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活都活不起了,誰還在乎這點子物件啊。
陸之野沉默了好一會兒,點頭應了下來:「成交。」
安平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本略帶苦意的臉上,此時也浮現了一個淺笑。
她真誠的說了一句:「謝謝你。」
陸之野微微頷首,掃視了一圈,輕聲說道:「現在城裡也不安全,這處地方荒無人煙。
我去找找有沒有廢舊的山洞,你在這裡待一晚上。
等我處理好事情,再來接你。」
帶著安平,太打眼了,不如他自己速戰速決,把事情都解決掉,早點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安平伸手指了指不遠處:「那邊有個山洞,我在那裡待著就成。」
陸之野抬眸望去,被枯枝遮擋著,倒也安全,他快速把箱子抱在身前,步履匆匆的往山下走去。
他倒是不擔心安平的安危,這一路走來,安平對這邊可太熟悉了,想必平時沒少來這邊。
等走到沒有人的地方,陸之野把手裡的箱子塞進了空間裡面。
抹了偽裝,從空間裡面掏出了自行車,快速朝著城裡走去。
一來一回,已經耽誤了大半日的功夫,城裡人來來往往,全都匆忙往家裡趕著做飯。
就在看似嘈雜忙碌的環境中,陸之野發現了幾分不同。
好幾個地方,都有人若有若無的打量著,看樣子是在搜尋著什麼。
看樣子真是賊心不死啊。
不過這也不怪九爺那邊的人死盯著安平,那些個有年頭,甚至都能追溯到戰國時期的貨幣,對於這些個熱衷老物件的人來說,那就是天大的誘惑。
也不知道當初安景逸怎麼搞到這些東西的。
陸之野直接騎著車子往陳德全的家裡走去,他車把上面還掛著一隻野雞,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停在了院子前頭。
果不其然,原本跟在他身後的一個乞兒,逐漸消失了蹤跡。
門口一個嬸子正在那裡捶花生,看到陸之野過來,認出他就是中午來找老陳一家子的小伙子。
笑呵呵的朝著他打招呼:「呦,這又回來了?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嗎?
不是大姐說你,你嬸子一家也不容易,你要多體諒體諒啊。」
陸之野木著臉,把野雞提溜了下來,又把自行車往牆上一靠。
瓮聲瓮氣的回了一句:「俺知道了,俺娘特地讓我過來給嬸子道歉的。」
那大娘看著油汪水亮還在不停撲騰的雞,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這麼大一隻雞,在市場上,可都得賣好幾塊錢.......
看這小伙子又是騎自行車,又是提溜著大野雞,大娘眼珠子一轉,笑呵呵的圍了上來:「想不到你們家還挺懂事的嗎?
小伙子有對象沒有啊??要不要大娘給你說上一個?」
陸之野黑著臉不說話,看著還在不停撲騰的野雞,一巴掌呼了上去。
把野雞扇的暈頭轉向:「叫,叫,叫,煩死了,真聒噪.......」
大娘被他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連忙後退了兩步,扶著自己的胸口,大喘氣,不敢再多說一句。
等到陸之野走遠,她才罵罵咧咧的開口:「什麼玩意兒,回頭一定要讓老陳家好好說道說道他!!
我呸,原本還想介紹給我侄女,現在看來,真是瞎了眼!!」
她越說越氣,抬腳就朝著陸之野停靠在一旁的自行車上踹去。
誰知道,一不小心,整隻腳卡在了車軲轆里。
絆的她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別的小腿生疼,陳德全一臉心事的回到自家院子門口,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那大娘坐在地上,鼻涕眼淚抹了滿臉,正費力的往外拔自己的腳面子。
本著大傢伙兒都是一個院子裡的,雖然他平時看不上這大姐碎嘴子,但總不能視而不見?
陳德全連忙走上前,把人扶了起來,又把她的腿拽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
大娘拍著大腿,蹦起來罵道:「還好意思說呢,都是你家侄子幹的好事!!
我不管,都說吃啥補啥,我這腿,得用大雞腿補一補,陳主任,你看著辦吧。」
陳德全:........真是晦氣,早知道我就不應該扶這一把!!!
礙於面子功夫,他臉上扯出一個笑容:「這咋又和我們家侄子扯上了?」
那大娘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最後又重點說到:「要不是他指桑罵槐,我會這樣嗎?」
陳德全此時也聽明白了過來,上午那個小伙子又來了,他心裡一沉,也顧不得唾沫星子橫飛的大娘,快速朝著屋裡面走去。
可憐大娘說的正起勁兒,覺得以陳德全的性子,一定會息事寧人,給她端過來一碗雞腿補補!
誰知道陳德全不按常理出牌,一溜煙兒的跑的飛快。
讓她脫口而出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裡!!
陳德全走到屋裡,看到陸之野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腳底下還有一隻不知道生死的野雞。
而他媳婦摟著孩子坐在裡屋,顯然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陳德全輕咳一聲,指了指地上的野雞:「翠芬,你去處理一下,壯壯,去幫著你媽燒火。」
得了他的準話,孫翠芬才拉著孩子,撿起地上的野雞快速朝院子裡走去。
燒水殺雞燙毛,一氣呵成,經過外頭嬸子的宣傳,不少人都過來看熱鬧。
看到那麼肥碩的野雞,全都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怪不得那老貨想要訛人一隻雞腿呢,瞧瞧這雞肥的。
一個雞腿拿家裡在摻點兒菜炒一遍,那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說話間,孫翠芬都能聽到院子裡傳來的口水聲。
她眼裡閃過一絲苦澀,唉,這小伙子可真會給她找事!!!
那老貨今天不給她點甜頭,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外面嘈雜一片,屋裡卻是寂靜無聲。
兩個人在打心理戰呢,終究是陳德全沉不住氣,率先問道:「安平那事解決了嗎?」
陸之野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說道:「基本解決了,但有件事,還得請您幫忙。」
陳德全垂著眼,輕聲問道:「身份的事情?」
「也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