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第 115 章

  姚氏一吐血, 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記住本站域名

  姚氏更是跪都跪不住,身子癱軟在地, 她低垂著頭, 沒人看清她臉上的表情。

  她不甘心,她此刻滿腦子都叫囂著殺了這些人,可她辦不到, 她努力半生, 費盡心機,甚至違背天道用人命來修煉, 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 還連累兒子落得個體病多弱, 被岳父家嫌棄看不起, 崔家被滿京城恥笑的結果。

  為何?

  這是為何?

  老天不公, 憑甚一個天命的命格修煉起來短短兩三年修為就連天眼通都能開起, 可她修煉半生,卻連沈糯的一成都比不上?

  姚氏匍匐在地上,她又哭又笑, 身體顫抖。

  侍衛全都手扶在腰側的長刀上, 以防地上瘋瘋癲癲的婦人發瘋傷了聖上和太皇太后。

  小皇帝沒甚太擔憂的, 他相信阿糯姐姐, 有阿糯姐姐在, 肯定不會讓這瘋婦傷害他半分的。

  倒是太皇太后,微微蹙眉, 身子略朝後傾了傾。

  她有些不喜眼前的瘋婦, 但不知為何, 她心口總是跳得有些快,許是昨兒夜裡沒歇息好, 她微微抬手,姿態優雅的用手擋在鼻翼和唇前,打了個哈欠,一會兒回寢宮,她得在歇息歇息。

  沈糯看了姚氏一眼,說道:「姚氏,你可承認對這些人下術?

  若是承認,剩下的你可自行幫他們解了術,不然你該知道我繼續幫他們破術,你會有什麼後果的。」

  這才一個人,姚氏就反噬成這樣,給敖樁破術後,姚氏會連奇經八脈都受傷。

  而把剩餘二十個被姚氏下術的人找到後,再幫他們破了這術,姚氏幾乎會被反噬的經脈俱毀,修為散盡,不過是個廢人了,不僅如此,身子骨基本也撐不下去,內臟全都損裂,活不過十日的。

  她並不知姚氏給這些人下的是什麼術。

  她這屬於強行破術,對下術之人的反噬也是最重的。

  除非姚氏承認自己的罪行,自己幫他們把術解開。

  姚氏冷笑,「我不承認,你不就是仗著自己修為比我高,藉此傷我,震碎我的經脈污衊我是被反噬,沈糯你好歹毒的心腸。」

  直到此刻,她還是咬死自己沒用普通人的性命來修煉,咬死是沈糯藉此機會傷她想除掉她。

  欽天監監正梁桌中露出個一言難盡的表情,氣憤道:「你這人,還真是嘴硬!」

  沈糯淡聲道:「好,既你這般說,就莫要怪我了。」

  她並沒有給姚氏下真言咒,她要她親口承認這些罪行!

  沈糯走到敖樁身側,幫他也破了身上的術,姚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開始喘著粗氣,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敖樁跪在地上,小聲說,「多謝仙師。」

  他的確感覺到頭腦清明不少,也暗暗慶幸碰見沈仙師,先是救下他的家人,又幫他解決身上的什麼術,幫他洗刷了冤屈。

  敖樁說完又忍不住小聲問沈糯,「沈仙師,我這個既然是被人下了術,被人控制才做出傷害家人的行為,不知道等會兒做完證後,能不能回去了?

  我,我想回去照顧家人。」

  他覺得自己既然是被人控制,那就不應該判他的刑。

  對於差點殺了自己的妻兒跟老母,他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不應該傷了孩子跟老母親。

  至於傷了妻子,妻子嫁給他就是他的人,打打罵罵也是家務事,就算真把妻子給誤殺了,他也不會有特大的罪惡感,只有兒子跟老母才會讓他有一絲絲的愧疚。

  沈糯看他一眼,淡聲說,「你傷人是真,要如何判,大理寺的大人們自會定奪,你問我亦是沒用。」

  她清楚,即便是被人下術,但只要傷人,按照大涼律法,就該問罪。

  何況這人並不無辜,經常喝醉後打罵妻女,他此刻的愧疚感,也不過是覺得誤傷了兒子跟老母。

  大理寺卿沒說話,敖樁傷人案,自要等到此案之後再定奪。

  不過七八年的牢獄之災是免除不了的。

  沈糯幫著敖樁破了術後,回稟小皇帝,「皇上,姚氏除了給這二人下術,還有給其餘二十人下了同樣的術法,還得儘快將這二十人也找來,除了他們身上的術,不然他們會做出敖樁與江棟相同的行為,會怨氣劇增,傷害家人或是無辜路人。」

  小皇帝道:「那沈仙師可知這些被下術之人都是何人?」

  沈糯點點頭,「民女知曉,民女已經從姚氏身上見過這些被下術之人。」

  太皇太后這會兒還是有些頭暈,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是如何從她身上看出來的?

  還有下面這個叫江棟的孩子,你從一開始就說是你看到江家會發生的滅門案,所以才上門去阻止了江家,難不成也是同給梁監正那般,測字測出來的?」

  沈糯如實道:「不管是在玄門還是道門哪怕是佛門,都有名為天眼通的這種神通,它可觀因果。」

  梁卓中也適時說,「回稟太皇太后,的確有天眼通一說,像是《大方等大集經》中就有介紹天眼通。

  另外佛教中的十二因緣,阿羅漢就是修習十二因緣甚深法,獲「現見」諸法之能力,並了知十二因緣像法法義,具足十二因緣智慧者,可具天眼通。

  天眼通可本就洞悉過去和未來,沈仙師修為了得,若可使用一兩次天眼通也的確是可以的,但凡人使用天眼通,對身體還是有影響的。」

  哪怕沈糯修為了得,到底也只是凡胎肉身罷了,怎可沒什麼影響?

  旁邊的裴敘北聽聞這話,心裡跟著緊了起來,他側頭看了阿糯一眼,卻從阿糯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小皇帝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到沈糯身上,面露擔憂。

  所以阿糯姐姐這樣做對她也會不好嗎?

  匍匐在地上的姚氏,聽得身心俱焚,心裡又驚又妒。

  天眼通啊,那是多少修行之人想要得到的神通。

  就算會傷身,可誰不想擁有天眼通。

  沈糯道:「皇上,民女現在就把這些被下術之人的畫像畫出來,還希望皇上儘快派人尋到他們。」

  小皇帝道:「勞煩沈仙師幫忙把這些畫像都畫出來吧。」

  小皇帝讓人取來硯台筆墨和宣紙。

  沈糯琴棋書畫都是在仙虛界學來的,她畫畫的造詣雖比不上真正懂畫之人,但畫的還算不錯。

  她很快把從姚氏身上看到的那些被下術之人都給畫了下來。

  她畫得極快,半刻鐘就把二十人的畫像都給畫出,這才交給旁邊的太監。

  小太監把畫像都遞給小皇帝,小皇帝看過後,宣道:「裴愛卿,你多帶些人速去宮外把這些人都給尋來。」

  裴敘北接過畫像,「臣領旨。」

  他不再耽誤,立刻帶人去宮外尋人。

  沈糯看著趴在地上似乎沒了動靜的姚氏,同小皇帝道:「皇上,姚氏既不認罪,還得等到下術之人都被尋來才能繼續審問,不若先將她暫時看押起來,皇上和太皇太后也能暫時休息片刻。」

  小傢伙點點頭,一本正經道:「來人,先將這罪婦看押起來。」

  太皇太后這會兒已是睏乏的厲害,她也不清楚今日怎如此睏乏,她微微抬手,旁邊立著的宮婢立刻上前躬身扶住了她。

  「皇上。」

  太皇太后被宮婢扶著下了榻,「哀家實在睏乏,便先回長樂宮歇息了,等裴大人將人都帶回,哀家再過來。」

  小皇帝連忙說,「太皇太后既身體不適,便先回長樂宮好生歇息會兒。」

  說完,小傢伙又囑咐宮婢把太皇太后送到寢宮後,記得請太醫為太皇太后診脈。

  太皇太后也的確覺得不太對勁,等她坐著輿轎回到長樂宮,讓宮婢把宿太醫令請來長樂宮。

  但宿太醫令給太皇太后診過脈道:「太皇太后的脈象並無異常,可能只是昨日夜裡未曾休息好,太皇太后不妨小歇片刻。」

  太皇太后把人揮退下去,回了床榻上小歇片刻。

  剛躺下,太皇太后就徹底睡了過去。

  而御書房,小皇帝見人都走的差不多,又把欽天監監正和大理寺卿的兩位大人屏退下去,「二位愛卿也過去旁邊的寢殿休息片刻吧,還有其他人全都退下,我尋仙師有些話想說。」

  御書房的眾人還以為是小皇帝見沈仙婆有如此本事,想到生他難產而去的母后,恐是找沈仙婆問問已故太后的陰事。

  等御書房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小皇帝跳下桌案後的寬大椅子,過去撲到沈糯懷中,跟他撒嬌,「阿糯姐姐。」

  上次他讓阿糯姐姐進宮,因著太皇太后針對,他都沒同阿糯姐姐有多少獨處的時間。

  這次終於多些時間跟阿糯姐姐相處了。

  沈糯瞧見小傢伙還像兩年前那樣粘著她,心裡軟的厲害,抱住小傢伙親了口他的臉蛋,「安安。」

  小皇帝仰著笑臉,沖沈糯露出一排白生生的小牙,「阿糯姐姐,你餓不餓?

  我讓御膳房做些吃食送過來好不好?」

  沈糯笑道,「不餓,進宮前殿下幫我買了兩個肉包子,墊過肚子的。」

  一聽這話,小傢伙突然想到阿糯姐姐以後可是要做他舅母的人,忍不住小聲問沈糯,「阿糯姐姐,你同舅舅是不是要成親的?

  舅舅都同我說過了,那等以後,讓安安給你們賜婚好不好?」

  沈糯捏了捏安安柔軟的臉蛋,笑眯眯說,「好,等殿下跟安安都安穩下來,到時候就讓安安給我們賜婚。」

  安安聽聞,心裡總算定了下來,他原先還擔心阿糯姐姐喜歡上其他人,到時候成了其他人家的家人。

  現在看阿糯姐姐的模樣,是真心喜歡舅舅的。

  真好,兩個都是他最愛的人。

  小傢伙拉著沈糯過去坐在他平日裡批閱奏摺的龍榻上,嘰嘰咕咕開始跟沈糯說話。

  小傢伙說著說著想到方才欽天監監正說的話,「阿糯姐姐,你用這個天眼通,對身體是不是不好?」

  「安安別擔心。」

  沈糯道:「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她開天眼,的確沒有覺得傷身。

  具體原因為何,她暫時也摸不透。

  欽天監的監正說的很對,她在怎麼修行,也只是肉身凡胎,天眼通這種可見因果的神通,到底還是有違天道。

  但她看江家事,是在夢中,屬於無自主意識開的神通。

  這和強行開天眼通還是有些不同的。

  安安還是不放心,囑咐沈糯,「阿糯姐姐以後少用這個天眼通。」

  沈糯笑道:「安安放心,我省得。」

  若不是為解決姚氏,她也沒想到用天眼通的。

  在兩人的閒聊中,時間過的極快,很快就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裴敘北已經將畫像上的二十人都已尋來。

  說也湊巧,尋到其中一人時,他正在街上,恰巧與一攤主發生口角,侍衛看到他時,他面紅耳赤,額上青筋鼓著,抽起攤位上的那把菜刀,就打算把攤主一家三口都給砍死,幸好是裴敘北撞見,他一道氣勁打過去,傷了這人手腕,手中的菜刀脫手落地,這才避免一場災禍。

  現在此人被送來宮中,嚇得直抖。

  他就是在攤位上吃了碗面,又嫌面貴,想跟攤主講講價,便宜兩文錢。

  攤主不讓,說做的就是小本生意,便宜兩文錢,他這碗面還得虧錢,於是爭吵起來,他越想越氣,跟失心瘋一般,看見攤主的菜刀就忍不住了……

  好在其他人身上都還沒發生什麼災事。

  但突然被叫來宮裡,所有人都嚇得不行,以為犯下什麼大錯。

  這些人已被尋來,案子繼續審問。

  姚氏又被拖來御書房,欽天監監正和大理寺卿也都過來了。

  想到太皇太后,小皇帝又讓人去請太皇太后來。

  是吉祥公公去請的人。

  很快,吉祥公公回了御書房,同小皇帝稟告道:「皇上,太皇太后說是身體不適,案子她就不繼續陪審了,有皇上和大理寺卿同梁監正在,太皇太后也是放心。」

  小皇帝不喜太皇太后,但她身體不適,作為兒臣肯定還得關懷下的。

  「太皇太后沒事吧?

  可請太醫去為太皇太后診脈?」

  吉祥道:「已經請宿太醫過去瞧過,宿太醫說是太皇太后年歲有些大,應該是夜裡沒休息好,白日才會如此犯困,多歇息歇息就無事了。」

  小皇帝道:「太皇太后身子不適,現在由著龔大人和沈仙師繼續審理此案吧。」

  姚氏經脈傷的厲害,渾身痛的厲害。

  她趴在地上,看著被她下術的人全都被尋了來,終於開始害怕起來,身子瑟瑟發抖。

  如果沈糯把這些人身上的術都強行破了,她會死在這裡的。

  她不想死……

  沈糯問姚氏,「姚氏,這些可都是被你下術之人?」

  這些人並未被告知是什麼事情,現在聽到說自己被下術,都是一愣,不明所以。

  姚氏白著臉不說話。

  沈糯也不與她多言,準備幫身邊的一個婦人破了她身上被下的術。

  這婦人面相是個精明的,還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有些小惡。

  這些人的面相大部分都是帶著些小惡的面相,還有一部分只是性格衝動,就跟江棟差不多,心腸不壞,但從面相上來看,這些人都跟江棟差不多,多多少少會與人產生口角,傷人等等。

  沈糯強行把婦人解開她身上的術。

  姚氏終於受不住,臉色煞白,疼得她人在地上翻滾,「我招了,我都承認,是我給他們下了『血祭』,是我藉由他們之手用這些的血來修煉,我錯了,我,我願意幫他們把術解了。」

  太疼了,已經痛到她無法忍受。

  姚氏崩潰大哭,她清楚的知曉,她完了,徹底的完了。

  沈糯問她,「即便不用這些人命來修煉,你修為也夠你布陣開養生堂,安安穩穩過日子不好嗎?」

  姚氏猛地抬頭,雙目似要滴血般的瞪著沈糯,「你竟還有臉問我?

  我那點子修為,即便是布陣,也不過方寸,如何你與的相比?

  我自是想要的更多,我想要數不盡的珠寶,和這天底下最大的權勢,你問問這裡所有的人,問問他們誰不想要財富和權勢?

  我有何錯?

  我最大的錯誤就是對你仁慈,早該在你嫁來崔家時,不應該想著慢慢借你的運勢,應該立刻弄死你,用你那身血骨來滋養我們崔家的運勢!」

  「放肆!」

  一道稚嫩的聲音和一道威嚴冷冰的聲音同時響起。

  是小皇帝和裴敘北。

  兩人面色差不多,都是冷若冰霜。

  一大一小,本身容貌就兩兩三分相似,這會兒都冷著一張臉。

  但在場之人,只以為兩人是因眼前民婦膽敢肖想皇位才讓殿下和皇上震怒的,根本不知兩人是因婦人最後一句話,是她想用沈仙師的一身血骨滋養崔家這句話而震怒的。

  小皇帝直接喊道:「這婦人既然已經認罪,龔大人速速將她抓下去,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利用巫蠱和玄門道術來害人,無一例外,都是死罪。

  沈糯溫聲道:「皇上,還得先讓她把這些人身上的術都給解開了。」

  小皇帝點頭允了。

  沈糯看著姚氏道:「既然認了罪,把這些人身上下的術都給解開吧,不然我動手,還沒解完,你也該死透了。」

  姚氏卻還在想法子自救,她喘著粗氣道:「我都傷成這幅模樣,如何幫他們破術?

  懇請皇上寬限民婦幾日,待我傷勢好了些,再幫他們破術。」

  小皇帝氣得想拿茶盞砸這婦人,這婦人當他是蠢的嗎?

  還給她時間讓她養好傷勢,養好了傷讓她繼續想法子對付阿糯嗎?

  小皇帝冷笑一聲,「反正你犯的也是死罪,既你不願,沈仙師同樣可為他們破術。」

  說完,他對沈糯道:「麻煩沈仙師了。」

  沈糯點頭,過去那行人身邊,準備幫他們破術。

  姚氏慘白著一張臉,「等,等等,我願意,民婦願意幫他們解身上的術。」

  她知道,眼前的小皇帝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甚至恨不得她快點去死。

  姚氏只能拖著這樣一幅身軀,幫著這些人把身上的『血祭』都給解除。

  等解完這些,姚氏再也堅持不住,昏死過去,滿身污血。

  裴敘北安排侍衛送這些人出宮,臨行前,他對這些人道:「今日宮中之事,勞煩各位莫要對外亂說。」

  這些都是普通的尋常百姓,進宮一趟本就嚇得惶恐不安,現在又見攝政王跟他們說話,哪怕攝政王此刻言語溫和,但面色卻還是威嚴的,他們還是忍不住瑟瑟發抖,都小聲說,「殿,殿下放心,我們不會對外亂說的。」

  裴敘北點頭,讓侍衛把這些人送出宮。

  江棟也跟著一併出了宮。

  他雖有毒死一家子的想法,不過被沈糯阻止,沒人受傷,自然不用去大理寺接受刑責。

  只有敖樁,他傷人是真,肯定還要回大理寺,等著刑責。

  而姚氏也被龔大人派人給一起送回大理寺。

  人被抬走前,沈糯道:「龔大人,等等。」

  大理寺卿龔鴻振立刻停下腳步,沈糯走到被抬著的姚氏身邊,抬手掐訣,點在姚氏印堂之上,姚氏劇烈顫抖起來,七竅開始流血,緊閉的雙目里的瞳仁也顫了又顫,才又徹底躺在那裡不在動彈。

  沈糯看向龔鴻振,「龔大人不必擔憂,我只是廢了她所有的修為,毀了她的經脈,她以後再也無法修行,也省得她的大牢里還想法子害人。」

  「多謝仙師。」

  龔鴻鎮讓大理寺的官差繼續抬著姚氏出宮回大理寺。

  看著他們出御書房,沈糯卻忍不住有些茫然還有點無措,上輩子和這輩子的仇怨,就這樣徹底了結了嗎?

  可姚氏和師伯的關係,她還是沒有捋清楚。

  關於『血祭』這種邪術,師祖的筆記本中沒有記載,但這樣的邪術,也有可能早被師祖給撕掉了,只能等過兩日師父來京城後,問問師父知不知道血祭,如果血祭也是師祖曾經記下來的術法,那姚氏肯定跟師伯有關聯的。

  難不成是師伯魂識太弱?

  只把自己懂的術法都傳承給了姚氏,卻並沒有在姚氏身上醒來?

  而她開天眼看姚氏,姚氏的確沒有任何師父教她玄門本事,甚至連著玄門有關的書籍都不曾翻越過,像是腦子裡突然就多了這些術法傳承。

  不管姚氏是不是師伯,姚氏也活不下去了。

  沈糯嘆口氣。

  盼著師伯是真的魂識太弱,這次能夠隨著姚氏的身死徹底消散,不要再為禍人間。

  御書房沒有其他人,只有小皇帝,裴敘北和沈糯。

  小皇帝高興說,「阿糯姐姐,時辰不早了,晚上你和舅舅就留在宮裡用過晚膳再回吧。」

  沈糯沒拒絕,她也好久沒跟安安一起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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