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姑娘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天天的裝什麼呢?」
她身邊一個正在抹口脂的女孩子,也跟著笑了笑:「行啦,人家也是有真本事的,趕緊記一下自己的台詞吧。」
小姑娘看到他手中拿著一個口紅盒,裡面的顏色非常的鮮艷,連忙湊到她跟前說道:「這是你自己做的嗎?借我也抹一抹。」
那姑娘也是個大方的,把盒子往前一推,還教起了她使用方法。
另外幾個小姑娘看到這一幕,也紛紛圍了過來:「借我們也塗一塗吧。」
當著眾人的面,那姑娘也不好拒絕,只能幹笑著應了下來。
一連好幾個節目,都迎來了台下滿堂喝彩。
郝政委對著一旁的街道辦婦女主任說道:「咱們的日子是越來越好啊。」
「那可不,這各大廠的職工,學習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她們每次廠里辦活動的時候,這些姑娘們上台,唱的歌那叫一個好聽呀。」
輪到文工團員時,隨著一聲哨響,音樂聲響起,她們身穿綠軍裝,頭戴無檐帽,英姿颯爽的走了出來。
「太陽唉——一出呦,紅滿天.....哪.....啊......來.......唉........」
「太陽一出紅滿天唉,光輝普照公社田.....公社田.......」
清亮的女聲,十分具備穿透力。
一時間,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台上來,尚禾暖站在台中央背對著眾人,率先唱出聲,微微側頭,把自己明媚的臉蛋露了出來。
緊接著文工團成員分成兩隊,一左一右叉著腰,抖著肩走了出來。
一邊走一邊歌唱,許參謀長和郝政委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首(豐收舞)是李玉昌老師,一九七四年春節排過的舞蹈。
現如今,真實的還原在了眾人的面前。
看著下面的觀眾都看直了眼,尚薇嘴角扯出一個自豪的笑容。
原本他們準備的並不是這首歌,但看到幾大廠的人,排練出的歌曲都是符合民情的。
尚薇臨時改了主意,也幸虧他們之前演出過這個舞蹈。
所以現在上台的時候,也沒有出什麼岔子。
和電視上有所不同的是,電視上的舞蹈員都是身穿綠襯衫,藍褲子,腰間綁了一塊白布。
頭上戴著草帽,那樣一身衣服,更加符合這首歌曲。
而文工團這邊的成員都是身穿綠色軍裝,少了幾分這方面的韻味。
不過勝在她們模樣,身材出挑,此時看起來也比較清新亮目。
「誓為革命來種田,誓為革命來種田.......哎........呦.........」
隨著音樂的聲音落下,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就在眾人以為她們即將退去時,又是一道聲音響起。
平時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們,一下子就挺直了身子。
尚禾暖深呼吸一口氣,在前面站好,雙臂打開,圍繞舞台來迴旋轉跳躍十幾圈。
這一動作,驚的後排的眾人紛紛站了起來。
「我的天吶,轉這麼多圈,頭不暈嗎?」
「她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動作,就好像一隻優雅的天鵝,是這樣形容的吧?」
「這得是文工團的台柱子吧?」
最後面一排,看熱鬧的大廚他們,全都目瞪口呆。
「怪不得說文工團的各個出類拔萃,就這一個動作,咱這老胳膊老腿根本做不來呀。」
大廚一句話,引得旁邊人哈哈大笑起來:「就你這老糙皮的臉,也不能上文工團呀。」
尚薇穩穩的站在了原地,優雅地朝大家做了一個謝幕的動作。
台下掌聲不斷,,她的嘴角也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
下意識的掃視了一圈,看向坐在第二排的溫時澤。
溫時澤還是目光淡淡,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
好似這就是一場很平常的演出,但一雙大手,卻隨著眾人的動作不停的鼓掌。
俗話說得好,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台。
這些女孩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溫時澤也只是給出自己最起碼的尊重。
然而在尚禾暖看來,這就是男人對她的肯定。
頓時,臉上的笑容更大了起來,人都是視覺動物,看到閃閃發光的尚禾暖,有不少人的眼都亮了起來。
尋思著,今天晚上就去找郝政委,打聽打聽這個女同志的資料。
隨著剩下女孩紛紛展示自己的看家本事,街道辦婦女主任的神情也緩和了下來。
雖然那幾個刺頭愛找事,但不得不說,這本事是在身上的。
就連一向看文工團不順眼的何美娜,此時也不得不感嘆一句:「人家有驕傲的資本。
中午的時候,只吃了那麼一些乾巴青菜,要是我,往地上一蹲,站起來都兩眼一黑。
這還旋轉這麼多圈,真是了不得。」
寧夏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可不,要知道,每年各大文工團也是有匯演的。
我估計他們這個團,在各省也是出類拔萃的。」
趙瑩瑩則是滿臉的羨慕:「一看她們就氣血十足,光吃菜肯定是跟不上的,人家肯定有自己的保養秘方。」
一句話引得了眾人的贊同,文工團的成員用她們自己的實力,向眾人證明了自己就是出類拔萃的。
有許多女職工紛紛垂下了頭,心中升起些許挫敗之感。
到最後,眾人紛紛走上台,唱起了大合唱。
唱的是部隊的歌,台下的眾人也跟著哼唱了起來。
一時間,氣氛十分的熱鬧。
溫時澤輕輕抬眸,目光落在了寧夏的臉上,為了在台上好看,她臉上畫了顯眼的妝容。
不同於在國外時的歐美妝,此時稍微幾點裝飾,就讓她整個人顯得清麗脫俗。
身邊的副營長,推了一把溫時澤,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看第二排,左邊第五位女同志,怎麼樣呀?」
溫時澤眉心擰成了一座小山,副營長問的不是別人,正是寧夏。
「我聽說他們還是醫院的職工,以後要是出任務受傷回來,有個醫生媳婦,那可就非常放心了。」
副營長說的眉飛色舞,沒注意到溫時澤越來越冷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