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 57 章

  沈糯還沒出藥房, 聽見這聲小仙婆,她微抬起眸。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知曉她名聲, 喊她小仙婆的, 只有盤臨鎮的吳夫人和奉永鎮的縣太爺夫人,鄭夫人。

  她之前也就幫著她們的子女算命解命,兩人都喜歡喊她小仙婆。

  說起來, 這世間所有人最難面對的就是感情。

  夫妻之情, 兒女之情。

  特別是為人父母的,為了子女她們無所不能, 願意奉獻自己的一切。

  那鄭夫人便是如此, 在知道自己兒子命格後, 也未曾放棄, 已經開始努力教導孩子, 希望能破自己兒子的命格。

  外面的人既是喊她小仙婆, 應該就是吳夫人或者鄭夫人推薦而來。

  沈糯起身,迎了出去。

  剛走到院門口,她就見一位穿著湖色金黃對襟立領十樣錦妝花褙子的婦人。

  婦人看著三十五六的模樣, 麵皮白皙, 擦著脂粉, 眼尾已有皺紋, 正站在院門口朝著裡面張望著, 見到沈糯出來後,面上一喜, 「您就是小仙婆吧?

  我是奉永鎮的鄭夫人介紹來的, 說您不僅醫術高深, 還會幫人看命,今日上門叨擾, 希望小仙婆幫幫我。」

  沈糯觀察婦人面相,是個護短面相,有些精明算計,但最讓沈糯疑惑的是,這婦人的子女宮有灰氣繚繞。

  大概也是為孩子而來。

  沈糯道:「可是為家中子女而來?」

  婦人沒想到小仙婆剛看了眼她,就知她是為子女而來。

  婦人激動道,「是,的確是為我那不成器的長子而來,希望小仙婆能幫幫他,他,他得了怪病。」

  說到這裡時,婦人眼神閃躲了下。

  沈糯見狀,知這婦人兒子的怪病,可能有什麼隱情。

  婦人說完,又跟沈糯自我介紹說,「我夫家是京城的建寧侯畢家,夫家祖上是奉永鎮的,在奉永鎮有老宅,我家長子身體不適,特意帶他來這邊散散心的,沒曾想,病情越來越重。」

  這婦人是侯門夫人,一直生活在京城,但幾個月前,兒子生了怪病,尋遍京城所有名醫,就連宮中的太醫也請了個遍,連著宿太醫都請回侯府幫著長子畢允遠診治過,可根本無用。

  畢侯爺無法,就說讓妻子帶著長子畢允遠回奉永鎮,說是這地方山清水秀,民風樸實,說不定回來養養,身體反而會好起來。

  所以畢夫人就帶著畢允遠回了奉永鎮。

  他們是年後啟程的,現在也剛回來沒幾天。

  畢夫人在奉永鎮也沒閨友,整日待在老宅,除了面對已經有些可怖的兒子,就剩老宅的奴僕們。

  遂她就給縣太爺夫人遞了帖子,邀請鄭夫人來家中吃茶。

  次日,鄭夫人就拜訪了她。

  鄭夫人性子倒也很溫和,人也很溫柔,有種很豁達通透的韻味。

  她與鄭夫人閒聊許久,許是心中太過苦悶,她把自己長子生了怪病的事情跟鄭夫人說了說。

  鄭夫人當時就訝然道:「夫人,可還真是湊巧了,我們這邊正好有位很厲害的郎中,你要不帶著家中公子去尋這位郎中瞧瞧?」

  畢夫人苦笑道:「鄭夫人你是不知,我家允遠生的病比較古怪,京城裡所有的名醫都瞧了遍,還是沒法治好允遠的病,我都已經不抱希望了。」

  「那夫人你肯定是沒找對人。」

  鄭夫人嘆道:「我們這裡的那位郎中,說是神醫都不為過,連癆病都能治的。」

  沈糯給奉永鎮上的鎮民治療癆病的事兒都已經傳開了。

  只是那得癆病的婦人還得經過兩月的治療才能見效,所以大家雖知沈糯有在給癆病的病人治療,可不知效果,但對此事,大家議論聲很高,都在猜沈糯到底能不能把癆病治好。

  其他人抱著觀望的態度。

  可鄭夫人不同,沈糯救了她的兒子,還點醒了她。

  她對沈糯是非常信服的,覺得只要是她願意出手,那就一定可以把那癆病給治好的。

  所以鄭夫人才把沈糯推給畢夫人的。

  沒曾想,聽完這話,畢夫人還是猶豫,最後小聲跟鄭夫人說,「鄭夫人有所不知,我懷疑我家允遠的病可能並不是生病,而是被什麼古怪的東西纏身,可能是邪祟纏身,他夜裡總是做噩夢,尖叫著醒來,所以……」

  鄭夫人聽聞,眼睛都亮了。

  「畢夫人,那您還真是問對人了,這位郎中不僅醫術了得,而且還是個小仙婆,有很厲害的玄門本事。」

  她把自己兒子的事跟畢夫人說了說,至於盤臨鎮那晚,沈糯還一人應對二三十靈鶴門餘孽的事兒,她都是瞞得很緊,一點口風都沒漏過的。

  只說自己兒子那日差點死掉,就是沈糯畫得靈符救了他,還說自己兒子命格是必死的命格,雖得了小仙婆化解,但以後還是得靠自己,說道這裡,鄭夫人也很惆悵,但好像自打帶兒子去找小仙婆後,兒子性格也變了不少,行事不再莽撞,甚至都開始好好讀書了。

  就是還沒到七七四十九日,她的心始終是懸著的。

  畢夫人聽完鄭夫人的話,驚喜道:「那小仙婆當真如此厲害?」

  若真如此,她家允遠肯定有救了。

  鄭夫人篤定告訴她,「小仙婆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畢夫人跟鄭夫人打聽到小仙婆的住址後,就直接過來了。

  見到小仙婆後,畢夫人還是有點擔憂的,覺得小仙婆看著實在太小了些,就跟她家允遠差不多年紀,這樣的小姑娘當真有真本事嗎?

  不怪她不信沈糯,京城時,建寧侯也請過很多玄門或者道門的人幫允遠看過。

  買的各種符不少,卻沒有一個管用的,允遠的病也越來越嚴重。

  畢夫人跟沈糯介紹完自己後,也沒說自己兒子到底得了什麼病,就說是怪病,京城裡面的名醫請了遍,都沒法治。

  也告訴沈糯,說自己兒子的怪病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引起的,指不定是哪裡沾染上陰氣或者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

  沈糯聽完後,沒說甚,只看了眼畢夫人身後的馬車,問道:「病人應該是在馬車上吧?

  先把病人叫下來跟我進藥房,我先檢查檢查吧。」

  她需要看過病人才能知曉到底是什麼原因,是真的生病還是被什麼給纏上了。

  不過沈糯重生回來這麼久,還從未見過邪祟。

  但邪祟也不單單指鬼怪,有些人或者動物死後,可能並不會留下陰魂,但一些執念會留下,這些執念也就是陰氣或者煞氣。

  陰氣的話,太陽曬曬就沒了,要是煞氣,那是需要化解的。

  畢夫人回頭示意身後的奴僕。

  兩個奴僕搬來個小杌子,又從車廂里扶著個人出來。

  沈糯回頭看了眼,這位畢公子渾身遮的嚴嚴實實,連著腦袋都被毯子包裹著,連雙眼睛都沒露出來,個子倒是挺高,被兩個奴僕扶著,跟在她的身後,準備進沈家院門。

  沈家院門有個檻兒,奴僕扶著畢公子進去時,他被門檻絆了下,身子朝前傾斜,沈糯正巧站在藥房門口等著他們進院,見到包在畢公子頭上的絨毯鬆了下,從裡面宣洩出一絲的陰煞之氣。

  沈糯怔住,又忍不住皺眉。

  她第一次瞧見這種情況,陰煞之氣其實跟生氣差不多,是種比較朦朧的氣,哪怕纏著一個人時,也該是縹緲無狀的。

  這位畢公子顯然是被陰煞纏身,可這些陰煞卻只裹在他一人身上,全都在他的衣下,絨毯下,不會沾染去旁邊一丁點,不然早在他下馬車時,沈糯就能看出來些端倪的。

  這也是為何畢公子被陰煞纏身,卻沒有連累身邊人的原因。

  因為這些陰煞就認準了畢公子一人。

  這就有些奇怪了,沈糯眉心微蹙。

  等著奴僕扶著畢公子進到藥房坐在長凳上,畢夫人也跟了進去,畢夫人揮手讓兩個奴僕退下,才小心翼翼對沈糯說,「小仙婆,我現在揭開我家允遠身上的絨毯,希望別嚇著小仙婆了。」

  沈糯道:「你揭開吧。」

  畢公子應該是極痛的,一直蜷縮著身子,身軀也微微顫抖。

  沈糯甚至能夠聽見他咬緊牙關,牙齒咯咯作響的聲音。

  她其實已經猜到畢公子身上是什麼狀況了,她都已經聞見隱約的臭味了。

  畢夫人攥著拳,眼眶微紅,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揭開兒子臉上的絨毯,露出一張面目全非的臉來。

  哪怕沈糯已經做好準備,猛地看見這張臉時,她還是忍不住身子微微往後仰了下。

  畢允遠臉上已經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了,這些陰煞覆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皮膚慢慢的腐爛著,還有他露出來的頸,也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跟臉上差不多,露出裡面血紅的皮肉,浸著血水,有些地方早就化膿,散發出一股股的惡臭。

  畢夫人每次看見兒子這種慘狀,根本無法忍受,她捂著臉頰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顫抖聲,「小仙婆,求求你救救允遠吧,只要你能救允遠,想要什麼侯府都願意。」

  畢允遠臉上沒一塊好皮膚,說句血肉模糊都不為過,看洋來就像是個怪物,他若這樣出去,會把人嚇得夠嗆。

  沈糯根本沒法從他臉上相面,但畢允遠露出的那雙眼卻陰沉的厲害。

  沈糯都不用給他診脈,就知他的症狀不是生病,只是因為這些陰煞而已。

  但他到底是怎麼沾染上這些陰煞的?

  也幸好這些陰煞是覆在他的皮肉表面,而不是進入他的身體,不然他連一天都扛不住的。

  但這顯然也不是什麼幸運的事兒,陰煞入體至少給人個痛快,一兩天人就沒了。

  他這般,死也死不了,渾身皮肉都給陰煞侵腐的血肉模糊。

  「他這樣的情況多久了?

  他可曾去過什麼地方?

  比如凶宅,路邊破舊的野廟,在這種地方過夜過?」

  看不到他的面相,沈糯也不知他大致性格如何。

  而且這些陰煞太過古怪,她從來沒見過陰煞只會緊緊纏在一個人身上,一丁點都不會往別處跑。

  就算是她,想用陰煞害人,也只是讓陰煞入身體,這樣是最穩妥的,若是讓陰煞覆在肉身表面,那麼陰煞會朝四周散開些,也會沾染在其他人身上的。

  畢夫人紅著眼睛說,「沒有,就是四個月前,他跟著自己的幾個朋友從狩獵場回來,那天夜裡,他高燒一場,燒退後,就開始出現身上酸痛的症狀,一開始大夫們以為允遠是高燒才退的原因導致酸痛,繼續喝了幾日的藥。

  可六七日過去,允遠身上的酸痛不僅沒減,也開始變成劇痛,又過去幾日,他身上的皮膚開始腐爛……」

  就這樣,畢允遠身上越來越疼,腐爛的地方也越來越多,直到全身再沒有一塊好皮膚。

  畢夫人說完,又開始哭了起來。

  她的允遠為什麼要受到這種折磨。

  她哭著哭著,又忍不住問沈糯,「小仙婆,是不是有人想用什麼邪術害我兒?」

  沈糯不覺得是有人害他,她都說過,想用陰煞害人,不會呈現他這樣的古怪情形。

  畢允遠這種狀況太奇怪了。

  可她只能看到這些陰煞,卻看不到因果,看不到畢允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

  正在這時,小老虎從後院溜達過來。

  經過這大半個月,小老虎腿傷好了不少,但它也不會往外跑,都是待在沈家院子裡溜達。

  沈小狐在時,它就找沈小狐一塊玩耍,沈小狐不在,它就自己玩。

  小老虎比半個月前壯實不少,它在這養傷大半月,吃食方面,它只吃肉食,還只是生食,一開始沈糯只能買些野味來餵它。

  就在它待在沈家七八日時,有天晚上,沈糯睡下聽見院門傳來一聲響動,還有小老虎的叫聲,她出門去瞧,竟發現院門外躺著頭死的透透的野狍子,還瞧見遠處已經離開的雌虎的身影,小老虎大概就是聞見了自己母親的氣味,所以一直叫。

  有雌虎給小老虎送吃食,也算給沈糯省了筆銀子。

  後來每次隔了四五日,雌虎都會趁著半夜給虎崽子送吃食。

  現在小老虎進來藥房,原本一直顫著的畢允遠忽地把目光挪到小老虎身上,直直盯著小老虎看,眼中有股子恨意迸出。

  畢母大概是怕被沈糯看出什麼來,悄悄移了下步子,攔在了畢允遠面前,還問沈糯,「小仙婆家中竟還養著頭老虎。」

  沈糯道:「只是去山中採藥,見它受傷,所以帶它回來醫治的。」

  她早就在畢允遠轉動頭顱看向小老虎那一刻,發現了畢允遠眼眸中的恨意。

  沈糯蹙眉,這個畢允遠很不對勁。

  她正想問畢夫人要了他的生辰八字瞧瞧,就聽見畢夫人突然說,「我是從鄭夫人哪兒聽到小仙婆的厲害,所以想求小仙婆也,也幫著我我家允遠畫道靈符,請小仙婆救救允遠。」

  沈糯卻道:「總要知曉事情始末才能對症下藥,哪怕是畫靈符也需知曉畢公子身上發生過何事,既然畢夫人也不知令郎身上到底因何而起,不如將令郎的生辰八字給我,我來幫令郎算算命。」

  她自然不是什麼人都救的,若只是畢允遠罪有應得,她何必插手。

  畢夫人聽了沈糯的話,眼神閃躲,支支吾吾說,「只是想同小仙婆求道靈符,小仙婆就為我們家允遠畫道靈符吧,我願意給小仙婆二千兩銀票做報酬。」

  她還從鄭夫人那裡聽到這個小仙婆就因為一個字,就算出自己閨友所求玉佩的下落。

  厲害些的大師,有個生辰八字就什麼都能算出來了。

  她擔心小仙婆算出允遠的那些事情……

  沈糯垂眸,連著生辰八字都不願給嗎?

  這畢允遠到底做過什麼事情?

  想來就是因為這母子二人瞞著的事情,畢允遠才會這樣的。

  所以到底是何事?

  沈糯記得師父給她看過的筆記中,曾有記載。

  說師公知曉怎麼開天眼,但如果不是有著天生天眼的人,想暫時開一次天眼極難,會耗損很多生氣,能見之事也非常有限。

  而且這短暫的開天眼,也必須得是想知道的事件的當事人在場,不是隨意開了就能看到任何事情的。

  沈糯記得那咒是怎麼念的。

  就連年輕時經脈沒有斷裂的師父都沒法開天眼。

  她如今的修為倒是可以勉強開一次。

  畢夫人既不願意給生辰八字,沈糯打算看看畢允遠身上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道:「那還勞煩畢公子莫要動。」

  她並未說自己想要做甚,畢夫人卻以為小仙婆是同意給允遠畫靈符,激動連連的,「好好,多謝小仙婆。」

  沈糯咬破大拇指的指尖,血跡滴落,她把拇指按在了畢允遠的印堂上,口中輕輕念了幾句,最後喝道:「開!」

  一瞬間,沈糯察覺奇經八脈的生氣瞬間消耗的一乾二淨,她臉色也瞬間變得煞白。

  畢夫人有些激動,還以為小仙婆是為了允遠才變成這樣的。

  沈糯閉眸,眼前有一幅幅的畫面閃過,看見這些畫面,她血色翻滾,按壓在畢允遠印堂的手指也顫抖著。

  過了大約半刻鐘,沈糯猛地後退,鬆開畢允遠,她臉色蒼白,眸色卻很冷。

  畢夫人激動問,「小仙婆,是不是靈符已經畫成了,我家允洛是不是過幾日就能好起來?

  您看我家允遠身上的邪祟已除去,他身上這些傷,再塗抹藥膏是不是就能好起來了?

  小仙婆還是郎中,能不能為我家允遠配些藥膏?」

  沈糯用手撐著旁邊的桌案說,「畢夫人和畢公子還請回吧,對於畢公子身上傷,我也無能為力。」

  她極少會見死不救,除非是不該救之人。

  畢夫人懵了,「小仙婆這話是何意?

  靈符不是成了嗎?

  為,為何說無能為力。」

  沈糯起身,「畢夫人還是請回吧。」

  畢夫人哭道:「求小仙婆救救允遠吧,我,我願意給你五千兩的報酬。」

  「他到底為何成這幅模樣,夫人難道不清楚?」

  沈糯淡聲道。

  畢夫人的哭聲戈然而止,她驚恐的望著沈糯,難道小仙婆已經知道允遠做的那些事情了嗎?

  畢夫人嘴唇直哆嗦,卻什麼話都無法說出口,她也為允遠做的事情感到羞愧,可她有什麼法子,這是她的孩子,她要護著他啊。

  看著小仙婆冷淡的神情,畢夫人心裡亂成一片,有些摸不准小仙婆是什麼都知道了,還只是就隱約知曉一些而已。

  她也不敢繼續留下去,喊了外面的兩個奴僕進來,扶著畢允遠想要離開。

  畢允遠被扶著走到藥房門口時,又瞧見院中曬太陽的小老虎,他艱難回頭問沈糯,「這隻虎,你開價賣與我。」

  他的聲音難聽至極,像是利刃在鐵器上划過的聲音,很尖銳。

  沈糯冷聲道:「你找死!」

  畢夫人慌張說,「小,小仙婆莫要生氣,他只是見這頭小虎崽生的可愛,想,想買回去養著。」

  她說完,急忙讓兩個奴僕把畢允遠拉回馬車上,她也上了馬車,從沈家離開。

  沈糯站在院中,卻還是難受,胃中翻滾。

  這是暫開一次天眼的後遺症,也是因為看到的那些畫面。

  沈糯不敢耽誤,打算去奉永鎮縣衙一趟,她要報官。

  她開天眼時,體內生氣早就耗空,現在有點昏沉沉想睡覺。

  自己走去奉永鎮肯定是不成的,沈糯去大伯家尋了堂兄,沈林正好也在家,聽聞堂妹想去奉永鎮,他立刻把牛車架好,趕著牛車帶堂妹去了奉永鎮。

  沈糯上了牛車就靠在軟枕上歇息,她打算睡一下,睡前她同沈林道,「哥,直接去奉永鎮的縣衙門口,待到了縣衙門口,我若是沒醒來,你直接把我叫醒。」

  「好,阿糯你先睡吧。」

  沈林不知堂妹去奉永鎮縣衙作甚,他也不多問,趕著牛車朝著奉永鎮走去。

  ……

  畢夫人回去後,就見畢允遠回了自己的書房,她心裡有些擔憂兒子,可更多卻是痛恨鄭夫人,覺得都是鄭夫人讓她去尋甚小仙婆,這仙婆卻是一點真本事都沒,甚至還忽悠她。

  她現在回想起來,她都沒把允遠的生辰八字告訴小仙婆,小仙婆怎麼可能知道允遠做下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是沒本事解決不了允遠身上的邪祟,故意說話嚇唬她的。

  畢夫人越想越氣,出門去縣衙府一趟,讓府中門房給鄭夫人通傳一聲,說她想見見鄭夫人。

  鄭夫人正好在家做女紅,聽了門房的通傳,親自去外面接畢夫人,哪裡想這畢夫人見到她就是對著她一頓臭罵,說她介紹的那是什么小仙婆,根本就是江湖騙子,什麼本事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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