侯府回府後發現養的鳥兒慘死,當時很震怒,還問了怎麼回事。
三歲的畢允遠第一次撒謊,說是自己不懂事,想跟鳥兒玩,沒把握住力道,不小心把鳥兒捏死了。
老侯爺生氣歸生氣,但畢竟是親孫子,只能教導畢允遠,以後要溫柔些,不可這樣莽撞用力。
後來再大一些,在他五歲那年,侯府家生子養了只狗兒,也被他抓住摔打踩死。
那家生子當時也才五六歲,當時正好躺在後院一堆草堆里睡覺。
聽見狗兒慘叫,他驚醒過來抬頭去看,發現小主子正在踩地上的狗崽兒,他出去阻攔,卻被小主子陰沉沉看了眼,他嚇得跑開,後來再回來時,狗崽子早就慘死。
家生子回去哭著跟爹娘一說,那對奴僕去告知了老侯爺。
那也是侯府的主子們第一次知曉畢允遠虐殺動物。
老侯爺很是生氣,想要責罰孫子,但被畢夫人護著,畢夫人說,「爹,允遠還小,他怎麼可能故意虐殺狗兒,分明就是那狗兒想要咬允遠,所以允遠生氣,才踩了那狗崽子幾腳,說到底不過是畜生的錯。」
老侯爺皺眉,一時也不知孫兒到底是故意虐殺動物還是真被那狗兒嚇著。
畢允遠也開始哭,還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是他想跟狗崽兒玩,但那狗崽不知被誰教的,見人就咬,所以他才踩了狗兒幾腳。
老侯爺畢竟沒親眼瞧見孫子虐殺狗兒,一邊是自己的孫兒,另外一邊只是家生子,他自然偏信孫子的話。
後來,這家生子一家,都被畢夫人給發賣了出去。
這十二年來,畢允遠虐殺的動物無數,貓兒,狗兒,鳥兒,還有集市買的一些珍稀山里中猛獸的幼崽,豹子,小老虎,小狐狸,小狼崽等……
他幼時虐殺動物還只是踩死或者直接捏死。
到了七八歲,他在虐殺這些動物時,就喜歡開始先折磨它們,拔了它們的利爪和牙齒,再剁掉它們的四肢。
他喜歡看著這些動物們驚恐懼怕他的眼神,通常這些動物都要被他虐上幾日才慢慢死去。
再後來,他更喜歡虐殺有靈性的動物,因為這些動物不止會驚恐懼怕他,還會帶著恨意的看著他。
他享受這種變態的感覺。
他曾經生剖過一隻懷孕的黑貓。
黑貓已經肚大如盆,他生剖了黑貓,取出貓腹中還未睜眼的幼崽,當著黑貓的面……
黑貓悽厲的尖叫聲響起,黑貓眼中流著血淚,眼中的恨意讓畢允遠開懷大笑……
後來他也不在滿足只是虐殺動物,還殺過幾個孩子。
有兩個是府中的家生子,不過四五歲大小……
還有兩個是他從府外掠來的。
他自從五歲那年被家生子撞見他踩死狗崽後,再行事就小心翼翼。
只有幾次被畢夫人撞見。
畢夫人撞見時,天旋地轉,她驚恐極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孩子真的會虐殺動物。
可這是她的孩子,她也哭著求畢允遠莫要這般。
畢允遠也哭著說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可他不做這些事情,心裏面就痛苦極了。
再後來,畢夫人也開始麻木,想著不就是幾隻小動物,還會幫著兒子處理那些動物的屍體。
直到畢夫人發現畢允遠甚至殺了人……
可她最後還是妥協,幫著處理掉孩子的屍體……
沈糯看到這些,還看到畢允遠出門,在一條巷子裡面捂住了小女童的口鼻,將她拖進巷子深處……
那地方,明顯不是繁華的京城,而是奉永鎮的一家米鋪旁邊。
……
縣太爺聽聞這話,騰一下子站了起來,「小,小仙……沈小娘子說的可是真的?」
他上午都還在為米鋪丟失的女童憂慮著,這會兒小仙婆就來報案了。
他是相信沈小娘子的話,畢竟夫人剛才都告訴他了,今天早上,建寧侯夫人可是帶著侯府公子去尋沈小娘子,那侯府公子得了怪病,去找小仙婆後,肯定被小仙婆算出什麼來了,所以小仙婆沒有幫侯府公子治病,侯府夫人才上門來罵。
沈糯點點頭,「還請大人快些派人去尋,那女童還活著。」
她看到過,畢允遠就算虐殺孩子,也先喜歡慢慢的去折磨。
所以那女童應該還活著在。
而畢允遠現在的狀況,是他活該,是他因虐殺這些動物孩子,它們死後執念不散生成的陰煞之氣纏上了他。
這是報應罷了。
她又豈會救這種人。
縣老爺二話不說,立刻讓官衙帶著剩下的官衙去畢家的老宅里。
縣太爺還讓官差去把還在各處尋女童下落的官差也都尋到,立刻趕往畢家祖宅。
路上還有官差忍不住低聲問縣太爺,「大人,那沈小娘子的話豈能當真?
她怎麼會知道是侯府公子掠走女童的?
人家可是侯府的嫡子,掠女童作甚?」
縣太爺罵道:「你沒聽沈小娘子說這個侯府公子是個心狠手辣的,故虐殺動物和小孩?」
官差嘀咕道:「不,不可能吧,真有這麼恐怖的人嗎?
而且沈小娘子是怎麼知道他孽殺動物和孩子的?」
「行了,別叨叨了,趕緊上門去抓人。」
很快,縣太爺就和一群官差來到畢家老宅。
其中一名官差上前敲門,一個年邁的門房開了門,縣老爺立刻領著官兵們進去,「分開尋人,幾個後門也都給我堵好了,省得讓人跑了,每間房每個角落都要給我搜查一遍,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他堅信,那女童一定是在這宅子裡的。
官兵們領了令,立刻朝著四處分散開。
門房在後面喊道:「你們想幹什麼?
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好大的膽子,連建寧侯的祖宅都敢搜。」
縣太爺和官兵根本不理他,縣太爺也領著人直接朝著主院過去。
到了主院,這裡是畢夫人和畢允遠住的地方,畢夫人也是剛到家,她正坐在房中吃茶,身邊的婆子還在安慰她,「夫人不必擔憂,老奴已經四處打聽過,有位仙婆住在永環村,那位仙婆才是真正的名聲大,性格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這鎮子上都有許多人找她看過事兒,是個有真本事的,不像這勞什子的小仙婆,問了鎮上不少人,都說根本聽都沒聽過。」
沈糯之前懲罰范老婆子的事兒,沒怎麼傳到鎮上來,也就是水雲村的村民們知道。
畢夫人嘆口氣,「我實在對這些不抱希望了。」
她也知兒子的病症可能兒子以前虐殺動物有關,但兒子現在明明都改了。
她已經很久沒見兒子虐殺動物了,為何那些東西還要纏著兒子。
婆子還想再勸勸,外面忽然傳來鬧騰的聲音,兩人以為是院裡的奴僕們起了爭執,正想出去瞧瞧,忽然見到兩名官兵沖了進來,二話不說,開始翻箱倒櫃的尋找。
畢夫人氣得渾身顫抖,「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
縣太爺從門外走進來,說道:「衙門辦事,多有得罪,還請侯府夫人見諒。」
畢夫人認得縣太爺,怒道:「沒想到縣老爺竟是公報私仇的人,我不過是罵了你夫人兩句,你就帶著官差來我家中鬧騰,你好大的膽,信不信我寫信去京城告你一個公報私仇玩忽職守!」
「侯夫人怕是誤會下官了,下官只是追查到昨兒米鋪丟失的女童在這裡,所以才來搜查的。」
「女童?」
畢夫人臉色白了下來,「縣老爺是不是弄錯了?」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她想起允遠的怪癖了。
「是不是弄錯了,搜查下便知。」
縣太爺這句話剛落,外面傳來官差驚喜的聲音,「大人,找到了……」
縣太爺和其他官兵面上一喜,畢夫人的臉色卻開始煞白,渾身顫抖,身子癱軟下去,還是旁邊的婆子扶住了她,「夫人,您沒事吧。」
「快,快扶我出去瞧瞧。」
婆子扶著畢夫人出去院子裡,撞見一個官差抱著個女童從月亮門過來。
女童昏迷不醒,面上青紫,雙眼,額頭上都是腫的。
畢夫人抖如篩糠,她沒想到,允遠的病又犯了,他沒虐殺動物,卻抓了個孩子回來。
她雖跟兒子住在一個院子裡,但這院也極大,一個院子分成兩半,月亮門那邊是兒子住的地方,她也甚少過去,而且兒子性格越發的古怪,不喜歡讓下人們伺候,都是他一個人待在房中。
肯定是允遠趁她不注意,從外面掠回來的孩子。
因為允遠那邊的院子正好有個後門,出去就是一條巷子,甚少有人來往。
縣太爺看著女童的模樣,氣得臉都紅了,呵斥道:「把這院裡的人全給我抓回去一併審問!」
「不,不行。」
畢夫人叫道:「你不能抓我兒,這,這是我帶回來的孩子,從那巷子裡面,見她沒人管,以後是走丟的孩子,所以才帶回家,今兒就打算去衙門報案的。」
縣太爺冷笑一聲,「你哄騙誰,你今兒已經去過衙門,卻不見你有報案的意思,且這孩子出現在畢公子的房中,所以畢公子肯定要跟我們走一趟的。」
說完,縣太爺讓官差去房裡的畢允遠抓出來。
幾個官差立即衝進房間裡面,卻見到個披著斗篷,帶著兜帽,還把自己臉圍著嚴嚴實實的人。
幾名官差愣了下,問道,「你可是畢允遠,請你隨我們走一趟。」
畢允遠不說話,一直發抖,往後縮。
官差二話不說,上前打算抓人,畢允遠也一直掙扎,動作太大,他的兜帽脫落,圍在臉上的絨毯也掉落在地,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來,幾名官差嚇得大叫後退,「鬼,鬼啊!」
外面的人聽見這驚恐的聲音,全都沖了進去。
畢夫人尖叫道:「快,快去攔著他們,不許他們進屋。」
她就不該帶允遠回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在京城,允遠起碼還能躲著,沒人敢去侯府隨意抓人,這小小的窮鄉僻壤的縣太爺都敢闖來抓侯府公子了!
可院中奴僕根本沒幾人,如何攔得住這身強力壯的官差們。
等縣太爺和官差衝進去,也發現面上爛成一塊塊的畢允遠,官差們嚇得不輕,小聲議論起來。
「他就是畢公子吧?」
「應該是吧,侯府公子不就住在這主院中嗎?」
「之前就聽說這畢公子得了怪病,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怪病,怎麼跟鬼一樣,好可怕,怎麼身上都爛的?
這到底什麼怪病,從來沒見過啊。」
縣太爺呵斥聲,「行了,趕緊把人抓回去開始審問。」
官差們這才閉嘴不再議論,上前抓住畢允遠,把他朝外拖出去。
畢夫人也沖了進來,見允遠的模樣被人看了去,她目眥欲裂,尖叫著衝上去想要護著允遠。
縣太爺可不管她是不是侯府夫人,對身邊的人說,「把侯府夫人也一併請回衙門審問。」
這些官差只聽縣太爺的話,可不管什麼侯府不侯府,連帶著把這院中的奴僕也一併都給抓著去了衙門。
……
沈糯報了官之後也沒回水雲村,同沈林在官衙對面的酒樓尋了個樓上的包廂,臨窗位置,一眼就能瞧見衙門裡面的動靜。
一會兒縣太爺肯定會抓人回來的,那女童應該還未出事,人沒死,想要定畢允遠的罪行很難很難,除非他能親口承認以前的罪行,但他肯定不會承認,甚至還會說女童也是自己在路上碰見的,以為是走丟,所以帶回家照看下。
畢允遠不會開口說出自己的罪行,但她可以讓他開口。
所以她還不能回去,要等縣太爺抓人回來審問。
「哥,我先睡會兒,一會兒你要是瞧見縣太爺抓人回衙門,記得喊醒我。」
沈林很是心疼堂妹,「阿糯好好歇息吧,一會兒縣太爺抓人回來,我會喊醒你的。」
他不知道堂妹做了什麼,但他清楚,堂妹這樣肯定是事出有因,他會幫著堂妹的。
約著一個時辰後,沈林果然看見縣太爺領著群官差回,官差還抓了一行人,其中一人身量瘦高,面上卻血肉模糊的,沒一塊好皮肉,沈林猛地撞見,嚇得都倒吸了口氣,樓下的百姓們也嚇得不輕,跟在後面小聲議論著。
「那是什麼人啊?
怎麼這般嚇人?
臉都是爛的。」
「我瞅著那被官差抓著的夫人通身富貴,身份只怕不簡單。」
「那不是從京城來的建寧侯府的夫人嗎,聽說是兒子生了怪病,沒人能治,特意帶兒子回老宅住段時日,散散心,怪病說不定就好了,沒想到這怪病竟是這幅模樣,有些嚇人。」
「這是什麼怪病哦,第一次瞅見這樣的怪病,可莫要是做壞事遭報應哦。」
「真真是嚇人,可別讓家裡孩子們瞧見,瞧見要做噩夢的。」
沈林把沈糯喊醒,他還特意等著官差們抓著人進到衙門裡,瞧不見侯府公子的臉,才喊人的,就怕嚇著堂妹。
沈糯就趴在桌案上睡的,枕著手臂,醒來時,臉上都有些印子。
她看了眼樓下,發現縣太爺抓人回,才跟沈林道:「哥,走,我們也下去瞧瞧。」
沈林隨著堂妹下了樓。
而不遠處,恰巧停著輛馬車。
趕車的人生了副濃眉大眼的模樣,正是裴敘北身邊的楊大。
看著老百姓們都跑到衙門口圍觀而被堵的嚴嚴實實街道,楊大回頭道:「殿下,不湊巧,這裡走不通了,要不我們換條路。」
他們是從嘉寧關而來的,走奉永鎮這邊比較近,而衙門口這條大街口路比較好,馬車跑起來也比較快,他們要去水雲村的。
殿下前些日子寫了摺子回京,上面記著沈家小娘子獻給朝廷的止血散和豆腐配方,希望皇帝能夠賞賜沈小娘子,而且殿下還寫了封書信給裴家,讓裴家在京城尋沈小娘子說了幾樣藥材,裴家很快尋到藥材,小皇帝看了摺子,也很痛快的在朝臣面前誇了沈小娘子一番,最後給了不少賞賜,給的賞賜也都是玉石跟藥材。
裴家人把這些賞賜同找到的藥材,快馬加鞭送來邊關。
這些東西昨兒才到,軍營那邊也沒什麼事情,裴敘北這才準備親自把東西送去沈家,沒曾想馬車走到這兒來被堵住了。
裴敘北聽聞楊大的話,挑開帘子望過去,正巧撞見沈小娘子從衙門對面的酒樓里出來,身邊還跟著沈家堂兄。
裴敘北道:「把馬車靠在旁邊,我下去瞧瞧。」
楊大也眼尖的瞧見了沈小娘子。
實在是不想注意都難,沈小娘子生了副嬌美容貌,特別是皮膚,瑩白如玉,哪怕混在人堆里都能一眼瞧見。
楊大得令,把馬車停靠在路邊,看著他家大人大步朝著沈小娘子走去。
馬車上還有東西,楊大也不敢跟過去湊熱鬧,只能眼巴巴守在馬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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