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

  第 116 章

  沈糯和裴敘北留在宮裡用的晚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大殿裡面就三人, 連著伺候的宮婢們都被安安給屏退下去。

  安安還特意吩咐御膳房做了阿糯姐姐愛吃的菜,他在沈家住了雖不到三個月, 但他對沈家人都很了解, 知曉阿糯姐姐喜歡吃魚,口味偏咸口的。

  三人在殿裡用過晚膳,看著時辰不早, 安安才依依不捨讓沈糯出了宮。

  等舅舅和阿糯姐姐離開, 安安讓吉祥過去長樂宮問下太皇太后身體如何。

  半個時辰後,吉祥回來, 告訴小皇帝, 「皇上, 長樂宮的宮婢說太皇太后還在歇著。」

  安安微微皺眉, 他還以為太皇太后是不喜阿糯姐姐, 見到今日這場邪術之案到了尾聲, 知道阿糯姐姐又是對的,所以才不想面對最後的結果。

  可現在看來,太皇太后還真是身體不適?

  長樂宮裡。

  太皇太后躺在紫檀楠木鑲寶石貴妃榻上, 榻上披著張白狐裘, 太皇太后正蹙著眉, 微微扶著額, 聽見外面輕微的動靜, 她才睜開眸子,那雙眸子裡淡若冷靜, 還有些慵懶, 她喊道:「玲瓏, 可是吉祥公公過來問話。」

  一個穿著淡綠色長裙的圓臉宮婢很快進到寢宮,小聲說, 「回太皇太后,是皇上擔憂您的身體,派吉祥公公過來問話。」

  太皇太后讓玲瓏扶著她,給她腰身後墊了個大紅色的五幅團花迎枕,她才微微吁了口氣,說道:「哀家身子睏乏的厲害,接下來一整月,免了所有的請安,長樂宮也不見客,哀家會好好修養一陣子了,可都記著了?」

  宮裡小皇帝才六歲,自然沒有妃子,只有太妃和幾位太嬪,都會每日過來長樂宮給太皇太后請安。

  玲瓏立刻道:「奴婢記得,奴婢這便吩咐下去。」

  等玲瓏退下,太皇太后取了個暖手爐捧在手中,姿勢閒散的靠在迎枕上,她臉色微白,眼神淡然又冷靜,和晌午在御書房的太皇太后的眼神完全不用。

  太皇太后捧著手爐,看著富麗堂皇的寢宮,微微嘆了口氣。

  她和師妹那場鬥法,最終還是輸在了師父的手上,原來師父早就對她起了防備,用她的血煉成一枚血玉佩,讓師妹來牽制她,師妹修為不及她,若不是那枚血玉佩,師妹又豈會在那場鬥法中贏了她。

  不過師妹到底心慈手軟,雖殺了她的肉身,卻未廢掉她全部修為。

  她在臨死前,用盡所有修為保留了一絲魂識。

  那絲魂識藏在她的一枚木鐲子裡面,還被她用最後一絲修為徹底封印起來,即便是師父復活,都不可能瞧出木鐲里的異常。

  後來師妹戴著她的遺物回到邊城,將她的肉身跟遺物都埋葬起來,後遇盜墓賊,與她陪葬的金銀珠寶都被盜墓賊盜走,那枚木鐲子看著不值錢,被盜墓賊丟棄,後被才幾歲的姚氏撿了去。

  她開始引導姚氏修煉。

  不過姚氏是個資質平平的,修為進展極慢,能夠供給她的修為實在太少。

  可她運氣還算不錯,等到姚氏成親生子,她竟在那樣偏僻的地方看到個天命命格的小姑娘。

  擁有天命命格的人,最是得天道寵愛,修煉起來比常人能快數倍,一點即通。

  而天命命格的氣運對修行者而言,更是大補。

  所以她等著那沈家小姑娘長大。

  所幸那姑娘也是個容貌出眾的,得到崔家兒子的喜歡。

  這門親事成的很順利。

  姚氏也的確從沈家姑娘身上嘗到甜頭。

  但她沒料到,最後還是出了些意外,崔家這母子二人都是蠢貨,又蠢又貪,崔家兒子去京城後竟勾搭上閣老的孫女。

  不過能娶穆家女為平妻,也算好事。

  可她和崔家人到底還是低估了那個看起來軟弱的沈家女。

  沈家女要和離,以後再也無法用沈家女身上的氣運來修行。

  可她只是一抹魂識,沒法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沈家女跟崔家兒子和離。

  再到後面,沈家女突然開竅,開始學醫修煉,一步步成就了今日,而姚氏這個蠢貨,一次次在那沈家女手上吃虧。

  偏生她能給姚氏的只是自己那些傳承的修煉法子,還有自己年幼時期藏匿一些金銀珠寶,讓她來到京城。

  無法對姚氏的其他行為和想法產生影響。

  姚氏能走到今天這步,都只怪姚氏自己又貪又蠢。

  而姚氏用血祭修煉,事跡敗露,她也沒法子了,姚氏修為其實還太低了些,根本不夠她修復魂識,但姚氏都要死了,她只能強行在太皇太后身上醒來。

  好在姚氏給她的那些修為,也勉強夠她附身了。

  不過她本身也嫌棄姚氏身份和血統低微,從未打算借用姚氏的身子。

  姚氏這二三十年的修為,能夠供她的修為有限。

  其實她能選的人選也只有姚氏和太皇太后。

  姚氏因一直戴著她的鐲子,二人魂識到底互相有些影響。

  至於太皇太后,她還是國師時,太皇太后只是宮中大臣的女兒,她與這個小姑娘見的第一面就知兩人命格相近,果然,一問之下,小姑娘比她整整小上一輪,還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所以她贈給那小姑娘一枚木簪。

  也算給自己一條後路。

  修行之人,都會為自己留條後路的。

  只是她沒有想過,這條後路,是師父跟師妹想要她死。

  哪怕後來小姑娘把那枚簪子燒掉,不過兩人的因果早就成了。

  只要她的修為夠,哪怕只是待在京城不用跟太皇太后碰見,隨時能在太皇太后身上醒來。

  這也是當初她為何把自己的藏匿的那些金銀給姚氏,讓姚氏來京城的原因。

  結果姚氏這個愚蠢的,血祭敗露,修為不夠,害得她差點沒法附身在太皇太后身上,幸好進宮一趟,見著了太皇太后。

  想到這裡,鏡玄冷笑了聲。

  她何錯之有?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不想求那長生大道和至高無上的權力?

  鏡玄又嘆了口氣,微微抬起纖細的手臂,太皇太后保養還算不錯,皮膚白皙,看著也就四十來歲的模樣,太皇太后什麼都好,身份,地位,只可惜年紀大了些,已經六十了。

  但能活過來總歸算是好事的。

  她身上修為並不高,不如那沈家女,只能暫且避其鋒芒。

  至於血祭,她是不敢隨便用宮裡的人來修煉,以免引起天道不滿和那沈家女的注意。

  宮中有紫氣,同樣可以用來修煉。

  再者她有如今這樣的身份,倒也不用一味靠著術法來解決問題,她有權有勢,只要解決了攝政王,拿到了兵權,這天下不盡在她的掌握之中?

  鏡玄攥拳,慢慢閉上雙眸。

  ………

  裴敘北送沈糯出的宮,兩人出了宮後,上了馬車。

  裴敘北問道:「可是還要過去回春堂?」

  他記得回春堂還有幾名病患。

  沈糯點頭,「殿下送我過去回春堂就好。」

  「好。」

  裴敘北見她神情還是有些低落,把人抱了過來,讓她頭枕在自己的腿上,「過去回春堂還有段路程,阿糯先歇會。」

  他慢慢的替她揉捏著太陽穴,腦中又不由的想起那姚氏說的話語,崔家娶阿糯竟是為了奪她的氣運,竟還想用阿糯的血肉和筋骨滋養崔家人的運勢,他恨不得將這崔家母子處以極刑!

  沈糯躺在殿下懷中,他的掌心很暖,揉捏著額頭也暖洋洋的。

  沈糯舒服的哼了兩聲,漸漸有些犯困,窩在殿下懷中安心睡了會兒。

  馬車到回春堂門口時,沈糯立刻醒了過來,她坐起身子,在裴敘北唇上親了口才說,「殿下,我先下去看看敖家的四位傷患如何了。」

  裴敘北道:「我陪你,今日不用在回宮裡,等你忙完回春堂的事情,我在送你回沈家。」

  沈糯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點點頭。

  這會兒已經戌時,外面商鋪關的七七八八,隔壁養生堂也都已經關了門,只有回春堂還開著。

  沈糯開了馬車,裴敘北也跟下去進到回春堂,小玉跟小峰都還在回春堂,兩人見到沈糯回來,終於鬆了口氣,「姑娘,您終於回了。」

  沈糯邊朝著後院走便問道:「病患情況如何?」

  小玉道:「就是傷口疼痛,其他的沒什麼,兩個孩子哭的有些厲害,我就熬了些止疼的湯藥餵給他們。」

  沈糯笑道:「做的不錯。」

  四人傷的太重,傷口太深,肯定還得疼上好幾日。

  兩個孩子沒有大人的承受力強,肯定會因疼痛哭鬧的,喝止疼的湯藥比較好,有些安眠成分,多睡眠也利於傷患養傷。

  沈糯又去後院的房裡檢查過四名傷患,四人被小玉和小峰照顧的很好,沈糯也放心讓兩人留在回春堂夜裡照顧四名傷患。

  她又跟小玉小峰交代了些注意事項,才跟殿下回了沈宅。

  沈糯進宮的事情根本沒傳開,只是早上在回春堂留了紙條,說有事出門,讓小玉跟家裡人說聲,免得阿煥擔憂。

  回到沈宅,沈煥見她平安回來,才回書房念書。

  而沈糯,沒急著回房,跟殿下過去後花園坐了會兒。

  沈糯今日心緒還是有些茫茫的,她有些想粘著殿下,也不肯好好坐在自己的藤椅上,過去跟殿下擠在一張藤椅上。

  沈糯躺在殿下懷中,有些茫然的說,「殿下,我的大仇終於得報了。」

  姚氏被她廢掉所有修為,又犯下這樣的罪行,等待她的只有極刑。

  至於崔家人,這種罪行並不會株連九族,崔家不會一同處死,但崔母犯下這種罪行,穆閣老肯定會讓孫女跟崔洛書和離的。

  崔父和崔家幼子至始至終都沒錯,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兩人對她都挺好,她從未恨過崔家其他人,只希望二人以後能忘記京城種種,回到邊城過上些安穩的日子。

  「仇報了是好事。」

  裴敘北握住阿糯柔軟的手掌,慢慢地將她整個掌心包裹在自己手中,給她絲絲暖意。

  有著殿下在身邊,沈糯不知為何,心裡平靜許多,她靠在殿下懷中,終於露出一絲絲笑意來,「對,大仇得報是好事。」

  不管師伯到底是不是姚氏,也不管師伯是不是真的還在人世間,她能做的都努力去做了。

  也或許是殿下的懷中太溫柔,沈糯不由同他說起當初嫁去崔家的事情,「那時我才十三,姚氏就上門提親,說我與崔洛書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其實那時我哪裡懂什麼感情,不過崔家催的急,父親母親也是看著崔洛書長大,覺得崔家不錯,這才把親事定下來,後來姚氏又催著我們成親,說崔洛書要去京城趕考,早些成親比較好,剛滿十四,我就嫁過去崔家,剛嫁進崔家,崔洛書也上京趕考,等到十五崔洛書帶著穆秀嬌回到水雲村,那時我才清楚的意識到,我不想要這樣的人生,也是後來得知,她讓我進崔家門,只是想要我的氣運而已。」

  說到這裡,沈糯心中最後一絲絲鬱氣都散開了。

  她說完看向裴敘北,眼眸中多了絲笑意,「如果殿下以後也喜歡上旁的女子,我可就不要殿下了。」

  裴敘北失笑,他握住眼眸笑得彎彎的姑娘的手指,虔誠的去親吻她的手指。

  他此生能得她喜歡已是最大幸事,遇見她之前,他從不曾知曉惦記著一個姑娘家是什麼滋味,遇見阿糯之後,他才知,思念,嫉妒,擔憂,害怕都是何種滋味,他此前還在嫉妒阿糯第一個喜歡的人是那崔洛書,可方才那般話語,他才知,阿糯從未喜歡過那人。

  沈糯被他親的手指微癢,臉頰微紅,她軟軟撒嬌,「殿下別鬧了。」

  裴敘北抬眸,慢慢彎唇,「阿糯,等太皇太后在京城的勢力都剷除後,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他在邊城這些年,太皇太后在京城布的勢力極廣,想要根除不是容易的事兒,不過有他在,這些勢力都會慢慢被鏟盡。

  沈糯窩在殿下懷中,軟聲道:「好。」

  她應承了下來,若說她此生最惦記的就是家人,現在則多了殿下和殿下的家人。

  裴敘北陪著沈糯在後花園待了兩個時辰,一直聽她說著事情,說沈家人,後來又說自己的師父。

  等著兩個時辰過,她大概睏乏起來,竟就那樣趴在他的身上睡熟了。

  裴敘北一時半會兒沒有動彈,只是護著懷中的姑娘,怕她從他身上滾落在地。

  直到她呼吸勻稱下來,裴敘北才托住阿糯的腰身和頸子,抱著她起身回房。

  沈糯這會兒已經醒來,但她迷迷糊糊也知曉自己是被殿下抱在懷中準備送回房間,她連眼眸都不想睜,抱緊殿下的頸,柔軟的身子貼在殿下身上,繼續睡了下去。

  裴敘北把人送到房裡,又去後廚端了盆溫水過來,幫她擦臉擦手,又脫去鞋襪,幫她嫩白的腳丫也都擦拭了一遍,這才親了親阿糯,溫聲道:「阿糯快睡吧。」

  她應該是累壞了,加上大仇得報,整個人就鬆懈下來。

  等她睡熟,裴敘北才趁著夜色離開,回去裴家。

  ……

  過了兩日,姚氏用人命來修煉的事兒就在京城傳開,京城裡人人惶恐,得知姚氏被抓,這才鬆了口氣。

  接著京城裡的百姓們都在罵姚氏,罵完姚氏罵崔家人。

  姚氏突然被抓走,崔洛書什麼都沒做,他一個人在養生堂躺了整整兩日。

  直到姚氏的事情傳的滿天飛,崔父才知發生何事,他帶著幼子和女兒崔文蘭過去養生堂。

  崔文蘭也已經聽聞母親做下的事情,她嚇得小臉慘白,還想著都是假的,惶惶不安跟著父親來到養生堂,卻沒瞧見母親,又見兄長邋裡邋遢躺在床上,一點動靜都沒,她就清楚,外面傳聞恐怕都是真的。

  她開始小聲的哭泣起來。

  她從不知母親是這樣修煉的,她就算心思壞,也從來沒打算要沾染上什麼人命。

  崔父看著床榻上躺著的日子,過去顫著聲音問,「洛書,你母親當真被抓去宮裡審問了?

  她,她當真是用人命來修煉的?」

  崔洛書躺在床榻上,手中還抓著一張文書。

  那是穆閣老讓人送來的和離文書,上面早就按壓的有嬌嬌的手印。

  他連穆家這個庇護也失去了……

  崔父見兒子失魂落魄的模樣,又見他手中的文書,接過一看,心中一顫,可他心裡清楚,穆家和離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了。

  崔父把文書放在一旁,又問了兒子一遍相同的話。

  崔洛書慢慢有了些反應,他轉動頭顱看向自己的父親,麻木道:「對,不僅如此,她讓我娶阿糯,也只是因為阿糯命格好,可以滋養我們崔家的氣運而已,瞧瞧看,阿糯離開崔家,我們崔家落到這樣的田地來,爹,你說,這是不是就是報應?」

  「造孽啊。」

  崔父捂臉痛哭。

  崔文蘭也呆呆的望著兄長,她不知崔家當初娶沈糯竟會是這麼一個原因。

  崔父哭過之後,讓女兒帶著兒子,先離開養生堂回去家中。

  養生堂只剩崔父跟崔洛書。

  崔父擦乾眼淚說,「洛書,我們回邊城去吧,你先帶著弟弟妹妹回去,我留在京城把你娘的後事都處理好。」

  他知道,妻子犯下的錯事肯定會被砍頭的,妻子不能沒人收屍,他要把京城的後事都處理好。

  半晌後,就在崔父以為兒子不會理他時,他聽見兒子道了一聲好。

  崔父離開,崔洛書繼續躺在床榻上,他昏昏沉沉盯著上方的房梁,不離開京城他還能如何?

  他已無顏面繼續留在京城,面對穆家,面對阿糯。

  崔父離開養生堂,去了大理寺一趟。

  他想見姚氏最後一面,想看看妻子有什麼遺言。

  可大理寺並沒有讓他進去,說姚氏是朝廷重犯,不可見。

  崔父想到阿糯,他知道妻子的事情肯定同阿糯有關,他不怪阿糯,是他們崔家對不起阿糯,可他還是得去求求阿糯幫他這個忙。

  崔父去回春堂尋了阿糯,卻被回春堂裡面的兩個孩子告知,說阿糯出城接人去了。

  崔父惶恐不安的站在回春堂門口等著,差不多晌午時,他見一輛馬車停在回春堂門口,阿糯先跳下馬車,然後掀開車簾,一個年歲很大,頭髮都花白的老太太慢騰騰的被沈糯接下來,之後又從馬車上下來個三十來歲的婦人。

  他認得這老太太和那婦人。

  是邊城很出名的仙婆和仙婆的家奴。

  沈糯瞧見崔父在這裡並不意外,她知道崔家人會離開京城,崔父也算是有情有義的,不會不給妻子收屍的。

  沈糯看到崔父並不意外,她道:「伯父。」

  「阿糯。」

  崔父紅著眼說,「我,我有一事想求阿糯……」

  沈糯道:「我知,一會兒我也打算帶師父過去大理寺一趟,伯父隨我一同過去吧。」

  上輩子,崔父和崔家幼子對她很好,是真的護著他,這份恩情,今天她也一併還了。

  至此,她與崔家,再無半分牽連。

  沈糯今日才接回師父,鏡心時隔幾十年,再回京城,感慨萬千,她來的路上已聽徒兒說姚氏用『血祭』這個邪術修煉的事情。

  她才告訴徒兒,「阿糯,血祭的確也是你師祖尋來的邪術,他曾記在筆記上,被你師伯看過,這姚氏恐怕真就跟你師伯有些關係的,你說的那個木鐲子,你師伯當年身死時,的確有這樣一件遺物,是用槐木雕刻成的鐲子,她還經常佩戴的,如果姚氏手腕上的木鐲當真是師姐的,只怕師姐的魂識真的是在木鐲中,你看不出木鐲裡面的魂識也算正常,師姐心思細膩,很會未雨綢繆,她做事情都是萬全之策,肯定會想法子封印自己的魂識不被人看出。」

  師姐不僅心性狠辣,且心細如髮。

  如果不是師父留有血玉佩,當初的師姐只怕真的就讓大涼改朝換代了。

  所以鏡心來京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姚氏,看看她手腕上那枚木鐲子。

  當初她在邊城去過崔家,可惜沒注意姚氏手腕上的鐲子。

  鏡心這趟來經常是不打算在回邊城,就算服了阿糯給她配的藥,她也就幾個年頭可以活,不如就陪伴著阿糯待在京城,好生度過這幾年,此生也算無憾。

  她來京城,靜娘自然也要一起跟來。

  沈糯讓靜娘先待在養生堂,她帶著鏡心同崔父過去大理寺。

  大理寺自然認得她,得知她要見重犯姚氏,進去和大理寺卿通稟了聲。

  大理寺卿直接讓人放行。

  兩名官差帶著沈糯三人去往牢房。

  很快,三人過去地牢,沈糯同鏡心在外面等待片刻,讓崔父先進去同姚氏見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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