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野也被屋裡那麼多人嚇了一跳,他看向坐在正中央的溫思禾,有些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了?在咱們家開大會呢???」
屋子裡不僅有李桂花,吳雨,紀念,甚至連牛立業,周國梁幾個人都在。
大晚上的,不睡覺,都窩在他們家幹啥?
溫思禾也沒有想到陸之野突然回來了,開心的從床上跳下來:「你回來這麼早啊。」
陸之野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眉眼間滿是溫柔之色:「這是怎麼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剛才「嗚嗚嗚」一直哭的是吳雨。
溫思禾面上帶著幾分為難,看到吳雨點頭,她才小聲的說道。
「世傑哥來信了,先前他不是和吳知青確定關係了嗎?
這次,這次,他在信里說,要分手。」
溫思禾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裡帶著不可思議,知青們義憤填膺的罵道:「這方知青平時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沒想到是這麼不負責任的人。」
李桂花氣的胸脯劇烈起伏,伸手拉住吳雨的說道:「真當咱們稀罕他不成。
以後姐給你介紹一個更好的。」
吳雨低垂著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
任誰看到都心疼不已,平時如同小太陽一樣的姑娘。
此時如同被烏雲遮住了,失去了光芒。
周國梁最近兩天休息,沒想到剛回來就碰上了這檔子事。
他猶豫了半晌兒才說道:「吳知青,我雖然和方世傑同志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的為人我也是知道一二的。
什麼事情,他都會方面說清楚,像這樣在信里就提分手,不太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又或者說,信真的是方世傑同志寫的嗎?」
吳雨淚眼婆娑的抬頭,聲音裡帶著沙啞:「是他的字跡。
就連我們倆特殊的暗號都對上了。」
眾人沒有想到小情侶倆還有這對暗號的癖好。
「這,這,唉.......」
牛立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看到陸之野手裡拎的大包小包,隱有紅色的布漏出來。
他連忙朝著陸之野使眼色,擠眉弄眼的模樣,讓李桂花還以為他的眼睛抽筋了。
一巴掌就烀了上去,這一巴掌把牛立業都打懵了。
他捂著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桂花,誰成想,李桂花眼裡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
「你眼抽筋了?現在好點兒沒有。
這是老法子,打一巴掌,把霉運打走,馬上就好了。」
牛立業欲哭無淚,整個人委屈的不行。
他明明是怕陸之野把紅布拿出來,得知他在準備和李桂花結婚的事宜,讓吳雨觸碰到傷心事。
陸之野把手裡的包裹放下來,冷聲問道:「我和周知青一樣的看法。
你收到信以後,有沒有給方世傑同志去過電報?或者打個電話也成?」
吳雨雙手使勁兒的攪著衣角,聲若蚊蠅的說道:「他都在信里說的這麼清楚了。
我還有臉再去追問個清楚嗎?」
她畢竟是女孩子,人家在信里都說的這麼決絕了。
她再去追問個清楚,顯得自己多麼的廉價?
當初說對自己有好感,想要相處試試是方世傑。
現在一言不發直接說分手的也是他,連當面都不敢。真是個懦夫!!
看到她在氣頭上,溫思禾和陸之野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原本想著明天一早的時候,去趟縣城裡面,給方世傑去個電話,問清楚到底咋回事。
也算是給人家女知青一個交代。
誰能想到,另一件事情的發生,打的大家都有些猝不及防。
吳雨看到陸之野都回來了,抹乾淨眼淚,從炕上下來,輕聲說道:「給大家添麻煩了,對不住,時間不早了,大家都趕緊回去休息吧。」
話音一落,她率先走了出去。
牛立業走在最後,朝著陸之野使了個眼色,陸之野會意,把包裹里的東西遞給了他。
牛立業把小包裹塞進了衣服裡面,弓著腰往外走去。
陸之野把外套脫了下來,四下打量了一眼問道:「團團圓圓他們呢?」
「在媽那邊呢,月月也在那邊。
安安跟著咱們村裡的木工,新學著做了一些小玩意兒。
他們幾個待在那邊都不願意回.......」
溫思禾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堵住了嘴。
唇齒相依,鼻息間滿是男人粗重的呼吸聲。
還夾雜著冷意和煙味,想必剛才回來的路上,陸之野還抽了一根煙。
看到她的神情有些飄忽,陸之野朝著溫思禾的山巒上捏了一把:「專心一點兒。」
溫思禾趁著他把臉埋在自己頸肩的時候,手腳發軟的推了他一把:「一會兒媽會不會過來啊?
萬一團團圓圓找媽媽怎麼辦。」
陸之野把身上礙事的衣服丟在了一旁,轉頭把煤油燈吹滅,抱著溫思禾鑽進了空間裡面:「這下不會有人來了。」
空間裡面四季如春,溫思禾陷入二樓柔軟的大床裡面。
借著昏暗的風光,男人俊朗的臉埋女人白皙修長的頸間親吻。
引得溫思禾杏眼微眯,臉上浮現了陣陣情慾。
手指插進陸之野的黑髮當中,嘴裡發出細碎的嗚咽聲。
許久未見,倆人自是乾柴烈火,第二天早上,溫思禾起床的時候,腿下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強忍著羞澀和不適穿好衣服,院子裡面,陸之野正在和幾個孩子玩。
月月看到她出來,開心的喊道:「禾禾姐姐,你醒啦。
快去廚房裡面吃飯,小野哥哥給你留了飯在鍋裡面。
還有肉包子呢,呲溜。」
看著小饞貓一樣的月月,溫思禾臉上的笑意更深。
剛吃完飯,門口就傳來了牛立業咋咋呼呼的聲音。
正好閆文清過來,溫思禾和陸之野兩個人連忙往外走去。
知青點的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有何支書和陸大隊長。
牛立業滿臉不相信的喊道:「何支書,這是啥意思啊?
方知青為啥回城了?咋說走就走了?」
何支書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悄摸著看了一眼身旁那個男人:「哎呀,還能為啥,人家有了回城名額唄。
你們誰要是有了回城名額,還在鄉下待著???」