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參謀長哈哈一笑,渾不在意的說道:「這咋能怪到你頭上?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都來了多少女職工了。
再說了,大家有點摩擦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都表現的那麼完美,那不就和假人一樣了嗎?」
要不說人家能坐到這個位置呢,三言兩語就讓街道辦婦女主任的心放鬆了下來。
許參謀長畫風一轉,又接著說道:「但是今天那幾個出頭的,我們可就把她們剔除到名單外面去了啊。
畢竟,這樣子的刺頭,放在軍隊裡面,我們還可以訓一訓。
但你要放在家屬院裡面,那就不得安生了。」
雖然醫院小護士那邊,有一個小姑娘的資料,他和郝政委都非常的看好。
但心眼子太多,又是個刺蝟頭,還是把這些隱患隔絕在外比較好。
婦女主任神情一頓,連忙說道:「參謀長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已經和她們領頭的說過了。
但如果你們隊裡的小伙子就是看中了她們幾個,我也沒有辦法哦。」
婦女主任把醜話說在了前頭,省的回頭再怪到她的頭上。
她也是個人精,這句話也使得辦公室的氣氛緩和了起來。
郝政委哈哈大笑起來:「你看看她,這是給我們打預防針呢。」
一下午的時間,眾人都如同鵪鶉一般,老老實實的待在大會堂裡面。
哪怕是何美娜和那幾個人碰上,也只是冷哼一聲,不再拿言語刺激她們。
尚禾暖輕聲安慰幾個小姐妹:「不要和她們一般見識,我們只管展現自己就行。」
之前,食堂發生衝突的時候,她並沒有在那裡。
要不然事情也不會鬧得這麼大。
捲髮女孩眼裡閃過恨意,別看她表面上和尚禾暖姐妹長姐妹短的。
其實暗地裡都在爭奪首席的位置。
可尚禾暖的先天優勢擺在那裡,又有尚薇給她開小灶。
她就是夜以繼日的練,也追趕不上。
可她是個心氣兒高的,暗地裡處處和尚禾暖較勁兒。
原本想著藉此機會,最起碼嫁一個好的,狠狠地壓上尚禾暖一頭。
現在看來,倒是沒了希望。
尚禾暖安撫完幾個小姐妹,從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軍大衣,快步往外走去。
這個時間點,應該剛吃完飯。
尚禾暖慢悠悠的往食堂那邊走,她掐准了時間點,沒多大會兒的功夫,就看到身材挺拔的男人,從食堂裡面走了出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斷的給自己加油!
就在男人快走到眼前的時候,尚禾暖落落大方的迎了上去。
「溫營長........」
溫時澤的腳步一頓,作為各方面都拔尖的兵王,他自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對人也一樣,他困惑的問道:「這位同志,請問一下有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溫營長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在火車上的時候,多謝您救了我。」
尚禾暖俏臉上面染上一抹紅霞,眼裡仿佛瀰漫上了一層水霧,滴溜溜的望著溫時澤。
如果是普通人,被人用這副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只怕是心都化了。
可溫時澤不是普通人,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懷好意。
他連忙後退了一步,冷著臉說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我這邊還有事,就先走了,這位同志您請便。」
尚禾暖臉上的紅暈褪去,隱約浮現了幾分蒼白,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男人毫不留戀遠去的背影。
當初在火車上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的。
火車上的乘務員查票的時候,他還特地看了自己一眼。
後來,有嬸子熱切和她攀談,也是溫時澤提醒自己,一個人注意安全。
那人販子看溫時澤五大三粗的不好惹,只能悻悻的離開。
要不是溫時澤,下車的時候被擄下火車的就是她了。
雖然那個女孩被救了回來,但身心受到巨大的打擊。
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尚禾暖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想活了。
尚禾暖默默紅了眼,旁邊吃完飯的人,雖然對她很好奇,但紀律擺在那裡。
全都目不斜視地離去了。
尚禾暖這下子更氣了,第一次對自己的美貌產生了懷疑,憤恨地跺了跺腳,捂住臉,快步離開
晚上五點鐘的時候,許參謀長拿起桌子上的搪瓷杯,笑著對郝政委說的:「走吧,可以喊隊伍集合去了。」
六點鐘的時候,大會堂裡面已經坐的滿滿當當。
第一個上場的是紡織廠的女工,寧夏她們排在第三個。
每個廠演出的項目,都凸顯了自己廠的特徵。
看樣子都是特地準備的,寧夏她們演的是話劇,講述的是在炮火連天的年代,士兵們在前方無所畏懼的衝鋒。
軍醫們不顧漫天的炮火,毅然決然的背著醫藥箱,跑上戰場救治傷員的話劇。
這是他們院長親自寫出來的劇本,據說是他們的親身經歷。
這個話劇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等到節目落幕,許參謀長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率先站起身來。
爽朗的說道:「醫院的這些姑娘們演的好呀。
想當初,我在戰場上被炸斷了腿,在敵軍的大炮不斷落下來的情況下。
咱們的軍醫,不顧個人安危,硬生生的把我背了回來。
那么小小的一個個子,腿肚子都在打顫。
要不是她,我可能就交代在了那裡。
我們倆也因此結下了深刻的緣分,她現在是我的夫人。
你們這次的話劇,非常貼合我們現在的主題。
我也希望,在這次的聯誼活動中,大家能夠找到彼此知冷知熱的那個人。」
許參謀長的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掌聲響了起來。
醫院裡面的小護士們,這才明白他們院長寫這一個劇本的含義。
這不,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小護士們的身上。
躲在後台的尚薇,牙根子都快咬碎了,她手裡拿著長長的戒尺,轉身走到後台,正在排練的文工團小姑娘們那邊。
高聲說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拿起自己的看家本領,要是輸給他們,那才是丟人呢!」
後台不僅有文工團的人,還有另外幾大廠的職工,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